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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回到千年以前

世界,是如此的燥热,那些滚滚流淌的热浪,伴随着天幕上耀眼的强光,疯狂的向远方延伸而去。沉闷的空气中,沉溺着汗水的潮湿,与热血的沸腾,他静静地仰望着苍穹,他似乎业已遗忘了立于此境的所有人。那时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他是一个少年,一个处于绝境中的少年,那时的忧伤,会如海潮般,疯狂的向远方蔓延而去。当他渐渐地醒悟过来时,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惨淡且悲伤。辽远的大地,摇曳的烛火,那些微微晃动着的故事,随着烛火,被一阵清风扫过后,再次发出一阵阵爆燃声。滋啦......滋啦......滋啦......生硬而又冷漠的空气中,凝固着一片片血光,远处,传来一声声长啸,天幕上,那些披着袈裟的僧人,变得愈来愈放肆......那时的天空,如黑铁青铜所铸,闷闷的,随着一道道霹雳当空炸裂,铿锵之音,撕咬着耳膜,大概会将耳畔的所有声音,咀嚼成一片细细碎碎的粉末罢!他手中的源天刃,闪烁着一道道厉光,这柄刀不甘寂寞,刀锋处,那殷红的刀芒,似乎在急切的渴求着鲜血,渴望着杀戮,一刀尽,千番醉......沉重的跫音,离自己愈来愈近了,而傲立在大地深处的魔主,身边是一群身披黑色长袍的巨魔,他们殷红的瞳孔,是冷漠的,是嗜血的,亦是锋利的!究其本色,这些魔才是魔界的真正代言人罢!而此时,于尊的双瞳间,那道紫金色的暗纹,再次浮现了出来。那一刻,立于大地深处的诸位魔人,此时,已感知到了于尊的异变,他们桀骜的瞳子里,似乎对于尊,有了几分认可。聒噪的空气里,那些暴戾的能量,像夏日里的荷塘,雨水随意迸溅,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深秋时,天气已偏冷寂,而雨水的到来,给这片世界又增添了几分恶寒,原本白寥寥的天空,被一片墨色的云朵覆盖,几滴雨水,瞬间,从眼前划过。发梢上,零星几点雨珠,竟在瞬息间,勾勒出一片惨淡的寒秋,那时的大地上,落满了红色的枫叶。火枫林像秋后的篝火,想要点燃彼此心底的寂寞,却最终被一阵清风一扫过后,又空留了几分寂寞......那些诵经念佛的僧人,依旧在捧着经书,站在天幕上,他们的声音,可真是恼人,于尊的心,犹如烈火在烧,在烤。而此时,站在天幕上的少年,锋利的瞳仁里,鲜有一片清寒的笑意。我会死在这里吗?少年仰着头,静静地探向虚空,那时的少年,表情是那么的虔诚,他纯澈的笑靥,像一面明镜,折射着世间的悲苦与无常。那时的少年,周身暴涨的能量,变得愈来愈浩瀚,犹如雨幕般,铺陈在沧海之间。远方的那片沧海,渐渐地起了风浪,而此时,在于尊的意识里,他所熟悉的气息,正扑面而至......而兲厉与朔风的脸上,亦多了一分不容置喙的笑意,“大哥!是我族啊!是我族之人呐!”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又岂不知晓?”那时的于尊,站在天幕上,静静地俯瞰着远处的沧海,喃喃自语,道:“这便是昔寒氏吗......”在风中卷起的白色浪花,在沉默中,翻卷着沸腾着,从沉闷的睡眠中苏醒,再次莅临这片古老的大地,会有一种甚么样的感受?当如风般涌来,那些锋利的刀剑,与僧人手中的木鱼,抵在了一起,那些沉闷的光,那些锋利的光,那些沉滞的言语,那些躁动的言语,那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爱与恨......刀剑交锋,木鱼更像是一片幻象,在黑暗的深空间,若隐若现。而僧人的身影,仿佛深植于一片幻境之中,他们的身体,像一页宣纸,随风轻轻地抖动着。默念的经言,是一种精神力量,可即便是精神力量,也足以倾覆这片世界了。耳畔的声音,变得愈来愈恢弘,那些不灭的灵魂,再次回归,而此时,苍冥间,也再次出现了僧人熟悉的影子。是他......真的是他......那时的于尊,心神一怔,心底低喃道:“他既然出现了,便勿要再次扔下我了......”恍惚间,自于尊体内溢出的能量,愈来愈庞大,那种能量,令诸人心底一颤,是黑暗能量,空洞且苍白。而在这片阒寂的世界里,这片能量,看起来,仍十分的弱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那片能量,仍在流淌,而于尊的身体,更像是一座黑洞,源源不断的输出这种能量。