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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重阳集会

蹴鞠比赛结束,接下来就是重阳节的习俗——登高。
在皇宫里找一座小山,皇帝带头插茱萸,朝臣命妇依次照做。
苏宸不感兴趣,在征得武则天的同意下,提前告退。
为了避免被疯狂的迷妹纠缠,苏宸不走御道,还特意多绕了几个宫殿。
虽然对登高不感兴趣,但晚上的晚会,苏宸还是挺期待的。
唐代虽然普遍实行宵禁,但在除夕,上元,中秋这三天却是不宵禁的。
武则天称帝后,又额外开放了重阳节和乞巧节。
…………
班输公府。
苏皓本来踏踏实实地在屋里看书,大门陡然被人从外面破开,狂风劈头盖脸地扑过来,他桌上没来得及镇好的宣纸稀里哗啦地四散奔逃。
这样扰人清静的讨厌鬼除苏宸外苏皓不做第二人想,苏皓无奈回头:“兄长…”
苏云和苏怡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将,跟在苏宸身后,一起冲他招手:“二哥二哥,大哥说带咱们出去集会。”
苏皓:“……”
苏皓天生不爱出门,喜静不喜闹,自打到了自己的公府,他就没有渴望出去放风的想法。
在他看来,年关佳节,大家一起在家里围个小火炉,温二两酒,聊两句闲话不好吗?
非要出门喝风看人,这算什么志趣?
苏宸已经自作主张地将他的外袍拿了下来:“快点,别磨蹭,王叔说你自打住进这公府后就没出过门,种蘑菇吗?”
一想起神都那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盛景”,苏皓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哪怕是跟苏宸出去,他也是百般不愿意,于是在原地磨蹭着找借口道:“兄长,重阳有讲究,得有人留下看家,我……啊!”
苏宸不由分说地拉着苏皓左手,直接将他拖出了屋子:“爵位比我高了,讲究也多起来了。”
挣脱苏宸的手,苏皓面沉似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腰杆直得活能去当旗杆,披风在身后起伏翻滚,俨然一副身量颀长、器宇轩昂的模子。
苏宸蹭了蹭鼻子,追上去死皮赖脸地笑道:“生气了呀?”
苏皓甩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硬邦邦地说道:“岂敢。”
苏宸:“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不腻吗?”
苏皓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苏宸难得长了一回眼色,忙纠正道:“年轻人——年轻人要活泼一点,你才过了几个年,就看腻红尘了?”
苏皓与现在这个“无官一身轻”“整日醉生梦死”的兄长无话好说,木着脸,不置一词,再一次要挥开苏宸拉他的手,谁知刚好碰到了苏宸的手心,被冰得激灵了一下。
苏皓一皱眉,反手抓住了苏宸的手,见那爪子冻得发青,凉得活像刚从地底下刨出来的死尸。入秋那么久,这位宁国侯一直穿着单衣满街跑,能不冷吗?
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苏皓心疼,疼得心火也跟着旺盛,他一边生闷气,一边三下五除二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不由分说地拢在苏宸身上,苏宸被他拉得不得不低下头,却没有躲闪,纵容地任凭他给自己系上领扣,笑眯眯地享受了一回气鼓鼓的“孝敬”,心想:“算你小子孝顺,不枉费我那么多年一直将你当儿子养。”
满城锣鼓鞭炮喧天,红纸四下翻飞,宛如彩蝶,河边、楼上、大路中间……到处都是两条腿的人,苏皓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那可真是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挤在了“小小”的城里。
凤栖楼上面视野极佳,有一个雅间和一圈露台,要酒要菜都能顺着那些蛛网似的绳索传上去,人在上面,能看见万家灯火、红墙宫禁。
苏宸轻车熟路地带着三个弟弟妹妹从旁边的小路上拾级而上,值夜的小厮认出他来,吃了一惊,正要俯首做礼,被苏宸轻飘飘地摆手止住:“带孩子来玩的,别多礼。”
一个侍者远远地跑过来:“侯爷,这边请,张侍郎在顶楼上等您呢。”
苏宸面上淡定地点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有点叹服——他其实只是带苏皓他们来凑凑热闹,完全没料到张易之居然能末卜先知,提前在顶楼上给定来了一个包间。
张易之已经叫好了一桌酒菜,雅间中还有几个美貌少女侍立在侧,有那胆大的还不住地偷眼瞄着苏侯爷。
苏宸打眼一扫,先是一愣——张易之这货侍奉武则天,一向谨小慎微,怎么会留下这么一群女子?
