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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如此诡异

氤氲的时光,在眼前静静地铺撒开,是谁在光里,值下了爱的信念?又是谁在坚硬的大地上,培育出瑰丽多姿的世界?天空变得蔚蓝,从所未有的蓝,朦朦胧胧的白光,映射在心底,化为了一片崭新的世界。那片厚重的雾气,业已散去,是谁在风中,放肆的歌唱?又是谁在故旧的时光里,吞咽下世事的苦,是良药苦口?还是茶水里倒映的淡薄?放手?还是执着的追求?再次望向炼魂山时,那些披着红发的鬼魅,如一叶叶浮萍,围绕在于尊的身边,轻轻地浮动着。放肆的呐喊,也最终在心底画上了一个引号,何处是归处,何时是归时?当明媚的日光,轻轻地打散在眼底时。他怔怔地望向远方,那时的他,心跳的愈来愈快了......是甚么?在远方作妖?那些喷薄而出的血焰,又代表着甚么?古老的寂地,在莽原的深处,一座座犹如苍龙所化的古老群山,而山峰则直冲云霄。这就是炼魂山......一座诡异且神秘的山峰!云巅的那些烈焰,绽放着潮红色的焰光,只是那些光,在于尊的眼底,却是那么的薄凉,那么的冷寂。虽天沐圣光,但总有上天顾及不到的地方,那些黑暗里蠢蠢欲动的部族,在黑暗中,放肆的嘶吼着。“主公,你可做好万全准备了?”头披着血红色的长发,老者的脸上,沟壑纵横,那些褶皱,在诠释着岁月的孤苦与薄凉,他沙哑的声音,像是铁器放在魔石上,磨砺的声音。暗光里,于尊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只是那锋利且坚硬的面部线条,却被光慢慢地刻画了出来。苍云在高天上静静地游走,落下的暗影从大地上疾掠而过,疾风在淡蓝色的深空间游走,后来,那些苍云也被那片风吹出了一片片轻柔的云絮......“且随我去罢!”轻柔的声音,倒蕴含着一分冷漠,伫立在一片山峰上的于尊,抬头仰望着那片万里晴空,心在轻轻地跳着......苍老的世界里,那些沉重的跫音,始终徘徊在耳边,而他的步伐,则较为轻盈,他轻轻地点地,身体就像一根箭镝,弹射出去,而当脚步再落下来时,他已身处百里之远......诡异的红袍随着风轻轻地抖动着,血发男人身上皆披着如此的红袍,红袍如一片片盛放在末日里的殷红色玫瑰,随着猖狂的西北风,猎猎作响。当接近炼魂山时,那些沸腾的尘埃,足以将人掩埋在其中,黑暗的雾气中,那些盛放的秋日菊花,随风静静地倒伏着,那些秋菊就像路边的界碑,标识着这片苍凉且陌生的大地。尘埃落在了眼前,那是骨灰所化,然而,令人感到压抑的是,此境到底埋葬了多少尸骨?压抑、沉闷,或许还有一片绝望罢,流窜在风中,在耳边撕心裂肺的哀鸣......那是故时的亡魂,随着长风伫立在坚硬的山石上,仰望着那片心中的故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褐色的山石上,隐隐约约有一片殷红的血光,似乎在依旧在刻意的按捺着那些紧张不安、不知所措。时隐时现的血光,并没有逃过于尊的瞳仁,而此时,他已不再前进,他静坐在一座山石上,微微的阖上了双眼。那些尾随在风中的亡魂,越聚越多,而此时的于尊,心底总有一种感触,这片沉默的地域,似乎是他的福祉......风抵触着心底的不安,抵触着眼底的苍凉,抵触着愈来愈生冷且坚硬的意志......而心底的那片火,却依旧在疯狂地燃烧着,在于尊的小世界里,那片辽远的天幕上,是一片片燃烧的正旺的火烧云。入秋后的盛景,将时光的轮廓,描述的愈来愈深刻,也愈来愈生动......是魔还是鬼?那些沉默的灵魂......在沉默中,听着心跳,砰!砰!砰!砰!世界似乎只剩下这种强烈且沉重的节奏......漫天的诡影,在视野里,化为了一片白花花的斑点。西风、北风、东风、南风、西北风、东南风,像诸魔聚会,在此境,疯狂的长啸着。殷红的山石,在于尊稍不留神时,便开始龟裂,耳畔那片细不可闻却颇为清脆的声音,最终随着一声巨响,落下帷幕......黑暗中,是一颗庞大的心脏,被裹在一片片山石之间,血红色的气焰,像是一片殷红的血流,疯狂地流向那颗诡异且庞大的心脏。