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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修炼之途

风暴来临的前夕,世界总是很寂静,当异变丛生之始,也就意味着毁灭的到来。
于尊静静地窥视着高空,那片天如同一片静谧的湖,清浅的涟漪,向四周荡了出去,继而天空一阵动荡。
黑暗在慢慢地蔓延,自道观,向周围轻轻地扩散了出去,于尊似乎明白了,这群白发青年的来历。
他笑吟吟地站在一位白发青年的身后,而此刻,令人感到震惊的是,白发青年竟未觉出他的存在。
他的周身,如同一片寂地,一丝一毫的能量,也未溢散出去,此刻的他,体术也有几分小成。
他自是要实验一番,他轻轻地拍了拍青年的肩头,青年心神一颤,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他身后的于尊。
这......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于尊笑着,一拳击在青年的胸口处,青年的瞳子里,布满了猩红的血芒,这一拳,于尊只使出了三分力。
而青年则如一颗弹丸般,被击出数千米。远处的山峰,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
山石崩殂,一道深暗的窟窿,出现在高耸的山峰上。
苍天之上,有炼道之人,屹立在浮云深处,他们身披白发,他们笑得张狂而又随意,他们静静地俯瞰着地面上的少年,眼里的光,灿烂而又明亮。
“还不错!”一位束发的女子,屹立在半空,她亦身披白发,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美!
而站在女子一侧的男子,眼中则有一片渴望,幽幽道:“若是能与他打一场,死而无憾!”
“哈哈!你这个疯子,你难道真不怕他杀了你?”身后一位壮硕的男子,道。
“你又不是不了解二师兄,他若是顾忌性命,他也不会被称为疯魔了罢!”女子笑得倒是爽朗。
而这时,站在那片黑暗土地上的于尊,似乎发现了群雄的出现。
他静静地窥视着苍穹,嘴角略向上勾了勾,一瞬间,消失,一瞬间,再现!
他亦屹立在半空,而他的对面,却是一群身披白发的青年,而被众人成为二师兄的青年,首当其冲的站在于尊对面。
他的脸上,是一分纯澈的笑意,他冲着于尊轻轻地招了招手,道:“来!让我看看你的武道!”
于尊的嘴角,轻轻地向上一勾,一丝清浅的笑意,浮动在他的嘴角,“抵死之战!”
“抵死之战!”青年亦道。
没有任何的犹豫,瞬间便消失在天际间,然后当再次出现时,一个巨大的拳影,如群山万壑般,烁闪在夜空深处。
这......是谁的道法?
当那颗拳头,落在青年的身上时,束发的女子一脸惊骇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可确实发生了!”壮硕的男人,眼中含笑道,他倒似并不顾及二师兄的伤势。
如一颗流星,从天幕上,坠落下来,然后落在那片黑暗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足有百米之深的黑洞里,青年抚了抚身上的泥土,再次站立起来,他的身上虽有伤口,却危及不到身家性命。
青年呲着牙,冲着于尊笑着,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堪称疯魔这个名号,然而,于尊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
于尊笑道:“该你了!兄弟!”
青年心神一愣,幽幽道:“你喊我甚么?”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兄弟!”
青年的脸上,渐渐地覆上一片冷冽的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的兄弟!”
他瞬间消失在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他的手臂,业已化成了一柄剑,雄浑的魔气,随风疯狂地翻卷着,而这时,于尊脸上却流露出一丝酣畅之意。
当那柄剑,穿过他的胸膛时,他笑道:“凭魔气,是无法杀掉我的!”
青年一脸愕然地望着于尊,道:“你怎知这是魔气?”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以为唯有你身负魔气?”
他伸出食指,向深空一点,他的体内便涌出了大片的黑暗,这......就是魔气!
“你怎会身负魔气?你明明只是个人类罢了!”青年一脸惊疑,道。
于尊笑道:“谁规定,魔气唯有魔裔可以修炼?”
