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铁棍重重地砸在了艾洛的头左侧,骨头轻微碎裂的声响传出,艾洛疼得瞪大了双眼,左侧嘴唇处与牙齿挤压破碎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这股生猛的力道带动着他整个人向右飞去,艾洛,在这一瞬间内,意识出现了极为短暂的涣散,随即,他便回过神来,急忙左手向后摆动,撑至墙边,缓冲力道。但轻薄的墙面并不十分结实,手撑的位置上,瞬间出现了破碎,裂出了“疤痕”,艾洛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墙边,但也所幸,手部的缓冲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使他的头没有砸穿墙壁,倒落至另一侧的墙边上。
“啊……疼,义父,你下手太狠了,这……墙壁损坏的费用也倒没什么,如果我冲到隔壁房间,也太尴尬了,第二天,小到消息就会大肆调侃一番,然后我就成公会众人笑柄了,您给我留点面子吧!”艾洛站起身来,毫无顾忌地流出了眼泪,耳边嗡嗡作响,他捂着嘴边的伤口,哭笑不得的说着。
“我问你,刚才你能不能躲开?”鲁德雷严肃的问道。
“大概能吧。”艾洛哀声答道,鲜血已从嘴边流到肩胛骨处染红了衣服左上方的一角。艾洛触及到血液,连忙擦了擦,并下意识的装并发出声来:“啊……疼……好疼……呃……”他连连发出哀叫。
“矫情什么?一点都不像是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倒是拿出点行动来,为什么不躲?”鲁德雷厉声对他质问道。
艾洛面色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刚才对自己的义父使心眼了,而且着心里的隐秘动机,只是想要让他不对自己抱有期待,从而放弃,使自己得以过悠闲自在的生活。
艾洛越想越觉得自己虚伪,急忙删了自己两个嘴巴,火辣辣的痛觉,让他的良心稍微安稳,而他义父刚才的话,他就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番举动让鲁德雷愈发生气,抓住他的衣领对其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在听我说话吗?焱……他是怎么受伤的……你就不想为他做点什么?”
“我……替他付的医药费”艾洛后半句小声嘀咕。
鲁德雷抖落他的衣领,一把松开了手,怒目中夹杂着鄙夷,不屑的说道:“你和他的关系就只是这样吗?平日里看起来挺好的,原来也就是这副德行。”
“我向您说,关于这件事,我真的尽心了,如果真的有某个极端民族势力仇视他,我会做我该做的,可这只是一场意外……冒险总会有风险。”艾洛辩解道。
“难道没想过报复那个害他的家伙吗?”鲁德雷突兀的问道。
艾洛微微有些吃惊,随后淡然答道:“没什么意义的,从利己角度来说,无法形成利益,从公角度来说,又说不清能产生积极作用,做那种事只会惹来仇家,本来毫不相干,只是因为工作碰巧有了交集,结果招来对方的怨恨,属实有害无益啊!”
鲁德雷没有听清楚什么利己角度,从公角度,只是理解了后半句,并得知了他的答案,随后,狠狠的从左向右扇了他一巴掌,斥责道:“没出息的东西,懦夫。”
“让自己过的好不就行了吗?即使敌人获益,或者自认为胜了,那又如何呢?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好了就不开心,是一种幼稚的思维。我认为怎么过得好怎么做就行?复仇的人总是想要自己憎恶的过的惨,着实是愚蠢。”
艾洛的话让鲁德雷愈发的听不懂了,但他还是理解了部分意思,就是艾洛拒绝去复仇。
鲁德雷的怒气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他不经意间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嗯?”艾洛有些没有理会,鲁德雷甚至也并不十分理解自己刚才所说的意思,只见其手向他一挥,说道:“我们好久之前没交手了吧?生疏了吗?”前半句刚说出口,后半句刚说了一个字,他便一拳迅猛的朝他打来,艾洛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同时近身一记手刀触及在了他的喉咙上。而鲁德雷却并未收手,他以左脚为轴,右腿横扫,艾洛凌空一跃躲过,紧接着鲁德雷一拳朝他的上腹部打来,艾洛合着双手,接过这一拳,向后飞去,冲破了房门,倒落在街边,引得数人朝他看去。
路人为了看热闹涌了过来,围成了个半圆,艾洛连忙起身,脸都红了。
鲁德雷并未给艾洛面子,只见其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一般,飞快地冲出,这身法完全不像是一个残疾人,而艾洛则是侧身躲过,在它飞过自己身边时,他本想以遗迹手刀砍在其后脑,但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就在这短暂的思考之际,鲁德雷一个急转身绊倒了他,艾洛手撑地面并予以反击,一脚朝后向他的脸踢来,随即鲁德雷面部覆盖着的阴影竟很是端正,其一把抓住了他的脚,急速扭动,艾洛痛得大口张开,并随着力道转动身体,一脚朝鲁德雷的腹部踢来,鲁德雷抬手挡下,艾洛用力蹬,凭借着反弹的力量,及时拉开距离,眼看就要落地,其大腿向下一挥,极其用力的支撑起整个身体,以一个现世人完全无法做到的角度站起过身,义父的如镣铐佩戴的铁球般坚硬硕大的拳头却接踵而至,重重的击打在了艾洛的腹部上,艾洛强生生的忍住疼痛,抓住义父正向自己左脸处击打的手臂,本想带左脚落地之后予以反击,但扭歪的脚触地之后生疼,他还是失去了平衡倒下,而其义父更是一脚重重的砸在了其腰侧,向左侧偏移,连续滚动围观的路人自觉的向后退去,艾洛滚了几圈,便停下了。
“输了,我输了,认输了。”艾洛心中奋力呐喊,但他却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义父跃至身前,那刚拐棍左腿砸下,艾洛只得扭头躲闪,脖颈侧被脚击下微微向右挤压,此时,艾洛终于说的话来,其连连求饶道:“输了,我认输,你别打了,义父,您老别打了,我认输了。”
鲁德雷叹了口气,满是失望的从他身前抬过腿,向后轻踏在地面上,对其问道:“你有几次机会能取我性命?小子。”
“两次,五次?……说不清。”艾洛眼神茫然的答道。
“你已经成长至如此了吗?”艾洛一佛在心中暗自感慨,失望的眼神却藏着不甘与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对其道:“你也去守着那件宝贝吧!我会和会长打招呼,让他把那件任务让给你,如果能活着回来,就给你自由,如何?”
艾洛一开始对这突如其来的话备觉惊奇,随着揣摩依附的心理而理解愈发心惊肉跳,心海被搅弄的波涛汹涌,然后又突感窃喜,他发觉到义父看过焱,似乎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最后,他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满含泪水,憋着微笑,强作淡定,眼神坚定的望向他,对其回答道:“好,我就这样,我会去,但,之后,你还是我的父亲!依然是我的亲人。”
鲁德雷面色暗淡的转过身,不屑地斜视着他,没有回答,哀哀叹气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