心跳声,在那时变得颇为的单调,当他睁开双眼时,他一脸错愕地望着天空,在浅蓝色的长空间,有一片诡影。那是?一尊魔王!这里究竟是何地?为何在此处会见到他?他也渐渐发现,那尊巨魔,正是之前,他身后所化的巨魔。但那尊魔王,为何会出现在此境?这倒有些耐人寻味了......天空,变得阴沉沉的,窸窸窣窣的雨,从半空间,轻轻地洒下,是秋日的雨,是淡薄的,亦是清冷的。想起那些远方?想起那些难以磨灭的情感?想起那些摇摇欲坠的思念?想起那些故时一起举杯欢颜的朋友与亲人......此时,他便觉得颇为的苦涩,而人就是在孤独中慢慢长大的,他摒弃了时光里的柔情,却无法在那杯清冽的酒水里,忘记那些往昔。或许只是在强撑着罢!强撑着不被那片醉意放倒!如今,当再次见到这尊巨魔时,他笑了。或许有些答案,早已在他的心底,慢慢地书写出来了。而那尊巨魔,则如山峰般,一脸孤傲地伫立在深空间。是魔族的气焰......而此时,当他将心底的那片魔气释放出来时,那些浩瀚且沉重的气息,也令这片世界为之一滞。但这一刻,这片诡地,又发生了难以描述的事端。远方,炼魂山中,有一座山谷。而此时,那座山谷内,有一片血湖,那些殷红的气焰,便是从湖中涌出,而那颗巨大的心脏,却如一颗秤砣,沉入到那片血湖中。令他感到惊骇的是,自那颗心脏,落入湖中时,一切皆已变了。在赤红色的血湖中央,有一座十字架,而十字架上,则伫立着一座雕像,但此时的他,也只能如此解释,而那座雕像,究竟是不是故时的人,倒也说不清楚。血湖的边缘地带,有一面石碑,而石碑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但至少还能看清,在那些扭曲的文字下,他清晰的捕捉到那三个大字——往生湖。他心底喃喃自语,道:“往生湖?难道是与前世有关?”他在异界,遇到的奇事诡事颇多,然而,在这片赤色的湖泊中,他却寻找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我的前世?那一刻,他想起了刚来到鬼蜮时的情景,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记忆似乎被人特意的抹除了,当他执意回忆过去时,那片血红色的光,便会在突兀间,将他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红。在静寂的夜色里,那片血红色的光,犹如秋日里的红枫,伴随着清冷且寂寞的寒风,微微地晃动着。后来啊!那些光,也会沉没在心底,直至将后来的一切,用潦草的字迹,标记在内心的深处,一眼望穿,不知天涯海角......十字架上,赤红色的厉鬼雕塑,是桀骜的少年,一脸狰狞之象,栩栩如生的表情,和傲慢且天真的眼神。在岁月的剪裁下,看似是雕塑,实则不是......他也终究看清楚了,而此时的他,心底一颤,他再次望向天空时,他看到那尊巨魔的背后,亦有一座十字架。是魔尊吗?故时的魔尊被困缚在此境吗?愈来愈清冷的日光,是颇为贴合这片盛秋下的光景,他轻轻地喘息着,他眼角的余光,至为的尖锐。血湖中,那颗巨大的心脏,将血湖里的生机榨干,那些诡异的骷髅,漂浮在血湖的湖面上。砰!砰!砰!血湖里迸溅的浪花,直抵长空,而自湖底,却涌出了一片片炽烈的焱,焱光四溅,那湖底究竟隐没着甚么......往生湖,这便是往生湖吗?蠢蠢欲动的心,在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悸动,他需要等待,需要再等待一刻钟!而此时,苍白的天空,已不复蔚蓝,那些苍灰色的云朵,被冷冽的风,撕扯出一缕缕絮状的云线。太阳隐没在云层间,而代替它的即将是一片清冷的月光。日晷上的指针,在轻轻地划动,那条沉默的线条,虽简而又简,却代表了时光。溅起的血浪,在耳畔久久不绝,沉默了片刻,他望着云巅上那座巨大魔影。而此时的他,一脸错愕,因为他看清了那尊伫立在深空间的巨魔,而在巨魔的胸口处,却有一道裂缝,那些干枯的血渍,已经发黑了。他的心底一颤,这一刻的他,已经慢慢地明白,那颗心脏,应该是属于那尊巨魔罢!