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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城池,霹雳闪电,而城池中的建筑物,则超出了于尊的认知,那些建筑物,皆高达千米,而建筑的表面,则泛着一片金属色泽,在幽冷的夜色下,冰冷的月华,轻轻地落在那一片片高塔,那一片片阁楼,煞是明亮。
自然,城池中大部分建筑物,还是属于正常的范畴内的,看到一栋栋木质阁楼里,闪烁着昏黄色的烛光。
他渐觉前方的那片城池,定非凡所,在茂密的雨水里,两人的步伐轻盈而又凌厉,渐渐地将背后的风景,抛之脑后,而那些噼里啪啦的雨水,也随着速度的加快,而向四周迸溅而去。
于尊的速度愈来愈快,身后的小杰,瞳子里的光,亦愈发的明亮,他心道:“这个于尊,可真是超过了我的认知!他好厉害......”
而此刻的于尊,心底的那丝执念,却变得愈来愈迫切了。
那么,远方究竟在哪里?我所要追寻的远方......
他手执源天刃,模糊的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澈,变得明朗,他听到了石井中熙熙攘攘的声息,听到了钟鼓楼里发出的一声声乐声。听到街巷上,小贩叫卖货品的声音,听到舞榭歌台,听到弄堂里打更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境并没有雨水,一点一滴也没有。
他亦发现,此境亦无雷电霹雳之象,他静静地站在这方城池之中,他看到路过他的人,望向他时,眼神里的惊讶,难道他的身上有何异样?
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当他阖上双眼的那一刻时,他的眼前,是一片片苍白色的影像,那是魂体吗?已如浑浑噩噩的烛火般,将要燃尽了......
可他心底亦有一丝惊愕,这些人,似乎并非鬼灵所化,难道他们是人族?
他再次阖上了双眼,他可以感受到那些灵体,在微微颤抖着,继而,那些影像,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他竟有些揪心,他忖道:“这方城池,究竟有何来历?”
他看不清,实在是看不清,当他仰望苍天时,他却感受到一种澎湃的力量,那种力量足以撕破时空。
这......又是甚么样的力量?
他仰头望着那一方方高塔,或许,秘密便潜藏在这片高塔中罢!
他亦发觉,那些灵体,并不敢接近那些高大的塔林中,这片塔林中更似是葬着一种莫名生物,至于是何等生物,他亦难言。
但他亦明知,此刻还不是时候,他静静地窥视着那一方方高塔,摸了摸鼻尖,露出惯有的笑意。
“他在想甚么?”小杰心道,他发觉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这个骄傲的少年了。
走在大街上,有灯笼,挂在门楼前,每家每户,都有两柄灯笼,挂在门楼上,他不知要去往何方,他只想静静的在这方小径中,走上一走。
发现弄堂的尽头,亦没有路了,他叹了口气,心道:“看来今夜要睡在这里了!”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木质的门,已被虫子刻蚀的伤痕累累,片刻后,那扇门打开了。
是一个老妇人,显然当妇人看到于尊时,眼底多了一丝悸动。
“你......可是自外界而来?”老妇手指着于尊,幽幽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是!”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怎生寻到我的门上来了?”
于尊笑道:“我看这巷子已至尽头,因此才......”
“唉!算是我的罪孽罢!你二人且进来喝盏茶再说罢!”老妇人脸上有一副忧色,道。
临近午夜,可街市上依旧熙熙攘攘,这一刻,于尊的心底,渐升起了一片寒意,他望着老妇人,幽幽道:“老人家,外头的熙攘之色,可是鬼灵所化!”
老妇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此境业已是最后一方人间世界了,不日之后,我等皆要走上亡魂之路啊!”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已有了一片冰寒之意,他的眼神,变得凌厉,那可怕的颜色,仿佛是一片干涸的世界里,顿起了荒潮。
喝!无边无际的荒潮......
在烛火的映照下,老妇人的脸,愈加的憔悴了,“老人家!可有饭食?”
老妇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二人且待上片刻!”
一刻后,一盆饺子端了上来,于尊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的怒火,已遏制不住,“这饺子里,有鬼气!”
老妇人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井水之中,皆是鬼魄,这漫山遍野的食粮,也尽是鬼蜮所有的!若是这里面没有鬼气,才怪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小杰,你敢吃吗?”
小杰笑道:“这可是大补啊!”
老妇人一脸愕然地望着小杰,道:“你不是人类吗?”
小杰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不!我跟于兄一样,皆是人类!”
老妇人指着小杰,神情慌张,道:“你二人自何处而来?”
小杰道:“我等是接了那些一群臭道士的活,才来此境的!”
