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底忽的掠过一片慌张与悲楚,道:“师兄,你定不是那种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她握着他的衣襟,轻轻地摇着,脸上不免多了些许泪水,道:“狗师兄,臭师兄,坏师兄,以后你定不要说些吓人的话了,好么?”
于尊一脸怜惜,他轻轻地拍了拍千丽的肩膀,道:“师妹如何说,于尊便如何做!”
“真的吗?”千丽可怜兮兮地望着于尊,悠悠道。
于尊笑道:“自是真的,我还骗过小师妹不成?”
“哼,谁说你没骗过我,我只是不想揭发你罢了!”千丽故作生气状,气鼓鼓道。
“哎!这前路遥遥,却不是你与我吵嘴的时机啊,师妹!”于尊无奈地拭了拭额头上的泪水,只有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难做。
若是,当年不识得琪儿,或许此刻的他,也定不会如此顽愚罢!
他呆滞地望着长空,那长空的尽头,确是一片满眼光华之地,却不知那璀璨的夜幕袭来时,这片空间又会呈现何等颜色。
只是,处于地平线尽头的这片高阳,却越升越高了,它顺着地平线一直往上升着,升到了那半边天空。
而那时,处于天空边缘的一轮明,却渐渐地探及了地面,那天是地的影,那地是天的。
那狭隘的空间,压迫着众人的心脏,伴随着缕缕清香,那片血腥气也渐渐地飘散了。
这时,于尊忽的停下了,道:“此地乃是修炼武道的绝佳之地,我等不妨在此地略作些休息,修行一下武道如何?”
或许唯有他自己才晓得,如何才能破开这天地之间的异状罢。
他忽的劈出一刀,那天空的深处,倏尔飘来了一道刀光,他忽的从那刀影的旁边掠过,而此刻,那大地却业已裂开了一道豁口。
他凝视着那片高天,此刻那高天上竟也多了一片刀痕。
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片片犀利的刀风,顺随着他手底间的挥舞,而渐渐地散落下来。
他心道:“看来这刀锋却奈何不了它了!”
他忽的大喝了一声:“灭世!”
那天地仿似变了模样,一片片金戈铁马,一片片疯狂的凶兽,尽皆从远方疾奔而来,他忽的用刀一指那天空,又忽的一指那大地。
伴随着耳边的铿锵之音,片刻后,那大地终于安静了,众人一脸愕然地望着于尊,喃喃道:“他......莫非是......疯了罢!”
这时,久不言语的叶禾,才道:“于公子,这并非是修炼你所演绎的武道的空间,你若怀符咒之术,倒可以借这个机会,演绎一番!”
“哦?若是如此......那本《灵苍》岂不是有了用武之地?”他心底忖道,脸上渐渐地多了一层笑意,而这层笑意的背后,却是一个志得意满的结局。
他静静地阖上了双眸,他立于那片瀚海的上空,大喝道:“灵苍!”
一本古籍,烁跃着温玉般温柔的光华,静静地飘到了于尊的眼前。
于尊忽的手指天空,道:“开!”
一片片古字,伴随着他手中的烈焰,而渐渐地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声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绝妙颜色的焰火,在他的手中翻滚摇曳,他忽的睁开眼睛,大喝了一声:“走!”
他手中持着一本紫金皮面包裹的秘术,置于缥缈峰之中,那古籍中飘摇的文字,悠悠缓缓的飘散在天空的尽头,而此刻那字迹,竟如同一道道锢般,将那天和地封印了起来。
这时,于尊忽的大喝一声:“师兄,快使用武道,破开这片天地啊!”
温言点了点头,而在此时,一个枯朽的影,却率先飞了出去,他忽的一掌劈在了那天地的尽头,随着一声声激烈的爆炸,那空间倒如同纸片一般,崩碎成了一片片碎裂物。
天地渐开出新的局面,而此刻,所谓的血族聚居地,才真正的显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一片橙红的世界里,坐落着数座巨大的城池,那城池的正央,挂着一面幡布,上面刻画着一条赤龙,赤龙围着一个血字转了一圈,而令人惊异的是,那赤龙好似活物一般,一直随着那血字周围旋转着。
街上的行人,尽是些红发之人,只不过那些红发人之中亦不乏些黄发人、黑发人。
他们的眼眸,竟也是血红血红的,他们的手指与凡人的手指略有些不同,他们的指尖细长,指甲乃是血红色的,他们的面色却极为的白嫩,倒好似刚生养的娃娃一般。
于尊等人漫步于这片诡异的城池,心底不免有些许的踟躇,那高耸的城楼上,一列列护城兵将,手中拎着一柄青铜剑,眼神锐利似刀光一般,令人心底生出一丝畏惧之意。
“慢着!各位可有通行证?”一位兵士将众人挡了下来。
于尊言笑晏晏道:“不瞒诸位,我等方临此地,并无甚么通行证!”
