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大地都在颤栗,天空犹在轰鸣,思想静静摇曳,身体的尽头,仿佛有一座黑洞。那里面,黯淡无光......当那些暴躁的能量,开始放肆的撕扯这片世界时,那时的天空,是那么的惨淡,在天幕西畔,故时的天空,被黯淡的光线肆意的碾压着。那片天空,终究没有支撑太久,不多时,熹微的光线,慢慢的被啃噬,至最后一刻,只剩下了一片虚无。那些犹如砂砾与毛玻璃相互摩擦时,产生的声音,在这片空洞的世界里,倒并没有太过突兀,直至那雪亮的刀锋,再次刺入瞳孔。慌张与惊恐,在那一刻,被放大了千倍万倍,远处,是一片虚无,而近处,则是一片空洞。这片苍白的世界,与沉重的跫音,交迭在一起,渐渐的,呈现出了一种焦灼状态,淅淅沥沥的雨幕,在午夜时分,勤酌不禁。他清澈的瞳仁间,有一片狂风,而狂风中,则是一片起着荒潮的沧海,他的世界,已无限绵长。而他的内心深处,便有一片瀚阔的沧海......世事随着日晷上的指针,慢慢地向前推演着,总有一刻,值得驻留!而饥渴的内心,是那么的渴望鲜血,鲜血会将自己慢慢染红,直至,最后一刻间,眼底的那片余光,已无所保留,猩红的血液,疯狂的翻卷着!然后,轰然一声,砸在了海面上。而彼时的星空,已多了一轮明亮的苍月,银色的月华,从天而降,它们在静静地渲染着这片孤独且凄楚的世界。明亮且澄净的天空,被书写成一部部慷慨激昂的诗篇,苍鸟划过天畔,剩下了一道凄婉的嘶鸣......不知何时,那片雪亮的月华,蜿蜒流淌,化为了一条银色溪流,清澈的溪水,在洗涤着世间污浊,直至最后在脑海间,只剩下一片明亮且耀眼的印记。那时的时光,可真是婉转悠扬......他看到一株株雪树破开了泥土,慢慢地繁衍成一片片森林,他看到一片片山丘,慢慢成长,形成一座座苍岳,他看到一条条江河,汇于一处,竟形成了天涯海角。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切!!!那些不可思议,却在瞳仁的深处,一次又一次反复上演的一切......风洗涤着苍冥间的黑暗,后来,墨色的云层,被风吹成了絮状,直至慢慢地,从千丝万缕,渐渐地化为了一片片苍白的印记,也只是会在回忆里,反复出现罢!雪亮的刀芒,将整片大地,捶打成一片明亮的镜面,那些虚幻的影像,在苍冥间,疯狂的翻飞着,而苍冥间,自是不乏那些脚踩灵器的修道者。不知何时,自己已然立身于故时的世界,千年前,这里会爆发一场大战,而这场大战,亦毁了这片世界。而上苍有位,但那个莅世者,究竟是何人?来拯救的这片世界......渺远的夜空,深沉且阒寂,只是,偶然会有一片炸响,而随着那一声声炸响,大地与苍冥,也总会轻轻地颤抖片刻。世界,在慢慢地进化,但其最终的意义,却被毁灭取而代之,若是文明能够发展到无限久远的时空,那么那些猜想,那些推测,那些朦朦胧胧中,方有的质疑,大抵会被慢慢地证实罢!路总会越走越宽,世界会不断地演绎下去,远处的苍山,脚下的流水,那些火枫林,总会随着夜风,静静地翻卷,像门前挂着的银铃,叶片与叶片相互摩擦,发出一种干燥且清澈的声音。而夜晚,枫叶在悄无声息地落着......落着......直至铺盖了整片大地,在远方,无穷无尽的远方!那时的他,似乎遗忘了一切,而他的身畔,则站着几人,其中不乏兲厉、朔风、戟天、黎书婉以及风神......当然,还有一个神秘的少女,她的名字,听起来是如此温婉——陈清!但彼时的诸人,似乎皆已失去了意志,他们的面容上挂着一分苍凉的笑意,他们更似是一座座雕塑,内心是那么的冰冷、幽寂。或许,生命依旧在蜿蜒流淌的人,只剩下他了罢!他难过的想到,“如今,又剩下我一个人了......”世界是苍白的,亦是空洞的,他总觉,这方世界是没有魂的。他犹在犹豫,这方世界难道便是真实的虚境?较之梵界,此境显得更加虚幻,那么,那些脚踩灵器的修武者,又是甚么身份?他仰着头,打量着上苍,雪亮的长剑,似一片片霹雳,不时地滚落下来。而他却始终没有寻到御剑之人!但在此境,他却再一次感触到了那种黑暗且放纵的气息,这与他体内的魔气,一脉相承......他阖上双眼,静静地感悟着这片气,当他的身体,渐渐地被黑暗吞噬时,他忽的睁开双眼,犹如深潭般的眼底,突兀间,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似乎想要宰割这片黑暗......世界总是瞬息万变的,它或许一直在变,或许在某一刻沉滞下来。但!凡世间,从来不缺躁动的灵魂,缺的也只是勇气与胆量罢了!而这一刻,他的身边,似乎有了生命迹象,他回头望了一眼,他心底一滞,陈清竟然消失了......恍恍惚惚的他,轻轻地揉了揉双眼,当他再次轻瞥一眼时,兲厉和朔风亦消失了。这时,从鬓角划过的柔风,却令这片世间慢慢变得狂躁不安,他一脸骇然,风声动了,只是,他的身上却发生了足以令人恐怖的变化......