“可是神仙?”老妇人一脸惊慌,道。
小杰叹了口气,歪头望向于尊,道:“于兄,你看那些臭老道,果然都是不靠谱之辈!”
于尊无奈地笑了笑,道:“老人家,我等便是受那些神灵所托!”
小杰一脸讶异地望着于尊,片刻后,他读懂了于尊,心道:“既然他们深迷那些神灵,那不妨借助神灵给他们一线生机!”
“那好!那好啊!看来我们这些老夫老妪有救了!”老妇人喃喃自语,道。
于尊心底一滞,他的头顶,再次出现了之前的那座日冕,日冕在他的头顶,静静地盘旋着,而此刻日冕上刻针的速度,已趋于静止。
这意味着这片无边无垠的黑夜,还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迎来翌日的曙光。
这日冕倒有些神异,日冕在于尊的头顶静静地旋转着,而很明显,老妇人未发现日冕的存在。
沉寂的夜里,听到生冷的北风,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那扇枯朽的木门,房间里的烛火,在静静地颤摇着,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老妇人忧愁的瞳子里,是一片莽原上,一场大火后的余烬,她凄冷的背影,在烛火的点缀下,变得愈发苍老了。
她手中拄着一根拐棍,向内堂走了进去,一刻后,她手中握着一本书,递给于尊,道:“孩子!你看看罢!或许对你有用!”
这本书亦是破破烂烂,可于尊心底总有一种预感,这本书定是一本奇书!
借着烛火微弱的光,于尊翻开了那本书,那一刻,书似乎有一种强横的撕扯力,将他卷入其中,当他睁开眼的那瞬间,天亮了......
看到屋子里的一切,摆设如同昨夜一般,可从客房里走出了一位女子,却不是昨夜的那位老妪,他静静地望着那位仪态柔美的女子,片刻后,他只觉心底一片轰鸣。
“怎么......是你......老人家!”这是为甚么?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女子,心中的惊愕,难以复述。
女子言笑晏晏地望着于尊,道:“哦?你说甚么呢?将军!”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你可是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了?”
女子笑道:“甚么昨夜!甚么今日!大将军,你不是刚从前线归来吗?”
于尊指了指自己,幽幽道:“你可认得我?我是那个大将军?”
女子笑吟吟道:“对啊!你便是我们的大将军啊!你啊!可是抵御鬼蜮来人的第一员猛将呐!”
于尊心神一颤,幽幽道:“鬼蜮......竟是鬼蜮......”
他忽的有些明白了,他静静地望着头顶上的日冕,此刻的日冕,转动的速度,愈来愈慢了,或许在昨夜的一切,只是日冕上的指针,反转的结果罢!
这日冕可真乃是神物啊!
他的心底,愈发确定,这日冕定是有着扭转乾坤的能力,日冕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能量,而对于于尊来说,这种能量,仍是一种未知的能量。
他叹了口气,心道:“怎会出现在此境?”
他站在阁楼上,静静地望着远方,而此刻,他才发现,那天夜里,看到的那一栋栋高塔,此刻亦直立在自己的眼前,如此高大的巨塔,周身却闪烁着一层晶莹的玉光。
玉光静静地流淌在塔身上,此刻,放下心来望去,则似一片波光粼粼的溪水畔,煞是唯美、动人!
“这些高塔中,可隐有神物?”于尊道。
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苦涩,道:“这些塔中,葬着一些已逝的英魂!”
“哦?可是厉害的角色?”于尊的心底,渐渐变得通透了,他想起了那天夜里,见到的高塔,内里的能量,是如此的骇人,当时他就心觉,这高塔里定是隐没着厉害的人物。
此刻看来,那些英魂,定是因某种原因,苏醒过来了!这个答案,确实惊心。
他望着长天,此刻,那波光粼粼的云层深处,倒似是隐没着一种莫名危机。
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将军既方从前线归来,不如歇息几日,再谈行程罢!”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并不属于这片世界里的人......”
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于尊,倒是不在意于尊口中之言,道:“将军,何出此言?将军既不是生在这个年代的人,难不成是故时的人?将军勿要戏弄月儿了!”
“哦!原来她叫月儿”,于尊心底叹了口气,他现在倒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面对历史的压迫,他心底的力气,显得如此的薄弱,难道他会更改历史吗?
这倒有些可笑了......
长空的尽头,永远搁浅着不可名状的危机,那片深空中,恍似有一片隧道,他自那片隧道而来,亦会自那片隧道离开。
而此间世界,却是自一本书中,幻化而出,想想就觉得诡异!
