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磨着牙齿,害怕得颤抖着,他不自觉的看向艾洛,绝望的双眸中满是恳求,彷佛试图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怕说的不好,惹得他生气。
艾洛面色阴沉,愤怒的缓缓走向大门。
“轰隆”一声巨响,门顷刻间朝室内倒了下来,艾洛一手撑起。紧接着,只见室外的三人脚踏门板,欲迅速涌入室内,但却被突兀袭来汹涌杀气,吓愣住了。
艾洛把门甩到一边,满怀怒意的逼近三人,他们不由得后退了。
凌厉的寒风夹杂着细微的雪花,但此刻的三人却冒出许多汗,他直打哆嗦,但为了钱财,还是冲了上去。
结果,自不必多说。门前的雪花与血汗杂糅在了一块,艾洛没下死手,却也没有“好心人”将这三名仗势欺人的走狗送往医院,它们逐渐冻死在了冷夜里。
……
动乱暂且压下去了,市长做了无所谓的演讲。就是平常那般:说些维权需要按正规法律途径解决之类虚伪而又冠冕堂皇的废话,安抚民众心情。
治安愈发动荡,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
几周后,艾洛若有所思的走在去往公会的路上,忽得发觉街边沿街乞讨人明显多了许多,颇感深痛。可之后,他被多人缠上,却指高气扬的喝退了他们,分文未给。
再然后,他又见得一群衣衫不整的穷人围着一名素不相衣着华丽的有钱人,他轻松把一枚硬币抛掷空中,观赏着底下人你争我夺的狼狈模样,颇为愉快的露出了极具恶趣味的猥琐笑容。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他们不管抢没抢到都连声道谢,可为了活下去,谁也没有资格指责他们。
后面,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疾速奔跑着,后面是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声音,他大喊道:“抓小偷,把他拦下!”可周围人无动于衷,而当孩子刚好跑到艾洛身旁不远处时,则被他一把抓住了。
孩子想要挣脱,也无济于事。随后,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艾洛的穿着后,陪笑着恭维道了谢,拿过钱包回去了。
“把钱还给我!”那孩子拼命叫喊,想要活下去。
“那是你的吗?”艾洛问道。
“抢到就是没它吃不上饭。”孩子痛苦而又悲愤的辩解,泪水已在瞳孔中打转。
“抱歉,他也很穷,依稀想起来好像是个曾接济过我的人,我很自私,对不起。”艾洛偏着头望着碧蓝清澈的天空,自顾自的回应,好像是在逃避。
“啊,真是好运……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像是见过呢?”回家路上,那个中年人愉快的喃喃道。
艾洛松了手,自顾自的走去,明明没做什么,却看起来疲惫而又忧愁。
公会前不远处,一群膀大腰粗的壮汉蹲坐在一家平平无奇的商铺旁等候多时,他们是上次那帮家仆的同伴,不知是否是奉了主子的命运,似是要来前来找茬。
艾洛的视力不错,远望见他们,便止步回去,不想再惹麻烦。
走了约十几步后,一个看起来不满16的小伙子,双臂颤抖的紧握短匕,咬牙切齿的从侧面向他冲了过来。艾洛一把夺去刀,掐住他的脖颈,不客气的将其甩到了一旁。
“很危险的,要抢劫吗?”
“呸,你才是强盗的同伙,杀了我的父亲,还恬不知耻。”少年的眼眶中涌出泪水,他悲痛欲绝,不甘地说着。
“啊?哦,原来它们死了,你是那些的狗崽子么。”艾洛起初诧异,而又恍然大悟,冰冷的陈述道。
此言顿时惹怒了少年,他面目变得狰狞,满怀怨恨的起身,抬起了拳,却被瞬间悬挂在他脖子毫厘间的短匕吓愣住了。
“四周那些苟延残喘的,已经死了的,愈发受穷的都受你们迫害,要自知之明啊!笨蛋。”艾洛嫌弃地撂下句话,丢下匕首,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伙子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怨气,他颤抖着暗自心想:“疯子,虚伪傲慢的蠢货恶徒,我和父亲是穷人中的好人,才不是你这种只知‘仇富’的败类。”
于此时,一名囤积粮食的商人正和政府的一位官员面对面很激烈商讨着。
“百姓也分三六九等,有正直,安分守法的良民,也有无赖。”商人满面怒意,敲着桌子喊道。
可官却员无所谓的小口抿着咖啡,淡然略带讽刺地笑着答道:“靠投机钻空子,害的无数人流离失所,受困饿死的您是良民,而被逼的被迫反抗的普通难民反倒是无赖喽。好了,不再浪费您的时间了。既然先撕破脸,我也不再同你再讲客套话,先前交给政府那批所谓暴徒,也许一个都不会受罚,当然,更不会交还给你。”
“自古以来……我们都有(处罚强盗的权利)”商人高呼,还妄想据理力争,但下一秒却被打断了话。
“过去,就过去了。眼下一切权力归王所有,你想违抗吗?”
商人无言可对,恼怒的走了。
……
宫廷内,王正与支持他的一众大臣们唱着排练已久的“双簧”,在与持反对意见的众臣辩论,将至四个小时后,总算勉强压住了他们,下达了一个重大的命令。
大致即:将所有直辖地内,所有恶意囤积粮食达到标准的商人们抄家,处死,乃至诛族!!!
唇亡齿寒,就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更为可怕的动荡又将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