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辫鬼等人在光耀酒馆的门口张头望脑的,应该是在等着派出去的人,给他带回来什么好消息呢!“花哥,你就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可是派出去了二十多人呢!而且一个个都是打架好手,绝对能够将那些人给砍死的。”“对了花哥,我们那几条街的保护费这个月我们再涨点吧,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大年三十了,年底得花钱呢。”“上次那个家伙跑得快,便宜他了,要是这次再碰上,保证把他剁成肉酱。”“……”花辫鬼身旁的几名手下,一个个夸出海口,气焰嚣张,就像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似的。这些年在耀金矿业的庇护下,他们变得无法无天,狂妄至极。花辫鬼刚想要说话,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自己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卡住了,身体被凌空提了起来,双腿在半空中无助的乱蹬一通。一旁的数名地痞,看到陈天华像鬼魅似的,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又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卡住花辫鬼的脖子,单手凌空提起。他们认得陈天华。此人就是数月前,在东城门口巴老头馄饨摊前,几招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还废了花哥右手的那个外乡人。见活阎王到了,他们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心里面想要立马转身逃走。可双腿却像中了铅毒似的,不听大脑指挥,只是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刚夸出海口的豪言壮语,倾刻间变成了求饶声。“这位好汉,请…请您…您放过他一马…”其中一个痞子断断续续的开口求饶道。此时的花辫鬼是脸色青紫,眼睛翻白,黄色尿液从裤档里嗖嗖往下淌,乱蹬挣扎的四肢渐渐慢了下来,再掐下去估计命归黄泉之下了。“你,你不能够这么做,杀人犯法,你要偿命。”“……”剩余的四个痞子一边语无伦次的哀求加威胁,一边也是吓得裤裆里淌黄液。从前他们作为耀金矿业的小啰喽,完全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在此刻,威风八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刻的陈天华满脸煞气,想想巴老头惨死,自己无缘无故地赔进去几万块大洋,这口气不出更待何时?他浑身处在暴走状态,根本没听进去小痞子们的哀求或威胁。在千钧一发之时,从丰众银行存款出来寻找陈天华的左刚,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双手使劲拽拉,大声喊叫:“大少爷快松手,掐死他把自己陪进去不值啊!”陈刚的拉拽和喊叫,终于唤醒了陈天华的理性。虽说杀了花辫鬼他不会抵命,也许还坐不了牢,但得花钱找关系打点。关键是他如此冒失杀人,传到上海方面恐对他今后的人品看法不一,对合作不利。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见他一松手,花辫鬼像烂泥似的坠落在地,晕昏过去但尚有一丝呼吸。这时,从光耀酒馆里走出来了五名粗壮大汉,带头的一名男人身体硕壮,左边脸颊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当他看到地上躺着的花辫鬼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对陈天华喝道:“敢问这位兄弟,我的小弟是在哪里得罪了你,竟然跑到我的酒馆门口来撒野!”此人叫郑江,明是这家光耀酒馆的掌柜,暗地里是洪门忠义堂的大红棍,节制长兴县地面上所有江湖事务。陈天华拍了拍手掌,斜乜了一眼郑江,冷哼道:“这人渣死有余辜,今天没弄死他是怕脏了本少爷的手,不要以为你们耀金矿业能够在长兴一手遮天?”“我来问你,三个月前,你有没有派人去东城门小吃街上,对一家馄饨摊的巴老头痛下杀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吧!”郑江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矢口否认。收小吃摊位上的保护费,纯粹只是他手下花辫鬼等人自己干的私活,他郑江还真的不知情。邓江好歹也是洪门忠义堂的大红棍,管辖地面上这么的赌坊,妓院,酒馆等,这点小吃摊上的保护费,他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在他听来,陈天华的话是那么的莫名其妙。花辫鬼只是郑江手底下的一名小头目而已,一年到头收附近街道上小吃摊位的保护费,私下也攒不了多少钱。瞧着对方很认真的模样,陈天华认为他没有撒谎,逐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果不是你指使,这个花辫鬼是私自派人把巴老头打死的,咱是要报官,还是你自行家法了断,你决定吧!”嚣张!这是毫无掩饰的嚣张啊!“江哥,这小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挤了?我还从来没有看到有人敢在您面前这么嚣张,我看他纯属找死!”“得罪我们忠义堂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的,江哥,让我们去解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对付这种垃圾货色,根本就不用您动手。”郑江身后的四名壮汉,喉咙里不加节制的嚷嚷叫着,他们可是他手底下的亲信,人称四大金刚。在忠义堂里除了郑江外,谁也指挥不了他们,而他们的身手可不是一般成员可以相提并论。郑江见状也是大手一挥,大声嚷叫道:“你们不用手下留情,把这胆敢来光耀酒馆闹事的混蛋,好好教训教训,让他长点记性。”“明白江哥。”‘四大金刚’挥舞着牛蹄般的拳头,朝着陈天华的身上砸去。陈天华旋即运气于全身,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人影如闪电,拳、掌、腿、脚运用自如。那四名挥舞着拳头的壮汉,当贴近陈天华的身体时,突然间自己的手脚被缠住似的,好像被一股力量压迫着,使他们的拳脚打上去软绵绵的。“砰砰砰砰砰…”随着陈天华加大力度,那四名壮汉纷纷中了拳脚,跌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着。郑江看着面前诡异的画面,嘴巴微微张开,他想不明白这位年轻少爷,一转眼功夫,让‘四大金刚’全部倒地不起了,而他自己却毫发无损。难道他是妖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