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张顺挑拨邓玘与左良玉关系,左良玉不由急了,连忙辩白道:“你!你休得血口喷人,你我距离如此之远,你又能看得到什么?”
“我谅你也是不服,以为别人都看不到你的小人行径!”张顺笑道,“只是本王天生双瞳,视力远超常人。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你没有想到吧!”
“他邓不奇是个总兵,你右顽石也是个总兵,怕他鸟甚?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笑就笑了,他又能奈你何?”
左良玉闻言差点吐血,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在邓玘好大一个人了,也不是小孩子心性,连忙喝道:“左总兵休得与他聒噪,此乃挑拨离间之计耳,我邓玘是不会相信的。”
左良玉闻言连忙应道:“邓总兵所言甚是,贼子口舌犀利,端的不当人子!左某定当和邓总兵齐心协力,活捉了这厮,将他满口牙齿敲碎,看他还能不能再胡说八道。”
两人嘴上说的好听,到底心中怎么想的,谁有能知道呢?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总得防备着点,别被人阴了,你说是吧!
张顺反正也是卖嘴皮子的买卖,无论成与不成,也不甚心疼。他大呼小叫了一番,见士卒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又将麾下骑兵派过去,干扰城外的官兵立营。
这无耻的手段,简直气的城外官兵不由口中骂娘。他们晚饭还没有吃,早已饥肠辘辘,走了一天的路,脚板也酸疼的不行,结果这货贼人愣是不让他们安生。
邓玘没有办法,只得下令马凤仪出城,整顿麾下的石柱土司兵列阵,驱赶张顺的骑兵。
这石柱土司兵确实是一等一的精锐,张顺远远望去,见这帮人阵型严整,试探攻击了一番,均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便下令远远的绕开,继续骚扰其他官兵。
邓玘只得又将左良玉、汤九州派遣出去,命他们将各自麾下的昌平军整顿起来,也列阵以待,这下子张顺的骑兵才无隙可乘。
邓玘本道那贼酋见没了便宜可赚,便会自行退却。可是哪想到张顺见官兵阵型严整,便下令让士卒下马歇息,也便在远处远远的盯着,竟然一副不准备走了的样子。
这下子把官兵都恨的牙痒痒的,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贼鸟厮,怎地如此无耻?
可是官兵没有办法,只能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和张顺的骑兵干耗着。若是不然,张顺麾下骑兵随时可以翻身上马,对他们发起冲锋,到时候悔之晚矣。
大家干耗了一会儿,均觉得没甚意思,便都想出了一些主意。邓玘的解决办法是,立刻派人前去收拢官兵的骑兵,准备彻底驱逐或者歼灭了这伙“贼兮兮”的贼骑。
张顺的解决办法是,派遣了一部分人去猎了一些鸟兽,当面烤了。烤至两面金黄,香气四溢,再去附近寻了些馒头、大饼等食物,命骑兵带着,时不时向官兵阵中投掷一些过去。
刚开始,官兵还能坚持。结果时间久了,有些人麻痹大意,再加上饥饿难捱,便弯下腰去捡那食物来吃。
结果,有人领了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人多食少,难免起了争执。官兵军官尚未来得及制止,军纪不好的阵型便产生了一些混乱。
于是,张顺趁机命令“革里眼”前去冲阵。“革里眼”虽然有些势力,却也是一员悍将。
他身披重甲,一马当先便冲了上去。官兵连忙伸出长枪来挡,结果“革里眼”一枪拨开官兵的丈枪戳死了当面的步卒。
有的武艺不精的,直接被官兵长枪一枪连人带马串成了肉串。好在人马重量不轻,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依旧能够撞开了当面的士卒。
由于官兵阵型刚刚因为食物混乱了起来,来不及组织其他人顶上,便被一波波的骑兵冲锋冲开了缺口。
其他骑兵顿时如同闻到臭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至,很快便将这块缺口撕裂开来,乃至撕裂了整个阵型。
邓玘在城上看的真切,原来被“革里眼”骑兵撕开阵型的正是汤九州的昌平军。
这昌平军原本是守卫昌平皇室陵园的卫队,只是因为靠近边地,才颇有战斗力。但是他们毕竟不如其他边军精锐,再加上左良玉通过侯恂的关系,将昌平军精锐拨付给左良玉使用。导致汤九州麾下的士卒素质相对较差,便吃了如此一个大亏。
邓玘连忙命令左良玉和马凤仪的阵型向汤九州靠近,试图围歼这股骑兵。
“革里眼”见两侧阵型向自己移动过来,遗憾的看了看刚刚拼命冲开的混乱阵容,只得撤退回来,放弃了继续追杀的兴致。
这一阵,双方各有损伤,官兵也算不得吃亏。只是被张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官兵士气以肉眼可见的水平低落下去了。
可是战场之上,菜就是原罪,邓玘、左良玉虽然号称良将,没有办法也只得硬挺到底。
好在官兵手中也不缺乏骑兵,只需再等待一个时辰,其他骑兵便会赶回,便能解决了这个问题。
邓玘、左良玉之辈想的挺美,奈何张顺不配合呀。折腾了许久,张顺一方面觉得将士已经疲惫了,另一方面也担心官兵骑兵赶回来,便下令撤退,众骑兵便扬长而去。
邓玘、左良玉等人面面相觑,无能无力。等了张顺走了许久,官兵骑兵才姗姗来迟,返回县城营地。
邓玘只好一边命令他们警戒,一边命令城外士卒安营扎寨。在这些士卒怨声载道之中,折腾了半宿,士卒们才勉强住到了营寨之中,吃了口热汤。
第二天起来,邓玘有点草木皆兵了,生怕辉县县城又有张顺安插的奸细,有下令大索奸细,甚为扰民。
形势比人强,辉县县令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听命行事。又折腾了一上午,邓玘才命令左良玉、汤九州率领麾下士卒前去张顺营地之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