这种理想世界,实在是有悖于世俗!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此境乃是一片安净之所,望向长空,是一片孤鸿与一轮落日,四月的莺飞草长,业已不见,接下来是八月份的晴空,与九月份的雨落,以及十月的秋风飒爽,十一月份的大雪连天。
看到日冕漂浮在头顶,光线轻轻地抚摸着这座古朴的日冕,无人发现日冕的存在,是一片空白,一片荡然无存的空白......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恰巧看到女子柔美的笑意,“将军,歇息片刻罢!”
于尊轻轻地晃了晃头,道:“不!我不是你的将军!”
想要残忍的否定这一切吗?直至看到女子眼中淡淡的哀愁,“将军,你是不要奴家了吗?”
于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终是叹了口气,道:“我乃是自异境而来,并非你所说的将军!唉,我去把你的将军,寻回来罢!”
女子呆呆地望着于尊,一脸哀愁道:“将军你在说甚么......”
于尊笑道:“自是为了寻回你的夫婿!”
他走了,他再一次踏上了征程,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热血是激情,是难以名状的危机,以及那清浅中倒映出的一片片深沉的情愫。
他望着北方,抿了抿嘴,脸上是一片不屑的笑意,手中的源天刃脱离了他的手掌,围着他的周身,静静地盘旋着,一簇簇浅蓝色的光华,在明媚的夏日里,看起来渐觉一片清爽之意。
离开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女子守在闺房里,幽怨地看着北方,女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将军,你心中定是有了别的女子了!”
脸上也挂上了泪水,清浅的瞳子里,是一片难以名状的忧伤。
于尊心道:“这世间可爱的女子如此多,谁又忍心伤害她们呢?”
当耳边的声音,仅剩下那聒噪的风声时,他眼里的世界,再次变得清晰,心底的哀愁,渐渐地散去,明净的瞳子里,充斥着一大片阳光,伏下的草植,清熟的麦田,以及头顶上掠过的大雁,还有立在山头的那一棵棵枯松。
时间过得非常快,不觉间,业已是一片落日黄昏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久违了,又是一片深夜!”
他迈着矫健的步伐,继续向北方奔去,流景般,呼啸的风,与瞳子里清浅的暗影,速度快到极致,光影变幻,剩下的只是一片浓墨重彩的水墨......
当看到远方那一簇簇篝火时,他紧紧地握住了源天刃,这篝火倒不似凡间之象......
那又是甚么呢?
脚尖点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继而,身体犹如悬浮在大地之上,步幅变得越来越大。
是一片片苍白色的篝火,看到火烬,在半空中沸腾,他心底一滞,然后看到了一颗颗头颅,被置放在一片片案板上,篝火中,噼里啪啦,燃烧声变得愈发的干脆,生命业已枯竭......
然后看到了一群人,聚在篝火旁狂欢!当他接近这群人时,才觉,这些莫名的族裔,并非是人类!
他们的下半身埋没在一片黑暗中,上半身则沐浴在一片光明中,他们似是暗夜里的精灵,又似是白昼里的神祗。
他们的面颊一片苍白,猩红色的双瞳,绽放着妖冶的色彩,他们的耳朵,极其的尖锐,他们的手指,极为的修长,他们裸着身体,埋没在光明与阴暗之间,嘶哑的嗓音,如同金属与琉璃摩擦的声音。
于尊皱了皱眉,忖道:“这些莫名的族裔,难道就是那片古老的城池衰落的罪魁祸首?”
光明渐渐地攀附上了他们的臂膀,是一片晶莹的玉光,很显然,站在篝火旁的他们,业已发现了于尊的存在。
于尊摸了摸鼻尖,轻松的笑了笑,道:“尔等可是亡我城池之人?”
那群人中走出了一个身体较为瘦弱的老者,“看似瘦弱的老者,应是这群人中最为强横的存在罢!”他心底忖道。
老者的瞳子十分的锋利,他目视着于尊,片刻后,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可是搅局者?”
于尊道:“若是你放过他们,我便离开!”
“看来,你业已发现了!”老者矍铄的瞳子里,隐有一分阴狠的厉色。
于尊道:“今天只要我在,你便不能妄为!”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老者狂妄的笑着。
而此刻,于尊却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当拳风卷着潮汐,疯狂地袭来时,老者的眼底,唯有一丝疯狂,他将手掌猛地向前一推。
轰!
天地为之一震,疯狂的暴风雨,冲刷着这片血淋淋的世界,而此刻,黑暗仿佛是一片浓稠的墨汁,渐渐的将整片世界包裹住了。
腥涩的血气,令人作呕,当于尊渐渐地融入到那片黑暗中时,他皱了皱眉,脸上渐多了一丝悲色。
身披白色长袍的将军,与他多么的相似?
