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虎!”
第二天一早,天刚朦朦亮,那张顺便亲率张凤仪、徐全、白广恩、张胖子、李述孔、张维世、罗尚文、阿山、杨柱国、李辅明、罗向乾、黄得功、周遇吉、高起潜、张如靖、刘宗敏、耿仲明残部及李十安一十八营,尽起步骑炮三军六万人马抵达矾山堡城外。
除却驻守各处的人马三万四千人,留守在营地的李自成、姜襄、杨承祖一干人等,张顺带来了他几乎能带来的全部力量。
而后金一方,除了驻守蚩尤寨的肃亲王豪格万余人马,败退到蚩尤寨的五千人马,以及沿蚩尤水布防的三千人马以外,几经折损,如今只剩下五万之数。
只坂泉一战,双方攻守易形,洪太把主动权拱手相让,不得不吞下失败的苦果。
“可恶,一时间倒让他小人得志!”站在矾山堡城上的洪太,望着义军整齐肃杀的大军,不由一手握拳,狠狠的捶只女墙上骂道。
“陛下息怒,如今‘顺贼’人数虽多,奈何兵不甚精,些许差距不足为惧,双方胜负犹在两可之间!”那大学生范文程连忙劝慰道。
“不!”不意洪太闻言却坚定道摇了摇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又无破解‘顺贼’红衣大炮之法,此时当从长计议!”
这洪太不愧是一世枭雄,虽然一再贬低义军,但是吃了这么多亏以后,已经认识到义军的厉害之处。
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不调整政策,继续头铁到底,只能落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那......那陛下的意思是?”范文程闻言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姑且看一看恭顺王的法子好不好使吧!”洪太叹了一口气,有几分无奈的应道。
而就在洪太在城上哀叹不已之际,张顺亦在城下观察后金的布置。
“殿下,我看这建虏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把好端端的城墙毁了,正合我军一鼓破之!”那白广恩在城下看的真切,不由开口笑道。
你到为何?
原来不知何时,后金早已经把原来的矾山堡城墙用土掩埋踏实了,形成了一个小山似得陡坡。
虽然这坡颇为陡峭,但是和原来近乎垂直的城墙比起来,简直和门户大开无疑。
“不对,情况有点不对!”不意张顺仔细观察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道,“一会儿派一司人马试探一下,看看建虏打得什么鬼主意!”
城池从发明之日起,就是用来防护城里的士卒、百姓,如果一座城池没有任何防护作用,那么显然不会存在。
这洪太又不是傻子,岂有自蹈死地的道理?
“良弼,你带一司人马上前看看,注意安全!”那白广恩得了张顺军令以后,连忙转身对儿子白良弼下令道。
“晓得了!”白广恩之子白良弼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披上了铁甲,又罩了一层绵甲,这才臃肿的带领五百人笨拙的想矾山堡攀爬过去。
首先拦在面前的是一条新挖掘的护城河,由于时间有限,那河面不甚宽,河水不甚深,早被义军填出来两条通道。
那白良弼小心翼翼的渡过了护城河,然后就来到了矾山堡脚下。
矾山堡城外的坡度有四十五度的样子,说陡不陡,说坡不坡,让白良弼和麾下一干人等攀爬的十分艰难。
而就在白良弼一干人准备登城的时候,矾山堡上终于露出了人头,随即不知多少门大小火炮架了起来,只管往下乱打。
那城墙脚下又没有遮蔽,白良弼一干人等如何躲避,只得匍匐在地上,听天由命。
“开炮!”而就在白良弼等人被后金火炮打得抬不起头之际,城下的李十安见了,不由一声令下,顿时一阵炮弹砸了过去,顿时城头的后金火炮声为之一熄。
“上!”那白良弼听得城头上没了动静,不由一声令下,然后一跃而起,飞快的向城上爬去。
“轰轰轰......”
“砰砰砰......”
“唰唰唰......“
就在这时,不意矾山堡城上突然火炮、火铳齐鸣,箭失齐飞,刚刚攀爬了十余步的白良弼一干人等顿时又被压了下来。
而白良弼本人一个不小心,正好被一箭射中,骨骨碌碌从斜坡上滚了下来。
“良弼!”那白广恩大吃一惊,连忙亲自带领部分人马赶了过去,好容易从护城河里把他打捞出来,却见白良弼浑身是水道:“没......没事儿,箭没射穿,就是劲儿有点大,没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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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白广恩顿时被气了个半死,正待要亲自上阵,不意却被张顺拦住了。
“白总兵,不必了!”张顺摇了摇头道,“这一次本王算是看明白后金究竟是如何打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殿下?”众人闻言一愣,心道:就这几下,你能看出来什么?
“诸位且看,你们觉得这城墙用红夷大炮能轰塌吗?”张顺指着面前的城墙道。
“这......这怎么轰的塌,它原本就算塌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奇怪道。
这些人虽然不懂什么结构力学知识,但是从日常生活经验来看,还是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轰不塌就对了,建虏要的就是这个轰不塌!“张顺不由笑道。
“那个......那个他自己弄塌了,和我们把他轰塌了,有什么区别?“左右还不明白,不由奇怪道。
“当然不一样!”张顺笑道,“我们轰塌的城墙单薄,一旦坍塌之后,城上无所依,故而但凡城墙坍塌,建虏必不可守。”
“而此城不同,若是本王所料不差,此城不但城墙前面堆满了土,其实城墙后面也堆满了土!”
“建虏早已经在城头后面挖掘了藏兵洞,故而不论我军火力如何犀利,不能伤其分毫。”
“然而,一旦我军士卒登城,后金便可以架上火铳、火炮向我军攻城士卒射击。”
“如此以来,我打不着建虏,建虏反倒能打到我,这事情就有点不好办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啊?”众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若论弓失、肉搏,义军本不如人,如今又失了火炮的助力,如何攻得下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