风神的皮肤在崩裂,裸露在残风中的青色骨骼,以及崩碎的血肉,这一刻,于尊似乎明白了,风神在重生......而时光亦在那一刻,开始疯狂的翻卷,时光在逆流,是真的在逆流,这片天地,究竟发生了甚么。当那些苍翠的森林,与茂密的草甸,开始慢慢枯蔫时,世间的气力,在慢慢地被抽干,像是真空般,生命迅速凋谢。可一瞬后,花瓣再次盛开,而莽原上的苍兽,亦从老迈的年龄,慢慢地重焕生机,再次化为了当年的模样。他的喘息声,在那一刻,也变得有些粗重了,他的长袍,被轻柔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但此时眼前这片曼妙的景物,却令他开心不起来。是真的开心不起来......风神的体表,渐渐被一层金色气息覆盖,而不多时,他的皮肤似被针线慢慢地穿插,然后轻轻地缝合,他的皮肤,有了光泽,那些膨胀的肌肉,像是铠甲般,覆盖在他的体表。他变得更加高大,他粗犷的嗓音,令他显得有几分凶蛮之气。那些晶莹的金色气息,似乎是他体内的气,气静静地环绕在他的身畔,慢慢地浸入骨骼。那一刻,他的身体,都在发光。他还是风神吗?他似乎已不再是昔寒氏的族长了,那么,在千年之前,风神又是何人?他静静地思量,此时的他,再次望向天阙,墨蓝色的苍穹上,有一缕缕清浅的光。那时的苍月,仍旧有一分地位,至少不会让那些冰冷且稠密的云层,喧宾夺主罢!深空间,爆裂的剑光,再次将世界映的一片明亮,在暗处,他看到了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瞳孔。那些明亮且血腥的眸子,究竟在等待着何人的宽容与救赎?那些随着微风轻轻倒伏的荒草,终是在时间逆流结束后,而重焕生机,那些泥土的甜腥,似乎在表达一个立场,此时的世界,已是一片崭新的世界。至少在那场惊天之役还未来临前,这方世界,足以称为崭新的世界......轻柔的微风,拂过面颊,他看到一个个青涩的面孔,静静地从他的身边走过,这时的他,方感到一分寂寞。一刻后,即便是风神,亦消失在他的眼前!此境,究竟发生了甚么......那时的苍天,剑影变得愈来愈茂盛。他骄傲的双眼间,唯有一片明亮的柔光,而被岁月裁剪后的世界,也只是徒留了一方暗与光交错时,产生的一幕幕剪影......这一刻,他才发觉,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天之彼岸,在那方虚实不定的世间,似乎真的存在传说中的天庭......这方世界,总有令他感到惊讶,甚至是惊骇的一幕,那些刀光剑影,亦是真实存在的,看来这方世界,业已变天了......玉烛上,烛火轻轻地摇曳,那些烛蜡从烛身上,慢慢地流淌下来,像是一行行泪滴。直至苍冥间,那些游荡的烛火,如一个个孤独的灵魂,从他的身畔,慢慢路过。那时,在他的眼底,皆是感动,他甚至不知,心底为何会产生这些情绪,当一阵笛音,轻轻地游入至他的耳鬓时,他便慢慢地觉悟了。他失声喊道:“琪儿......”他的脸上已多了几行清泪,笛音散去,而佳人也不曾来到,他只是在回忆当年的那些场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而时光在倒退后,慢慢地沉滞下来,庞大的日晷,是一道幻影,静静地悬浮在他的头顶。但这一刻,日晷却不再动了,它竟然停滞了。这一幕,是于尊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片世界,似乎被冻结了,像是寒冷的冬天,那些无法被阳光刺痛的寒冰,内里则沉淀着犹如琥珀般内蕴的静物!世间,空寂无声!似乎只剩下了泪水落入深渊时,发出的一阵阵空洞的响声。那时的血气,慢慢地沁入心脾,古老的血渍,被时光风干后,也只剩下了一股萎蔫的气息,而这意味着生命尽头。世间的诡异与蹊跷,慢慢地展露在他的眼前,那时的他,有些犹疑不定,他并不明白,发生在眼前的异端,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些迎风而立的烛,静静地铺陈在长天尽头,他揉了揉双眼,他心底一怔,这时的他,才发觉,那些烛的背后,竟然是一位位曼妙的女子。或者说,那些烛火中的身影,是否烛的魂呢?清浅的笑声中,一曲哀婉的笛音,再次在他的耳畔,慢慢地释放出其独有的灵性。那空灵、曼妙的曲调,令他感到悲伤且苍凉,他满含热泪的双眼,在那一刻,变得放肆,而不再节制。他只是在无声哭泣,想要忍住,却难以遏制内心深处的那片忧伤。落寞的笛声,从哀婉慢慢变得轻盈,他叹了口气,当他再次望向空冥时,他的心底一怔。是她吗......黑暗中,烛火无法给予这片世界以明亮,但至少会如灯塔,给人前进的指向。看着那道熟悉却模糊的身影,他伸出了双手,一刻后,却最终垂了下来。