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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溃势

荒古帝业第六百零九章溃势眼前的少年,似乎业已泯灭了生机,他仰着脖颈望着长天,只是瞳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的身上,已不复灵韵,此时的他,更像一个躯壳,只是被那些血肉填充,内里则是一片空洞。
但反观老者和少女,他们的眼中,皆有一分笑意,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他们喜闻乐见。
浓重的喘息声,在这片凄冷的夜里,似乎变得很突兀,越来越单调的世界,越来越寂寞的心,听到心跳声,砰!砰!砰!
心跳声像是接引了大地,是岩浆在地底相互冲撞的声音,更似大地的脉搏。
望着长空,龙雀巨大的身躯,在傲寒的夜里,肆意的翻飞,它们的喙子里,叼着世间最残忍的事实,向远空渐飞渐远。
那些身披幻袍的圣者,他们的眼底,变得空洞,他们的灵魂,业已不复,而始作俑者便是那些鬼脸。
凄厉的奸笑,在凄冷的夜空间,静静地回荡着。然后变得愈来愈尖锐,愈来愈刺耳。
这可真是一帮可恶的家伙......
此时,于尊的瞳子里,迸溅着零星的火光,其势又怎会那么简单?像寂寥的荒原上,点燃了一簇干柴,之后火光会燎原,然后将整片大地引燃。
雄浑的焱光,在他的心底,静静地灼烧着,他的灵魂,变得平寂,只是内心却变得焦躁,他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似乎又陷入到了一场梦境。
浩瀚的荒原上,火光肆意的迸溅,那些浆岩,从地底翻涌而出,将整片大地,手绘成一副灭世之局。
杀机尽显,他的身体动了,只是一瞬间罢了,他消失在了深空间,之后,他再次挥起了拳头,用最简单的招式,来应对那些所谓的“圣者!”
天降霹雳,雷光入眼,一切变得虚晃,变得诡异,而于尊的瞳子竟接引了那片雷电,他似乎在吞噬雷电的能量。
当拳头挥舞出去时,他的身躯被雷电包裹,那种浩然的能量,将他的灵魂贯穿。
魂境中,盘膝坐于高天之上的小人,在那一刻,忽的睁开了双眼。瞳子里,是一片雷势,贯穿天地的雷势。
铿!
锵!
愈来愈凶悍的力量,在改造着他的世界,而魂境中,布满了雷电与烈火,小人盘膝坐在空冥之中,他将手掌向前一推。
轰!
那种气势,可谓灭天之举,魂境变得浩瀚,他开辟出了更加浩瀚的世界。
而他的面前,则盘旋着一本古籍——释魂经。
古籍盘旋在他的周围,散发出一片雪蓝色的光华,光变得愈来愈温和,而他的周身间,则孕育出了一片精纯的能量。
可于尊犹未醒来,他的眼睑,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之后便又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
外域,浩瀚的天幕上,雷电烁目,龙雀哀鸣,而巨大的躯身,竟被一道道残酷的力量撕扯开,愈来愈生硬的战斗,苍天之上,大地之间,血水迸溅,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后来,世界又变得沉默,那些鬼脸,在某一刻,停止了狰狞的厉啸。
巨大的瞳子,给了这片世界极致的压迫力,而那些布于周天之间的黑洞,内里的能量,更是意孕天下!
昂立在深空间的于尊,瞳子接引了那双巨瞳,无尽的能量,在他的小世界里翻腾,此时的瀚海,激浪滔天,风起云涌,可谓是业已变天。
而那些精纯的能量,则被瀚海肆意的吞噬着,此时的小世界,业已绵延出无尽的空间,他的那些魔裔兄弟,仍旧在黑暗中,生猛地开辟着于尊心底的小世界。
昏睡中的他,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当年,梦里的希冀,令他不愿醒来。
而外域则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体,已不再属于他,羸弱的意识,无法支撑他疲倦的双眼,终是将那双沉重的瞳子阖上了。
高天之上,那些诡异的鬼脸,又开始了奸笑,但这一幕,不会持续太久了,没有人默许这一切的发生,但势要发生的,终究会发生的!
