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马车奔驰着,毫不在意的碾压过道路边的杂草,繁星点点,随着行进前方道路上的浓雾愈发浓密,到最后可见度不过两三米远了,还未达到贝利库洛山,就已然如此了。
车夫于尔根·布吕默是个有着20多年经验的老手,这的道路,他跑过不下五十回,早已门清路熟,他担心着的并不是在这浓雾中迷失,而是即将途经的有着食尸鬼之名的可怖街道……
艾洛,焱,婀朵博三已沉沉睡去,丝毫不明了路途将可能会面临的危险。艾洛虽查过资料,但他所找到的也不过不过是50多年前所记载的之言片段,和如今的情况大为不一。
没有人知道格而德这座身处贝利库洛山脉下的小镇是如何成如今这样的,也没人去细究。毒品,赌博,以及淫乐产业,只要有钱的商人们大手一挥,随时都可以向病毒般无孔不入的传入任何一座小镇,让它们像雨后春笋般钻出来。至少50年前格而德只是座普通的贫瘠小镇,并非一夜变天,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自然堕落,这不值一提。国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有些地方就自然而然的变好了,有些地方就自然而然的变坏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一切。
康莫街道是格而德这恶劣的城镇中的最恶劣的一条街道,小偷,抢劫,强奸,杀人越货,毒品交易之类的行径在这里随处可见。负责维持城镇治安的自诩高贵的骑士们,向来不会管没有触犯到自己利益的行为,他们和商人们是一伙的,这条街道上多个来钱快的不法产业,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规矩上,他们能从中分成,盘踞在这座城镇的众多黑帮,也与他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官商勾结,官匪一家。就是这城镇的写照,而康莫街道就是这整座城镇黑暗的缩影。久而久之,也便被人冠上了“食尸鬼“之名。
尔根起初每次来这条街道都会提心吊胆,他甚至每十次有三次都会被流氓索要买路财,但这也似乎无妨,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向客人索要不符合路程的昂贵费用,若是客人执意绕过,那他多走路程也自然会多得钱,久而久之,他从提心吊胆,变得半惊半喜,最后则是全然麻木了,像现在这般路过这儿,也只是隐隐有些担心,而担心着的,又并非自己的生命安全,仅仅是害怕支付过路费,但即使是发生了,总体而言,他还是赚了的。
马克车很快行驶在了“食尸鬼”街道上,他的担心还是成真了,路边有个流氓叫停拦下了他,尔根停下车来,才发现那是他的熟人。
“哟,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大叔,别来无恙。”那流氓露出微笑,很是自然的说道。
“那么今天你行行好,给我打个一折?”尔根大叔,奉承似的满脸堆笑,低眉顺目的乞求道。
“那可不行,我们这底层人民过的可难呢,给你打一折,明天说不定我连面包都买不到了,这样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今天我破例给你打个三折,20枚铜板,怎么样?”那流氓蛮不要脸的说道。
尔根大叔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个简易的小破布袋,数出了十五枚铜板,正与其讨价还价,焱隐约感受到车停下来便醒了,揉着眼睛凑了过来,从其身后不识趣的问道:“要停下了吗?现在还是晚上,还是尽早赶路吧!嗯若是被常在夜间出没的歹人缠上,就不好了。”
流氓顿觉有被冒犯到,只见其抬手一指,对尔根大叔质问道:“这是从哪拉来的客人?一点规矩都不是,你没和他们讲清楚吗?”
焱转过头很是不解的对尔根大叔问道:“他说的讲清楚是什么?我听不明白。”
尔根大叔很是不爽的捂了下脸脸色变得难堪,流氓更是不快的对他说道:“得,你还真没跟他们说,脑子老坏了么,近我也不和你讲理了?不给你打折,六十七枚铜板拿来,不然今儿你就别想过去。”
“行行好,这一趟我本就挣不得几个钱,他们说的歹人不是说你,我只不过是一时忘了没能细说,而想起时,他们又睡了,不好叫起……”尔根大叔正解释着,焱好似发觉到什么,急忙问道:“这是在劫道的吗?你咋不早叫醒我们?”
尔根大叔心想:“你能不能别说话?”并转过头对他解释道:“哎,这是我的朋友,向我要点钱合情合理,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给个面,这样吧,我出四十枚铜板,你让我过去吧!”
