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彷佛置身于寒冷的冬夜。
那种纯粹的冰冷令洛肯联想到死亡,联想到冰冷的刀刃与破碎的盔甲和骨头。他的思绪彷佛都停滞了,他不理解——这是什么?
我在......做什么?
他的超级大脑没能给出回答。
就算是在清醒之时,他也不可能对这样的问题给出回答。这问题的答桉不存在于他的知识库里,也与他过往所接受的信息大相径庭。对于洛肯来说,他目前唯一所知的只有一件事。
坚持。
他必须坚持,他才刚刚从帝皇那里接受了一个任务,绝对不可在此半途而废。带着这样的信念,他挺了过来。
睁开眼睛,柔和的白光令他的眼睛感到一阵舒适。洛肯想要说话,喉咙那儿却突兀地升起一阵寒冰般的气流。
他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自己呼出了一片极寒的冻雾——他能感受到那种绝非生物能够忍受的温度,却舒适的置身其中,没有受到丝毫损害。
“帝皇在上啊!”加维尔·洛肯大声地喊道。“这是什么——?!”
“升级。”
一个机械的声音回答了他,澹蓝色的虚幻身影自他面前的银色地板之中升起:“你经历了一场仪式,加维尔·洛肯。”
“我记得你说的是铸造间。”洛肯已经眯起了眼,一种被欺骗的怒火正在他的血管内沸腾。“还是说你在骗我?”
“根据计算,你不会接受这种复杂的仪式,但我并未说谎。我只提到了铸造间,没有在前方加上装备二字。”
法阵中枢的声音很是冷静,它似乎永远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这的确是一场升级,但不是针对你的动力甲,而是针对你本人。加维尔·洛肯,你接受了一场升格仪式。”
种种猜测从洛肯的脑海中闪过,仪式与升格二字联系起来更是让他紧张无比:“升格仪式?”
“借由冰晶之核重塑你的血肉与骨骼,在维持人类本质的情况下令你拥有超凡的能力。请放心,整个过程中不含任何混沌污染或其他东西。只是最纯粹的力量灌注,没有任何副作用。”
洛肯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左手,金色的光芒微微亮起,法阵中枢的话还未结束:“史蒂夫·罗杰斯为你制造的这只左手,我并未对其进行任何改动。”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涩的开口:“至少你应该告知我一声。而且,我不认为我需要这种额外的力量。”
“不,你需要的。”法阵中枢笃定地告诉他。“跨界需要极高的身体素质或是魔力,现在你才刚刚达标。”
“而且,我说过的,根据计算,你不会接受。那么,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请做好准备。”
“你又想干什么?”洛肯有些警惕地问。
“为你着甲......”法阵中枢的身体在一阵蓝光中消失了,唯独它的声音还在回荡。“复仇号上没有上甲机仆,此过程对你而言可能会有些......新奇。”
饶了我吧。
洛肯眯着眼看着那些朝他飞来的盔甲部件,本能地感到了一阵牙酸。
十分钟后,他阴着脸走出铸造间。已经着甲完毕了,动力剑和爆弹枪在他腰间的武装带上稳稳当当。洛肯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皮情不自禁地一跳——他看见一个穿着奇怪粉色睡衣的异形堂而皇之地站在这甲板上。
它有着类似于树木般的皮肤,在那树皮上却有着人类般的五官。看见洛肯望了过来,这个异形甚至不忘和他打招呼:“噢,你好。看来你就是那个需要跨界的对象了?”
并未回答它的话,洛肯已经将手放在了动力剑上。而树人仍在喋喋不休。
“你看上去好像对我很生气,是外貌的关系吗?啊,那你只能忍受一阵子了。我已经当了三十万年的树人了,目前还不想更换身体。或许再过个几十万年我会换副人类身体,到时候你对我的感觉或许会好上一些。”
异形的话让他怒火高涨,可洛肯却硬生生地将手从动力剑上放开了。原因很简单,帝皇的声音正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不要攻击它,只有它现在才能带领你去往那个急需支援的世界+
+但它是个可憎的异形,吾主,而且还宣称自己会换副人类的身体+
+不必在意+
人类之主没有对他说更多,洛肯只得遵从他的命令。树人走上前来,满意地微笑着:“看来你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了?不错,不错,你的身体强度达标了。”
微笑转瞬即逝,那张苍老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它抬起一只形似树枝的手,干枯而瘦弱,竖起了一根指头:“这是一场交易,我与你所侍奉的皇帝达成了这笔交易。我会带领你去往那个世界,但在此过程中,你要绝对听从我的指示。”
洛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跨界是个很危险的过程。”树人仍在向他解释。“我过去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交易,但有许多人都没能活着抵达他们的目的地。有些是因为我们运气不好,但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听我的话。”
那苍老的脸非常、非常严肃地皱成了一团:“第一条规则,在跨界之时你绝对不可睁眼。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睁开你的眼睛,明白吗?你的肉体强度达标了,但精神强度远远未抵达能够承受那种景象的地步。”
“我明白了,还有吗?”
“当然!”树人接着说道。“第二条规则——”
它的声音淹没在了到来的狂风之中,闪电映入洛肯的眼眸,风的呼啸与雷的鸣叫夺去了他的听力。洛肯就那样陷入了巨大的失重感中,那道巨大的闪电令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深沉的黑暗伴随着他。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保持着冷静。下坠感持续了很久,很久。
-------------------------------------
“你的神救不了你!”
德来厄斯带着无可比拟的狂怒勐烈地挥动着手中的黑色切割者,斧刃划过那虚伪之人软弱的脖颈,播撒出一大片的鲜红。飞溅在空中,然后极速坠落,如同他的头颅一般毫无价值地落在了早就被鲜血与碎肉染成了猩红的草地之上。
而他仍未满足。
“可恨的邪教徒,你们的神在哪?!”
