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所在的别动队,是该给他配几个得力助手了。许云媛心里暗自将处里的人过了个遍,不由得摇摇头,大都是有勇无谋之辈。“云姐,您有何吩咐?”顾祝年私底下也是跟着明珍,于凤一起,都称许云媛为姐,这样在小团体里面显得亲近些。许云媛淡淡地说道:“大年啊,可能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地方,就是牛头山镇,并没有安排我们的人进去。”“牛头山镇,这可是有五年的老区呀?”顾祝年听罢一愣,“况且,牛头山镇镇长是茅新大人,那可是少将军的亲信,当时就没考虑在内。”许云媛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不不,现在是茅大人已调上来了,他全家老小都搬入煤山镇新居了,我问过他,他说午头山镇是个大镇、重镇,又是煤矿集中开采地,人员十分复杂,所以,这个镇恰恰咱们开始疏忽了。”顾祝年的脸微微红了红,这个的确是疏忽了,没想到茅新突然上调,那块地盘是块肥肉,谁都想去染指,可是防控的重重之重啊。“对不起云姐,这事是职下疏忽大意了,那边的布置容职下在一个月之内办妥!”看着顾祝年一脸的憔悴,许云媛不忍心再说什么,“这事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牛头山茅镇长上调是我跟大少爷提的,不过这事倒先不急,年后再办不迟,可有件事你要准备去做。”“请云姐示下。”“正月间,杭州清军在旗营训练基地,要搞一次全军大比武,我想让你的特别大队抽调一个排,随大少爷去参加比武,一定得拿到头名状元。”许云媛说道。顾祝年听罢一愣,连忙回复道:“可这事听说协统李大人在管辖此事,咱们插手进去合适吗?”“没什么不合适的,比武项目主要是射击,包括静态和骑射,徒手格斗,战术攻防等,这些不正是别动队员的优势吗?李大人从营连队里抽调,临时抱佛脚,怎么可能赢呢?我来跟大少爷说,你只管去准备。”“据说那个三公子李品璋很狂傲,你带人上去比武,不要留什么情面,要赢了他们!”许云媛斩钉截铁地要求道。“是,职下明白了,请云姐放心,这次比武我们一定拿到头名状。”顾祝年一个立正,昂首挺胸地回复道。“好好,你赶紧回去歇息吧,现过了午夜。”“云姐也请早点歇息,身体要紧,职下告退。”顾祝年敬了个手礼,匆匆而去。去陈天华那边的卫兵已经赶了回来,正在门口候着,见顾祝年离开,他才跨进门槛,“禀处长大人,少将军刚才从槐坎军营返回,现在正在等您。”许云媛顺手拿起桌上那叠需要移交的清单,道:“走,去总督府!”说完,她迈腿走出办公室。……当许云媛从围墙门走到总督府邸的时候,陈天华刚刚在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便衣。室内生着壁炉,暖流徜徉。今天一大早他去了槐坎建材总厂,跟胡瑶香及厂里总办,总工程师等主要骨干座谈,顺便给大伙拜个早年,然后是共进午餐。槐坎建材总厂是以私人入股的纯民资企业,不属于自治区衙门投资项目,所以,他是后台老板,年终了,自然得跟大伙见面吃饭喝酒。餐后休息一会,胡瑶香当然不想错过难得在一起的机会,她缠着陈天华,俩人颠鸾倒凤一番。下午四点钟,陈天华才到宋小牛的突击二营,看了步卒阵形操练,步骑配合作战,骑兵阵形演练等冬训,完了,得跟宋小牛和几个连队官共进晚餐,难免又得喝酒。回来后洗个澡准备就寝,没想到许云媛说要过来。“什么事啊云儿,有这么着急吗?”陈天华问道。如果让许云媛这么深更半夜赶过来的话,那一定便是极重要的事情。“哎哟夫君,你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返回杭州了,今夜就不许云儿前来给夫君送别?”话音未落,她那妙曼莹润的身躯,已贴近陈天华,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对凤目含情脉脉地仰望着他。她话里有话,还带有点醋味。陈天华身躯微微一颤,好家伙,中午刚跟胡瑶香这妖女亲热,被她没命的索要,没想到深夜回来,却还有一关等着要过。看来,做个想成就一番事业的男人,可真不容易啊。好在他年轻且身体强壮,应付当然是问题不大。“你明天不打算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然后回上海?”以往每年都是如此,他忍不住问道。“我可没这福气,明天我得移交手中的材料,后天跟银狐一起离开。”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那小叠材料,随手放在寝房桌上。“哦那好吧,你进浴室去洗个热水澡吧,我顺便阅览一下你带来的材料。”“嗯…”许云媛妩媚一笑,离开他的身躯前往浴室。……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十二。杭州旗营。这个位于西北钱塘门与武林门之间,偌大的一片场地,在大清初年,这里是满清八旗精锐屯军操练之地,四周建有关帝庙,昭忠祠等。后来,这里成为清绿营的大校场,现在,这里是浙清军训练基地,主要是新军为主。二年前,李存智荣任浙省提督,从一品武官,统领全省的新军,绿营和巡防营。为了促进清军各部练兵习武的传统,提升清军战斗力,从去年开始,提督府规定在正月初九、十、十一这三天里,举行大练兵比武。比赛分新军,绿营,城防营三类别,区别进行,每大类头名状元,可再次比拚,决出无类别全军总状元。一般而言,新军中的头名,实际就是无类别全军总状元了。因为新军训练基地的教官,清一色为日籍军人,大多数教习也是日籍军人,加之武器装备本身就比绿营和城防营高出一个档次,这还需要比吗?正月十二日这天,就是比武表彰大会,届时由巡抚大人率左右布政使,军门提督,亲自到场颁奖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