他的身体,被能量覆盖在其中,而他的身影,在诸人的面前,则渐不清晰了。黑暗的影子,随着一轮孤月,慢慢地爬上天际,而渐渐地崩碎,不知何时,再次入夜,黑暗中,所有狂妄、傲慢的生命力,皆在此境,找到了放肆的理由。这一刻,于尊的身体,似乎被冰冷且枯寂的夜风吹散,就像一片尘埃,随意的铺散在苍冥之间。不觉间,在他的心底,之于虚境,他已有了自己的理解,当那片黑暗能量,涌入到他的体内时,那时的他,业已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慢慢发生的变化。而这种黑暗能量,亦有属于它自己的名字——幽冥之气!而这种气,于尊曾在六六和苍月的身上感知到过,这与鬼蜮的鬼气,有些类似......此时,当再次回味一番,他倒觉得,六六带他来的这片世界,皆是神魂所处的地域。这时的他,方才醒悟,之前的三岔幽罗界与狱界,才是属于人类生活的世界,而眼前的这片世界,不单单是梵界,在六六言中的那片大世界,应该都是一片神魂之地。但后来,他又会想到,这片世界是否是鬼蜮呢?若是真的呢?阴差阳错到了此境......何谓神墟?何谓六境?坤境、相境、爵境、苍魂境、蠡天境、乾元境......或许,此境真的乃是鬼蜮呢?上天是否会跟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一脸苦涩地望向远方,而此时,他的心,渐渐变得麻木。只有他才知道......对!只有他才知道......他挥起长刀,暴戾的幽冥之气,缠绕在黑铁弯刀的刀身上,刀芒像是一条苍龙,瞬息间,划过苍冥。刀光迸溅,火星四射,而此时,那些摇曳在半空的僧人,却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这一刻,他们的气息,业已泯灭,他们是真的离开了,世上再无他们一分气息。生死轮回,一息之间,已不容懊悔,当他再次执起长刀,凶猛的劈下一刀时,那柄刀,在寒风中微微地颤栗,偶有一刻,那柄刀处于静止状态,过后,静态再次化作动态。轰!一刀之后,天空的边缘,那些四分五裂的碎光,实则是僧人的灵魂之光。微阖着双眼的佛陀,似乎不太在意这些僧人的生死,而这一刻,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似乎慢慢地明白了于尊的意图。“你想离开这里吗......”少年一脸清冽,他清冷的身影,如雨中的烛火,被枯蔫的夜色包裹,同时却一味的昂立在风雨之中,迟迟不肯熄灭。那些窸窣的雨幕,不知何时才会停止,而这柄烛火,也不知何时才会熄灭。于尊道:“你有法子吗?”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片世界的历史,但在我的记忆里,似乎从没有人离开过此境......除非是死!”或许,这是于尊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了罢!他笑了笑,无所谓道:“因为,之前这片世界,从来都没有一个叫于尊的人出现!”少年愣了愣,之后哈哈一声大笑,道:“够狂,也够厉!我喜欢!我很喜欢!”于尊心底一怔,当再次望向少年时,才醒悟,原来站在远方的少年,乃是一副女儿身。玲珑且傲人的身躯,令她看起来倒不似一位少女,可她青涩的嗓音,以及柔软的玉靥,却又令她看起来,如此的柔美可人!确实是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子。难道,她便是千年之前的灭世之人?无论怎么看,也无法让人相信......而此时,少女的玉靥上,挂着一分柔美的笑意,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必怀疑!”在枯寂的长夜下,于尊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烈酒,笑骂道:“该死的!果然让我猜中了!给!喝一杯罢!”少女温婉的容颜上,缀着一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瞳孔,她的眼睛在笑,亮晶晶的瞳子,折射着天幕上,璀璨的星光。而此时,那片轻柔的夜,再次清丽如初。“好!但是我只能喝一杯哦!”少女掩着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告诉我!怎么才能把那个该死的秃驴宰了!”饮了酒水后,接着酒劲,于尊狂言,道。“魔主......”少女冲着于尊轻轻地眨了眨眼,道。