黑暗中,少年的身体,忽的消失在空冥之间,像一叶红枫,周身被一片殷红的光包裹其中,他体表的魔纹,在这一刻,倒显得有些诡异,有些突兀了。
魔纹中,似乎有殷红的血液,在静静地流淌,他周身的气势,业已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变了一个即便是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挥舞着长拳再次消失在远境,当拳头肆意地砸落下来时,那些暴躁的能量,犹如千万柄匕首,向四周激射出去。
能量刺破了那些身披幻袍的圣者,他们的体表,洇出了一片片殷红的血珠,偌大的伤口,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恐怖,有些突兀。
少年再次挥起拳头,生猛的力量,再一次重现,这一刻,他的身体,犹如一叶飘鸿,自高天间,静静地落了下来。
只是,身法虽看似缓慢,却在某一刻加快了千倍万倍,时光在那一刻,有些迟滞。
然而,这一切,却并非时光的缘故,而是因于尊所施的体术,在某一刻与幻术相结合的效果,时光从未迟滞,而于尊的速度,却业已堪称极致。
即使被瞳孔捕捉到了又如何?眼前残酷的现实,告诉诸人,没有人可以阻挡于尊的攻伐,他的道境,更似是破而后立。
远古时期的体术结合着幻境中幻术,或许,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一幕的出现罢!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速度加持到了一定程度,此间,业已无人能够抵挡他的速度。
他的拳头,如一颗流星,飞速的自天畔划过,尾随在于尊身后的则是一片片猩涩的血雨,这一幕,可真是骇人。
鬼脸漂浮在空冥间,在凄冷的夜色下,浮浮沉沉,此时,那座漂浮在空中的城池,街巷上,业已横尸万千,那些卑微的生命,皆死在了鬼脸的手中。
然而,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他们似乎是这片世界至为多余的生命罢!
而地宫的毁灭,大抵业已解释清楚,而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圣者,则是一帮恶人。
那么,地宫的概念,业已解释清楚了......
失去意识的少年,再次执起了拳头,如流星般,划过天幕,而此时死在他手中的圣者,已达千人。
不久之后,圣者所剩无几,而此时,高天之上,那双巨瞳,也渐渐地隐去了,于尊垂着手臂,任由烈风,肆意的吹拂着他的体表。
此时的他,周身不着寸缕,而那种肌肉爆炸的美感,在他的身上,体现的刻骨、清晰......
当源天刃,再次落入他的手中,殷红的血光,顺着体表的魔纹,静静地游入到源天刃的血槽中,殷红的血槽,有一种暴力的美感。
他随之跃上天幕,他的刀,如一道冷冽的长风,轻轻地从那片鬼脸划过,然而,令众人感到错愕的是,刀锋虽已过,但鬼脸却依旧完整如初。
这......是为何......
殷红的瞳子里,迸溅着一片片血光,此时的于尊,意识已稍有些清醒了,然而,那双巨瞳赐予他的能量,似乎并未随着巨瞳的离去,而减弱分毫。
他昂头望着苍天,那些鬼脸有恃无恐的布满了整片夜空,他弓着腰,轻轻地喘息着。
站在远境的杀佛,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他定会颠覆我的认知罢!”
负手而立的杀佛,原本平静的双眼,多了一分笑意,他有恃无恐的伫立在那片鬼脸间,然而,那片鬼脸,却无法对他发起战争,因为那些鬼脸,压根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他无法消灭那些鬼脸,而那些鬼脸,也无法在他的身上得到分毫的便宜,他笑吟吟地望着长空,大喝一声:“后生!使出你的绝技罢!”
那时的于尊,心底一滞,他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站在远境的杀佛,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他冲着杀佛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业已完全苏醒了过来。
而令他感到错愕的是,那本古籍,此时的竟主动出现在他的周围,那本古籍的名字为——释魂经!
他挠了挠后脑勺,后来,他的瞳子里,渐多了一分笑意,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答案?”
这本古籍原为葬魂经,后来,葬魂经化为释魂经,倒也令他感到颇为的错愕。
或许,在别人的手中,这本古籍乃是修炼死魂之力的秘籍,然而在他的手中,却演化为创造生气的绝学,意为生魂之力!
此时,释魂经的出现,倒是令于尊颇感到意外,只是,当想起时局时,他的心底,渐泛出了一分喜色,心道:“释魂经定是因那些鬼脸才出现的!”
那片精纯的能量,如一片星河,围绕在于尊的身畔,而那些能量,也正是生气,浩荡不绝的生气。
而时局在这一刻,似乎业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漂浮在云间的鬼脸,发出了一声声凄楚的叫声。
鬼脸似乎遭遇了一场罕见的灾难,它们在痛苦的哀嚎着,而这种声音,在于尊的耳畔,始终不绝。
生气在汇聚,犹如浩瀚的星河,占据了半边的天空。
那些源源不断的生气,亦因此时的于尊,身上所负有的那些精纯的能量所致,这是那双巨瞳赐予他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似乎只是暂时的!
但他依旧能够深入到道境中,去感悟这种力量带给他的一切,墨蓝色的夜空,群星汇聚,倒也未因这片鬼脸而扫了兴致。
当他执起源天刃时,自古籍中,流淌出雪蓝色的光,嵌入到刀槽中,此时,刀槽中虽一片血腥,但自生气涌入后,血腥气也似被冲淡了一些。
再次跃上天幕,此时的他,既拥有一片浩瀚的生气,亦有一片无法阻挡的杀气在内,他眯着双眼,脸上渐多了一分冰冷的笑意。
当他再次挥起长刀,那些鬼脸,竟在那一刻间,开始急速皱缩,它们想要逃脱,但于尊会给他们机会吗?
少年一脸冰冷的笑意,这种冰寒刺骨的笑靥,不仅仅出现在于尊的身上,立于此域的诸人,皆是如此!
