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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小剧场:另一条故事线

“事情很麻烦,人们遇到的问题本是电力,但由于不断发酵的矛盾,使问题超越了电力,迈向……更深层次的问题。”
在赛博格·奎因接下来的叙述中,陈宴了解到了一些事,一些明明隐秘未知如同迷雾一般令人恐惧,又烂俗恶心以至于听了就会脏了耳朵的秘闻。
一切问题起源于计算机。
和陈宴所了解的不同,这个时代的第一台计算机早在二十年前就出现了,可这台计算机并非陈宴想象中那台拥有1万8千根电子管,占地170平方米,耗电功率150千瓦的庞然大物。
而是一颗小小的【脑】——
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第一台计算机,是一颗【脑】。
没人知道【脑】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当【脑】被人发现的时候,对其研究已经展开。
二十年前的帝国没有正常的计算机,也没有手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可编程设备【脑】,看起来不可思议——
【脑】是某种看起来像是大脑的东西,这东西几乎和正常的人脑拥有相同的物理结构,大脑、小脑、脑干、脑沟……
最初研究者的身份已经因为复杂的历史原因而不可考了,后来人们只知道,最初的研究者们在惊险的实验下确定了【脑】的稳定运行电压,并通过自制的信号接收设备,成功获取了被【脑】处理过的信息流——
输入一个相对复杂的电信号,【脑】就会对电信号进行处理,然后输出一个结果。
比方说,当输入“今天的天气、气温、气压”,【脑】就会输出和这些数据相关的一切信息。
如果在更早些时候,【脑】会被人们当成是某种神明——用信息进行祈祷,就能够得到信息恩赐的神明。
但时代已经不一样了,科学已经发展了有些年头,人们虽然依然敬畏神明,但已经不把一切归咎于神明的恩赐。
【脑】很快被用来计算一些复杂的数学问题,并很快由数学问题衍生至其他学科,甚至是天文地理……
【脑】如同正常的计算机一样,让一切需要复杂计算的过程变得简便起来。
人们因此对【脑】产生了依赖,可【脑】只有一颗,并且无法共享。
于是,基于某种后人难以理解的考虑,当时的人们将这唯一一颗【脑】切开,研究了其中的构造,并企图将其仿制。
人们很快就失败了。
这东西的结构复杂到不可思议,别说复制了,人们连其中一个小小的组织结构都无法模仿,只能做到勉勉强强的劣质仿造罢了。
人们把事情搞砸了。
对被分解的【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人们也只能把这东西中不能被理解的部分去掉,将这东西简化再简化,直到简化成人们可以理解的部分——
《这世界上的第一代计算机就是这么来的。》
第一代计算机出现之后,小型局域网——在无数【灯塔】耸立于大地和海洋之上,向全世界发射无线信号的二十年前,某种类似互联网的局域网就已经出现了——这同样超出陈宴的认知。
赛博格·奎因依然诉说着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脑】的某一部分,被简化到了最简单的地步,但人们仍然不知道这部分功能是不是【脑】的基础功能……总之,第一代计算机就这么横空出世了。》
帝国现在存在的计算机所实现的功能,只是【脑】所有功能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由于功能不全,仿造手段拙劣,由【脑】简化而来的计算机拥有比【脑】高上几百上千倍的功耗,即便是最简单的人造计算机,想要负载起所有的硬件功能,也至少需要300瓦的电源才行。
陈宴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了手机——作为生物电子设备,作为身体的一部分,手机运行所需的电流很小,负载也不大,但能够处理的信息却很多。
陈宴曾经一度想不明白,手机这么小的功耗,怎么可能带得动负载这么多功能的硬件?
