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世界,始终是虚实不定的,只有那条小径,亦是他心中的日径,是坚固的,也是真实的!小径两旁虽站满了人群,可此时,这条明亮的小径,依旧是阒寂的,沉默的......这一刻,他的脚步是那么的沉重,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黝黑的面容上,慢慢变得潮红,他笑着,一脸无畏,继续往前走着。或许,前方便是希望所在罢!轻轻地触了触鼻尖,瞳仁里,那片烈火,越烧越盛了。浅蓝色的风暴,或许爆发的有些突然,当那些繁盛的蓝光,慢慢地充斥进脑海中时,他看到了一页苍蓝的纸张,在他的小世界里,静静地飞舞。他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那页纸张,难道这......随之而然,一页泛黄的纸张,慢慢地飘上天空,《往生书》......这一刻,他的心思,突的变得豁达,眼前的世界,在极速的幻化着,将会发生甚么?外域,当那些明亮的光影,在眼前随意的飞舞,尘埃漂浮于沧海,浪花疯狂的撞击着黑暗的崖石。而当这一切,趋于休止时,他看到一片苍白的城池,漂浮于半空,城池上下浮沉,沉重的古韵,令人心生敬畏。而那片墨蓝色的沧浪,也总会触之高天,后,慢慢地沉落下来,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此时的他,又变得孤身一人,他揉了揉瞳子,呆呆地望着天幕,轻声呢喃道:“琪儿,我离你还有多远......”他伸出手臂,轻轻地触及着天空。多远呢......他笑了笑,低着头望着脚下,他的身体,虚浮在一片沧海上。而下一刻,便令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神像是青石所刻,当海潮退去后,那些青石所雕的石像,便慢慢地浮现了出来。浩瀚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洗涤着世间污浊,而那些神像,却始终不肯屈服,它们的棱角像当年一样锐利且生硬。慢慢地,神像之上,竟出现了一道道虚幻的光影,那些光影在天幕上,静静沉浮。而就在他略有些愣神时。突兀的,神像绽放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直直的冲破了云霄,那时的世界,竟是那么的明亮......而此时,沉寂的天空,慢慢变得清澈,墨蓝色的苍穹,在无声中,蜕变成了清浅的蓝,澄净的天光,轻轻地抚摸着脚下的土地。可,过了片刻后,那些伫立在深海间的雕像,忽的绽放出一道强光,直抵天阙,那是一尊尊魔神吗?还是一位位谪仙?这一刻,在他的内心深处,只剩下了一片骇异,但片刻后,他却笑出了声,“老天不曾怠慢于我!我定不负老天所愿!”虚实不定的光影,让他想起了当年在鬼旗星上的所见所闻,那时的他,还记得那盘棋,名为“魂梦诡局”!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那盘棋,而是那盘棋上的神明!或许,此时此刻,他才渐渐地觉悟,那盘棋是多么的诡异,正如其名——魂梦诡局!深秋时,天空令人感到那么的压抑,婆娑小雨过后,天空再次变得一片青白。那时的沧海,泛起的浪花,简直能够触碰到苍冥......哗......海水翻涌上高天!轰!海水再次落下,沉甸甸的向往,随着那些虚实不定的光影,在心底慢慢地有了一片痕迹。而这一刻,他的心底,也再次出现了那声遥远的叹息,这一次,他听清楚了,“苍神幻境!”他愣了愣,这一刻,他的心底泛出了一片寒意,在遥远的天幕上,是一片苍白的城池,自那张苍蓝色的白纸出现时,他便身在此域了,可他依旧有些摸不清头脑。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域......浪抵高天,而此时,他竟看到了这一幕!青石神像,慢慢地苏醒了,当苍冥中,那些刺眼的神光,慢慢地融入到青石神像中,他们便开始苏醒了......当那些青石神像,拔地而起的一瞬间,那片沧海中,竟多了一个个漩涡,漩涡在疯狂地飞旋,浩瀚的沧浪,在这一刻,竟似一匹烈马,慢慢地被驯服了。浪花翻涌,苍神苏醒,当血红色的刀芒,在碧蓝如洗的沧海间,慢慢地诞化出一种神性时,本来浩瀚的沧海,却如一畔水池,苍蓝色的浪,飞抵高天,之后,沉沉落下。海床裸露,成为一片大地,后来的沧海,已不见其神!生命在眼前,疾速的幻化,上苍揉捏着手里的淤泥,而生命也随之渐渐诞化。诸神诞生之时,便是这片生机盎然的大地,复活之时!多年以后,或许依旧会看到海床上那些风干的鱼虾,而贝类在生机惨淡后,剩下的那一片片躯壳,则会在天光大盛时,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光影。