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前宰相
两军战至早上10时,负责对宇喜多家右翼进行强制的吉良亲实、佐竹亲直2000人在付出300余人的代价后出现了颓败。
整个队形从阵前第一线开始转身向后退去,此时负责支援的长宗我部信亲距离他们只有不足500米。吉良亲实和佐竹亲直拼命的想要约束队形,但是整只部队胆气已失。
最终在信亲的劝说下,带着残军后撤回饭野山重新整队。
而负责守备右翼的朱雀备却在备队长高山氏宗的带领下,主动追击残敌,将阵线推进300米和长宗我部信亲交战。
户川秀安率领邑久备从朱雀备身后出现,转向从信亲左翼包围过来,在1500人身后的,是500名骑着骏马,身穿制式具足,头戴蓝色鹅毛飞驰而过旗本众起兵。
他们在骑马越过信亲的长冈众的时候,弯弓搭箭,向左手射去,箭矢特有的接受发出“嗖嗖”的声音,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小心,是流镝马队!”信亲企图提醒队内士卒小心,却将这队起兵仅仅是擦身而过时候放了一轮箭矢,并没有在外围继续施加压力。
秀家的旗本队从战场的最右边前突,追击刚刚溃散不久,企图重整队形的吉良亲实和佐竹亲直而去。
两人自然不敢直接回到饭野山,将队伍拉倒离战场1km处的平原企图重整队形,队伍中的农民在武士们的呵斥下散作一团,兵找不着将,将找不到兵。
好不容易经过十几分钟的整队,阵型堪堪成行,庄林一心和吉冈定吉两人将旗本队一分为二,从两侧向这吉良亲实的部队射击。
此时日本重藤弓的弊端显露无疑,弓长1.8米的重藤弓,配上1.6米的马匹和1.6米身高左右的人,即便骑在马上也宛如一个长棍把一样延伸到地上。
骑士射箭只能将弓斜着拉,准度和灵活性完全比不上东亚蒙古人的短弓、角弓,根本做不到骑在马上左右来回切换射箭。
秀家此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许只有等到以后和大萌通商之后才能解决。
此时的关宁军可是全东亚最大的倒爷,蒙古、大名、朝鲜、女真、日本的物资都可以在他们手中得到,只要钱给的够,李成梁亲自卖你货。
我们先说回赞岐。
尽管日本骑射马术的灵活性比不上蒙古骑士,但是在战场上的压迫感却是一点都不逊色,只有500人的旗本从左右两翼向吉良亲实射出箭矢,给人的感觉宛如千军万马包围而来一般。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特有的哨声,仿佛追命符一样带走士兵的生命。
人类除了对未知充满恐惧,对一种明确的会带走你生命的东西也充满敬畏,此刻流镝箭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宣告,给与了这些底层士兵极大的心理压力。
士气刚刚有了一些起色的西土佐备队,再次承受不住压力,向后退去,此次撤退是真的溃退了,武器、具足、旗帜,所有妨碍自己逃跑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生怕自己跑在最后,中了流镝箭矢。
只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士,最后还不是被旗本队衔尾追击,射杀了许多人。
居高临下长宗我部元亲,自然发现自己左翼突遭巨变,也将吉良亲实的溃退看的一清二楚,
吉良亲实一退,自己长子信亲的支援部队就成了瓮中之鳖,宇喜多军会从三面对他们进行包围。
但是战至此刻的他,已经在前线投入了13000人,手中除了2000人的本队之外,只有东伊予国人众2700人,赞岐国人众2500人,、西阿波众2000人。
这两队别看人数挺多,战斗力真的不敢恭维,元亲带他们来本就是为了壮壮声势,指望他们攻坚拔寨,恐怕不仅不能建立功勋,还会扰乱了自己的阵型。
但是为了救出他的儿子,他已别无选择,一边命令旗本马廻向吉良亲实传去命令,尽量重整队形向自己汇报,一面将回家意志更加坚定的伊予众派出,支援信亲。