现在听赛博格·奎因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一想,感觉手机这种东西和当年的【脑】有些相似。
当他向赛博格·奎因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后者给出了明确的回应。
《你还真说对了,北局发放的这些作为外置肢体的手机,就是【脑】的其他部分所简化而来的,本身就是对【脑】中所包含技术的一种应用。》
《这些年对【脑】的研究一直没有停下,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投入进去,但研究出的最有用的部分,依然只有作为生物电子设备的手机。》
那么,机械飞升密修会一定是【脑】的研究机构之一了,因为陈宴的手机就是机修会发放的。
手机能够拿来进行通讯,但无法进行复杂的编程,所以编程这样的事情还得用计算机来。
大量的计算机被投入使用,于是电力很快告急——最开始瘫痪的是帝都。
大概是十八年前的某一天,帝都停电了整整三天,就是因为计算机机房的大功率用电,导致原本只用来负载日常用电的脆弱电力网络发生了严重的烧毁事故。
那时候的帝都已经普及了电力的民用,所以这次事故造成了很大影响,并且被记录在史册上,随便哪本纪实书籍就能查到。
帝都虽然拥有电力,但储量不大,再加上需要供应民用电,可以拿来被用作计算机运行的电力严重不足。
这种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对后来计算机科技的发展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帝都计算机科技发展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的同时,帝国在地处北地的亚楠市附近发现了几座大煤矿,这些煤矿很快被北方联邦和帝都占有,源源不断的煤炭被通过铁路运往帝国各地,电力不足的情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但能源缺口依然严重。
计算机科技的发展就这么一直被能源问题耽误着。
直到几年前,一群亚楠市的烟熏湖海盗进入地下,发现了这个世纪最大的宝藏——蛇吻岩矿脉的阿尔法矿区。
蛇吻岩矿石的开采从根本上解决了整个帝国电力供应不足的问题,也终于释放了计算机的生产力。
《帝国的计算机科技真正开始快速发展,也就这几年的时间——从詹姆斯·派瑞特和他的海盗们发现矿脉,直到现在。》
手机屏幕上出现赛博格·奎因的一行行小字。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帝国大范围普及灯塔,整个世界跨过了有线网络的时代,直接过渡到了无线网络普及的时代——这一切并不是突然的,是在过去二十年科技积累的必然,是厚积薄发的产物。》
《最简单的例子——那些遍布亚楠市各个街巷的灯塔。
那些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都是帝国在很长时间里调整过的战略部署……你肯定也能看出来,对于掌握北方联邦的保守党而言,这种大动作怎么可能是一下子就决定了的?
保守党可没那个魄力!
他们恨不得亚楠市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一百年都不会变!》
陈宴深以为然。
陈宴听着赛博格·奎因的话,回想起这些天亚楠市快速普及的互联网和移动终端,回想起这个世界魔幻一般的发展速度,心中有所明悟。
一切看似离谱的现象都是有发生原因的,量变的积累才会产生质变。
《蛇吻岩产生的利益链条特别夸张,蛇吻岩对科技发展产生的效应更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计算机科技发展的桎梏被蛇吻岩打开,早就积累了一定计算机科技技术的科技公司迎来了一波“科技飞升”。
《人们对计算机科技的理解忽然就变得很强,一些人甚至开始用“计算机思维”来思考一切……这其实并不好,很不好……很恐怖。》
《大公司的扩张过程甚至比帝国的海外殖民过程还要血腥,他们需要电力去运行更多的计算机,在拥有了更多计算机之后,就需要更多的电力输送……贪婪没有止境。》
《在当初海盗们第一次发现亚楠市地下的蛇吻岩矿石的时候,人们对地下资源进行了第一次利益分配。
很多年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的三年前,地下的情况早已和当年不一样了,矿区的面积已经比当年多了几百倍,而且还在不断变多,能够利用的蛇吻岩更多了,人们向着地心开凿的旅程更长。