他唤道:“众兄弟听令,且在此方集结!”
汹涌澎湃的暗能量,自他的瀚海中翻涌而出,片刻后,他的身边战满了魔裔,而领头乃是乾昆。
不仅仅是被称为二师兄的青年,立于穹顶山的那片白发青年,眼中皆有一丝惊意,他们的背后同样的披着一片白发,似是一片圣洁的雪。
流血的伤口,只是在一瞬间,便愈合了!
这是强横的体魄,是经体术磨炼后的身体。
他站在遥远的星空尽头,俯瞰着脚下那片错综复杂的人影,他轻轻地喘息着,然后身体,慢慢地落了下来!
疯狂的世界里,是一片空洞,无法穷极的黑暗中,隐没着诸多不确定因素。
“所以,你们愿意归顺我们吗?”屹立于高空之上的乾昆,放言道。
而这时,那被称为二师兄的青年,却笑了,他道:“若是你们能够赢得我们,我们便随尔等离去,如何?”
实际上,他的心底,亦有一丝期盼罢!在此境修炼了上万年,早已有了倦烦之感,而此刻,竟有人来此境接引他们,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隐于墨云之间的瞳子里,是一片璀璨的光华,似是在笑!
而那双瞳子,却似虚妄之物,虽看似出现在那片墨云间,却是幻而不实的。
渐渐地,于尊的周身,已是一片黑暗。
光无法浸透,就只是一片浑浊的暗,深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轻轻地喘息着,他的眼中,始终有一片纯澈的笑意,明亮而又灿烂。
而这时,那群白发青年,身形一闪,就真的如同一片暗物质,静静地消失在这片世界之中。
而与之相随的是,于尊身畔的那群魔裔,亦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暗处,疯狂的暴击,随着嘶哑的风声,在趋于静止的时空里,疯狂地上演一出好戏,或许是因为拳脚的功法,太快的缘故罢!此刻,时间不足思虑。
愈来愈暗的天空,星辰的光芒,无法照亮大地上的那片阴暗,在一片荒草地上,一簇簇流光,疾速地掠过地表,然后向远方冲了过去。
无数的血痕,落满这片荒莽的原野,然后可以看到一片片黑暗的植株,在这片清浅的血痕的洇透下,长势似失去了控制。
既能听到植物拔节生长的声音,亦能听到远处峰峦上的鸟吟兽吼。
而随之而然的则是那场战斗,变得愈发的盛大,愈发的雄壮!
疯狂的怒吼声,自荒原的深处传来!
他们疯狂的烁跃在大地的边缘,而此时,一片片至暗的能量,正渐渐的开始爆发!
铿!
锵!
是一片黑暗的闪电,瞬间从天空劈落了下来!
明亮的声息,与雄浑的能量,一同出现在此境!
夜似在沸腾,愈来愈仓促的呼吸声,雨落声,风划过地表的声音,以及霹雳划过天幕的声息!
可真是令人难忘呐!
这一幕又一幕......
似乎是胜了,在黑暗而又阒寂的空间中,声息渐渐变得悠缓。
于尊静静地立在天空深处,俯瞰着脚下的一切,而此刻,率先从黑暗中走出的便是他的兄弟——乾昆!
他的脸上一片血污,可这片血污却不是他的,他顺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渍,然后冲着于尊咧着嘴笑了,如此的灿烂、明亮。
于尊道:“他们可随你一同回来了?”
乾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彼此之间,并无伤亡!”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向着暗处喊道:“兄弟,如今我喊你一声兄弟,可有资格了?”
暗处,一声清亮的笑声,道:“大哥!今后,我等便誓死追随你罢!”
于尊脸上虽有笑意,心中却对古问天有所亏欠,他叹了口气,道:“问天前辈,于尊又欠了你一分情意!”
