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光也正是属于他的领域,魂光向四周慢慢地扩散出去,而此时,高天上,那些被寒风裹挟的黑色羽翼,像一片沉重的铅云,压顶而至。刺鼻的火药味,随着苍凉的风,向四周轻轻地扩散出去,而此时,当他将双臂合拢在一起时,一片耀眼的强光,像瀑布般,自他的双臂间,疯狂地翻涌而出。他一脸傲慢地俯瞰着脚下的这片身披白色羽翼的陌路人,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片黑压压的暗中人。被束缚的陌路人,此时,周身散发出一片刺银色的寒光,他们的力量,在疯狂的攀升着,而这一刻的于尊,也渐渐地感触到了,那些深埋在岁月里的厚重与沧桑。当他们撑开那片刺银色的翅膀时,他们强悍的生命力倒像是深埋在黑暗泥土中的植物,被膨胀的力量撑开厚土,他们势要推翻这片世界......只是,从于尊双臂间,溢出的能量,此时却状若沧海,那些膨胀且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此时却变得愈来愈凶悍了。滋......滋......滋......这片可恶的世界,究竟在发生甚么!那些被强光融化的白银部族,此时在经历着灭顶之灾。那是属于于尊的力量,那片浩如云海的力量,那些恍若飞溅的瀑布般傲慢且苍凉的力量......而此时,于尊身上的气息,却是异世不曾存在的!这一幕,令那些苍老的刺银部族的长老,感到恐惧也感到错愕。“上古......是上古时期的力量......”身披一件刺银色长袍的苍老男人,背后有一双呈现着淡金色的羽翼,他一脸惶恐,像是见了至为恐惧的一幕。刺银部族的数量,在一步一步的削减着,而于尊的目的,便是将他们从这片世界抹除,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仰望着天空,直至再次看到那些黑暗的瞳孔,而那些巨大的瞳子,便是那些身披黑色羽翼的暗中人所化,或者说,有可能他们真的是自己的部下......耀眼的强光下,那些血光迸溅的画面,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剑,豁开了历史的残章。原来,这一切真的如自己所料,在遥远的时光长河里,那些被刺银部族虐杀的生命,如莽草般,被人随意收割。那些残忍的血腥,迸溅在锋利的长刀下,被鲜血染红的长袍,已不复圣洁之貌,而他们却在放肆的笑着。他沉思着,面对眼前的一幕,他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或许,此时的他,业已发现了一丝端倪罢!当他再次窥视心底的那片世界时,小世界已是一片空白,这时的他,略有些错愕,自然,心底亦是震惊的!放眼望去,这片苍凉的大地,向远方延伸了无限远的地域,看不到尽头。即使在刺眼的强光下,那片无法苏醒的世界,也依旧在沉睡......他的神情略有些恍惚,站在远境的殷千秀,一脸冷漠的笑意,她静默地伫立在一座山峰上,似乎在策划着一件惊天之事。总之,她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一片刺骨的寒意,如塞北的冻土,如边疆寂寞的雪花......这一刻,于尊的心,则疯狂的跳着,他的心底,已有了些许想法,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修炼虚境的世界......”那些虚实不定的脸,像一片虚实不定的画面,在眼前轻轻地摇曳着,那些冷酷的寒颜,像一朵朵盛放在寒冬里的腊梅,与上天较量,倒也有一分誓死的决心!而此时,那些虚晃的影像,即那些身披刺银色羽翼的部族,似乎已摆脱了之前的困境。那些陌路人,眼底的强光,如一柄柄匕首,想要尝一尝新鲜血液的味道......而后,光变得愈来愈盛大,他们自诩为白日流光下的部族,但,这仅仅是他们自己臆想的!天渐渐的变亮了,再次向远方望去,而远境却依旧是黑暗的一幕!泛着白光的天空,是秋日里最灿烂的光阴。随风摇曳,苍老的柳树,打下的一片片落荫,倒似是一片墨,千丝万缕,随意泼洒!苍老且沉寂的城池,像孤勇的斗士,依旧竖立在这片浩瀚的大地,而此时的于尊,也渐渐地感触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当他再次内视小世界时,他一脸错愕地望着眼前一幕,这还是小世界吗?外域的那片土地,业已接引到了如今的世界,苍凉的大地,刚熄灭的篝火,以及沉寂的城池间,突兀间,多出的百姓!