可既得利益者已经不是当年那批人了,工业化摧毁了一切旧制度,甚至连工业时代的新贵族都一并吞噬……科技时代的新贵族登上了历史舞台。
随后,贪婪接踵而至。》
《第二次利益分配是十分血腥的,人们和当年不一样了,人人都有热武器,人人都不服就干,妈的,科技让人变成了野兽!》
《这次利益分配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简简单单的流血冲突,被鼓动起来的矿工们对地下设施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但这依然不算什么,工业设施可以重建,工人死了还可以再招。》
《一切的转折点,在拜伦维斯的介入……》
没人知道这家拥有古怪名字的公司是从哪里来的。
拜伦维斯。
有人说他们是从海底浮上来的,是被继承了某种古代科技的非人生物所掌控的异常生物组织。
有人说他们是一群没什么道德底线的年轻人,走了大运得到了一些资源,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又因为没有道德底线而获取了比正常人更多的资源——传说他们是靠贩卖超凡生物改造器官起家的。
有人说他们是某种邪神在凡间投射的容器,因为他们没有丝毫对生命的敬畏,也没有任何作为一个科技公司的底线,道德伦理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坨shit。
……
起初没人知道他们加入了纷争,直到某一次纷争过后,人们意外发现了某个死“人”。
准确的来说,是某个死掉的“脑机人”。
《那东西的发现惊到了许多人,人们在想,是哪个公司竟然已经能生产出来这样的东西了?
那东西的内部结构一看就是工业的造物,所以人们很震惊,认为这东西能批量生产了……其实不是的。
我被北局派遣进入地下,调查这件事。》
赛博格·奎因被北局派遣进入斯派罗工业,他的身份是一名来自地表的、被生活逼迫的走投无路的新移民普通矿工,这样的身份很常见,并且不会被人怀疑。
他进入地下之后很快加入了某一支挖矿小队,但并未经历作为矿工的职业生涯,因为纷争在那时候已经开始了,并且在他进入地下的一个月内愈演愈烈。
《我很快接触到一个风媒,叫梁八爷,只要呼唤梁八爷的名字,说出自己的要求,如果梁八爷想要和你做生意,就会对你进行回应。
他妈的,我原本以为这个梁八爷大大小小也是个邪神,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一种“愿望小鬼”,是某种发生了畸变的灵体……怎么解释呢?意思就是,这梁八爷本身是一种死灵,人死了才会诞生的灵体,但由于矿区内部特殊的磁场和环境,这个灵体发生了畸变,所以成为了梁八爷,甚至开始和正常生物进行交流。
矿区这鬼地方邪乎的方方面面可太多了……》
赛博格·奎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从梁八爷那里得知了一条十分关键的信息:地下的人开始被某种特殊手段转化,一种“致病因子”如同传染病一般在地下扩散,将人们变成某种特殊的形态。
《怎么他妈说呢……就是只要染上了这种致病因子,人……人肉,就开始变成类似金属的东西了。》
《说是金属,其实也不准确,就是类似金属的一种材料,我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见喜鹊身体里也有这种东西,但喜鹊身上的这个东西明显是可以控制的,但地下感染了这种致病因子的矿工们,他们身体里的这种东西……这一部分病变的生物组织,是不能控制的。》
传染在地下悄然无声中进行着。
赛博格·奎因说,由于某个机会,他曾经见过这种感染者被解剖的尸体,“致病因子”对他们的感染是持续性的,感染部位朝体内的蔓延是快速的,而且路线明确——从体表到脑部。
当感染进行到脑部的时候,人就没救了,这时候的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意识受到操控。
《就好像是“脑子”在被感染之后变成了某种计算机——变成了某种脑机,低功耗、也低功能的脑机,这种脑机拥有接收无线信号的功能,能够被操纵着去做事。》
陈宴看着手机屏幕上赛博格·奎因的叙述,脑袋里没来由的跳出一个念头来:
‘这不就是计算机病毒吗……不……不只是计算机病毒而已,还是能够感染生物质的生物病毒!’
陈宴的瞳孔中,现实和网络在此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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