而此刻,他所立的那片世界,静静地嵌合到了原先的世界中,此境,他所立的世界,已并非道观中的世界,他看到了一片沧海,在他的脚底下静静地翻涌着,那便是镜湖,是镜湖所化的汪洋。
“终于又回到这里了!”他笑着,心底却又有了几分渴望,心道:“不知此刻,若是与苍匈前辈大战一场,该是孰胜孰败!”
而这时,苍匈站在一座矮小的木屋前,静静地窥视着站在天畔上的于尊,笑了!
他冲着于尊招了招手,道:“尊儿,来此!”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身体如风,划过那片沧海,然后静静地落在了一座矮小的木屋前。
此境既有苍匈,亦有恩慧!
苍匈笑道:“可还想与我大战一场?”
于尊一脸坚毅地点了点头,道:“没错!”
苍匈哈哈一声大笑,道:“此刻的你,业已没有必要与我交战了!”
于尊心神一滞,幽幽道:“为何?”
苍匈笑道:“你只需沿此路,继续修行下去,定成大业!”
于尊道:“大业?我不感兴趣!”
这时,恩慧笑了,道:“你这个孩子,定是被情所困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可我与她业已天人永隔!”
恩慧道:“你会寻到她的,我相信!真的,我相信你能办到!”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苦涩,道:“谢谢你,前辈!”
恩慧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你为何不喊我一声姐姐?难道我很老吗?”
于尊一脸稚拙地望着恩慧,片刻后,喊道:“恩慧姐姐!”
恩慧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尊儿,江湖凶险,定勿要因那份绵绵情意,而误了终生啊!”
于尊仰望着苍穹,忽道:“琪儿,你听到了吗?若是你不回来,我便会被奸人所害!”
恩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弟弟!你有时候还蛮有趣的!”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
恩慧笑着指向远方那片沧海,道:“弟弟!你且看!”
远方?是那片沧海所滞之地罢!
风起浪涌,一面面白色的墙壁,再次出现在那片沧海中。
恩慧笑道:“弟弟,还没完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体术的奥义,确实繁复,姐姐我暂且离去了!”
恩慧悠悠道:“定要万分小心!此境并非妙地!”
于尊笑道:“姐姐,放心好了!”
他如一片风,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当他再次出现时,他却业已身处于那片墙壁之间。
当他将手掌,轻轻地覆在那片墙壁上时,一片璀璨的光,自那片墙壁上,凸显出来!
一片片古文字,自墙壁上脱落而下,闪烁着玉光的古文字,竟天畔上的那片明镜,稍一折射,便射入到于尊的眼中。
错综复杂的影像,自那片明镜之中,诞化而出。
他静静地盘坐在沧浪间,他抬头望一眼苍穹,一缕光,如同神使,静静地落在他的眼中。
他的身体,随着波涛,繁复变得简单,简单再次变得繁复。
他轻轻地喘息着,这一刻,他感觉好累,好累!
就如同背负了一座磐山,他每次抬头,都似将那座磐山,擎起来一次。
好累......
真的好累啊......
而这时,他虽累,身体却未达到极致,他的力量,亦未达到巅峰态!
或许,这一刻,所修炼之术,便是力量罢!
他的身体,如一根箭镝,开始疾速拔高!
这一刻,他的喘息声,愈发的厚重了。
呼!呼!呼!
他的肺,仿似要爆炸了,可真是令人难受啊!
压力,一步一步地增加着,他的脸,开始变得一片涨红,明净的瞳子里,亦缠满了血丝。
而此刻,天幕上,已布满了星光,静静地流淌着,流淌到他的瞳子里,明澈而又耀眼。
当他垂升到天空正中时,而此刻,那片古文字,开始围着他的周身旋转,一片片璀璨的光幕,纷呈上演。
晶莹的白色光线,自古文字中溢了出来,当古文字旋转的速度达到极致时,于尊置身于一片光的海洋中,而他的身法,亦在此时,开始疯狂地变幻,愈来愈快的身法,脚步疯狂,穿梭于一片片浓稠的云彩之间,周身沐浴着璀璨的星光。
呵!
