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辉回来实习,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和马丫在一起。马丫已把自己当成了李晓辉的媳妇,她去年订婚时就告诫李晓辉以后叫她春荣。被马丫告诫不许再叫她五姐后,李晓辉着实费了好大的劲才改称她为春荣。马春荣说称她为春荣显得亲近,就像电视里的那样有甜蜜的感觉,能让她的心砰砰乱跳。初始之时,李晓辉还在春荣与五姐之间切换,直到他现在到学校实习后,仿佛一夜之间把五姐这个称呼扔掉了。李晓辉实习的那一个多月里,马春荣的幸福感终日延续着,马春荣说等李晓辉一毕业就和他结婚。这么多天里,他们所用的避孕套都被扔进了灶坑里,除大部分被烧掉外也有那一个两个随同草灰一起被扒出倒在大街边的沟里。
这向往很快或者说慢慢的实现了,在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六,她如愿地坐到了迎娶她的花轿上,正式成为李晓辉的妻子。
在那一天,赵守志领着赵云兵特地赶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并在婚礼上作为证婚人宣读了结婚证书。赵守志不能不来,因为赵庭禄有令,他说,你三大的大孙子结婚,你必须来捧场壮门面,不能拿钱随礼了事。
“当然当然,一定去一定去。”
几天前,赵守志一叠声的答应很令赵庭禄满意,他老早的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李久发。
赵守志在婚礼结束后打道回府时没有带走赵云兵,他将他留下陪张淑芬,住上那么十天半个月。赵云兵能留下是令张淑芬十分高兴的事,她毫不掩饰对二孙子的欢喜之情。
赵守业志在下午的一点多开车行到一个岔道口时,手机铃响。他把车停到树趟子的左侧荒道上,然后放松自己,仰躺着。执拗的铃声响过后,他回拨过去,一会儿便听到里面的问候声:
“守志,你忙啥呢?”
赵守志赶快回答说:“不忙,我刚参加完一个婚礼,现在在车上,车停在荒道上。”
赵守志的用意很明显,现在他有充裕的时间来与她说话,而且没人来打扰。
“守志,我今天没去店里,有点不舒服,正在椅子上坐着呢。今天闷热闷热的,我就穿了一件短袖背心,一个裤衩。”
赵守志听孟繁君这样说,不觉心里一动,他感受到了她暗示的意味,于是说:“姐,椅子上凉快儿还透气。”
他们的在电话中的交谈便这样开始——
是呗,在炕上躺着一动一身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守志,昨天就不严重了,今天好多了,要不都没力气和你说话。
姐,你好好休息,多喝水,再吃点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守志,你也不过来看姐,姐一个人在家,孤孤零零的。他姑娘出门了,我大姑娘在在哈尔滨给人家卖服装,我老姑娘上学呢,成天就这样,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那以后你就和我说呗,我愿意和姐说话。
你忙,再说,我有时觉得够不上你。唉,真想你年轻时候那会儿。
不不,姐,咱们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够上够不上的。我上次,就是六月二十几号从你门前过了呢。
那你咋没进来?
你店里人多,不大好进去耽误你的正事。
没事的,不耽误。下次再路过时可得到屋里坐坐,我还要给弟弟剃头呢。
你来时到我们家去给你做好吃的。
那好啊,我真想去姐家看看呢。
嗯,有点儿风,吹得大腿根儿凉丝丝的。
赵守志身体微微的一颤,他觉得自己与孟繁君的絮絮而谈已进入了了暧昧的区间,但他没有收敛自己,而是继续道:
“姐,要实在感觉热就把门在里边插上,光穿裤衩吧,反正没人看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在家就是这么干的。”
赵守志凭想象勾勒出现在孟繁君的轮廓: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持着电话的听筒面带笑容,左手抚着裸露的大腿,神采飞扬。
电话里的孟繁君呼吸有点急促:“守志,我现在就光穿裤衩呢。”
赵守志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他猛然忆起当年与她同榻共眠的情形,眼前浮现出那天早晨孟繁君雪白的大腿和裤衩包裹的臀部。那件花裤衩的花朵依然鲜亮鲜美。
“姐,”他咽了一口唾沫,“你穿的裤衩是什么样式的?”赵守志艰难地问出后,孟繁君沉吟了两秒后说:
“粉色的三角裤头,比早时候的大花裤衩好多了,一点儿也不觉得糊的慌。”
她的声音就如同从杳缈的天边飘来一样。
赵守志肯定他想起了旧事,或许她现在身体里正加速流动的血液在冲撞着她的心扉,冲撞她的小腹。于是他的呼吸就不平稳了。他没说话,孟繁君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静默着,感知着彼此。
“守志,你一定要来看姐。”
“姐,我不会不看你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
挂断后,赵守志平复了一下心绪,将那团欲火压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去启动车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