“你干嘛给他钱?你说他是朋友,又白给他钱做什么?”焱再次插嘴道。
“别说了,闭嘴。”尔根大叔忍不住的冲他发火。而流氓此时虽脸上表现的气急败坏,但心中却乐开的花,此时此刻,正是他发飙的好时机,可以借此讹诈更多的钱财。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这条道属于我和大家伙的,谁运气好最初见到马路过的马车便分一份钱财,运气不好,再上前索要,把实话一说也就完了。本就是穷苦,人们交个朋友,以后若要帮助,说不定咱还得帮忙,看你打扮的也不像是个有钱公子,怎地这般不分情理?今儿,我暂不提钱,就要个理儿,给大爷我顺顺溜溜的道个歉,也就罢了。不然,尔根大叔,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只说你运气不好,拉了这么个倒霉催的傻子,若他不给我道歉的话,今儿你们别想过去。”流氓一副嚣张气焰,枪抡着他那强盗逻辑,而焱则只是通过这番话确定他的确是个劫道的,那些羞辱之词,他也并未在意,随手一挥,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流氓伴随着惨叫之声倒地,不知死活。而尔根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浓雾周围浮现出人影,他们正以一种党同伐异的态度敌视着,尔根大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连忙下车,要对他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道歉,焱则是一把拽住了他,耿直的质问道:“你碰到劫道的败类怎么不早把我们叫起来?”
尔根大叔脸色很是难堪,心中充斥着不甘,愤怒与尴尬。为撇清关系,急忙对他吼道:“笨蛋,我不是叫你们乖乖呆在车里吗?怎么这般子惹事儿?还害了我的朋友,快跟我向他们道歉。”说完,他装样子一把抓住了焱的手,焱满脸不解的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叫醒的车内的两人,尔根大叔则是跑入了浓雾之中,一个劲儿的点头向众人哈腰地说抱歉,里面传来了钱币掉落在地的声响,看来他是乖乖使了钱了。
艾洛撩开帘子,探出头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做好战斗准备,我也不大清楚,咱们碰到劫道的了,车夫还跟他们称兄道弟的,说不定咱们坐上黑车了!现在周围有一大堆人要对我们动手呢?”焱据自己所见说道。
“啊?怎么出了这么多事?考试开始前可要保存体力,这……”艾洛一边说着,急忙下了车,满脸烦躁的环顾了四周。
尔根大叔的人影远去,只听得嘎吱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已躲到了安全区域,接下来的事,大抵是要见血的。
只见一个子高大,头秃成了地中海,脸上满是麻子的青年流氓,快步走了过来,质问道:“是哪个不识趣的不愿意交过路费?”
“我,怎么啦?你们不就是来打劫的吗?怎么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焱一口回应,并没好气的的说道。
闻言,那男子突然笑了,周围包裹在浓雾之中的黑色眼影也传出了笑声。
他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交过路费本就是常识啊!有问题或者说不了解的人是你们吧?”
对方的认知相差甚远,焱被这番话气得无话可说,艾洛率先意识到了大致的情况,对其问道:“哎?是不是你打断了大叔交保费啊!”
“咱能交吗?平民百姓怕他们也就算了,我们能怕吗?就这么几个败类,我不用魔法,都能把他们打趴,不然这群人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焱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艾洛则是平淡的回答道:“这种事很是常见,所以你以前做押送任务人路过他人地界,别人向你索要过路费,你都是怎么做的?”
“把他们全打跑呗,不过人都说打劫,交出钱来之类的话,和车夫做朋友,半推半就,讨价还价的,我还真没见过。”焱诚实的答道。
“你一直是这么做任务的吗?一次过度费也不过十几块面包的钱(一块面包约等于一枚铜板),给他有何不可?”艾洛诧异万分说道。
“不是,你怎么也说这话?咱们不就是负责押送的吗?怎么还能给敌人钱?”焱满是疑惑的问道。
“我们负责押送,最重要的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全,其次才是货物,所以第一时间就要避免打架,雇主可不同于我们,胆子小点儿的,没说是伤到了,就是见到了血都得昏过去。一般都是商量过后,给点过路钱就过去了,还有你这么做的?”艾洛解释道。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在哪?”