可如今,将军已死,看到他手中的兵戈被折断,一截露在外面,一截则没入了他的体内。
至死之时,依旧立在原地,不甘的眼神,擒着一片热泪,只是,那片泪痕已干,泪水已凉。
是异族人干的!看到他们张狂的面目,即使不是敌人,心底亦有些不甘。
那片深埋黑夜里的异族人,他们的头顶孕育着一片光,而脚底下则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他们是神?还是魔?
看到那苍白色的面颊,没有半分的血色,看到他们锋利而修长的手指,恍恍惚惚,似是看到了一片雪亮的刀戟,看到他们雪蓝色的长发,披在耳后,随风静静地飞扬,看到他们瞳子里的杀意,无边无际,像一片咆哮的海洋。
他静静地站在他们的对岸,他们之间有一条河,河里翻腾着血浪,当他的拳头,没入那片异族人中时,那条河流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直至一片血浪,将他眼前的一切,皆埋入其中。
血气翻涌,浪花激荡,像一片雨幕,血水静静地落了下来,然后落到水面上,发出一声声滴滴答答的响声,落在他面前的土坯上,发出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声音。
当那片血水,落在他的身上时,他只觉心底多了一片冰冷之意,原来他们是鬼裔......
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强绝的鬼裔,当那个瘦弱的老者,举起手中的权杖时,他心底渐觉,这片世界,总要出点事情。
那一拳被老者轻松接下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老者的攻击了。
他静静地等待老者的攻势,然后半空中,突兀间,多了一片血华,刺目的血华,较之盛夏时节的赤日,更加的耀眼,也更加的灿烂。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这片唯美的景象,竟蕴含着一片杀机。
老者手中的权杖,遥指着长天,然后那片血华中,忽的多了一道雷鸣。
不!
不是雷鸣!
是一只雷鸟......
他见过无数的荒兽,可除了小紫,他却从未见过比小紫还要厉害的荒兽。
这一刻,他的心神略有些恍惚,这雷鸟......决计不凡啊!
而此时,不只是一只雷鸟,他看到那些异族人的身体,渐渐地飞舞了起来,而他们的脚下,依旧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但于尊的眼力,是经过炼化的,或许唯有他才会发现,众人脚下的那一条条扭曲的长蛇罢!
正是这些蛇妖,载起了异族人,而令人惊愕的是,异族人的手臂上,竟歪歪扭扭的刻着几条玄蛇,自他们凌空而立的那一刻起,手臂上玄蛇便似饮了一口甜腥的血气,它们的周身,释放着一片殷红色的光。
继而那片光,变得愈来愈耀眼,也愈来愈妖冶了。
雷鸟绽开了双翅,老者骑在雷鸟的头上,眼中的讽刺与傲慢,不遮不掩的表露在于尊的眼前。
“杀......”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在这片荒芜的绝地上,显得诡异而又可怕。
可于尊的脸上,却始终是一片不咸不淡的笑意,但即便如此,他的心底,也早已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他紧紧地握住源天刃,笑道:“老伙计!靠你了!”
源天刃的刀身,轻轻地颤了颤,于尊笑了,心道:“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
当雷鸟猛地飞扑而下时,那瘦弱的老者骑在雷鸟的头顶,他手中的权杖,释放出一道刺目的能量束,这能量束,倒似是黑暗部族所孕有的能量束。
于尊早已领教过了,这片蚀骨的能量束,他大喝一声:“破!”
一道龙气,自他的头顶,翻涌而出......
是苍龙气!
可场中之人,却无人识得这苍龙气,强横的罡气,势如破竹般将那片黑暗的能量束击溃!
“哦?这是......”老者略有些惊愕,道。
这苍龙气一经使出,却不是能简简单单罢休的了,强横的气息,裹着于尊的身体,而此刻,那道龙气呈现出了一片紫红色,就如同一片紫红色的烈焰般。
龙气在半空中疯狂地摇曳着,而于尊的瞳子里,则爆出一团冷到不能再冷的光。
“来罢!继续!”他冲着老者,招了招手。
方才那一击,又怎是能够简单的平息的了的?
诡焰在沸腾,而龙气则被诡焰包裹在其中,倒不用说龙气,便是包裹住龙气的那片诡焰,一经接触那些异族人,他们的生命,犹如纸薄,瞬间便破碎了。
他们的眼中是一片骇人之状,“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随着时间的过渡,老者眼中的厉光,愈发的凌厉了。
他在想如何应对面前的危局,可于尊却不给他们时间去考虑,或许,于尊的武道,早已超越了老者的认知,可他们身上隐藏的那丝恐怖能量,亦令于尊忌惮不已。
他始终看不透那种能量,究竟是甚么......