这一幕,真是惬意!
他的身体,似乎得到了突破,充盈的体力,令他倍感舒爽,他如一只隼,天高任鸟飞,这一刻,真是令人惊喜的一幕啊!
他飞快地掠过大地,而这时,地面上的那片白色墙壁,皆从海底,跃升了上来,一片片古文字,看似朴实无华,可内里蕴含的武道,却堪称这世间的极致。
愈来愈快的身法,愈来愈疯狂的攻势,这一切,皆是如此的自然、随和!
他干脆直接阖上了双眼,而此刻,他的力量,似乎达到了饱和。
就在此刻,天幕上的那片明镜,啪的一声裂开了,无数的光华,从高天纷纷跌落了下来,夜晚的风,裹着脸,如此的惬意。
而那片刺目的光华,生硬的流淌进他的心里,这一幕,令他心神巨震。
当他看到那个身披血发的老者,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心底惊了!
这人可是古问天?
可觑之其貌,又不似,可若是从气势上说,这个老者,与古问天倒有些嵌合之处。
他仰望着苍穹,破碎的琉璃,随着风,轻盈地落入到海水中,璀璨的光,仿佛是一颗颗小星星,在海底,静静地绽放着。
这时,那个红发老者动了,他使出了一拳,可便是这一拳,业已是鬼神莫测之力,这拳看似悠缓,却似僭越了空间的存在,一瞬间攻至眼前,然后直直地落在了于尊的胸口处,没有流血,骨头没有折断。
可就是这看似平凡的一击,却使得他的全身上下,变得一片僵硬,寒冷的气息,在他的体内,静静地蔓延着,这一击,差点要了他的命。
而此刻,他心中的瀚海,业已冻结,他静静地沉入到小世界中,俯瞰着脚底下的这片世界,这一幕,令他有些绝望,可却不足以让他认输。
他一脸单纯的笑意,在瀚海内,他忽的击出一章,炽热的火焰,自他的双瞳间涌了出来,而这时,那天地之间,则多了一片身披红袍的少年,竟是火灵!
这世间万千,却没有令于尊低头的理由,他有万千的身法,足以对付来犯之地,他虽也会懊恼,也会绝望,也会失落,可他却总能及时站立起来。
他不怕!一点都不怕!
火灵立于瀚海之上,而此刻,那片坚硬的玄冰,开始融化,而顺随着他眉间的紫炎玄印悄然运转,他的体内,再次多了一片轰轰烈烈的热血。
放马过来罢!但这仅仅是一击!
他再次出现在镜湖之上,这一拳,轮到他了。他阖上了双眼,屏气凝神,而在一瞬之后,他的身体,即刻消失在天幕中央,犹如鬼魅,胜似鬼魅。
红发老者,眯着眼,可一刻后,他的脸上,布满了惊意,“这小辈是怎么做到的?”而这一刻,他的身上,也业布满了伤口。
拳势汹涌,漫如雨点,疯狂地洒落下来,然后遍及红发老者的周身,一击接着一击,一击之后,力道再次攀升,而拳速亦令人难以承受。
这难道就是体术吗?
不仅仅是老者,便是连于尊,心底亦一片震惊,“难道这就是我的实力吗?”,重点是,他的力量,还未动用十之一二。
一刻后,他再次现身至镜湖上空,而老者,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骇人的伤口。
老者眯着眼,静静地窥视着于尊,他不急于攻击,一刻后,老者笑了。
他的身体,晃眼一瞬,业已不在,而一刻后,漫天遍地,竟都是红发老者,他竟神幻万千,而令人感到胆寒的是,老者虽神幻万千,可他的每一具身体,皆蕴含着傲人的力道,真是高人也!