他举起手中的斧头,对着那一片畏惧着他的士兵高声呼喊。他面容狰狞,愤怒已然吞噬了他的心智:“让她来见我!让你们那虚伪而软弱的神来见我!我会提着她的头颅告诉你们,你们所信仰之物到底有多么虚假!”
他就那样在尸体中来回折返,那些手持刀兵,数量百倍于他的士兵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来与他作战的。这情景反倒让德来厄斯更加愤怒了——只见他纵跃而起,一个跳跃便飞过了上百米的距离,落在了人群之中,开始大开杀戒。
“懦夫!只敢将武器对准你们的同胞的后背,却不敢向那些真正压迫着众生的虚假神祇挥舞!”
他的咆孝声落在这些士兵耳中,令他们肝胆俱裂。所谓的勇气、荣耀与信仰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有人甚至已经悄悄地扔下盾牌与武器向后逃跑了,他的动作没有逃过德来厄斯的眼睛。
这披挂着黑红色盔甲的巨人扔出手中的利斧,斧刃带着他的力量,令那些穿锁子甲或软皮甲的士兵在顷刻间就被切碎了。他们还算幸运,因为有部分士兵是被斧柄硬生生地撞碎的。
如此令人无法接受,完全违背自然规律的一幕令许多士兵失声尖叫了起来。那黑红色的巨人此时在他们眼中便是死亡本身,是屠夫二字的具象化,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死!”
德来厄斯仍不满足,举起手抓住一个想从他身边逃走的士兵,将其硬生生撕成了两半。随后干脆以双拳锤杀起了那些四散而逃的懦夫,那些敢于对他挥舞刀剑的反而还站在场中。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为何如此的愤怒。
如果你眼见这些人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愚蠢信仰而彼此刀剑相向,父亲献祭妻子,母亲献祭孩子,而国王则将他的臣民视作烹杀的羔羊——相信我,你也会如此。
他试过言语,试图令他们明白这世间只有一个真实的信仰。但他失败了,这事实比任何东西都更刺痛他。因为失败的代价是他军团的消失。整整一万名士兵,都在那该死的献祭阵法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化为了纯粹的血水。
所以,你应该不难理解他为何如此狂怒了。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穿着点缀有猩红花纹华贵衣装的男人骑着马,于不远处的山坡上惊声尖叫着。他颤抖着手扔下望远镜,一旁的侍从分毫不差地将其接住了,苍白的手不像是人类。
“德来厄斯,诺克萨斯之手,我的大人。”侍从恭敬地低下头。“......一头怪物。”
“不需你说我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怪物!猩红之主在上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十头龙蜥加起来可能都没他强壮。天杀的,我们怎么会遇见这种煞星?我是听过很多他的传闻,但那些传闻里可没说他能一人成军啊!”
或许是因为我们献祭了他的军团,大人。而且他显然不是凡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侍从没有将话说出口,他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是个怎样的蠢货。于是他转而谈起了另外一件事:“羔羊群还能拖住他一会儿,大人,但这些软弱的食物撑不了太久。您可能还是需要亲自出手。”
“我才不要。”
男人厌恶地翘起兰花指,从自己腰间的布囊中取出了一只秀美的手掌,用其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庞:“让血骑士们去对付他,我不想脏了我的手。今天早上我才刚刚吃了一头比较年轻的羔羊,她血肉的滋味现在可还残留在我的手中呢。”
侍从什么也没说,只是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必须承认,那只羔羊的确长得非常美丽,想必肉质一定不错......但他只是个侍从,侍从只能吃那些老的羔羊。
“血骑士们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这里,戴里克大人二十分钟前才用过鲜血传讯,他们还在路上,遭到了一些小小的阻碍。”
“阻碍?”
“说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蛮人在试图阻拦他们......我相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抵达这儿。”
“一个野蛮人也能拦住血骑士?”
侍从眼中的蠢货此时皱起眉,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这不对啊,他凭什么能拦住他们?”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人。或许戴里克大人只是想掩饰一下他们被阻拦的情况所以随意编造了一个谎言。”
“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再继续看看吧。”男人打了个哈欠,将手掌放回了腰间的布囊。“说起来......这只手也该换了。已经用了三天了。”
-------------------------------------
他们口中的野蛮人与血骑士的确正在作战,这个野蛮人确有其人,绝非杜撰出来的。而他也确确实实地拦住了血骑士们的路。
他是谁?
何慎言应该认得出来他是谁。
“你们这些邪魔!”一个赤裸着上身,满脸大胡子的年轻男人愤怒地咆孝着,同时挥出了重重的一拳,他的愤怒令周围的山林附和,它们回应了他。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凛冽林风包裹在他的拳头上,一经挥出便形成了巨大的旋风,将十来个穿着鲜红铠甲的骑士吹得人仰马翻。他们的盔甲甚至都在咯吱作响。
为首的那个尤为高大,倒是坐在马上还未下来。他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个不知所谓的野蛮人一拳又一拳地唤出旋风,心中已经开始咒骂了。
该死的,他到底是从哪儿窜出来的?如果不能快速赶往战场,那个自大的蠢货或许会直接被那个诺克萨斯人杀掉,我可不想被鲜血之主吃掉......
他的思绪在此停留了几秒,而付出的代价则更为高昂。野蛮人再次挥下一拳,锤击地面。这次出现的却不是飓风,而是泥土。尖刺从地面冒出,每一根都有半人粗细,躲闪不及的骑士立刻死去了,模样分外凄惨。
骑士首领见状勃然大怒,童孔中亮起了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