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滞,当他再次望向地面时,他看到了那双猩红的瞳子,犹如红宝石般晶莹烁亮。“他会帮我杀了他吗......”此时的于尊,更像是喃喃自语。“不!魔主不会帮你杀任何人,但他会令那些和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王者......”少女笑道,言语虽极为的轻柔,却蕴含着霸道与凶蛮之气。而此时的于尊,也再次思虑起,千年前的那场灭世之战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于尊笑道。“陈清!”少女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哦!陈清,这名字倒是颇合你的性格!”于尊道。长风卷着少女的发丝,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随着一阵清风,轻柔的飘入于尊的鼻间。这香气闻起来,可真是舒服呐......那一瞬间,他恍似误入到一片幻境之中,而站在他身畔陈清,始终一脸轻柔的笑意,“嗨!傻瓜,别发呆了!”他心底一怔,方从那片清气中醒来,他心底喃喃自语,道:“她可真是不简单呐!”那时的他,也渐渐地明白,千年之前,为何是她,乃是灭世之人......他静静地望着苍冥,轻声道:“所以,原本的世界,早已毁灭了,而眼下的这片世界,不过是一座牢笼而已,我说得可对?”陈清呆呆地望着于尊,一刻后,她方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苏醒,她一脸苦涩,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片世界,正是上苍赐予我等的一座牢笼!”“那六界呢?”他似乎找到了一束光,一束足以照亮脚下之路的光。而此时,少女的脸上,却是苦涩难当,道:“六界?六界正是我等所毁灭的世界......”“只是,后来那个人出现后,六界才再次恢复原状,你明白了吗?”陈清苦笑,道。“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六六......”似乎只有这一个答案了,于尊痛苦的想到。“她是谁?六六又是何人?没人见过她,她只是一个传奇罢了!”一脸怅惘的陈清,喃喃自语,道。那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就好似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无法平复自己的心跳。原来,只要想起那个人,心底便会变得痛苦,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牢笼,该如何逃离......自远境而来的部族,乃是昔寒氏,浩浩荡荡的人流,慢慢地占据了整片苍冥,密密麻麻......而这一刻,于尊才发现,昔寒氏早已不再人间,他们是已逝的部族,他们早已不在人间。那么,他的师傅苍月呢?还有夙姬?还有凤仙?之前苍月所提到的风神......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但这一刻,他身后出现了一位青年,青年一脸桀骜,双瞳间,更似是蕴含着一片刀剑,他静立在于尊身后。但片刻后,他却慢慢地融合到了于尊的体内,没错!那个青年,正是魔主,而此时的魔主,竟然与于尊合为一体!而这一幕,在陈清的眼中,似乎再熟悉不过,不多时,兲厉与朔风的身后,亦出现了一尊魔,他们慢慢地融入到兲厉与朔风的体内。只觉,那时的风,有些狂妄,却没料到人间竟有如此疯狂的旨意......当于尊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心神透亮,他的双眼间,林立着一片刀剑,而在陈清的眼中看来,于尊的双瞳间,乃是一方死域......遍布长天间的僧人,是世间真正的恶魔,他们将此境的灵魂碾碎,他们在深夜间,用牙齿咀嚼着那些魂灵,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所在......而此时,傲立于风中的昔寒氏,其中有一位身高九尺的男人,他强壮的身体,犹如野兽般蛮横霸道,而此人,也正是苍月言中的“风神!”当生死的屠戮,在下一刻,化为一种常态,天幕上,雷光闪烁,一道道霹雳毫不吝啬的将能量,释放在苍冥间。