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轻笑着伸手掏兜,就在这厮低头瞬间,闪电般的抓住他的衣领向前一带,趁着他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勒脖提膝,膝盖重重的顶在他下巴上,那厮闷哼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垫炮
江南身高一米八多,腿长胳膊粗,这一下差不多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做到了极致,巨大的冲击顿时发出‘咔嚓’一声,鼻梁骨折的声音。
房桀惨叫一声,捂着脸应声倒地。干净利落的一记垫炮,把旁边的刘飞扬给吃了一惊,很明显他也没想到江南会动手。
本还想把他拉开,却听江南说:“操,你特么都刘总了,还怕他个鸟啊,干他!”
刘飞扬愣了愣,心说对啊,老子现在理发店都特么关门了,还怕你这孙子,二话不说,上去直接就是一顿神踹。
房桀平时跋扈惯了,整条圣源街横着走,压根就没想到这俩小子敢动手,捂着脸趴在地上呜呜乱叫,一边挣扎的想站起来,一边掏手机叫人,却不料被江南踩到手腕,手机应声落地,一脚踢老远。
“狗日的玩意,让你平时欺负老子,踹不死你丫的,踹死你丫的!”
地上房桀发出阵阵惨叫,哥俩围着狠砸猛踹,刘飞扬更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嘴里忿忿大骂。
十分钟之后,房桀被彻底打懵了,捂着捂脑袋痛苦的趴在地上,一身黑色阿迪全是脚印,不过作为一个标准的街头混混,挨打可以,但绝对不能服软!
眼下这厮被打的鼻青脸肿,鼻梁都打歪了,嘴里还不停的骂:“我草你妈,刘飞扬,你敢打老子,不想活是不是?老子弄死你!”
“弄你娘!”刘飞扬见他不服气,又狠踹了这厮几脚,瞧这下手的狠劲,平时指定没少挨欺负。
最后江南见房桀趴在地上不动了,示意刘飞扬先别打,蹲下身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开口道:“咋滴?不服气是吧?想找人弄我?”
房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一口唾沫还带着血丝,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骂道:“草拟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动我,有种给我等着,信不信我……老子一个电话就能找人弄死你们俩!”
如果放平时,这厮指定会说“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可现在自己被打成这样,有点没底气了,觉得还是打电话叫人比较靠谱。
可他却不知道现在自己这幅尊荣已经很傻了,灰头土脸不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脚印和巴掌印,一脑袋黄毛混着土,土黄土黄的,再放出这么一句狠话,顿时逗的江南哈哈大笑,旁边刘飞扬也跟着笑。
江南看着他,淡淡道:“哥们,我劝你想好了再打电话,你确定以后还能在圣源街混下去?”
装逼嘛谁不会,但敢说这种话的,房桀还第一次听见,擦擦嘴角的血,拿着手机有些发愣,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
这厮是嚣张但又不傻,不然也不可能在这条街开两家理发店,一看江南有恃无恐的架势,心里有点发怵,结结巴巴问:“你……你是混哪条道的?”
江南笑了笑:“哪条道我也说不好,你还是问粱三吧,他应该比我清楚。”
“哪个粱三?你认识他?”房桀有些发愣。
“圣凯的粱三,算认识吧。”江南语气平淡。
刘飞扬撇嘴:“昨天玄武街幺鸡被人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听说了吧?就是我们带粱三去砸的!”
“什么?”房桀听这话心中一颤,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握在手里的手机都吓掉了。
说白了他虽然也是混子,但压根不入流,狗仗人势,欺负欺负刘飞扬这种小商小贩还行,跟那些真正刀口上添血的黑社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粱三在青州很出名,尤其是在批发市场和商贸城那一块,能带粱三去干仗,那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此时这厮面色发白,早就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再看江南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几分惶恐,一声不敢吭。
“害怕了?不叫人了?”江南笑笑说道。
“不……不叫了,不叫了。”房桀知道今天肯定是踢铁板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使劲咽了口吐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看他。
“呵呵,不叫我可走了?”江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说:“你身上这伤?”
“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得!”房桀连忙说。
江南拍拍他的脸,笑道:“这不也挺懂事嘛,干嘛整天吆五喝六的,低调点能死啊?”
“低调低调,我以后一定低调。扬子兄弟,以前是哥哥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你赔不是,千万别嫉恨我啊。“房桀被训的整个跟孙子似的,连忙点头。
有时候小混混就是这样,就算一毛钱也混不到,最起码也是个面子,挨打不怕,大不了明天再把场子找回来。
不过真碰上比自己混得好的硬茬就会秒怂,因为得罪了他们,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别想在这个道上混了。
刘飞扬从小被人欺负到大,这次总算眉吐气了一回,整个人感觉跟吃了撒尿牛丸一样爽。
指着房桀被打歪的鼻梁,破口骂道:“干你娘的,你不是牛逼嘛?不是抢老子的生意,让老子涨价吗?老子弄得就是你!记住了,以后别特么一天到晚跟个傻.逼似的,分不清大小王,你爹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紧滚蛋!”
房桀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连忙捡起手机,脸上的土都顾不得拍,一瘸一拐的走了。
可刚走出去没进步,就听刘飞扬喊:“回来,回来!”
房桀面如死灰,还以为又得挨揍,扭头哭丧着脸,说:“扬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有啥吩咐啊?”
刘飞扬伸手往他上衣口袋里,把那张五十的票子掏出来,骂道:“滚吧,滚吧!”
江南看着一阵无语,心说这厮是真财迷啊,打完人出完气还没忘他那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