而且,他的分身,更是胜过了他的本体,若是于尊细些看,则会发现,大地上,蔓延的那片黑暗植被,此刻,在静静地枯萎。
老者的身体,犹如根冠,延伸出无数的分支,而这天地之间,无数的能量,尽汇入到老者的体内,因此,他的分身得以胜过他的本体。
既如此,战斗便变得愈来愈有趣了。
疯狂的长风,裹着于尊的衣袍,在凄寒的夜幕,猎猎作响。
而这时,这万千老者,体术入道,变幻莫测,当拳风袭来时,于尊想挡,可身体业已一片僵硬。
这一拳,较之之前的一拳,奥义更是深厚,他的全身痛麻,稍微动一动腿脚,便有刺骨的疼痛。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一阵心神恍惚,他竟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碎裂了!
这......
难道我业已身死?
他看到一片骨屑,看到碾成齑粉的血肉,他看着,绝望地看着,难道真的死了?
心境变得凄凉,心生出的绝望,仿似沸腾了的开水,在心间苦苦的熬制着他的痛苦与不堪!
而这时,瀚海之中,忽有一人厉喝道:“于尊!你且擦亮眼睛!”
他心神一滞,心底忽的一片清亮,道:“千秀姐姐,可是千秀姐姐?”
殷千秀冷哼道:“你还识得我啊?也不嫌丢人,被人略施小计,便骗过你了!”
他心底一怔,幽幽道:“哦?我被骗了?”
殷千秀怒骂道:“你若业已身死,灵识定会溃散,你看你,是真的死了?还是......哼!”
这时的于尊,心底渐渐变得明亮了,他嗤笑着,“于尊啊!于尊!你真是一个傻子!”
他眼中含笑,道:“多谢千秀前辈,于尊去去就来!”
渐渐地,地平线处,多了一片璀璨的白光,是黎明前的一抹曙光。
很明显,方才他中了红发老者的诡术,此刻,当他再次站立在红发老者面前时,他的心底,渐渐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他渐觉,或许战斗从此时才正式开始进入白热化!
是老者的力量,令他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他看到老者的双拳,透出了一片血芒,如他的长发般,殷红灿烈!
还未天亮,那片血芒,在漆黑处,极为的鲜艳,他的步伐,依旧轻缓的很,可便是这轻缓的步伐,却令于尊的心底,略感一丝神滞。
而这时,令于尊意想不到的是,肩披红发的老者,竟说话了,他道:“此境,乃是修炼体术的秘境,古问天,既将你交给我了,你的生死由我,你可懂了?”
于尊笑道:“于尊生死随意,只要前辈快哉!”
老者的瞳子里,多了一丝凄厉的寒光,道:“好!接下来的战斗,只为痛快!不问生死!”
看似轻盈的脚步,却在暗处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巨响,可当脚步声变得细碎时,那沉重的巨响,犹如一片片火药,在大地上疯狂地爆燃!
狂风的肆意,与脚下的路,细雨的朦胧,与瞳子里对远方的挚爱,夜空下星幕的壮丽,与灵魂中沸腾的奥义,翻飞的柳絮,与心底固执的流浪幻境。
于尊的心神内,是一片炽烈的海水,朦胧的大地上,是海水蒸发时,形成的雾!
而这时,红发老者的攻势,业已来临,无数的人影,翻飞在半空,他们的一招一式,皆令人难以抵挡,这一幕,相当的壮观,这一切,不但令人胆寒,更令人感到了一丝唯美与动人,是杀戮形成的艺术罢!
于尊眼角间含笑,他躲过了无数的拳势,可总会有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澎湃的力量,令他难以承受其中的痛苦,他静静地喘息着,但眼中却始终含着一分清澈的笑。
一波攻击,业已结束,或许是红发老者有意为之罢!他知道,若是如此继续下去,这少年的性命,必将堪忧。
他静静地窥视着天幕,幽幽道:“大哥!你为何要助他?他明明如此的脆弱不堪!”
