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猎狗猛地从地上站立起来,举枪瞄准那个正在换弹匣的机枪手扣动扳机。“砰…”特战队员几乎个个都是神枪手,那颗步枪子弹不偏不倚,从那厮的前额打进,从后脑勺出来,顺带出一串腥红色的血珠子,随风飘散。这个阵地上的机枪副手,可没有左边阵地那位副手勇敢,瞧见机枪正手被一枪毙命,吓得赶紧缩蹲身子于阵地下面隐藏起来,身躯还不由得簌簌发抖。而机枪阵地旁边有一个菊刀特战队员在指挥,他瞧见机枪手被猎狗击毙,他立即调转狙击步枪枪口,光学瞄准镜上的十字架锁定猎狗的位置,准备扣动扳机开火。与此同时,敌人的光学瞄准镜产生的反光,暴露了其企图。猎狗非平庸之辈,他快速将枪口平移,开始瞄准那位菊刀枪手。可自己村田22式步枪属于单发,每打一枪需要拉动枪栓、褪出空弹壳,再让子弹上膛,然后才能瞄准射击。这在时效上明显要比对手慢那么一丢丢的半拍。“砰…”枪声响起,猎狗绝望的闭上双眼。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判定了死刑。因为,他刚瞄准锁定,还没扣动扳机呢。不曾想,枪声过后的猎狗,却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处。他睁开眼睛一瞧,惊愕发现倒下去的,竟然是对面百十余米远的那个敌人。原来,是陈天华在关键时刻救了猎狗一命,抢先一步将那个菊刀特种兵击毙。至此,俩人密切配合成功解决掉两个机枪阵地,一个狙击点,敌人的火力一下子就减弱了大半。而宪兵队这边侧士气大振,加上有陈天华的加盟,一阵阵排枪,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双方激战十几分钟之后,敌人阵地上又倒下去五六个队员,而宪兵这边也有一死二伤。在后面负责接应的另外五名宪兵战员,在安顿好战马之后,也赶上来加入了阵地中。这时,敌我双方的力量发生了逆转。不知是敌人抵挡不住害怕了,还是想诱敌深入,那个东洋兵吼叫了几声,指挥剩余的六名虎师队员,拖着机枪转头就跑。猎狗指挥着宪兵队员们,乘机冲上了敌人阵地。陈天华并没有出击,他待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确保周围密林里没有潜在威胁之后,这才端枪弯腰地朝猎狗方向靠近。“猎狗…猎狗…”跃上了阵地,却没有找见他的踪影。“嗨大人,我在这里。”正当陈天华满脸焦急的时候,猎狗猫腰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他们正四处打扫战场。除了三名队员警戒之外,剩余队员正在搜集敌人丢弃的弹药,包括尸体身上的弹药都不落下。这菜鸟们上战场,最消耗的就是子弹。他们为了减轻心里的恐惧,就对着目标方向紧扣扳机,谈不上瞄准只算大概,打中了属于撞上大运。而猎狗和两位老兵,经过连续的消耗战之后,他们身上的弹药也是所剩无几。陈天华带得足够,还有大半,但想了想还是给补充到位。二名伤员正在包扎,加上前后十具牺牲的战士遗体,现在能继续战斗的,加上猎狗,还有十一名宪兵队员。陈天华决定继续留下五名队员,负责看守与接应,连同二名伤员,战马以及战友遗体,等待大部队的到达。由猎狗挑选出五名战力较强的队员,随他继续向前,去营救左刚。出发前,大家吃食物喝水做短暂休整,猎狗略显担忧的对陈天华说道:“大人,您都受伤了,是不是安排部分队员护送您撤离,由我在这里等罗大队长他们到达之后,再去救左刚大人也不迟呀。”陈天华当然明白猎狗的担忧和用心之良苦,但他想到的是左刚的安危。这次由东洋特种兵牵头的混合特遣队,是奉命前来刺杀自己,执行斩首任务,抓住左刚之后来引诱自己前去营救。如果自己不去,临阵退缩了,那些东洋兵自然是恼羞成怒,撤离前肯定会先杀了左刚。也就是说,他不露面,左刚是必死无疑,而且还得抓紧时间,赶在大部队合围上来,敌人撤退之前。“不行,本督不亲自前往,那左大人就会没命,我的伤包扎过了没啥大碍,别讲费话了,一切听从本督命令!”陈天华斩钉截铁的口吻,让地位卑微的猎狗,那敢再多嘴多舌,只能点头称是。“接下来还是按照刚才的作战模式进行,本督打头阵,猎狗在后面伺机偷袭,其他队员协助吸引敌人的火力,但注意隐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争取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陈天华接着嘱咐道。“好…”“遵命…”有了猎狗等几位老兵的助力支援,陈天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面貌相当不错。他心里估摸,救出左则又多出几成把握。吃饭喝足之后,陈天华扫视了全体队员一眼,低声下令出发。这次,他的作战背包里全部都是弹药,十个子弹匣和六枚棒式手榴弹。他不敢再有半点耽搁,在负重二十多公斤的情况下,速度丝毫不减,眨眼间便将咬牙跟进的猎狗他们,给甩在后面。如同陈天华所想的大概相似,福田亲率最后的残余手下,在前面挖坑翘首以待。他外围设置了数道伏击点,目的当然是一箭双雕。首先是伏击陈天华,如能直接击毙或击成重伤,这都算是达到目的。万一这位神勇的陈天华连续冲破数个伏击点,到达这里,那无论是从体力和弹药等综合因素,来评估对手的战力值,也只能算是强弩之末,兴许还受个伤什么的那就更妙。而他福田正一在最后的坑底里,以逸待劳迎战敌人,已算胜大成。此刻的福田已经不在乎死多少手下队员,包括他自己的性命,他坚持到最后,是为了扞卫帝国军人的荣誉!“报告少佐阁下…”从第三个伏击阵地撤回来的那个菊刀队员,向福田报告了前面发生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