繁复的生命,在于尊的眼前,疾速的诞化,苍神留下的青石神像,立于大地的各个方位,静静地仰头望着那一座座足有万米之巨的神像,心底也在不觉间,慢慢地,多了一分敬畏。城池从脚下,向四周快速地衍生而去,生命的迹象,在繁复的光阴下,变得愈来愈深刻。而这一刻,浩渺的天际间,不时地,便会划过一道幻影,倒也不是说,虚幻且不真实的存在,但那种神鬼莫测的伟岸之力,确实令于尊的心底,生出了一种无力感!这便是上苍的力量吗?而这一刻,他也再次看到了那些漫天飞舞的神灵,神性的光,刺眼、刺入人心。而这一刻,他的身后,也再一次诞化出一尊魔影,但当时的他,却恍然不知。自那尊魔影诞化而出后,这片世界,便开始变得荒凉了。深秋时的寒风,较之曾经,更加偏寒,狂风卷着沧桑大地,纷繁的落叶,被狂风卷上高空。生命在此时,慢慢地开始凋敝,似乎在向着曾经的一幕,翻卷回去。濒临死境的红枫,被狂风一扫,缤纷落叶,铺陈了一地,像死境,那么的隆重而壮观......哗!耳畔也再次传来了一声声沧海之声,这一刻,原本明亮的大地,再次变得黑暗,后来,伸手不见五指,触及到的事物,皆有一片极致的寒!惶惶然,他的内心,变得彷徨,变得犹豫,那一刻,他望着上苍,而他触摸到的似乎是上苍留下的一滴滴泪。夜雨是那么的薄凉,那么的无奈......当神明再莅人间时,这片厚重的土地上,也慢慢地繁育出一片片嗜血的凶魔。气息偏冷,而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更加的阴冷,那些没有明日的岁月里,一切皆变得无力而苍白!大地的震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世界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他仰头望着苍冥,他身后的那尊魔,亦在静静地直视着上苍!那双犀利如利剑般的神光,自魔的双眼,直直地刺射向长空。这一刻,冷寂的世界,似乎是无主之人的坟墓,自神明之光中,孕育出的生灵,生机再一次枯蔫。而那一座座黑暗的墓穴,像一群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只是在等待生命陨落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写好了结局,而上古时期,那些神力盖世之人,犹无法更改苍生的宿命,诸神之光,亦无法照亮未来!那些自远方而来的吟诗人,在偏远的小镇上落脚,神性的光,自他们的天灵穴,满满地流淌进去。他们的双眼,轻轻地开合,而那时的吟诗人,眼角的余光,亦是那么的明亮且锋利!墨荷在风雨中,静静生长,村落里的人息,在黑暗中,依旧笑声朗朗,似乎不受诸魔莅世时的影响。而,当他一步一步地涉足这片小镇时,他的心底一怔,他终是回头望了一眼,他呆呆地望着那尊魔,那清浅的呼吸,慢慢变得紊乱,“你为何追随我......你!该死!”沧浪也再次涌上高天,而那些锈迹斑斑的玄铁刃,沉在海底,似乎不太愿意再次重莅人间了。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慢慢地明白了,他身后的那尊魔,对于他究竟意味着甚么......可他本就是在黑夜里出生的孩子,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或许,我本就应于群魔乱舞罢!”那时的他,瞳子里,也再次衍生出一片殷红的血光。沉寂的光,如一柄锋利的长剑,划过空冥,渗入人心!这一刻,耳畔却再次传来那声遥远而沧桑的叹息,“孩子!你走偏路了啊!”他的心底一颤,眼底的那片血光,也在那一刻,稍稍的诞化的了一分。“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他们可都是......可都是......”他的声音,慢慢变得颤抖,他不知该表达什么。他又会将心底的那些故事,讲给谁听呢?风雪弥天,是他心底的那座孤岛。在他的小世界上空,孕有一片红芒,慢慢地,那片红芒,便分崩离析了。红芒慢慢地蜕变成一片紫金色的气和一片橙黄色的气。那一刻,心底的寒意,被慢慢地驱散了,他望着远方,望着那片墨荷丛生的村落,而故时的吟诗人,依旧在捧着书卷,一字一句的诵读着......眼底的血光,慢慢的褪去,裸露在空气中的冰冷,像一块寒冰,慢慢地消融了。而这一刻,他身后的那尊魔,身影变得有些虚幻,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吟咏,始终不绝。他的心底,慢慢变得清澈,当望向长空时,东方有一片熹微的光,慢慢地攀上天幕。是黎明......时间竟在慢慢地倒退!