“甚么?没有通行证?你等来自何地?”那兵士脸上略有些警惕,他倒好似有些惧怕外界的来人般。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不是此地之人,又会是哪里的人呐?”
“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你来自何地,还不速速道来,否则勿要怪我的刀剑不长眼!”兵士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一脸冰冷,道。
“难道这方世界,还能通往其他的世界?”于尊愣了愣,自忖道。
“我乃是来自佛陀古界!”于尊笑晏晏地回答道,却令其余的几人一脸不解。
这时,那老儿寸天,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袋子,痛饮了一口,哈哈一声大笑,道:“好酒!好酒啊!”
那兵士细眯着眼,瞧了一眼寸天,招了招手,道:“你的......那壶酒......给我!”
寸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怕你不胜酒力!”
这时,于尊一愣,才觉他这位师父的不俗之处。
老者笑吟吟地将手中的酒壶扔给兵士,果然那兵士方饮了两口,便已醉的不省人事。
寸天笑吟吟地勾了勾手指,那兵士竟随着他的手势,而渐渐地站立了起来,静静地向他走来。
千丽笑嘻嘻地看着一脸呆滞的于尊,道:“看到了罢,这就是师父的厉害之处!”
于尊吞了口唾沫,道:“难道......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可以管控别人的灵魂?”
千丽笑道:“师父他可使人起死回生你信不信?”
于尊愣了愣,道:“我信,可是我的琪儿,却绝非师父能插上手的!”
“甚么琪儿?可是师兄亲之人?”千丽幽幽道。
他静静地望着头顶上的那方青空,此刻的他,竟是如此的孤独,好似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人,他静静地望着......望着,一滴灼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淌了出来,他拭了拭,才觉那寒风中的感,竟是那么的寂寞与孤寡。
寸天扫了一眼于尊,幽幽道:“孩儿,勿要生些烦闷之气,属于你的终究是属于你的,无论到了何时,她也始终是你的!”
于尊呆呆地望着寸天,低声喃喃道:“可......可,她还会复活吗?”
寸天哈哈一声大笑,道:“这苍天有补魂之术,你又何必哀哉叹呼?”
于尊愣了愣,心底一怔道:“前辈,何谓补魂之术?”
老者笑道:“你那位仲夏妹妹,不就是因补魂秘术,才转世投胎的么?”
“哦?你是说我亲的那位小姑娘?”于尊愣了愣,道。
“嗯!是,她亦是人皇罢!”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愣了愣,道:“难道琪儿也可以转世?”
老者摇了摇头,道:“若是她真的转世了,便会忘记上一世的回忆,你可愿意?”
“不可,若是她忘记了我,我又该如何与她再续前缘?”于尊一腔苦闷道。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便要烦请你,去寻得她剩余的魂魄了,这补魂之术,却可以将她的残魂粘合在一起,再配以那金色血脉,或碧忧果便可将其复活!”
于尊一脸悲意,道:“其实我早已知晓,复活她的秘术,我却总想着借用一些出奇的法子,以期早些时候见到她,看来这世间是公平的啊!”
“对了,前辈是说因这补魂秘术,会使人失去记忆么?”于尊道。
寸天自是知晓他的言中之意,道:“没错,即便你的仲夏妹妹,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姑娘,也再难以变成你心底的那个人!”
于尊点了点头,心底虽有一丝悲伤,却感叹道:“只要她能好起来便可!只是却不知寒旭烈能不能接受经补魂秘术后复活的闵梦!”
他忽又道:“前辈,难道这圣母的魂灵,乃是你......”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我既不枉天泉的一番嘱托,自是要将其的魂魄粘贴起来!”
于尊愣了愣,忖道:“师父竟然负有如此神妙的道法,确是令我于尊刮目相看呐!”
寸天道:“小儿,心底可还有些忧愁?”
于尊道:“可......不知师父从何寻得的仲夏的魂灵?”
寸天哈哈一声大笑,道:“自是招魂之术!”
“哦?那前辈可替我招一次魂吗?”于尊心底一怔,登时间一丝喜色,挂上心头。
寸天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这魂灵乃是极为脆弱之物,你若招来了,再遣散它时,它便可能破碎,再难复之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