就像他们看不透他身负的龙气。
听到清泉在耳畔流淌,他叹了口气,便是而今,他也不愿多做杀戮!
历史是不容更改的,而这片黑暗的城池,也终会在千年之后,沦落成现实的模样。
他不可能将女子眼中的将军带回去了,大势已定,当想起女子凄婉的容颜时,他的心底,亦有了一分悲意。
你的白衣将军,不会回来了......
他无法产生恨,他亦无法爱上众生,就像他眼前的这片异族人,谁又知晓,到底谁对谁错?积怨已久,定是有原因的罢!
雷鸟再次俯冲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幽幽道:“还不死心吗?”
他将源天刃轻轻地一甩,源天刃负有龙气,很容易便斩断了雷鸟的脖颈,可雷鸟似乎并不甘心,老者凌空而立,眼中渐多了一丝惊惧。
即便是最强横的荒兽,在于尊的眼前,业已不堪一击,或许他也从未衡量过,如今他的武道,究竟有多么强悍罢!
他滞空而立,无论多么强绝的风,都难以令他移动寸步。
老者深暗的瞳子里,恨意颇深,他大吼了一声:“消失罢!”
那团诡异的黑暗能量,渐渐地冒出了一片青紫色的霞光,于尊知道,这片霞光,是万万不能触碰的,或许真的会死罢......
他巧妙的躲避开了那道青紫色的霞光,这霞光极为的骇人,当霞光清楚到大地上时,那片浆岩竟开始融化,直至一片鸿沟出现在眼前,只不过是毫秒之间罢了!
这骇人的能量,多么的恐怖啊!
能够看出来,为了使用这种力量,似是耗费了老者极多的心力。
他心道:“难道这种力量乃是老者召唤而出的?”
他静静地立在半空,他干脆不再去注意老者,他坐在半空中,渐渐地阖上了双眼。
即便老者再一次召唤出这片强绝的能量,他依旧能够巧妙的躲闪开。
可过了片刻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相当冒险的决定。
他笑吟吟地望着老者,冲着他招了招手,这一刻,他的心底空无一物,是赴死之举。
这大概是一场丰盛的宴席罢!不是死,便是生!
当老者的手中再次凝聚出那片强绝的能量时,于尊一步寸闪,消失在原地,而他的手掌,却从老者的掌中接引过来那片至暗的能量。
果然如他所料,那片能量,乃是黑暗能量,那么这片青紫色的霞光呢?
一团雷球在他的掌中翻腾着,便是这团雷球罢!他心底渐悟。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当雷球入手时,他却未感到一分不适。
直至过了片刻后,灵魂的深处,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雷球......有噬魂之效......”那可怕的疼痛,简直能让他晕厥过去,但他知道,此时,已是事关性命的一刻。
“不!千万不能阖上双眼,我不能死,不能死......”扬起倔强的头颅,瞳子里,已是一片雷电之象。
那片青紫色的雷电,已然超过了他的抵御能力,他恍似身处地狱之中,他听到有人轻轻地敲击了几声木门,他隐忍着,隐忍着,当一片刺目的光,出现在他的眼前时,突兀间,他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他一脸惊骇道:“我何时回到这里的?”
站在他身旁的小杰,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于兄啊!于兄!你果然是个疯子!”
“哦?何出此言?”他一脸惊骇地望着小杰。
小杰指着窗外,道:“你看,要下雨了,很大的一场雨!”
于尊攀上窗户,一脸骇然地望着空中的那片雷电。
青紫色的......青紫色的霹雳......
小杰无奈地笑了笑,道:“于兄啊!难道你想与老天打上一场?”
于尊挠了挠额头,道:“哪有?方才明明是那位老者......”
这时,从黑暗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位驼背的老者,他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后背,道:“可是我吗?”
于尊回头看了一眼,当即怔住了,“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且看你的掌心!”
掌心?
他张开双掌,这一刻,他的心底有一片难以名状的惊骇。
像是一道霹雳,刻印在他的掌心。
这是......
他回头望了一眼小杰,道:“这是甚么?”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这是你战胜我的战利品!”
“前辈......难道这片世界毁灭的原因,不是前辈所为?”他心有余悸,道。
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对!不是我们,你的对手,还在前方!”
“既如此,小杰,你可准备好了?”他一脸慷慨激昂,道。
小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于兄,你可真是......唉!罢了!罢了!急脾气!”
荒古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