被困缚在湖中孤岛上的雕塑,此时,却恍若厉鬼般,尖锐的牙齿,以及殷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摇在狂躁的寒风中。厉鬼......又为何会被困缚在此境......他沉默地望着天空,那些苍白色的天光,静静地打落在他的瞳子里,难道,造成这一幕的皆是被那尊厉鬼所赐?在狂野的寒风中,听到惨绝人寰的哭泣,而这些若有若无的哽咽,却在于尊的耳畔,不断地回荡着。它们究竟在向谁轻轻地诉说?是在诉说那些悲愁的往事?还是在诉说那些一眼望不尽的未来?悲凉的风,划过寂平如镜的湖,轻柔的涟漪,莽莽撞撞的向四周荡了出去。那些白寥寥的天光,依旧在倔强的盛放着,而这片世界,也再次沉寂下来。那尊厉鬼,被一片血光包裹在其中,或许,他只是一尊厉鬼罢!此时的于尊,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在他的心底,所谓的万全,依旧是生死悬于一线!他的心底笃定,在那片赤红色的湖中,定有他想要找寻的秘密。遂不再犹豫,当他再次望向天空时,寂寥的天幕上,已然被一片彩霞覆盖,昏黄的光线,打落在他的身畔,在湖中随着轻柔的涟漪,轻轻地荡开。秋日的盛景在此境倒也满足了内心的悸动......沉默了许久,他轻轻地上挑着嘴角,喃喃自语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所有的不可能,皆是庸人所为!”跃入湖中,初时的他,只觉周身间,有一片刺骨的寒意。而心底泛出的焱光,则如秋毫之末,赐予他悸动的心,一丝希望......他又怎么可能惧怕这片刺寒?他的心底,有诸多焰种,虽深处异界,可那片焱光,却给了他希望。当潜入湖中时,湖底的风光,令他心底为之一怔,那些高耸的雕塑,伫立在湖底各处,当他越潜越深时,这一刻,浩瀚的世界,再一次在他的眼前铺展开。这是一片湖泊吗?当周围再也没有浪花,当那些清浅的湖水,化为一片片清浅的光晕,他可以纵情的呼吸,这片世界与外域没有任何的区别。巨大的雕塑,皆面对着同一个方向,在他们的身上,于尊感触到了岁月的沉重与沧桑。他不禁想到,这群雕塑与那尊厉鬼雕塑,究竟有着甚么样的关联?雕塑足有千余尊,湖底扩展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而此时,当再次望向天空时。他的神情一怔,一脸错愕,是一双巨大的瞳孔,轻轻地浮动在半空,空洞且无光的瞳子里,仿佛能够感受到隆冬渐至时的极寒与清寂。恍惚间,当再次望向天幕时,那片灰暗的天,竟到处都是巨大的瞳子。他心神一怔,一脸错愕地望着伫立在莽原上的那片雕塑,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古老的雕塑,竟皆缺失了双瞳。如此诡异的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但眼前的一幕,确实在发生!而此时,令他感到惊愕的是,他的小世界里,竟多了一片片石碑。小世界里,有一片古朴的大地,那里没有生机。没有人留意那片世界,它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衬托那些繁华的街巷与城池。荒秃秃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地平线尽头,在每一个日升日落的时候,上天总会可以描绘出一片绚烂而生机盎然的世界。但很多人都知道,那只是一片假象,是朦朦胧胧的云烟间,一片虚幻的影像,而世人将其称之为海市蜃楼。然而此时,这片荒土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想再次沉默下去了。那些石碑,在这片陈旧的大地上,铺陈出去好远好远,从深空向远方看去,那些石碑就恍似一个个持刀的士兵。而在寂寞中,却方显此境的冷漠与骇然。他静滞在半空,此时的他,身在小世界中,他的心难以平复。这一面面厚重的石碑,依旧意味着甚么......那些僵硬的碑文,又言何意?