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行刺督师大人,要是被抓了,不把他千刀万剐才怪。”
高个子道:“那可说不定。”
年轻人道:“你眼睛没有看花吧。”
高个子擦了擦眼睛道:“没有啊。”
年轻人道:“你准是看花了。”
高个子道:“你没听到声音吗?”
年轻人道:“听到了,但是说不定那是蝙蝠哎。”
高个子打了一个哈欠道:“希望它们是蝙蝠就好。”
杨嗣昌的督师行辕是重庆府项家的宅子,项家为了讨好兵部尚书杨嗣昌,自愿带一家老小及仆人一起百十来号人去乡下居住,将豪宅借给杨嗣昌作督师行辕。
那几条黑影飞过正门,进入院落时,发现杨嗣昌的卫队在巡逻,急忙又飞上围墙,这时候,月光已经完全躲进云层了,卫队没有发现这些黑影。这些黑影飞檐走壁时,在巡逻卫队中走在最后的一个说道:“我怎么听到有一只野猫在屋瓦上走动的声音。”
同伴道:“是吗?你没有听错吧?”
那人道:“没有啊,我听得很清楚,屋瓦上确实有动静。”
同伴回过头来道:“在哪里啊?你指给我看看。”
那人道:“一晃又不见了。”
同伴道:“不会是鬼吧?”
那人小名叫“胆小鬼”,听到同伴说鬼,急忙快走几步跟上同伴。
同伴讥笑他道:“唉,我说胆小鬼,你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在杨督师的卫队里混呢?奇怪的是江洋大盗和刺客你不怕,只怕晚上有鬼。”胆小鬼听到同伴说到鬼,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上前抱住同伴道:“伙计,别说了,我怕。”同伴笑道:“你自己看看,哪里有什么鬼嘛!”听说没有鬼,胆小鬼才松手,然后和同伴继续巡逻。
除了从督师行辕前门飞过的几条黑影,督师行辕后院也有几条黑影飞了进来。阿凡提就是从后院飞进来的,他们找到杨嗣昌晚上睡觉的地方,没有找到杨嗣昌。虽然没有人,房间外面还是有几个侍卫靠着墙壁打着鼾在睡觉。阿凡提带人轻轻地退出房子,又朝杨嗣昌办公的地方走去。
杨嗣昌办公的书房在二楼。这座阁楼外面有一个木阳台,阳台上有十来个卫兵在巡逻。阿凡提为了不弄出声响没有走楼梯,而是从后面爬上去,他沿着绳子攀到窗户位置时,用手指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只见里面有一个人在批阅各地战报,这人的相貌和张献忠给他的画像一模一样,就是兵部尚书杨嗣昌。这时候,突然间有人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东阁楼着火了!”这时候,卫队头领带人救火去了,杨嗣昌对阁楼阳台上的十名侍卫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是,大人。”十名侍卫跑下楼救火去了。
十名侍卫走了以后,阿凡提等人飞上阳台,阿凡提推门走了进去,道:“杨嗣昌,你作恶多端,祸国殃民,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
杨嗣昌回过头来,看见一群个子矮小的人杀气腾腾地望着他,喝道:“你们是谁?竟敢行刺本督师,不要命了吗?”突然间,埋伏在书房中的四名侍卫持刀杀向阿凡提,阿凡提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侍卫,匆促应战,身上已受了刀伤,好在阿凡提也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就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阿凡提等人来自西域,侍卫们对他们知之甚少,对他们的武功套路知之更少。阿凡提想速战速决解决侍卫,为的是在卫队救完火回来之前能杀掉杨嗣昌。阿凡提对侍卫言道:“我们要杀的是杨嗣昌,你们何必陪他送命呢?你们赶快滚开,我可以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