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拉开厕所门,就见门口围着几个牲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猥琐。
江南咳嗽一声,几人顿时一阵慌忙,连忙正襟危坐的左顾右盼,低着头准备溜号。
苏瑶冷着脸盯着几人看,随即抓住一个矮子,掏出警.官证,冷声说:“小子,往哪走啊?警察办案没见过?我现在严重怀疑妨碍公务,把票拿出来看看。”
矮子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绿了,连忙道:“警、警察同志,误会误会。你听我解释啊,我只是尿急,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人,我哪知道您在厕所里办案啊!”
“少废话,票掏出来!”苏瑶眉毛一挑。
“是是,拿,我这就拿。”矮子急忙把票掏出来递过去。
苏瑶接过票看了看,直接揣兜里,说:“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敢偷听,后果你知道。”
“知道知道,不敢不敢。”矮子连连点头,吓得连尿也不撒了,直接一溜烟跑没影。
江南在旁边瞧着这小妞的行为,忍不住怀疑,这特么的是警察吗,怎么瞧着比土匪还土匪啊!
随后俩人穿过拥挤的过道回六车厢,江南旁边有个空座,苏瑶跟他换位置靠窗坐下。
对面老哥此时一瓶老白干已经干进去了,喝的满脸通红,打着酒嗝侃大山。
火车上大抵是真的无聊,尤其是这年头又没啥娱乐工具,除了听歌,吹牛逼就是睡觉。
苏瑶昨晚在局里突击审讯一宿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匆忙赶到火车站,这会困得已经眼皮打架,没跟江南聊几句,就靠在座背睡着了。
火车上的空调开的很足,江南怕她着凉,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件衬衫给她披在身上。
一不小心就碰了她的小脸一下,苏瑶此时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侧个身子继续睡。
反倒是江南指尖划过那张精致细腻的脸庞,无可避免的有点心跳加速。
说实话,之前和这悍妞的几次见面,几乎都是来去匆匆,江南也不好意思直勾勾盯着人家女孩子看。
像现在如此近距离,放心大胆的盯着她,除了那晚在居士林就是这次。
只是上一次他见苏瑶昏迷不醒,精神萎靡,他也顾不上有啥心思。可这次不同,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欣赏的眼光去打量。
不得不承认,这小妞长得真的很漂亮,皮肤又白又嫩,尤其是现在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映在她光洁细腻的脸上,几乎白的透明。
在江南的印象里,苏瑶一直是那种很酷很飒,很有个性的女孩子,绝美的长相,傲人的身材,身手了得,脾气火爆。
而此刻睡梦中的她,是如此的恬美安静,柳眉舒展,两排又密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细润的嘴唇张合,呼吸平稳,气若幽兰,简直就像一个梦中等待被王子唤醒的公主。
火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行进,车轮撞击铁轨发出哐当哐当沉闷的声响,也许是靠着座背不舒服,苏瑶扭个身子,脑袋慢慢靠在江南的肩上。
这厮猛地回过神,几乎都能感觉她小嘴里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胸口,痒痒的,酥酥的,很舒服。
他忍不住就有点心猿意马,看着白皙如玉的面颊,光滑细腻,很无耻的想:“这要是能亲一口……肯定会被这小妞踹死!”
这厮心荡神迷,自己都觉得脸红,一边享受着胸前的气体按摩,一边连作几个深呼吸,心中默念:“阿米豆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以空空,一切往事化成风……”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火车不出所料的晚点十五分钟,停在清江市火车站,这年头火车晚点很正常,能准时到的才叫邪门。
等火车进展停稳,江南见这小妞还没有醒的意思,拍拍她肩膀,说:“瑶瑶姐,到站了,醒醒下车了。”
苏瑶迷迷糊糊的嘤咛一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靠在江南的肩膀上,小脸红了一下,连忙起身坐直。
美人初醒,小脸绯红,慵懒中带着几分迷离,不觉让人怦然心动,江南有些花痴的盯着她看。
如果眼前的是肖小芸,那丫头这会肯定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可此刻旁边坐的是个悍妞,苏瑶见这厮盯着自己,很霸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哼声道:“看个屁啊!赶紧下车。”
江南捂着脑袋一脸郁闷,心说靠老子肩膀上睡一路,连句谢谢都没有也就算了,看一眼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背起书包排队下车,随着汹涌的人潮走到出站口,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混合着汗味和各种熙闹的叫嚷声。
这年头的火车站鱼龙混杂,治安很差,各种坑蒙拐骗,手段层出不穷。
尤其是前两年很多人才刚经历完全国大下岗,国企成片倒闭,人们思想不适应,很多年轻人找不到工作开始游荡社会,小偷小摸和黑社会就多了起来。
听说在一些交通枢纽三四线城市,火车只要一到站,就有乌压压几百人往上冲,有什么抢什么,治安管理人员站在旁边照抢不误,管都不敢管。
不过这种乱象一直持续到05年之后,随着国家大力发展城市建设和房地产业,给很多人带来就业机会,工作机会多了,做坏事的自然就少,治安随之也有所改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国家加大了对黑恶势力进行打击力度,尤其是二三线城市开始逐步普及监控设备,这对治安管理起到了相当大的帮助。
江南上辈子第一次来清江,还是大学报道那会儿,老爸一块送他过来。
当时爷俩没出过门啥也不懂,就打了辆黑出租去学校,结果五公里的路,那狗日的司机硬是绕着清江跑了大半圈,最后宰了爷俩三十块钱,现在想想江南还想骂娘。
此刻他又一次站在站前广场的台阶上,看着熙攘的人群和火车站前几栋灰扑扑的建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谁能想到十几年之后的他还回到起始点。
“小伙,住宿不?”江南这边正想着,就听身后有声音传来。
转头看一眼,是个手拿木牌的大妈,戴着遮阳帽,木牌上写着‘住宿’俩字。
大妈举着牌子,又问一遍:“喂,住不住?就在火车站旁边,一天十块钱,有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