而在正面战场,香宗我部亲泰率领的3500阿波众在大炮的攻击下,和长宗我部亲吉的先锋军团彻底断开,队伍中一半1200人和香宗我部亲泰一起被关在了笼子里。
而在外面的1800人却因为缺乏指挥,在大炮的攻击下变得混乱不堪,家老池内真武眼见无法突入包围网与主公汇合,只能且战且退,贴近边上的香川亲和。
战至此时,攻守已然易形!优势在我宇喜多家。
但是双方自早上6时开始对峙,战至中午11时,前线将士都已经非常疲惫,都在等待主君下达撤退的命令。
此刻谁手中有生力军,谁就能锁定战局的胜利。
秀家并不准备就此撤退,他赶忙派出使者通知丸龟城内的津山左右备备队大将吉冈定胜、龟井兹矩和御野备备队长中山光能,让他们率领备队前来支援。
元亲那里也差不多,他让此刻还在饭野山的备队赶快烧火做饭,明显是准备在下午孤注一掷,毕其功于一役了。
元亲想要在下午一战锁定胜局,但是前线陷入重围又已经战斗许久的土佐众却不这么想。
此刻作为先锋的土佐众已经战至1500人,部将福留仪重、户波亲武接连战死。
如果不是老大人长宗我部亲吉在领内颇具威望,这只备队早就已经发生溃败,就算剩下的人有心杀敌,但是已经奋战半天的土佐众已经没有了再战下去的能力。
作为第二阵的香宗我部亲泰也不好受,自己只有1200余人跟随长宗我部亲吉进入了包围圈,却要同时为他分担后面、左边的压力,此刻身边也已经不足800人。
包围圈越来越小,迟迟不见后续援军,亲吉的家臣大黑亲庆前来请求主公退兵。
长宗我部亲吉怎么会不知道部队的难处,只是此刻队伍津扎的太深,想要掉头撤退已经不太可能,将士们奋战5个小时,体力早已跟不上,自然也没有实力从正面全军突围出去。
战斗至此,土佐众已经完全没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实力突围而出,整只部队已经陷入死局。
长宗我部亲吉看着眼前的乱局,心中懊悔无比“这些可都是土佐的好儿郎啊,是我带着他们到这这必死之地,战败之罪,责任在我!”说罢就准备在阵中切腹,以死谢罪。
好在被自己的亲侄子香宗我部亲泰劝阻“叔父切勿指责,宇喜多秀家足智多谋我们只是中了他们的圈套罢了,呈现在敌军包围圈还很薄弱,不如和我一道突围出去!”
香宗我部亲泰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作为先锋军的两人一旦退却,就代表整个战术彻底失败,长宗我部家的武运或许也会就此终结。
他们不想撤退,但却不得不撤退,将士们已经变得疲弱不堪,甚至没有多少力气来挑开对面刺来的长枪。
即便强行固守也不过是送上砧板的鱼肉,不若趁着还有力气从后方突破重围,能逃出多少就是多少吧。
亲吉看着这个侄子坚定的眼神,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尽管非常痛苦,却是必须要做的决定。
终于长宗我部亲吉对着家臣大黑亲庆说道“我的本队200人没有参与多少战斗,你带着他们为全军开路,砸开这道铁门,带着我们去找元亲。”
“是,遵命。”大黑亲庆接了命令,当即带着长宗我部军亲吉的本队转身向后,作为新的旗头向上道备攻去。
不过片刻,就从薄弱的包围圈中打出一个小缺口,香宗我部亲泰的阿波众当即从缺口撤出,逃出生天。
“叔父,缺口打开,快走吧”香宗我部亲泰对着长宗我部亲吉劝道,生怕晚了又被堵在了这里。
怎料长宗我部亲吉拒绝了他的建议,准备带领殿军最后撤退。“你带着儿郎们先走,我负责断后”
香宗我部亲泰就想再劝,,却被自己的叔父呵斥道“将士们用生命打开的通道,岂容你在这里叽叽歪歪浪费时间。我早已说过,战败之罪,责任在我。是我带着他们来到的这里,此刻我有怎么能弃他们而去,你带着部队快走,为我保持通道,我随后就来。”
香宗我部亲泰见老大人执拗的很实在劝不住,只得带着阿波众先走,同时为土佐众维持住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