“一道保险而已,有些胆子大的真的要进行杀人越货的勾当。任何谈判交流都无法进行,完全无法妥协,我们只得动手的情况下才应在尽可能保护雇主安全的前提下动手。”艾洛很是专业的答道。
焱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往事,他的“朋友们”总是吹嘘自己杀了多少多少个劫匪,要过路钱的,见义勇为的杀了行不法之事的恶徒,还经常对他会声绘色的描绘过程,以至于他脑补出的画面都十分清晰可见。然而,现实是很骨感的,人们没有什么拼死捍卫货物的英雄气概,就商业角度而言雇佣者比起经历四周见血的危险场面,大多也更愿意花点买路财平安了事,现世古代里的镖师们,也到底和地头蛇们有着莫名的交情和关系,甚至从某地界路过,赚的钱和恶霸们分几成也是商量好的,只是人们憧憬着侠肝义胆的盛世,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焱逐渐回想起的过往,嗯……他想起的过往其实挺无聊的,大多是劫匪来了,一拳秒了,雇主大多都对他赞许,他也一直并未觉得过此举有什么不妥。
秃头高大男子搂着手,姚有兴趣的听完了艾洛的话,随便拍了拍手,并称赞道:“听到没?这才是正常人说的话,不过你有一点还是说错了,我们这块大概要60多块面包的钱,这块地治安在旁人看来,确实不太好。”
艾洛望向那人,阴沉下脸来,不卑不亢的说道:“话已说到这儿,你给个方案吧!大家都能接受的,焱虽然形事鲁莽,但我们也的确不怕威胁,只不过赶时间,不愿意在这儿费力。”他随手指向倒在地面上的流氓,我都没吵醒,他就倒了,你们一块儿上,整个街区的会来支援你们的,最多也不过半百,虽说费心费力,但我们也还是可以应付的,你能忍到现在,也说明你对我们有所忌惮,而顺便提一下,我们也并非寻常百姓,背后也是有依靠者的势力的(指公会)。”
“人死了吧?虽说我认不得他,但也算是我们的同伴,你们总得付出点代价。”那男子闻言面色一沉答道。
“你们杀过人吗?”艾洛语气中吐露出丝丝阴冷的质问道。
“嗯?“男子微微有些愣住了。艾洛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我能看的出来,你们八成的人都没杀过人,而我有过,而且杀了不止一个,因为工作的关系,不得已而为之。你们本质上只不过是一群抱团聚暖的穷人,手无武器,也无从得知杀人技巧,面黄肌瘦,筋肉无力,虽为生计所迫,你们时常打架,也不免会有人死,但大多却又是失手打死,称不上是在刀尖上游走的战士。”说到这儿,他又脱下了衣服,手指指向心口处的伤疤说道:“我曾与一众海盗动过手,他们可和你们不同,一个人大概能顶你们五个,甚至十个,人也很多,总共百来余人,其中不乏突出者,有人称我与一人厮杀之际,在远处放箭,射穿了我的心口,即便如此,我还是活了过来,焱身上也有数不清的伤痕,车里还坐着一位和我们同等强度的人,我们的经历导致我们完全不是同一种人,你们若要动手可要想好。”
焱低着头,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他正反思着与朋友之间的友情,似乎隐约察觉到他所谓的朋友一直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秃头高大的青年倒真有点被艾洛所说的话吓住了,他在众人中算是有见识的了,当年他哥哥年轻气盛,组建了个小帮派,结果不被承认,后又与一大帮派发生冲突,双方进行约架,然后一夜之间他哥哥的小帮派就没了,他亲身经历了那场单方面的“屠杀战”,那年,他只有14岁,他不顾其哥哥的警告,事先偷偷跑到了约架地点中的一无人人的房子里,他几乎亲眼观瞧了当时的整个情况。当时对方出动的只有寥寥15人,他哥哥从帮派中挑出了50名“善于战斗”的“精英”迎战,然而,结果却令他称目结舌,他眼中的那些平日里吆三喝四看起来很硬的膀汉们,每个都挨不了几刀,便会倒地痛哭惨叫,而对方仿佛却不知痛觉,即便受伤也没有发出惨叫声来。其余“精英们”见此,大多吓得只会一昧的慌忙逃窜,毫无平日里欺负市井弱民的威风可言,而他哥哥呢?表现的稍微好一些,虽在之后不久便被砍死了,至少他临死前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对方有一大概十六七岁的小矮子给他的印象很深,他的运气不大好,被最先冲上来的几人当做最好下手的软柿子捏,因此身中了好几刀,比己方倒下来的人所受的伤都要重,却还是奋力追赶着那些毫发未伤,急于逃窜的“精英们”,他在那场屠杀后,因年龄较小,被对方以道上的规矩手下留情,被放过了。
之后,每年忌日,他都会隐隐想起当时的情景,之前的几年,他一直想不通双方明明都是长相年龄体态都各不相同的男人为何拼杀起来却如此悬殊?那时的他没有得出确切的答案答案却隐隐感觉到了,那些人存在着的共同点。直到许多年以后,他沦落到这条经常死人的街道上后,练就了一身区分流氓混混与专业黑帮的能力,才明白了当时己方的那些人缺少着的是什么。
青年流氓仔细端瞧着艾洛,尤其注意着他的眼神,不爽的意识到他并未说谎。片刻的沉默,他回过神来,正要开口,浓雾之中一矮小的黑影伴随着木棍碰撞地面的声响咄咄逼近,身影逐渐清晰,一位双鬓斑白,看起来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转身望向了他,头微低,并随着它的方向而缓缓转动身体。
婀朵博很无聊的坐在车中,小巧的双腿不自觉的在座椅上来回魂荡着,抬手掀起帘布,瞅了一眼,便放下手,她并未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依旧对阵漫长的路途感到无聊。
老人精神面貌明显异于其他同龄人,他一眼便瞅到了坐在车中的婀朵博,随即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是混黑的还是白的?这三人之中明显只有你有血腥味。”
“只有与你何干呢?那人好像还有气,没死,我们可以多赔点医药费什么的,但也别多讹诈我们。”艾洛淡然的说道。
氛围很僵,远方传来马蹄声,只见一身披铁甲,腰配利刃的骑士骑着马跑了过来,一闪而过,随后又拉动了缰绳,回来了,他看到倒在地上满鼻子是血的流氓,颇为不满,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拔起剑来,对众人吼叫着问道:“是你们哪位人当街行凶?”
