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庆来说,这个世界有一点是很好的。
那就是不用留金钱鼠尾的发型,又或是后期的那种阴阳辫。
不过,他一直是个喜欢清爽从不留长发的人,所以今早起来收拾长发,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
人之一世,吃喝拉撒。
杨庆还不是神仙,自然是逃避不了。
好在系统给了他几卷用后便能快速分解、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草纸,帮他解了燃眉之急。
【签到成功!碎银十五两,极品手抓饼十份,腹泻符一张。】
【腹泻符:此符需要灵力激发,使用后立即生效。】
看到这张符,杨庆顿时想到一个叫胡子骑士的洋人,向网上的修女忏悔,说他几年前在汉堡店的洗手间里粪发涂墙,毁了一个高中生保洁员的夜晚的故事。
然后杨庆又不小心想到了更加离谱的子非鱼……
过了好一会儿,杨庆才缓过神,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手抓饼来吃。
正常情况下,府里下人是一天两顿,分别是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左右,有事的时候另有加餐。
有系统在,杨庆并不担心自己的吃喝问题,甚至还有多余的供给他昨天收养的那只小黑猫。
第一个剧情世界,杨庆也养了只黑猫,取名叫做琉璃,这只干脆就叫‘五更’了。
吃完自己的东西,又去饭堂吃了点,杨庆这才到贾蓉的院里听候差遣。
当然,除非是特殊情况,或是经过同意,否则杨庆这种接近成年的男人,是绝不能进入内宅的。
贾蓉今日去见过他老子贾珍,把安排焦大的事说了。
贾珍虽然同意这个办法,却仍有顾虑,毕竟焦大确实是立过大功的,如果就这么把他送走,会不会被外人嚼舌根?
宁国府这类大户人家的行为准则之一,就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绝不许坏名声传出去。
所以处置焦大的时候,不能不考虑这一点。
贾蓉劝道:“他仗着功劳情分,到处胡说八道,若不及时制止,反叫他把我家的名声毁掉!”
这下说到了贾珍的痛处,他自己持家不正,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那焦大明里暗里,骂的多半是他!
贾珍踱了几步,吩咐道:“你差人去请大夫,定要把他患病的事做实。”
贾蓉应答一声,笑着告辞了。
回到院里,他便带着来福、俞成,还有杨庆一起出府,去外面请相熟的大夫。
在这个年代,虽然已经有《大医精诚》这种对医生德行方面的要求,但大夫们良莠不齐,有节操的真的只是少数。
尤其是宁国府上的事,他们巴结上去还嫌来不及,怎会不同意帮这个小忙呢?
救人如救火。
到了未正三刻,也就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焦大确诊‘抑郁症’,被安排于明日辰初时分,送他去城外养老。
这老头终于认命,恹恹地不再叫骂了。
事情既已办妥,贾蓉便开始饮酒作乐,找身边的丫鬟玩耍。
而杨庆则跟着其他小厮一起玩牌,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他输了有一两七八钱银子,让这帮小厮愈发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饭后,来福在过去找贾蓉之前,又特意和杨庆聊了几句。
“庆哥儿,你可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杨庆摇头,心说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就昨夜梦里和秦可卿弄了一回,算起来自然是一个在室男。
来福哈哈一笑,说道:“过两日得空了,我们哥几个带你去只因馆见一见世面,省得白白浪费了你这副雄壮的身板。”
正经的青楼,绝不是一般人能去消费的,光是各种小费和打茶围要花的钱,就劝退了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
做小厮工作的几人,自然也是去不起,只能去寻常的只因馆放松。
‘省得我身上钱没处花才是真的吧?’
杨庆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笑容道:“那就有劳几位兄弟了!我也还有七、八两积蓄,到时候便由我来做东!”
来福清秀的脸上闪过满意之色,口中却叹息道:
“本该我们兄弟给你接风洗尘,可你一番好意,我们怎能拒绝?也罢了,这次就由庆哥儿你做东,下次我们再回请便是!”
‘还下次?老爷我等会儿就让你扑街!’
杨庆听俞成说过来福的事,知道他是贾蓉的兔子。
而他这么晚了还去找贾蓉,自然不会是为了别的事。
一刻钟后,杨庆在黑猫‘五更’的引领下,往两人厮混的地方熘去。
贾蓉也好男风,最爱的便是自家兄弟贾蔷,可惜对方是他老子贾珍的禁-脔,平时也不容易得手。
所以,他就在小厮中选几个清俊的出来,勉强用来替代一下。
而来福这个模样清秀的小厮,最能得他的欢心。
“先前在丫鬟身上使了点力气,这会儿有些不能了,你替我……”
“是,爷你先坐下……”
听着主仆两人对话,杨庆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污染了,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几分后悔……用什么办法不行,偏偏要来受这种罪!
