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仍旧充斥着刺骨的寒意。长屋外,嫩黄的小草零星点缀在松软的土地上。里面的众人赤膊着上身井然有序的按照一个节奏,不断挥动着木剑,他们大多都已大汗淋漓,燥热难耐。
也许是时势有变,这些人的训练量比平日加重了不少。
维克,瓦伦格左右盘腿端坐着,一言不发,默默地监督众人的训练进程。
“你怎么看?”瓦伦格面色严肃,冷不丁的低声问了句。
“基本功很扎实吧。”维克望向他,回头道。
“你这叫跟城里人学坏了,你直接说他们连鸡都不敢动……”瓦伦格有些按耐不住愤怒向他叙述,但声量仍旧压得很低,而维克则权他注意影响,不可在众人面前失态,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临至中午,短暂的休息时光到来,可众人也是不敢在他们二人面前做出懒散邋遢的失态模样,就连吃饭也是紧张得提心吊胆,不敢喘上半口粗气。可这仍难以令他们两人不满意。
“装模做样的本事挺好的……”瓦伦格尖酸刻薄的评价传入维克耳边,他回了句,“已经很不错了”。但观其神色,好像也并不好看。
午后,维克,瓦伦格迈步行至另所狭小房间内。他们端坐在茶几两侧,面对着彼此,开始交谈。
“这些年来,你有没有见过很有天赋的孩子?”瓦伦格面色阴沉,似是很焦虑。
“省省吧,人脉,关系同智慧,技能一般需要天长地久的不断积累,就算我真能寻来,那益处也只会作用于十几年后的未来,你着急忙慌,仅仅只会乱了心气。”维克泯口茶后,很平淡的回答了他的话。
闻言,瓦伦格连声叹气。这时,维克放下茶杯,回忆起了一件往事,并同他说来。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维克孤身走在寥寥无人的大街上。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既记不清当时自己具体多少岁,也记不得年幼的自己为何会去到那个治安很不好的地区,只是模糊,依稀的记得当时自己是颤抖地走着,似乎很恐惧。
那时,维克遭遇了一个衣着破烂的醉汉,那醉汉狠狠揍了他。至于袭击他的原因,他事后也不清楚,只觉得那个醉汉大概是心情不好,易发嗔怒的流氓之类的。由于太过久远,他只记得解救自己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瘦小,似乎比当时的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孩子!
“嗯,当时你多少岁?”瓦伦格听到这,忍不住的问道。
“大概……好像还不到十来岁的样子,你相信吗?”维克问道。
“难以置信……这世上除了和我们见过数面的怪物(指琳赛)外,竟然还有能与她的天赋媲美的女性?我更倾向于你的记忆混乱,那人没被揍得鼻青脸肿,恐怕是一时突感恶心,自己跑到哪个阴沟墙角去吐了吧。”
……
傍晚,艾洛入住了克勒地市当地的旅馆。
克勒地市比较大,维克他们所在的西郊离市中心很远,且夜间成交之间的关口不允许车辆通行。
翌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艾洛便动身踏步前行。
这个城市的平民百姓也同样很“勤劳”,比艾洛还早起的大有人在,那些大多是些做工的人,他们表情平淡,有些年轻人还充满精神与活力,这是座富有的城市,人们生活比较幸福。
太阳升起,艾洛逐渐远离市中心,但眼前的一切事物仍井然有序,没说是打架斗殴的人,就是骂人吵架,随地吐痰的人都没有,甚至有两三个人竟然还莫名的脱下帽子,向艾洛点头哈腰,付之以甜美的微笑,他们衣着整齐,可也并不华丽,同眼下艾洛的身着的衣物还差的很远。
然而,艾洛却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甚至当他第四次遇到那样的人时,还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因为他并不是初次来这里。
若仔细瞧去,便会发现,他们只对某些达到一定条件的人如此。
艾洛选择的是最短的路程,因此,他没有走上安全的康庄大道,而是经过了一片贫民窟,这些所谓“未经教化的野蛮人”,反而让他心底里莫名感到顺畅。可麻烦事也随之而来……
人迹稀疏的角落边。只见,一个老人正鼓捣着自己的日常生意,他徒手抓起箩筐里的两只死耗子把他们杀掉,又将处理好的肉连同其心肝接连扔进一桶金黄的液体中浸泡。其身后的小巷中,一个头发凌乱,浑身恶臭的女人像是流浪猫似的正盯着那些肉流口水。
“老家伙,分给我一些,我再帮你做些写信之类的事呗……”她如此恳求着,老人没搭理她。
“你没有什么话吗?哼,为我帮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女人撇着嘴望向一边发着牢骚。
“我不是给过你相应的回报吗?”老人闻言三起身,手捂着酸痛的腰转了转,稍活动了下说道。
女人还嘴道:“城里不是那个价……”
而老人则就着她的话说道:“你应该到城里找份工作”
“那你得给我找身漂亮的衣服,像我这副样子,能得到穷人的信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装糊涂。”话说着,艾洛从远处走来。女人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看着那分宛如天使般的样子,想起了曾几何时将她卖到妓院里的中介人。在饥饿精神恍惚的交错下,她大胆夺过老人用来处理肉的刀子,朝其冲去。
“喂,傻丫头别冲动……”老人一时失神,后知后觉地喊着。两人近在咫尺,而“抢劫”二字已脱口而出。
“不可能的,快滚吧!”
艾洛面露鄙夷的回应,惹得她愈发愤怒,她抄起刀子,朝艾洛胸前刺去,手腕却被他抓住。然而,艾洛却没想到,这女子的力气竟比他还大,她仍奋力刺去,艾洛转瞬间竟然察觉到了细微的危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只见其侧过身,顺着力道朝她正脸狠狠踹了一脚,而后他便后悔了。
女人在被击中的刹那间,便失去意识了。她双脚离地,向后飞去了数米远,才摩擦着着沙土坠落。
扬起的滚滚烟尘,应证着可怕的力道。女人头破血流,眼窝凹陷,鼻梁下不断涌出着浓厚血浆。她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躺着,似是已回天乏术,不可救治了。
“你这个混蛋!”老头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艾洛也是有些诧异,究其原因是那力道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为,而他又正好判断错了。
“理智些,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总之,您自求多福吧……”艾洛有些愧疚,转过身像是个逃逸份子似的头也不回的跑了。
五六个小时后,长屋外。维克迎接了艾洛,两人其乐融融交谈着,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