已是深秋,倒是午后的暖阳,依旧是十分的燥热,晴天后,有一片苍凉的雨丝,随着长风,静静地打落在这片孤寂的世界里。如此,这天气又寒了一些,而此时的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呐喊,“此地,究竟是虚境?还是真境?”这是他一直痴迷的问题,如今,现实里的一切,令他反诘着自己的内心!而此时,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本厚重的古籍,也再次出现在他的身畔,那本泛着幽光的古籍《灵苍》。微弱的魂光,像一缕淡薄的白色日光,轻轻地包裹着他的身体,而此时,他瞳孔里,那道紫金色暗纹,在疯狂地疾旋着,他的周身间,溢出了一片浓郁的杀气。而这片杀气,则沉浸在一片浩瀚的魔气中,像是在襁褓中的婴儿,待见得光时,也不再遥远了。泛着蓝光的天空,似乎有些不屑,那片炽热且傲慢的太阳,依旧稳坐苍天。但下一刻,这一切皆已改变了,当静立在深空间的于尊,忽然睁开双眼时,围绕在他身畔疯狂疾旋的古籍《灵苍》,突兀间,发出一道刺眼强光。然后,光愈发的盛大,向四周疯狂的扩散出去,而此时,那轮赤日,却恰好被一片墨色云朵遮掩住了。这一幕,可谓是与日月争辉,而自古籍中蔓延出的光痕,较之于太阳,却更加的刺目,也更加的炙热。他犹无法忘记外域乃是一方孤岛,他不知道,这片世界究竟有多么宽广。总之,他的心底,是没有概念的!迅疾的风,从鬓角疯狂的划过,那些轻扬在烈风中的发丝,像是涨潮的沧海,泛起的一道道迅猛的浪花。当世界再次沉寂下来时,那片坐落着数千座黑石宫殿的孤岛上,依旧下着薄眠的雪,而那片雪,似乎也从未停止过。沉默的小世界,也再次有了开口的欲望,沧海中,飞溅的浪花,在诉说着这片世界的傲慢与从容。天空,是那么的明亮,那本古籍《灵苍》可谓之赤阳,与此同时,于尊眼底的那道暗纹,犹在疯狂的疾旋着。而他燥热的内心,在这一刻,也慢慢的变得冷静了。当他再次翻阅那本古籍《灵苍》时,他瞳孔里,竟射出了一道紫光。《灵苍》在他的眼前,静静地翻阅着,而令他感到稀奇的是,那本古籍,总会适时地翻阅,待他读懂一页后,古籍便又轻轻地翻开一页。此时的他,对《灵苍》的感悟,变得愈来愈深了。或许,他自身也未发现罢!他所修的各类武道,也随着《灵苍》的步步深入,而变得愈发的熟稔了。此时的他,傲立于长空间,不出所料,那些披着羽翼的人,亦出现在了他的小世界中。王......跟我们回家......那声卑微的呐喊,在他的耳畔,回荡了一遍又一遍......慢慢地,白翼人动了,黑翼人也动了,在深沉且古老的岁月里,他们难逢敌手......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刻,他们却在互相诋毁着对方,或许,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为了那个人,那个傲立在长风中,无法屈服的少年!对!无法屈服......当刺眼的强光,再次翻涌而出时,那些沉重的黑暗气息,亦压顶而至。雪亮的刀锋,有一片巨大的幻影,那些璀璨的华光,那些刀口间,溢出的殷红的血光,那些试图阻拦那锋利的刀锋,却被毁在刀口的一切!这一刻,刀锋苏醒了,然而执刀人,却似乎深陷进深沉的梦境中了......血光迸溅,刺眼的强光,像白日里的焰火,卑微的垂下了头,而在这片冷寂的深秋,这些强光,或许还有些为恶的理由罢!呵!来......让我们相互依偎着取暖罢......当黑暗如潮水般,疯狂地涌来时,那一声声苍凉的笑声,像是午夜时的一场秋雨,冷的渗人......黑暗依旧在加快着他的步伐,而被浓稠的云层遮掩住的太阳,却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它似乎无心理会当下的一切!当沉重且压抑的气息,真的渗入内心时,那些泛滥的白光,就像蜡炬般,被塞北涌来的狂风吹灭了......呼......又是一阵长风,那些游走在城池巷陌间的百姓,不觉间,裹紧了衣袍,还不忘叹口气,“这该死的天气,怕是要立冬了......”而那座沉重的日晷,依旧浪迹云间与沧海间,指针在曼妙的时光下,随意的游走!光在慢慢地熄灭,而那些白翼人,则渐渐地走向生命的终点,也难怪,在这片古怪的世界里,魔气与鬼气并存。而恍惚间,于尊也渐渐地发觉,那些身披黑色羽翼的异族人,似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不仅仅是那一声声呐喊。王!请跟我们回家......浩瀚的海浪中,有一片沉重的气息,这也是他初临此域时,恍惚间,得到的气息。