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暗笑,这个人的口气的确很生硬,要不是有事先提醒,他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我就是刘青山!你是郑Sir?我需要确定一下你的身份!”他有意挑逗对方。
“少废话,我知道刘先生身手很高,但潜伏抓捕是我的专业,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那个郑施宽听似粗犷,显然心思极其细腻,马上就听出了刘青山话里的调侃意味。
刘青山忍住了笑:“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郑施宽本人了,现在听我说......”
几分钟之后,那边似乎有个沉思的过程,“刘先生做得很对,那批人的确很值得怀疑!我看这条路也不能直通过去了,绕道走或许更具隐蔽性!”
“但据我所知,这条泥巴路是唯一通往这里的路。”
刘青山也马上意识到郑施宽如此小心的必须性,既然海边有人提前了这么多时间前来探路,难保不会有其他人在半路上监视。
而且既是唯一的通道,对方只需要随便藏在某一处隐蔽所在,就能轻易地监控过往车辆了,说不定他自己的车子也早在人家的视线里了。
郑施宽那边已经回道:“这一片我熟悉,绕道走弃车翻过一座土山也能抵达,只是路况会很糟糕!”
“我来时的路上是不是也有可能被看到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听说随你而来的是那几个天竺人?”
“就我一个东方人面孔。”
“幸好幸好,我的建议是你尽量不要再露面了,毕竟现在你那张脸可是被很多人记住了。天竺人被人看到了反倒没有关系,只是你们这样的擅自行动我很生气,要是最终影响到了这一次的抓捕,会向上面提出我的申诉!”
刘青山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没关系,能理解!但有一点我也需要提前警告你,对方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若是因你们的行迹被发现而导致的行动失败,可不要怪我投诉你!”
他对此人态度的不在意,可不代表对他能力的认可,所以刘青山没忘了补上一句。
没想到郑施宽真的在电话里勃然大怒了:“刘先生,注意你的言辞,我老郑可不管你的武力值有多高,一旦因为你的行为露出了马脚,信不信当场就把你击毙了!”
“依我看你就是个憨蛋!”
刘青山重重按了通话结束键,心头上升起了一团火气。
即使提前得知了这个人的脾性,他还是被他的恶劣语气激怒了。
不过转眼就呵呵乐出了声,他现在倒是越来越对这个人好奇起来,能够在明知自己打不过对方的前提下,仍抱有一贯的桀嚣作风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而且他知道,这种人只要品行上没什么毛病,一般都会是那种极讲义气或敢于坚持原则的莽撞人。
此人却显然并非如此,能通过电话就对对方的微弱语气做出准确判断的人,显示了他狂放之外的心思细腻之处。
但他也仅是有点好奇而已,自己身边的粗犷大汉还少了,库纳勒、阿努俾斯就是类似的性格,不照样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阴暗处站了好一会儿,刘青山猛然间觉察到了什么,身子就下意识的退到了更隐蔽的地方。
不需要弹出真气感知,以他的视力耳力,仍隐约听得到二十米外小店里的动静。
里面已经进去了一人,外面还有一个坠在数米之外,看样子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之前刘青山已经嘱咐了库纳勒他们,只管把自己当作普通的游客,不要有其他的反应。
五、六分钟之后,老板回来了,进到店里面不知和那人说些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人手里拎着一大包快餐盒走了出来。
外面的那人并没有急着上前,只是不言不语的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就没入了昏暗当中。
刘青山留在原地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出去。
回到了店里,老板马上笑嘻嘻的问道:“完事了?我们这里就是乡下,就地解决很正常!”
“房间都布置好了?要不我们马上就过去?”
库纳勒几人听了马上起身,老板的眼神却在看向刘青山,手里扬扬账本:“饭菜是两千零六十,加上住宿的两千二,一共四千二百六!”
刘青山也没计较偏高的价格,随手点出一摞付了账,示意库纳勒去开车。
老板的家就在几十米外,但汽车需要停在隔壁人家,等库纳勒返回来时,刘青山等人已经进入了房间。
两间房位于二层楼的底层,楼上应该是老板一家人的住处了,因为能隐隐听到二楼传来的小孩子的嬉闹声。
等老板返回店里,阿努俾斯才说道:“那个人果然是来买食物的,他问了很多咱们的事,幸亏你不在,不然很容易露馅的!”
“他没问有没有其他人?”
“怎么没问,不过问的是老板,门外的那个问的!”
“老板怎么说?”
“老板那时候还没进屋呢,当然会说就这些人。”
“这么说还挺惊险的?”
“是挺惊险,而且他们的对话用的是粤语,幸好库纳勒能听明白那几句!”
库纳勒点点头:“那两个人都很谨慎,很明显就是三友方面的人,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刘青山特意问到了他们买的吃食。
阿努俾斯回答:“全是卤肉,还有几张饼!根据饼的数量,那边应该只有三个人。”
“好,你们仍把自己当作正常的游客,该洗澡洗澡,该上厕所的抓紧解决了。我现在去海边观察一下,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睡了!”
进来前他仔细的观察过,不走正门的话,翻过墙就是一条昏暗的胡同,在往里走即使不通,也会是背对着海边的位置。
库纳勒等人均没表示反对,因为他们知道刘青山的能力,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翻墙出去,胡同果然是死路,不过这可难不倒刘青山。
借着零散的灯光月色,他不出声息的连续翻过几家院落,就来到了有明显海潮气息的一道山墙之后。
他并没有马上翻墙而过,而是探出真气之力感知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跃而过。
山墙距离海边还有个二百多米,而且仅有二十米的树木遮挡,余下的就是一片空旷的石砺沙滩,偶有几块礁石散落在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