铿!锵!雨水在清澈的深夜,莽莽撞撞的轰炸着眼底所见的世界。慢慢地,大地间,便积攒了些许水洼,雨点继续在深沉的水潭间,滴答作响,这逐渐成为了一种节拍,一种属于深夜里的节拍......杀......那时的杀意,是心底深处引燃的,而首当其冲的竟然是陈清,很难相信,一位容颜清婉的少女,竟是这世间至为好战之徒。她的刀,像雷电一般,片闪而过,而自刀中涌出的能量,静如沧海,在一息间炸裂,是沧海间的潮,风起云涌。这抵死缠绵的杀意,竟令人上了瘾,血光在刀口的边缘,从长空间,缓慢坠落。啪嗒!啪嗒!啪嗒!那时的夜雨,混浊着血水,滋养着脚下的那片厚土,而这一战,将誓死分出胜负。占据在苍冥间的僧人,简直望不到尽头,他们手中的木鱼,此时化为了一座座堡垒,将他们遮掩在其中。他们依旧在诵读着经书,但后来,于尊才发现,他们是将经书倒着念得!身上所披的袈裟,竟幻化为一片血色的长袍,而自他们眼中蔓延而出的血光,更像是一片沧海,将生死祭于其中。陈清的刀下,必定会诞出死灵,恍恍惚惚,头顶上,业已布满了死灵。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群僧人,拥有真正的主观意识,他们的生命,更像是被那些经卷控制了,而当他们身死之时,他们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灵智,但令人悲哀的是,那时的他们,已不复生机!再次看到了一脸虔诚的佛陀,他在苍冥间,静静地游走,他的身影,总是令人捉摸不透。而他的意志,似乎凌驾于诸位僧人意识之上,所以,他才是始作俑者罢!“梵界,十九层奥境,我入了至深之境,可现在的我,想要离开了,你会阻拦我吗?”于尊在心底喃喃自语,道。筚趣阁他似乎没有发现,自魔主的灵魂,融入到他的体内时,这片世界,在他的心底,业已无所保留。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这一刻,他再次想起了六六的话。生死之间?虚与真的炼化......从困境中醒来,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得瑰丽而壮阔,可远观沧海,可仰视群峰,可俯瞰大陆,可遥视皇城!只是,我没有好好的大量这片世界,实际上,这片悠远的世界,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诚恳,那么的执着......我会想起往昔的那片梦境,在深沉的睡眠间,慢慢地苏醒,会看到陌生的一切渐渐的在眼前化为一种熟悉,然后慢慢地在心间延展开,那片瑰丽与诚实!那些杀戮,永无宁息,心底的那片恨,像烈火般,灼灼燃烧,会遗忘往昔的一切,也会记住那些不忍卒读的一切。会将心慢慢地放平,书写出属于自己的意志......僧人身上的血袍,更像是一片烈焰,在风中,放肆着,哀嚎着,翻滚着......后来,血袍像一页宣纸,但宣纸上,业已没有内容可写,那些苍白的纸张,被碾成木浆,而那些匆匆忙忙间,路过世间的魂灵,此时业已偃旗息鼓......尾随在风神之后的族群,此时大开杀戒,自长风中划过,本就静谧无声,那些僧人,似乎死于梦中,只是瞬息间,他们的生命,业已没有价值!这似乎是一种单方面的屠戮,但这一刻,却令陈清略有些恍惚,而眼前的一切,竟然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千年之前,那场灭世之战,竟然悄无声息的再次发生在眼前,不仅仅在陈清的眼底,这一切脱离了所有人的心思。那时的天空,时明时暗,那时的大地,黑暗中隐含着一分乖戾,千年之前的世界,是有个性的!就如在长风中,燃烧着的烈火,滋啦滋啦的煎炸着这方世界。黑暗的天幕上,霹雳状若青龙,于苍冥与大陆间,纵横其中。这一切的发生,皆是在无声间发生的,而于尊似乎记得,当他将手中的长刀,引向佛陀时,这一刻,便慢慢地发生了......佛陀究竟是何人?他为何会有如此惊天之能?除了佛陀,于尊实在是想不到另一个答案了......千年之前,恍若云烟般,慢慢地降临在自己的眼前。这方世界,可真是诡异啊......再次跨上高空,俯瞰着脚下的大陆,故时的世界,修道门派众多。而苍冥间,也时有修道人士,脚踩着生有灵性的器物,疾速地划过天幕。此时的世界,还显得有些平和,但灾难总是在出其不意间发生的!直至一刀雪亮的刀芒,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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