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傅彩云很能讨得皇后维多利亚的喜欢,她跟皇后关系变得密切,可经常自由出入于皇宫,参加宫廷舞会等。在此期间,她结识了皇宫近侍,年轻英俊的贵族子弟瓦德西。瓦德西对这位东方美人也是一见倾心,俩人很快发展成秘密情人关系。后来,傅彩云随洪钧回国定居北京,她与瓦德西不得不分开。不久,洪钧病逝,傅彩云认定自己不能为洪家所接受,自愿净身离开洪家,逐改名赛金花,在北京八大胡同做起了头牌花魁。这次八国联军入侵北京,阴差阳错,联军统帅竟然是德国将军瓦德西。旧情人久别重逢,自然是如漆似胶。这次李鸿章亲临八大胡同,出巨资请赛金花从中斡旋,条件就是德国皇室放弃处死慈禧要求,收回成命。赁借赛金花跟瓦德西私情,和她跟维多利亚皇后的交情,这次斡旋最终成功。就这样,八国联军攻占北京,由于李鸿章的放弃自立,和出面全力调停,最终八国联军停战,北京紫金城成功迎还慈禧和光绪入京。大清这条破船还在继续航行。刘坤一死后,张之洞以湖广总督身份署理了两江总督,江南几省全在张的权势之下,因此,东洋人更加看好,极力拉拢。去年八月,张之洞希望考察东洋岛国的统治制度和管理机制,特别是警务治安系统等,日方高层表示大力支持。为此,张之洞派出六十余人的文武官员考察总团,内部又分成若干个考察小团,远赴东洋岛国。日方隆重接待,待若上宾。考察团考察日方警务,他们就讲解警务治安管理对政府统治的好处与优势。考察教育,日方把明治维新以来的教育方法,心得,以及岛国高速发展,完全归功于普及新式教育,鼓励张之洞进行新式教育的普及。考察军工军事,日方提倡军国主义教育方式,并让他们参观新式军舰和各种武器装备,军队训练等。总之,日方在接待方面可谓是非常认真,尽心尽力地介绍。所以,考察团返回国内之后,大为赞美,张之洞对日方好感倍增,全面亲善。现在日俄在东北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张之洞奏请朝廷,除了军事上保持中立之外,在其它后勤保障,人畜民工上面提供便捷。在客观上,这为后期日俄战争以日方胜利,提供了相当帮助。在陈天华看来,这叫驱虎迎狼。虽然日方口口声声说不占领大清国土,属于共同开发,但二十几年之后的‘九一八’,‘七七事变’,就很能说明东洋人就是一匹中山狼。其狼子野心隐藏很深,他比其他列强更加狡猾,更加凶残,更加可恶。还有,汉阳冶萍铁厂,时为亚洲最大铁厂,配有专用铁矿和煤矿。为了讨好日方,张之洞把多年合作的汇丰银行排挤出列,让正金银行取得了汉阳冶萍铁厂的独家借贷结算专权。张之洞死后,日方原形毕露,将冶萍铁厂收入囊中。从李经方的大量描述细则,加上后世的史料记忆,陈天华认为历史人物张之洞,有他一定的历史局限性。他应该是一个新旧思想交替的封建官僚,骨子里还是那套争霸称雄的枭雄思想。他的家国情怀跟后世所讲的民族复兴,国家民族感情还是有所不同。当然,处在弱国中,尤其在列强夹缝中生存的张之洞,他的内心里未必就认同东洋人是只好鸟。像他如此精明的大官僚,他不会看不穿东洋岛国高层的贪婪成性。只是,他可能想玩一手以夷制夷,借力打力的把戏,待自己强大起来,再脱离不迟。而且他长期在湖广,两江一带的封疆大吏,在这些地方说一不二的威望,都使他从大清臣子向江南土皇帝转变。接受西洋教育和科技,并不代表他没有帝王思想,在他们这辈人眼里,争霸天下的帝王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想一想,后期袁世凯辛亥革命成功,成了大总统,他突发其想,还是想做回皇帝。这个窃国大盗的袁大总统,最终遗臭万年。张之洞还远没有走到这一步,紫金城里的当权者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何尚没有发现他的野心?不久,一纸圣旨,调他入京任军机大臣,明表上是入相位,那是风光无限,实质明升暗降,把他囚笼在京城里,借机消除他的根基而已。等到他伺机反击之时,却一病不起。他没有想象中的长寿,使得他的枭雄计划腰折了。听得李经方把张之洞前世今生的剖析讲解,结合自己对这段历史的了解,陈天华认为现在应找时机揭露东洋岛国的阴谋,让张之洞及国人觉醒,不能被他们那套伪善的假象所蒙蔽,做白日梦。“那现在这种状态,岳父大人,大叔,你们看小婿应如何办?对张香帅的邀请,是去还是不去?”慎重考虑,也是礼节需要,陈天华低调请示。“哎…香帅诚邀,那有不去之理,况且他现在可是江南汉人之首领,大清重臣,能博得他的赏识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别人花多少银子都求不来,你要去还得隆重出使。”李存智先开了口。“你岳父说得没错,张之洞可是江南第一号大人物,不去就是剥他脸面,那就等于得罪他了,这还得了?去还是要去的,刚才说这些是提醒你加以注意,这后面会不会有东洋人的影子?”李经方毕竟思维更宽些,他想到了东洋人,陈天华不由得点头称是,“多谢大叔点拨,小婿记在心里,到时自妥善处理。”“……”三人又聊了一会,陈天华便先告辞回湖心岛。对于张之洞的盛邀,陈天华认为既然得去,那宜早不宜迟。初八那天晚上从岳父官邸返回之后,当晚,陈天华就把这事告诉妻子李淑贞。“夫君,才拜堂成亲没几天就又要离开,倩儿舍不得你走,推迟几天不行吗?”李淑贞伸出白嫩玉手勾住陈天华脖颈,妙目含春地撒起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