当即便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张易之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临淄王听说以后执意要让给你的。”
苏宸听了一时没言语,脸上喜怒莫辨。
侍者很有眼力劲,立刻上前问道:“侯爷,点火吗?”
苏宸点了点头:“点吧……”
侍者得了令,立刻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包间。
苏宸眼角瞟了一眼识趣退出去的侍者们,其中一个格外赏心悦目的临走还含情脉脉地偷看了他一眼,苏宸便冲她笑了一下,同时心里遗憾地想,他身边带着三个人,这半夜三更的娱乐恐怕也就只能止步于眉来眼去了。
张易之道貌岸然地干咳了一声,苏宸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人五人六地抱怨道:“这临淄王也老大不小了,可真够不着调的。”
苏皓皮笑肉不笑道:“呵呵。”
正这当,戌时到,一团烟花从高台上蓦地平地而起,在天空中炸了个满堂彩。
凤栖楼大厅,一个红衣舞娘抱着琵琶亮相开嗓。
天上人间,最繁华莫过于此。
张易之开了一瓶葡萄酒,抬手给苏宸倒了一杯:“这是西域向大周称臣后他们头年进贡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美酒合该配英雄,尝尝吧。”
苏宸盯着那夜光杯看了片刻,神色不由得淡了下来,他接过来啜了一口又放下——并不是酒不好,但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苏宸:“算了,喝不惯这个,还是换花雕吧,看来我不是英雄,哎……”
苏云有意缓和方才的凝重气氛,抖机灵说道:“这几年世道变了,人心都不古了,以前的女人看重的是男儿的德行能耐和性情,男子都不发愁,现在倒好,她们只关心男人俊不俊俏,兄长这般俊俏,怎么还不成婚。”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全都跟着起哄起来。
苏宸笑着敲了下苏云的脑袋道:“滚,别把我也扯进去,本侯只是不想成婚罢,阿翁、阿耶、阿娘催婚也就算了,你小子怎么也开始催婚了?”
四人慑于苏宸往日的“淫威”,只好哄堂大笑以对。
看着四人的表情,苏宸只好捂着胸口道:“我待价而沽呢,好东西都压轴,你们懂什么?”
张易之不肯饶过他:“待价而沽?宁国侯你想把自己卖给谁?”
苏宸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苏怡的后脑勺:“我喜欢聪明温柔性情好的,放心,以后肯定不弄个河东狮回来搅合家门。”
酒过三巡。
苏宸对苏皓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带他们,他们要是愿意回家,就带他们回你的公府,想在这凤栖楼上多玩会也可以——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表演。”
苏云忙问道:“大哥,你呢?”
苏宸此时压根懒得听他说了什么,只是拍拍苏皓的肩膀,急匆匆地走了。
…………
良久。
一个头戴斗笠,戴着修罗面具的“不良帅”出现在了白云山。
李逸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经过,李逸飞的心却不知为什么,骤然开始狂跳。
此时,就算把李逸飞扔进安神散堆里,恐怕也止不住他乱跳得胸口直颤的心,他近乎麻木地在石头上坐了片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时舌灿生花的嘴里生出了一朵霸王花,将一干言辞堵了个水泄不通。
他只能依着本能,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不良帅”低低地叫了一声:“逸飞?”
两个字如黄钟大吕一般在李逸飞耳畔轰然炸开,他一边逼着自己镇定,一边因为镇定不下来有些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我恰好经过神都,偶然听宁国侯说义父这两天会到,便想停留几天,没料到这么巧,上山也能遇得到义父。”
李逸飞手心里的汗一路就没下去过,好几次手里的剑差点溜出去,这个状态有点像喝醉了,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清醒,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见眼前的“不良帅”似乎在“留”和“跑”之间举棋不定,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不良帅”开口道:“你先是和默啜合作,又和苏宸合作。为达目的不惜出卖你的血脉,你长大了!”
声音极度的沉闷。
不等李逸飞开口,他继续道:“你找我有何事?时间紧急,长话短说。”
李逸飞低声道:“孩儿想见义父一面。”
“不良帅”开口训诉:“你已经十五岁了,该懂事了,我不可能时时伴你,而且我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这都是为了你!我本以为你会体谅的!”
“我——”李逸飞顿时噎住。
“好了,为了不至于每次离别,都以争吵告终,我想现在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不良帅”淡淡地丢下这样一句,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身而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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