战争该结束了罢!
所有人都在仰望着苍天,他们在等待这场战争的结束,或许是时候了罢!
刀锋是残酷的,是冰冷的,是不讲人情的!当那柄刀,划破了时空,刀俎与鱼肉,自能分之!
杀......杀......杀......
是内心的呐喊,是那些活下来的百姓,心底的呐喊!
他们之中,终有活下来的,但是那些活下来的人,身上却难寻武境,体内蕴含的能量,早已被那些鬼脸吞噬殆尽,也难怪,万年之后,在地宫中,业已难以找出身负武道之人。
于尊握刀,大开大合,生硬的风,划过冰冷笑靥,再一次出现,再一次收割生命,那些鬼脸,在某一刻,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鬼脸已不再是鬼脸,他们竟化为一片片佝偻的老者,风烛残年的老者,瞳子里一片浑浊。
而此时,于尊渐觉这些老者身上凶残的气息,大抵是浸渍在死气中太长的时间罢!
那些枯蔫的老者身上早已不复生气,这世间竟真的存在如此凶残之辈。
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战局,再次发生了转变,而接下来的一切,究竟会怎样?于尊笑着,一脸无惧!
佝偻的老者,体表皱褶的皮肤,更似是苍老的柳树,那些干瘪树皮,他们的瞳子里,已不含生气,在深邃且空洞的瞳子里,只有一片被刻意压制的血气。
若说起来,他们比那些鬼魅,也更像鬼魅,这世间竟有如此丑陋的怪物。
于尊再次挥刀,沉重的力,力劈群山,势断江河,而那些佝偻的老者,虽看似腐朽,但其身法,却丝毫不慢。
这时的杀佛,笑道:“你们终于肯出现了!那么,当年的仇,也该报了!”
不仅仅是杀佛,立于远境的少女和老者,此时亦动容了,在此之前,没有人知悉他们真正的武境。
那些身在远境的魔头,似乎在刻意的压制着体内那浩瀚的力量,他们等待的似乎也正是此刻。
荒芜的莽原上,仓促的影,向一杆杆镝箭,拔地而起,他们的速度已堪称极致,尖锐的破风声,撕扯着这片诡异的时空,继而愈来愈刺耳,愈来愈生冷......
凄楚的夜,冰寒的雨,身披黑袍的众魔头,疯狂的身法,遍及天地,他们的力量,能够撕破这片苍老的世界。
他们苏醒了,也意味着这个时代即将终结,墨蓝色的长空,云絮在慢慢地游荡着,这片古老的世界,早已不再安静。
或许,暂时能够得到的静谧,唯有这片苍天赐予!可事实却在告知苍生,接下来的一幕,必将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已有战势,那些佝偻的老者,沧桑的面容上,挂着一双令人心生惧意的瞳子,他们的魂光,似乎随时都会泯灭!
但无人敢小觑他们,在此之前,他们的本源乃是挂在苍天之间的鬼脸,他们吞噬了太多的死气。
当城中百姓生气尽失时,死气便油然而生,这便是他们做下的恶果,如今索命的人来了......
杀机尽显,当长风划过天幕,冷冽的刀芒,随之而至,浩瀚的杀气,就如头顶上,那片浩瀚的云烟,始终笼罩在头顶,不肯退去。
鲜血在迸溅,此时的杀佛动了,他沙哑的嗓音,像是野兽,“你们的末日来了......”
他会想起当年的那一幕,那时的杀佛,无法阻拦他们的攻击,也正是因此,曾经喜欢的女子,为他而死。
这一次,他不会再饶恕他们了,他心知,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
果断的将残刀,劈了下来,蜗居在黑暗中,千年万年,积攒的力量,又怎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冰冷的脸,挂着一分极寒的笑,他的残刀,亦是因这群老者所赐,如今,该报仇了......
残刀落下,残血浸入刀槽,呜咽的风,在轻轻地诉说,诉说回忆里,曾经温暖的那一幕幕。
如今,冰冷的世俗,温暖的则是内心,是心底的畅快,是眼中的轻柔。
当刀锋接触到那些干瘪的皮肤时,似乎有一种巨力,在抵触着刀锋。
可积攒了无尽岁月的力量,又岂是此时那所谓的巨力可以抵挡的?
干瘪的血肉,凹陷了下去,骨骼崩碎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
杀戮变得疯狂,夜里那些不知名的魔头,较之杀佛与老者也不逞多让。
他们从死境中,再次醒来,乃是拜于尊等人所赐,这一世,上天给予了他们恩泽,眼前的一幕,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他们心底的执念在命令他们,势要将这些恶徒,绝杀在此境!
杀伐将血腥,赐予这片龟裂的大地,这片世界没有毁灭,它只是暂时睡着了,待它醒来时,那一幕或许亦是它喜闻乐见的!
手舞着长刀的魔头,业已杀红了双眼,而那些干瘪的老者,业已难以阻挡他们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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