当理性战胜了感性,或许那一刻的他,已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是成长了?还是慢慢变得现实了?他笑了,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分薄凉且凄然的笑意。她越走越远,他伸出了手臂,只是向前微微探了探,他笑着垂下了手臂,像一个得不到糖果一脸而难过的小孩儿......他垂下了头,茂密的长发,遮住他的双眼,眼泪一滴一滴的落着,失落的望着大地,心底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更像是一道沟壑,沉寂在浩瀚的沧海间。他再起仰起头,他的身体,化为一道幻影,在苍冥间,疯狂地跃动着。而围绕在身畔,那片浩瀚的能量,将他遮掩在其中,那时魔气,自他心间,涌出的源源不断的魔气......黑暗总是在谎称自己才是世间最伟大的王,当黄昏落日时,它有足够的勇气来辩解,只是,当东方破晓时,它干涩的喉咙,却再也无法发出一个清亮的音节。他路过那些曼妙的女子,她们的长发,将她们曼妙的身姿,遮掩在其中,她们笑着,笑着,清澈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且清脆!天庭......这个词汇,再一次占据着他的内心,他仰着头,望着苍冥,他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如幻的身影,令他与这片世界,那么的契合。黑暗中,动听的嗓音,在他的耳畔,静静地回荡着,这似乎是上天的旨意,在恩准他前来此域。这又恍似引路者在召唤他的足迹,一刻后,他揉了揉双眼,一脸骇然的望着空冥,那些熊熊燃烧的烈焰,直抵苍天。那是一座火城,或者更加形象的描述,那可是一片炼狱......当他瞥向西域时,这一刻,他的心,似乎都被冰冻起来了,雪花翻飞在苍冥间,那些被时光冻结的疆域,此时正散发着幽寂的光。冰寒至此......这应是一座冰城!可他依旧无法找到生在此境该有的生机与命脉......一阵潮汐过后,东方业已一片明亮,那些在巨浪间翻滚的城池,更像是一叶叶孤舟,晃动在潮汐间,浮起又缓慢的落下。而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一座城池竟被一片巨大的羽毛,捧在了半空,那时的他,心底久久难安,这片羽毛,又是出自何方?它的族裔,该是多么惊人的存在......如今,东南西北,皆具异象,这一刻,实在是令人内心难安......这便是天庭吗?这便是暗处之人的指引?空寂的苍冥,那些摇曳的烛火,随风静静晃动,而这一刻,那些傲立于风中的女子,却慢慢地融入到了苍冥之间。呼......长风从鬓角划过,仓促的夜风,有些冷寂,也有些漠然,一刻后,他如梦方醒,他内视着自己的小世界。魔焰在瀚海中,疯狂的翻卷,但令他感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立于苍冥间的女子,竟出现在他的小世界里。这......是福还是祸?而此时,于尊的小世界中,西北方有一位冷漠的女子,静立其中。而女子也正是殷千秀,或许是久未莅世。那一刻,于尊的心底,竟有一分苦涩,心道:“多久没见到姐姐了,姐姐定会怪罪我罢!”殷千秀冰冷的面颊上,有坦然二字,静孕其中,她喝道:“你还不前来......”那一刻,于尊微微有些错愕,似感知到了殷千秀言中的埋怨,遂划步而上。“前辈,她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倒也不再做啰嗦,甚至域外的紧张与不安。“阴阳气脉......”只是这四个字,已足以表明答案的本质,殷千秀一脸冷漠的笑意,若是世人窥到如此绝美之姿,心底定会彻夜难眠罢!他心底一怔,“阴阳气脉......自初入狱界时,便生在了他的小世界里!”而这一刻,当他再次窥向阴阳气脉,魔气竟源源不断的从气脉中,涌了出来。“所以,她们是因阴阳气脉而来......”他喃喃自语,道。“是福还是祸,看你自己了!”殷千秀轻轻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而这一刻,于尊心底那片阴阳气脉,才可谓真正的阴阳气脉,他不但拥有了兄弟,也拥有了这群誓死追随他的女子。可偏偏这些女子,却皆有天人之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前辈也太瞧不起我......”世上,总有一些结局,在开始时,便已写好,有些故事,却偏偏婉转,令人难安,但至终的果,往往在匪夷所思,或是在矢口否认时,便悄然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