当浩瀚的沧海间,掀起一片片狂潮,那些诸如龙卷般疯狂的气息,默默地卷向了云巅。状若沉重的青铜,又似一条条青龙,龙卷直抵长空,它们犹在疯狂的肆虐着这片浩瀚的沧海。而真正的青龙,此刻却未窝在深沉的海沟里,胆战心惊......而此时,于尊的身畔,也再次出现了殷千秀的身影,殷千秀脸上挂着一分冷漠的笑意,道:“尊儿!这可是好机会啊!”于尊心底一愣,而一息后,他的脸上,亦渐渐多了一分笑意,道:“前辈,果然是你!”紫色的华袍,随长风在空冥间疯狂的翻卷着,此时的于尊,心底变得炙热,他的眼底有光,心底则有一片燎原的烈火。他再次阖上了双眼,但此时的他,却已不在小世界,果然,那些原本灵动的白翼人,此时正僵持在外域。而他的耳畔,却出现了殷千秀空洞的声音,“尊儿,将他们统统杀掉!”那时的他,或犹有一丝犹豫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难道非要这么做吗?”而此时,他的耳畔再次出现了殷千秀冰寒刺骨的声音,“除非你想永远待在此境!”他愣了愣,模糊的意识里,出现了一幕幕陌生的画卷,那些被白翼人杀死的人,似乎能够填满一片深沉的海沟。“他们犹未觉醒,若是,等到他们觉醒时,一切都......”断断续续的声音出现在于尊的耳畔,他不知道,此时发生在小世界里的事。但,他也渐觉事态的严重性,他不再犹豫,那柄刀,再次拔鞘而出,沉寂的浅蓝色光晕,在他的眼前,静静地晃动着。而在刀口处,却有一片殷红的血芒,那道血芒一息一滞,最终释放出一道刺眼的强光。他握紧了刀柄,而此时的他,忽觉一种强大的力量,他一脸惊骇地望着那柄弯刀,眼底的喜色慢慢地溢了出来!他轻轻地跃起,然后身幻长刀,当他落下来时,那时僵硬且生冷的寒风,忽的如万里铅云,沉重的落地。然后,血花四溅......苍凉的世界里,那些白翼人,脖颈像浮草般,被刀锋收割,那些喷薄的血流,流淌着一片淡金色华光。而,若是不将他们杀死,当日光强盛时,或许,这片天下,不会再是他的了!白翼人代表着白昼,而黑翼人则代表着黑夜。那些沉重的力量,在某一刻,也会从深暗的水层下浮出,而那些原本轻浮的气韵,在某一刻,也会如铅石般,沉入水底!当血流从脖颈中,疯狂的喷溅而出时,这片苍白且辽远的大地上,也再次多了一片片眼神空洞的雕塑。他们真的死了吗?他的心在微微的颤抖着,这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遂,再次跃起,他的刀落在了那片眼神空洞的雕塑上,当一片殷红的血光,从雕塑身上溢出来时。他方知,或许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天空,突的被一片殷红色的血光包裹住,刺目的血光,犹如一片片瀑布,迸溅着浪花,从空冥间,奔流直下。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猖獗且狂妄的野兽,此时,露出了犹如寒锋般的利齿。荒草轻轻地倒伏,而长风却从未自怜过自己,它们从渺远的地方,奔袭而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拥有着至为神圣的意志,它们席卷了天下最为瑰丽的风景!白翼人,已不存于世,而那些雕塑,却在于尊手中的寒锋下,发出一阵阵轰然的巨响,慢慢地倒下了。然而,自雕塑倒下的那一刻,这片世界,便已不再是曾经的那方世界。秘密犹未揭开,而真实的一幕,往往会令人心底一颤。当一座冰棺,突兀的出现在于尊的眼前时,那尊犹如山峰般巨大的冰棺,自幽暗的地底,缓慢地划开厚重的泥土,慢慢地浮现了出来。他一脸惊骇地望着眼前一幕,但,在他略微有些神滞时,他的小世界里,那些黑翼人,从中走了出来。他们明亮的瞳仁间,亦有一片锋利的光。那片光,犹如神兵利器般,可以轻易地划开这片单薄的天幕。黑色的冰棺,在稀薄的白光中,闪烁着一层诡异的光彩。光在轻轻地颤栗,而冰棺中,究竟是为何人所制,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或许,于尊并未发现罢!他的身后,也再次出现了那尊巨魔,只是,那尊巨魔依旧是一片单薄的幻影。他无法忘记的是,在往生湖里,那个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少年锋利的眼神里,流露的是对这片世界的挚爱与绝望......而今,他的心底,再次涌出了那丝感觉,如此的熟悉,就恍若故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