……不过,来都来了,听也听了,干脆就再忍受一会儿吧!
很快,贾蓉又行了。
而杨庆终于可以松口气,偷偷离开的同时,激发了今天刚签到得来的腹泻符。
到了第二天,杨庆照例来到贾蓉的院中,立即听说来福做错了事,已经被撵出去的消息。
可不得撵出去么!
贾蓉被他湖了一身,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要是不把来福远远的打发了,那以后贾蓉再见到他,就会忍不住回忆起那种山崩地裂的场面,这样一来不得被恶心死?
少了一个来福,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动静,除了贾蓉的那里受到惊吓,不听使唤了以外,府里一切正常。
***
自从做了那场梦之后,秦可卿这半个月里又做了好几回梦,却始终没能再遇到那个人。
她不禁暗恨杨庆不守信,说什么过几日便会相逢,现在却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甚至梦里也不肯与自己相见了……
可回过神后,她又恼自己不守妇道,竟然把梦里的东西当真,日思夜想着和一个陌生男人幽会!
‘不过,公公这些天确实没有来骚扰我……难道,他真的不再和我来往了?!’
秦可卿虽然不知情由,但也心知这是好事,她以后用不着再提心吊胆。
她哪里知道,贾珍不找她,全是杨庆的功劳。
在这些日子里,凡是没有月亮的夜晚,杨庆都忙的很。
他先是使用了存下来的一张隐身符,在夜里上门,用灵力去势手术,分别给贾珍和贾蓉爷俩去了烦恼;
然后,他还得去打听府中大小管事的消息,给他们设计对应的处理方案……
“杨庆,你去备马,随我出门一趟。”
贾蓉黑着一张脸,吩咐杨庆做事。
那晚之后,他便发现自己不中用了。
他找了太医来治,药喝了不少,始终不见效用。
昨天打听到城西有一个老郎中,专治这等毛病,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求医。
而杨庆行事稳重、不乱说话,也学了骑马,故带他一起去。
杨庆其实有着高明的骑术,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又学了一遍。
两人辰时出发,到了己时二刻,方才到了目的地,一间生药铺子。
来到门前,一个药童过来引路。
踏进大门,穿过摆满药材的院子,两人走进一间布设简陋的堂屋。
屋里住着一个头发花白,但脸色红润的雄老先生。
贾蓉见他气质不凡,当即就放下三分担忧,上前见礼。
这时,杨庆和药童两人很自觉地出去,前者看马,后者晒药。
雄老先生对贾蓉的病毫无办法,但做生意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于是他愈发表现的仙风道骨,一通医理说下来,把贾蓉说得头晕脑胀,却又对他信服不已!
说完,他又叹气道:“你这病虽然可医,老朽这里却没有那些珍贵的药材……”
贾蓉笑道:“老先生只管开方,那些药材我有手段弄来。”
雄老先生收了十两银子,把方子开了递给贾蓉。
贾蓉认真看了,说道:“高明得很,还要请教老先生,按此方来吃,需几日才能大好?”
雄老先生道:“你是懂医的!人有了这种毛病,多半是耗损太多,需要慢慢将养,不能拖延,也不可急躁……”
贾蓉点头同意,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便出门打马回府。
回去的路上,他叮嘱道:“这事不要说出去。”
杨庆应了一声。
半个月以来,他越来越得贾蓉的信任,对方遇事也会同他商量,询问他的意见。
这正中杨庆下怀,比起办事跑腿的小厮,还是做狗头军师更为有利。
而以杨庆的能力,别说给贾蓉这小子参谋,就算去给当朝阁老做智囊,也是绰绰有余。
“你一个人住,总归是不太方便,过几日我安排一个丫鬟,让她给你洒扫……”
“这……小人何德何能,蒙蓉大爷你如此看重?”
“哎,俞安他们跑腿做事尚可,出谋划策却是远不及你。如今我正缺人手,岂能把你大材小用?”
毕竟是大户人家、耳濡目染,贾蓉倒底也是有几分收买人心的手段。
***
秦可卿得贾珍看重,管着府中大小事务。
得知今早贾蓉带着一个叫杨庆的小厮出门,她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她是个妇道人家,根本管不到爷们儿头上。
而贾蓉之所以怕她,也更多是因为惧怕贾珍。
夜,秦可卿屋里。
另一个丫鬟宝珠,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秦可卿:
“那杨庆原是看园子的护院,因打了一个不尊老太爷的门子,被咱们大爷看重,留在身边做事。”
秦可卿赞道:“这人倒是忠心,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小厮更好!”