他的脚尖轻轻触地,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石碑恍似一片灌木丛,密密麻麻,亦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走近时,静静地感受着那石碑的沉重与古老,当他将双手覆在碑文上时,那些古老的文字,竟有一片赤红色的光,随着碑文,一同映射而出。绚烂的天光,将温暖洒向各方,而此时,有一片古朴的大地,却绽放出一片赤红色的血光。自那面碑文绽放出血光之后,血光便像一簇簇火焰,堂而皇之的将剩下的那片石碑点燃了。血光漫天,于尊心底泛出一片刺骨寒意,他呆呆地望着上苍,呢喃道:“接下来,又会发生甚么......”迷惘的少年,体内涌动着浩然的波浪,他的眼神锐利而又明亮,所以当大地开始颤抖时,他最先看到的便是那一片片石碑!石碑在轻轻地晃动着,它们似乎要拔地而起,山石崩裂,大江逆流,头顶上的血光,迟迟不散。他默念着那片碑文,而此时,令他感到惊骇的一幕出现了,石碑破碎,那些古老的文字,覆盖在这片古朴的大地上。后来,这片世界,若雨后春笋,渐渐地演化出了一个庞大的世界。一座座城池,突兀的出现在这片大地,青涩的雨水过后,一片片硝烟点缀在世界的各个方向。那些古老的车马,那些锈迹斑斑的兵器,被黄土埋在其中。但此境,却渐渐地生出了傲然的生机,他的心底一颤,思量到,“往生湖......难道这片湖泊,会度化灵魂?”看到那片浩然的城池,那片破烂的旌旗,在狂风中,肆意的抖动着。本以为这一幕会很快结束,然而令他感到惊骇的是,时光恍似在倒退,那些破旧的旌旗,似是如新,而深埋在泥土中的陈兵利器,此时,竟拔地而起,在绚烂的天光下,散发出一道道傲然的光泽。渐渐地,这一幕,这诡异的一幕,说起来倒令人感到惊讶,这就仿似梦境般,却真真实实的出现于尊的眼前。世界慢慢的延伸出一条条道路,那些雨后的足迹,深一脚浅一脚,却老老实实的通向远方。天空泛着白寥寥的光,他也再次想起了外域的那些雕像。可能此时,发生在小世界里的诡事,已令他心底有些着落了。原本,那片死地,却生出了人息,而且他也渐渐发现,出现在那片世界的人,体内涌动的气,竟皆是属于这片世界的。而他也曾在六六和苍月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总之,这一切皆是难以名状的。那连成一片的城池,是故时的世界,再次从沉睡中醒来,醉意深沉的夜幕,也随着最后一片火烧云的流亡,渐渐地落下了帷幕!呵!轻柔的夜风,确实令人感到舒爽,而此时,那片片灯火葱茏的城池间,皆是归人,从古朴的世界中,缓慢的醒来。那片石碑,在他的心底,犹是一个谜团,他也渐渐地苏醒,再次从小世界中拔离出来,浩渺的天空,泛着寂蓝的光。是沉甸甸的夜空,此时天幕的正央,有一轮圆月,他不禁想到,又是一个月圆之日。遂,心底泛出一片苦涩,但他只是微微的苦笑了一番,往事不堪追忆,往事遥不可及......他再次望向天空,那一双双巨大的瞳子,犹在天空的正中央。想起那一片片傲然立在荒原上的怪异雕像。此时的他,更觉那些雕像,乃是一片空洞的灵魂,而其神韵却尽在那一颗颗瞳仁间。当夜空的深处,一道血光悄然而逝,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力量,却犹令这片世界,好好地震颤了一番。他不禁想到,往生湖里定有故时的强绝人物,而此时,他的出现,似乎渐渐地唤醒了那些存在。当立在大地间,那些沉重的雕像,开始缓慢地挪移时,他一脸骇然地望着眼前一幕,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甚么。深沉且寂寒的黑夜,往往包裹着更凶险的事端,而此时,那些瞳子,竟如星光般,从天幕上,坠落下来。当瞳子落在那些雕塑的眼眶中时,于尊的心底一怔,渐渐发觉一种强横到变态的压迫力,正疯狂地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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