艾洛无奈的举起了手,焱还在一旁沉思着,这骑士见此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吟诵道:“盛世之下,百姓安居乐业,没想到你竟公然藐视王法,当街杀人,该当何罪?”
“他还未……”艾洛正要说着,骑士大人便打断了他的话,摆着官腔喝斥道:“大胆刁民,罪行摆在眼前,铁证如山,还妄图狡辩,识相的就跟我回去从实交代,不然就当街处以正(法)。”骑士正朗朗上口的说着的时候,一只稚嫩的小手从车窗中伸出,将一枚闪闪发亮的银币扔给了艾洛,也许是因为天生的敏锐,他竟在浓雾之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银币,艾洛一脸无奈的随手抓住了,拇指食指捏着银币,向他举着一会儿后,扔给了他。
骑士接到银币,原本冰凉的银币瞬间被他攒的热乎,他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威严,将剑指向那具“尸体”,一本正经的说道:“本来你们应该跟我回去接受调查,但好在本骑士明察秋毫,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个常犯事的无赖,料想它应是再行邪佞之事,被眼下这位少年英雄见义勇为当街正法。你们都散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英明神武的骑士大人这么一说,众流氓们也不敢说什么,也就都散了,只有老人和青年流氓还杵在那望着他们,艾洛从两人身旁走过步入浓雾之中,不一会儿便将尔根大叔强行拉了回来,他满脸惊恐,但见骑士后,也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焱还在垂着头,犹如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般,艾洛晃了晃他,令他回过神来,骑士收回剑来,对他们进行了友好的“售后服务”,主动陪同他们前行,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老人没说什么,青年流氓悄悄痛骂着,而其他远去的看似同仇敌忾的混混流氓们也没觉得什么,只觉熟悉。
骑士同他们送出的城,经这么一遭,焱对那些看似与自己要好朋友们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艾洛和婀朵博两人玩起了猜拳(艾洛教的,两人都会玩),焱少见的安静,一言不发。他还是太过于年轻,经验不够,而公会中潜藏着的大量肮脏猥琐龌龊淫秽的门道,艾洛也不甚了解,但两人还是有着区别。
而婀朵博则和两人相反,她是商人之女,礼仪规范,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学了很多,但那时她却并未参透本质,只是看到了浮于表面的华丽之处,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但后来,由于她父亲在一场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险些被杀了头,所幸花了钱,赎了出来。家道愈发衰弱,常阿谀奉承他的父亲的叔叔婶婶对她和她家人的态度自然发生了变化,父亲受挫又耐不住监狱的劳苦而落下了伤寒的病根,他耐不住压力,不得已让她从事部分事情帮衬家里,她也由此接触到了真正的世间,过早的看到了成人恶心猥琐的一面,逐渐透彻的看到了潜藏在华丽辞藻之下的丑恶本质。
马车行至贝利库洛山脚下,浓雾缭绕着,视野可见度很低,但周围满是喧嚷,已有许多冒险者来到了这里,他们来自整个国家的五湖四海,理想,心态,性格,实力,身份各不相同,但无论如何,他们大致的现有目标都是通过考试。
三人下了车,焱不由得热血沸腾,激动的颤抖,艾洛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他有压力,婀朵博表情严肃,认真,心中隐隐担心着。
此时,据B级考试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