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关微微一笑:“跟随老师学习了这么久,总不会毫无长进。不过相比较老师来说,我的想法要笼统很多。一方面老师在现场观察,所获得的信息更多,另一方面以老师的实力和经验,恐怕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锁定那个人的身份。”
“不错,”卫雍点点头,“他根据那些士兵的死状,结合桀凫的能力,判断出这是他那个领域能力的作用。在他的领域范围内,这些士兵无处可逃,并且看不见周围环境,虽然聚集在一起,却都有独自面对桀凫的感觉,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样一来,他们立刻溃不成军,被桀凫全部击杀。”
卫雍停顿了一下,皱着眉接着说道:“而且根据那些士兵的伤口形状以及全身血液被吸干的诡异情况来看,应该是桀凫的第六魂技血蝠噬魂。刚好是辰前辈与他那一战中所用,因此可以完全确定凶手就是桀凫。”
“那他的作案手法也太拙劣了,这样独特的残杀手段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身份。这暗夜的封号斗罗级别杀手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赵震不解地道。
“说不定,他让我们看到的,其实并非是无意而为,而是他希望我们能够看到的。”戴岳阳双眼微眯,若有所思地道。
“在与辰前辈对战的时候,桀凫只用了武魂真身,血蝠噬魂,领域以及血月。在杀戮这些士兵的时候,除了第九魂技血月,他将我们所知的魂技都用了个遍?”卫雍意味深长地道,“看起来,似乎巴不得我们发现这是他干的。”
“暴露自己,也许恰恰是为了隐藏其他东西。”月关淡淡地道。
张曦桐有些惊讶地道:“你是说,桀凫这样做,是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
“不错,”月关微微颔首道,“根据刚才的分析,将这场越狱的始作俑者判断成桀凫顺理成章,再合适不过。除了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被别人发现之外,一切都合情合理。”
“所以,他是想遮掩那个帮手的身份。”尘霄回忆道,“自始至终,都是桀凫一人出手,刻意制造出来的痕迹也都指向了他。唯独那个帮手却完全没有出手,仅仅是帮桀凫遮掩了气息,却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宁心致接口道:“如果这些都是桀凫自己做到的,那请这个帮手意义何在?虽然桀凫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戮那四百士兵,以暗夜的藏匿手段,仅仅是带两个人走应该还是可以的。而他这样大摇大摆地行动,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说,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并不一样。”朱佩萱突然开口道,“桀凫的目的是救人,并且转移注意力,而另一个人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帮桀凫掩饰气息,而是一个甚至比营救孙达语和何哲二人更加重要的东西。”
“比他们还重要……难道是?”
“追魂枪。”卫雍没有绕关子,直接肯定了众人的猜测。“我们发现,除了那二人被营救之外,存放在监狱深处密室中的追魂枪也被盗窃。”
“不过,这一次他们还是失算了。”卫雍说到这里,心情似乎也变好了,爽朗一笑道,“那里的是一个高仿的赝品,真正的追魂枪早已被转移到长林阁,由众位宿老保管。”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戴岳阳称赞道:“实在是高明。”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你们老师的安排,卫某着实佩服。”卫雍摆摆手,沉声道,“不过虽然保住了追魂枪,也有一个尖锐的问题出现。”
“什么问题?”
月关站起身,看向窗外:“卫国,已经被武魂殿渗透。”
“是的,”卫雍虽然脸色难看,还是点头确定道,“在卫国一共有三处密室,由我兄弟三人保管,分别在王宫,拍卖场,还有就是监狱深处。王宫和拍卖场的密室几乎是半公开的,但监狱里由我掌管的密室却始终不为人知,谁也不会猜到会将宝物藏到这样的地方。再加上本身建造地非常隐蔽,常人就算见到都不容易,更别提破开层层机关。”
“而且可以判断出从那人进入密室直到离开,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并且密室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也就是说,他完全熟悉密室的开启方式,显然是有人提前通知他。”
戴岳阳沉声道:“这么说来,现在还有暗中潜伏的间谍没有被发现,而且还能接触到高级机密。”
“没错,”卫雍点点头,“看来这真不会是一次简单的博弈。好了,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我跟你们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们现在的卫国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处却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你们不需要帮忙,这些我们自然会解决,你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冒险。”
“您放心,我们不会添麻烦的。”戴岳阳看了一眼身后几人,做出了承诺。
卫雍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房间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一定让你们住得舒适。如果要出门,不要招惹是非。以武魂殿的疯狂程度,一旦你们的身份被发现,很容易召来杀身之祸。”说到这里,他眼含深意地看了戴岳阳和朱佩萱一眼。
“我先走了,万事小心,切记。”
直到卫雍离开,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赵震苦笑着道:“没想到才三天过去,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月关轻叹一声:“世事无常,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无形之中,我们似乎已经身处一场漩涡的中心。”
“那又如何?我们七位一体,不害怕任何挑战。”张曦桐满不在乎地道。
“这恰恰是卫前辈最担心的。”月关无奈地道,“不错,我们多次面对敌人都化险为夷。但我们也不能过度自信?无论我们再怎么天赋异禀,终究只是魂尊。可我们有可能面对的敌人会是魂王,魂帝甚至更强,哪怕有封号斗罗来狙杀我们都不会很意外。面对这种对手,你们还心存侥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