江宇是那种不沾手拉倒,沾手就要做个差不多的人。
但是付出就得有相应的回报,一个月三百的月薪他是肯定看不上的,他差那三百二百吗?
“你要是真的能把鞋厂救活,这个条件公社可以答应。”
“就不怕将来鞋厂盈利多了,我分到了很多钱,有人眼红?”
孙明理哈哈一笑:“就我个人而言,我倒是希望你能分很多钱,你分的越多证明鞋厂盈利的越多。”
倒是是当领导的,眼光和境界高人一等。
“我还要人事处理权和鞋厂现有财物的处理权,不管是谁要是不符合鞋厂的要求,我都有权开除,因为这个原因引起的人事纠纷,公社必须给我站台。”
用膝盖想都知道鞋厂里肯定是有一些有点背景当大爷的人,这样的人不清理出去,鞋厂就别指望能弄好。
再就是鞋厂里的财物,要想鞋厂重新运营起来,那些挤压的商品就必须要处理,不处理哪来的资金重新启动?
那些破鞋,你看堆在那里腐朽糜烂没人管,但你把它拿出来卖钱,保证事儿一箩筐一箩筐的。
这个要求孙明理考虑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不过最后也答应了。
“你厂长本身就有财物处理权,至于人事方面,你有权处理任何不符合鞋厂要求的人,政府保证支持你。”
“关于鞋厂搬家的事情,这个暂时还不需要,我要再去鞋厂看看,考察一番再做是不是要搬家的决定。”
一个鞋厂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说搬家就搬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远搬穷三年,近搬也得穷三天,如果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上一次去鞋厂,因为事不关己,江宇并没有细看,完全是走马观花,这回关系到切身利益了,他就得仔细观察了。
江宇再次来到了鞋厂,这回孙明理并没有来,只是让一个公社里的工作人员陪着江宇来的。
李景岩似乎接到了消息,已经在鞋厂大门口等着自己了。
就在踏进鞋厂大门的一瞬间,江宇的眼睛无意间少到了那块字迹斑驳的牌匾上。
“李厂长!这牌匾为什么会是鞋包厂?”
牌匾上的全称是尖山顺风鞋包厂,虽然字迹斑斑,但还是能清晰的认出。
李景岩面带笑容:“这个鞋厂的前身是一个小型箱包厂,然后扩建成了鞋厂,其实原本做箱包的时候经营的还是比较不错的,但扩建鞋厂后,鞋没做好,箱包也废了。”
原来这个小厂前身是做箱包的。
出乎江宇意料的是,今天鞋厂院子里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了不少人,人数大概有二十多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江宇。
“你就是公社任命的新厂长?”一个二十五六,留个平头的青年挒着怀一手掐腰歪着脑袋问。
江宇皱了一下眉:“是的!我叫江宇,是鞋厂新任厂长。”
“呵呵!一个二十出头的奶幌子,你凭什么来当厂长?你能把鞋厂救活吗?”
江宇扫了对方一眼:“你是谁?”
“我是鞋厂一个普通的工人,我有权利质疑你的能力。”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难道自己还没走马上任,就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不可能啊,老子还什么都没干,你就来质疑老子。
这应该算是下马威了,只是不知道谁要給自己下马威。
“我有没有能力不是用嘴说的,也不是你能质疑的,起码现在你还没资格来质疑我,把路让开!”
对方纹丝不动,二十多个人把江宇前进的路档的严严实实。
“刘通海!你这是干什么?新厂长头一天来厂子里看看,你就整这么一出,你要干什么?”李景岩在一边发话了。
“李厂长!这没你的事儿,我们只是来看看这个新厂长长什么样?竟然是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人,我们怀疑他是来贱卖鞋厂资产的人。”
“你胡说什么?”李景岩脸色一变。
江宇眉头深锁。
不知道这个叫刘通海的这句话是真心流露还是无意漏嘴。
但不管是哪一方面,这句话的含义似乎有点大,这似乎是奔着他身后的人来的。
他算是孙明理直接委派的,难道有人对孙明理有意见?
“你叫刘通海是吧?要为自己的嘴负责,这里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闪开!”
“我为什么要闪开?我是这个厂的工人,也是这个厂的主人,我有维护工厂利益的权利。”
这个刘通海竟然还上纲上线儿了。
“刘通海!你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我还什么都没干你就跳出来跳鼻子竖挑眼,你身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呀?”
江宇不想和这种泼皮无赖纠缠,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你...你胡说!我只代表自己,没有任何人指使。”刘通海脸色微微一变。
江宇心底发出一阵冷哼,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通海!等我上任后开始工作你再跳出来也不迟,你现在就跳出来真的很不明智,跳出来的太早了。”
反派就要隐藏在幕后,隐藏的越深剧情才会越吸引人。
你这么早就跳出来,一点包袱没有,这多没意思。
此时江宇已经走到了刘通海的面前。
“闪开!”
刘通海下意识地闪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江宇从他身边走过。
“哼!有我刘通海在一天,谁也休想在鞋包厂兴风作浪。”
江宇没搭理他,一只小虾米而已。
不过被刘通海这么一搅合,江宇对再观察鞋厂的兴趣减少了不少,只是草草看了看制鞋车间就走了出来。
“李厂长!过几天我会来接收鞋厂,在我接手鞋厂前,希望鞋厂别出现其他事情。”
他现在还接受鞋厂的计划。
在接受鞋厂之前,他要去一趟松阳,等从松阳回来后,他再想想改该怎么接受鞋厂。
“江厂长你放心!我保证把鞋厂完整地交到你的手上。”
江宇回到机械厂,一个问题出现了。
早晨他是开着拖拉机来的,只开了一个车头,现在他有了一辆摩托车,这两样东西明显不可能同时开回去。
拖拉机被他扔在了机械厂,他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黄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