可接下来的一幕,渐渐的令他找到了答案。
于尊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可他身上的血珠,依旧在流淌,他却恰恰在此刻,消失了踪影。
当他再次出现时,那一片片白色的墙壁,随风而舞,它们竟舞上了苍穹,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彻底铺满了天畔。
而这一刻,于尊的身体,在静静地颤动着,他的心,在演绎着眼前的武道,他的身体,却安静的很。
古文字轻飘飘地飘入到他的小世界中,红发老者一脸愕然地望着于尊,呢喃道:“这世间,竟有令观道壁脱离苦海之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呐!”
而这时,隐于天幕上的那双瞳子,内里皆是笑意!
在阒寂的清晨,微风轻轻地划过老者的脸畔,而此刻,在他的耳边,多了一丝笑声,道:“你懂了?”
红发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果然好眼力!”
因观道壁脱离镜湖所致,大片的海水,开始疯狂地翻涌,潮水竟接引了天地,仿似失去了重力般!
而此刻,浮于半空中的少年,再次浸入到那片炽热的海水中。
时间在缓慢的流淌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的周身,则泛起了一片璀璨的银光。
令人为之一滞的则是,他的身后,竟出现了一尊巨大的影像。
这正是他的本体,而非一尊魔!
或许,他本身业已是魔尊所化!总有一些难以揭开的谜题,或许,他身后之人,乃是他的前世呢?
这一切都不好说!
而随着古文字,一片又一片地飘入到他的瀚海之中,瀚海中的那些岛屿上坐落的黑石大殿上空,则接引了一片片古文字,古文字静静地飘舞于殿顶,然后随着一阵黑暗且至强的能量,而渐渐地融化,它们融化在了瀚海中,融化在了天壁上,融化在了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在禁锢中,渐渐地催生出于尊本体的能量,他的身体,变得如同铜铁一般坚硬,他的气息,变得浑厚有力。
古文字散发着一片片晶莹的玉光,渐渐地,那片玉光,变得刺白,而从古文字本身,溢散出了一片能量,而这片能量,却是一片至暗的能量,乃是暗祖所需的能量。
此刻的于尊,一脸骇然地望着长空,经过引导,他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难道修炼此道,所需的乃是暗能量?
他从心中引出了一片暗能量,他的心底,自是不缺这种能量,至暗的能量被他压制在心底的最深处,犹如囚徒。
此刻,他心涧的暗能量渐渐地溢出来了,经历了与暗祖的一役,他的体内,充盈了这片能量。
而随着暗能量的加入,他的全身上下,皆开始了疯狂变化,细胞彼此冲撞着,疯狂地进行着物质交换,沸腾的血液,冲击着血脉,如同一片汹涌滂湃的暗河,骨骼在拔节,似乎能够听到骨裂的声音,眼界变得深邃而悠远,气息变得绵长而浑厚。
他的眼中,渐渐地流露出一丝笑意,而此刻,暗流汹涌,那片古文字,接引了黑石大殿,黑石大殿中,涌出的至暗能量,或许正是暗能量本身罢!
玄天之上,疯狂地气爆声,炸燃着这片阒寂的黎明,渐渐地,天空变得清澈,变得明朗,变得通透,变得明亮。
犹如刚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花开的声音,听到雨落的声音,听到风划过脸畔的声音,还有......还有......数不尽的美妙!
而这时,古文字中,浸透了一片绿意,而那片如同精灵般的女子,再次出现在天畔,她们的身体,在云海间飘摇,她们周身的气息,绵延下来,便形成了一片绿光,绿色的荧光,环绕着古文字,形成了一片片绿意。
而这时,古文字似是被驯服了,安静地沉入到瀚海之中,而与之相随的则是,那片瀚海,此刻竟翻涌起了一片温驯的浪花,而自沧海中走出的少年,脸上含着一分笑意,渐渐地攀上了天畔。
而这少年,正是于尊!
他的脸上,总是有一分忧愁,大抵是心思太过稚嫩了罢!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姑娘,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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