他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那尊日晷,这一刻,他的心底是那么的激动,甚至有一分惶恐不安!这时的他,方知岁月的魅力,而黑暗的大地,也再次变得一片明媚,那些随风倒伏的莽草,也终是挺直了腰杆,便是它们,心底也有了生命的荣光!他向远方走去,而彼时的天空,在浮云的深处,则有一座座白玉石所筑的城池,那座城,漂浮在一片洁白的羽毛上,而那片羽毛,竟足有千丈万丈!苍蓝色的纸张,依旧在他的小世界里,轻轻地飞舞。而此时,这片苍蓝色的纸张,却慢慢地落在了一座被寒雪覆盖的孤岛上,寂寞的孤岛上,没有人息,空寂的黑石大殿,将整座孤岛占据。若说起来,这座孤岛虽有些逼仄,但其却绵延了万里之遥,这座孤岛,像一条苍龙,盘踞在沧海之央,或许,这座孤岛也正是他的小世界的正中央罢!也难怪,这片被雪花淹没的岛屿,乃是修炼其心底至为神秘的奥境之地!他或许没有发现,当那片苍蓝色的白纸,落在孤岛上时,孤岛上的雪,竟然下的愈来愈迅疾了。风浪弥天,白雪在掌中融化,此时的他,眠于梦中,却立于孤岛。他望着苍蓝色的天空,微微的叹息着,“这场雪,何时会停呢?”雪花围绕在白纸之间,轻轻地飞舞着,那时的他,心底一怔,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讯息。雪在掌中飞旋,而那些古老的文字,在他的眼底,变得愈来愈清晰了......沧海间,翻涌的浪花中,有一片黑暗的诡影,他们身披一件黑袍,立于浪尖,静静地望着上苍。“大哥!我们誓死追随你!若是终有一日,大哥不再需要我们,我们亦将自裁!”遥远的叹息,穿过阒寂的雨巷,穿过明朗的日径,穿过那一段段明亮的村落,看到了那一朵朵随风摇曳的墨荷,而它们,正绽放在当年。风雪飘摇的世界里,那双巨大的瞳仁,在云间,凝望着眼下的一切,可那双巨瞳,却无法穿透那片被寒风与白雪冰封的世界。这一刻,于尊立在孤岛之央,静静地望着天幕,他定是听到了那些悲伤且难过的声音,他轻轻地喝道:“我不会舍弃你们的!因为你们皆是我于尊的兄弟......”上古时期的魔,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存在?这一刻,他原本明亮的心底,却被一片墨色的云层挡住了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声音回荡在沧海与空冥之间,在彼此的耳畔,轻轻地碰撞着,那一刻,整片世界都是沉默的。嗨!黑暗总会退去不是吗?明天的太阳,也依旧明亮,会将你幽暗的内心照的一片明亮罢!会令内心那片阒寂的世界,再次变得聒噪起来罢!他仰头望着那片风雪,而此时,他的头顶上,有一鼎鼎冰之王座,出现在了孤岛上空。浩瀚的风雪,没有退去,明亮的时光,依旧在熠熠发光,在黑暗里讲述的故事,于黎明时,便会如同枯蔫的植被,变得再无妙趣可言!而在明亮中讲述的故事,却会跨越浩瀚的时空,一直言传下去......不知何时,那些王座上,竟多了一位位苍老的男人,他的心底一怔,或许,他早已感受到了来自异域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却是轻盈的,甚至是毫不起眼的!蔚蓝的天空,在冰冷的孤岛上,被冻结成一种过程,璀璨的光,不会及早退去,它们会在此境徘徊许久许久!而这也是于尊喜闻乐见的一幕。苍神幻境!冰火王座!儒士碑!还有那些魔人的后裔!他静静地望着上苍,冰之王座,在孤岛的上空,上下浮动,而接下来的一幕,则令他的心底,猛地抽搐了一番。那些端坐在王座上的老者,或许正是当年统治一方王土的故人罢!或者说,他们乃是神明?这一刻,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说,在这些苍老的男人身上,他捕捉不到一丝修道者的气息!正所谓“举重若轻,不露锋芒!”,他也会如此作想。当那些苍老的男人,站立起来时,他方觉自己的轻视,是多么的可笑。“一剑既拔,封喉之恨,永无间!”“一刀雪前耻,前耻浩无涯,荡云霄!”“神自在,刀剑流,戮神明,痴所愿,心应自在,而神魂不再!”光在空冥间飞溅,苍老的男人,脸上却挂着一分笑意,道:“后生!去寻找真正的敌人罢!”冰之王座,像一片城池,轰然落地,而此时,那些苍老的男人,竟向那一座座黑石大殿走去,自他们进入黑石大殿后,大殿中,便变得一片明亮。筚趣阁而这座孤岛,也渐渐地有了人息,孤岛上,没有无用之人,当老者坐定大殿时,他的心底,恍似有一片落石轰然坠地!那时的他,心底渐渐平静下来,他咧着嘴,哈哈一声大笑,喃喃自语道:“我从未有过依仗,而我也不曾幻想过......”“可,他们的出现,似乎给了我无线的力量!”而那片冰之王座,则依旧徘徊在天幕上,迟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