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未落,就见从那些船棺之间的地下,有个什么东西在快速的移动,遁地而来!就冲着我们的方向!
那东西速度很快,眼看就到我们脚下了。
“站到棺材上去!”我大叫着。
男人对着那遁地而来的东西放了两枪,也跳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处船棺盖子之上。
我们站在船棺上,观察地底下那玩意儿的动静,那东西好像一时间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他围着我们之前站着的那块地,不停的在地底转着圈圈。
然后沙地就平整了,那东西也不动弹了。
我不敢放松,依旧警惕的盯着四周。
“到哪儿去了!那是什么东西到哪儿去了?!”那个沙漠营地的男人紧张的举着枪,不停的转着身体打量着周围。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精神是高度紧绷的,这男人没来由的大吼一声,冲着面前的沙地就是一通扫射。
然而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刚打出没几发,从地底破土而出一道黑影,一下将男人扑倒了!
我看清那道黑影,好像...好像是一条虫子!
虫子周身是黄褐色,和沙土的颜色无异,它的身上好像有毛,就像是一条毛毛虫,男人应该也是反应迅速,虽说被扑倒在地,但是用手死死的挡着...
我看见那虫子,应该是它的腹部,上面有很多很多的触手,排成两排,都在张牙舞爪的!
这是毛毛虫它祖宗吧?!
这东西长的和旁边的立木一样粗,蜷缩着的蠕动的身子目测都有一米五左右!
男人奋力抵挡,我看见那东西张开了嘴,嘴里是一圈一圈的尖细的牙!
“你们他么的别看了!快来帮忙啊!”
男人大喊着,我反应过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当我触碰到那东西的刹那,我从心底泛出一股恶心!这玩意的身体都是软软的,身上有细密的绒毛,触碰到,就能感觉到这玩意身上的粘液要透过薄薄的表皮爆了出来...
我发誓,这玩意绝对比那人头蜘蛛还要恶心!
我从身上抽出那把温娜送给我的匕首,寒光一闪,就把它刺进面前正在蠕动的巨虫身体里...
这玩意虽然有着一张恶心且恐怖的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应该是没有发声器官,它浑身抽搐的厉害!
我拔出匕首,带出一股黄褐色的汁液...撒了那男人一脸!
还好他带着防毒面具,我想如果要是我脸上被撒了这种汁液,大概,我会想:这脸皮,我不要也罢!
我顾不上恶心,接着又补了几刀,直到那玩意彻底不动了,软趴趴的耷拉在半空中,才停下了挥舞着的匕首。
那个男人使劲儿把这虫子的尸体扔到一边去,站起身,摘下了脸上的放毒面具。
他取下面具,我才看到,这是一个极其清秀的男孩子,他的手套上,全是这种黄褐色粘稠的汁液。
他皱着眉头说:“这他妈也太恶心了吧!”
我看他这副模样实在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唉,人没事儿就好。“
他还在嫌弃的擦着身上的那些液体,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有想法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安慰他,“没事儿,最近这种情况我遇到的多了,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踢了一脚那虫子的尸体,“但愿吧。”
如今我们的通讯设备再次失灵,让我不禁想,可能像以前那种点狼烟的通讯方式反倒更加有效果,现代科技,太不可靠!下次,我一定不管去哪儿,都带上几发信号弹,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天快要黑了。”温娜说。
在沙漠里,天黑意味着温度会急剧降低,我们出发的匆忙,没有带其他什么多余装备,天黑对我来说,视力方面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冷也能克服,但是一想到,要和这么多干尸共度良宵,我还是头皮发麻...
要是再多来几只,那样的虫子...人生中最黑暗的夜晚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再加上我们出来这么久,风联系不到我们会不会以为我跑了...然后引爆我身体里的微型炸弹...那我这样死的也太亏了呃!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我看到从另一边的立木和船棺之间,又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
虫子?不太像啊....
这影子也太大了吧...
当我意识到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这黑压压袭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是沙暴...沙暴要来了!
沙漠带给人的不仅是壮观的感受,还会让人感到自我的渺小和对自然的畏惧,我曾在课本上见到过一张沙暴的照片,漫天黄沙遮天蔽日,但我想我们遇到的,应该比那个要可怕100倍。
随着那团黑影越来越靠近,我就感觉这团黑影仿佛巨浪,要将我们拍死在这里。
“快!躺到棺材里面去!”
温娜比我要率先意识到这沙暴,我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我们不进这船棺中躲避,想来不会被这狂风中的飞沙走石撕成碎片,也会被这些沙土掩埋致死的。
那个沙漠营地的男人,掀翻棺盖,把里面的尸体拉出来扔到一边,自己躺了进去,然后盖上了盖子。
“得罪了...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借你的棺材暂避一下...”
我掀开身边的这具船棺,里面躺着的,就是我们之前打开的那具美人的棺材。
“唉...这沙暴吹着你也不好...咱们挤挤吧...”
我把那已成干尸的美人側了过来,把自己也挤进这小小的船棺。
这船棺,是由整棵树把里面掏空做成的,中间的空间就是刚好能容纳一具尸体,好在这美女身材好,再加上今天晒太阳缩了水,我俩挤挤倒也能刚好把盖子盖上。
风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我在这样狭小的空间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我想就算是宁采臣,也应该不敢抱着聂小倩的真身躺进这样一副棺材里...咱们这真的不是有特殊癖好,实属万不得已...
我静静的抱着这具女尸,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不知道这沙暴到底结束了没有...
空间里那种草药的味道比之前要浓郁的多,这种味道让人闻了之后,有一种很通畅的感觉,我竟然有点犯困....
恍惚中,我好像进入了梦乡,在梦中的我好像看到了一片胡杨林,高大的胡杨树下站着一群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我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头带圆帽,身穿麻布长裙,虽然简单,但姿色倾城,让人目不转睛,这女人却一脸哀恸,她跪在一个男人身边,轻轻抚着男人的脸,男人却面色如纸一动不动...
随后,又来了几个人,他们砍下了旁边的一颗胡杨树,将中间掏空,把这个男人放了进去...
画面一转,是一把弯曲的尖刀,刺入了一头牛的颈部,随后这头牛被活生生的剥下了皮!
接着,这张血淋淋还带着热气的皮,被裹在了那副船棺之外,这群人唱起了一首歌,歌词我听不懂,但是曲调却很熟悉...也很动听...是一种很悠长的古调..
那女人趴在那要埋进土壤的棺材边,说了一句话,耳我却感觉这句话就像在我耳边说的!
她说的是...
“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