宝珠见秦可卿愿意听,便笑道:“陈嬷嬷见过这人,说他身量极高,坐下来就像只勐虎,偏又有几分英俊斯文,还说他以后不知会便宜哪个丫鬟!”
秦可卿心中一跳,问道:“你说这人像老虎,那他面相定是十分凶恶,怎的又斯文起来了?”
宝珠吐了吐舌,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都是听陈嬷嬷在那儿嚼舌。”
秦可卿笑骂道:“这些话陈嬷嬷说也就罢了,你这丫头,以后千万莫要跟着她胡说!”
宝珠点头称是,然后上前去帮秦可卿更衣。
瑞珠这时打水回来,对秦可卿小声道:“奶奶,我打听到消息,说大爷他现在用的,都是些虎狼之药……”
贾蓉持续吃药,这事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
宁国府本就藏不住消息,煎惯了药的人,怎会不知道贾蓉吃得是什么药?
所以,现在不少下人都知道贾蓉年纪轻轻、却在用大补之药的事。
大家觉得这事还得怪秦可卿,说贾蓉是为了她这个下凡的仙女,才把身子给亏了。
好在秦可卿没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不然她纵有百口,口有百舌,也难以辩驳。
这些天来,没有贾珍过来嘘寒问暖,秦可卿也是渐渐放下担心,想要和丈夫贾蓉‘和好’,是以对他的事格外在意。
“虎狼之药?”
秦可卿不懂医药,也不懂除梦中那个男人以外的男人。
她自然也就不会知道,男人用的那些虎狼之药,到底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瑞珠脸上一红,凑到秦可卿耳边,把自己听来的说法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
听完后,秦可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在梦中做了很出格的事,一听瑞珠这丫头解释,便知道贾蓉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秦可卿轻蹙娥眉道:“瑞珠,这事你就当从未听过,以后也莫要再说。”
瑞珠郑重应了,服侍她洗漱休息。
“喵~”
随着一声猫叫,杨庆也离开了她的屋顶,偷偷往更北边的尤氏院中摸去。
贾珍这老禽兽以前还能有个零点八东,但自从被杨庆偷偷上门治过之后,就愈发的不行了。
一开始,贾珍也没有太在意。
他上了年纪,素日又没什么节制,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只需养几日就能恢复。
可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人参鹿茸之类的滋补食材用了不少,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贾珍终于坐不住了。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自己以后都不行了吧?
对贾珍这种涩中饿鬼来说,一辈子也就这点爱好和追求了。
就像儿媳秦氏,他一直都在耐心地围着她打转,就是为了有一天,让她心甘情愿地从了自己,然后满足他那越来越恶心的欲.念。
但现在他已经是无稽之谈,没能力再去招惹秦氏了……这让他难受的想要吐血。
当然,他还是要去找名医治病,不会就这么放弃希望……在此之前,他依然不会允许贾蓉朝秦氏伸手。
“老爷……”
尤氏攀上贾珍的肩膀,却被他一手拍开,稀疏的胡须抖动几下,咬牙道:“今日乏了。”
尤氏幽幽一叹,她今年三十出头,正是需求旺盛的年纪,可丈夫贾珍十天半月都轮不到她一次,今日好不容易盼来,却又不知他被哪个丫鬟或是小厮弄得乏了……
尤氏不由生出几分埋怨来,她嫁入贾家时,也是有着相夫教子的理想。
可贾珍身子坏了,这么些年不单是她尤氏,就连他的小妾偕鸾、佩凤,还有不少被他沾过的丫鬟,肚子里都没有动静!
没有孩子,尤氏就没有底气,就只能一味顺从贾珍,从不敢违逆他,深怕惹他不快,被他以七出之一的无子这条理由休掉……
在尤氏心里,她甚至不如西府没了丈夫的李纨,毕竟她还有一个聪明孝顺的孩子贾兰,而自己就算丈夫还在,却也是有不如无。
又看了打呼噜的贾珍一眼,尤氏无奈地闭上眼睛,硬捱着睡下了。
其实,贾珍也烦恼过自己的子嗣问题,但治过几次之后还是没用,于是也就不再费心,毕竟他有贾蓉这个儿子,家族传承的事交给他也是一样……
想的很好,可一见儿媳秦氏那副天仙化人的娇俏模样,他这个做公公的,立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什么家族传承,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赶紧扔到一边去……你贾蓉能把握秦氏吗?
你把握不了!
让你老爹来替你把握!
你自己以后找丫鬟小妾去生儿子就得了!
他还不知道,贾蓉已经和他一样,在这个年代注定是绝后了……
虽然贾蓉在原剧情中好像也没儿子,但杨庆自认自己在这件事上负有全责。
对此,杨庆也愿意担起这份赔偿——宁国府传承,吾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