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斯维因在进入大门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奋战的塞恩,他知道,这些孱弱的怪物甚至没法让塞恩尽兴的杀戮一场。可是,问题在于,谁能保证不会出现更强的?
想到这点,他只觉得头疼,疼的他几乎快要发疯了——到处都是问题!他妈的!
军营有前门与后门,后门本来是用作龙蜥骑兵们与座狼骑手的,但他们现在的人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在与克罗诺斯打过一场后,他们人人带伤,并且都将伤口当成了荣耀的证明——不是谁都能够直面那样的一位战士还能活下来的。
但此时此刻,这些荣耀的证明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有三三两两的士兵正跑上军营的围墙,手里拿着军用弩或是弓箭。斯维因一把抓住一个,他咆哮着说道:“情况如何?!”
对方同样以咆哮回应,盖因尖叫声与那些怪物的嘶吼实在太吵闹了,不这样根本听不清:“将军!我们的弓箭数量不足!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它们没法伤到我们!”
“干得不错!”
斯维因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开了他。他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现在,城内的大部分卫兵下落不明。而诺克萨斯的大部分精锐都陷入了与德玛西亚的拉锯战之中。斯维因敏锐的察觉到一件事,此事必然与那个表子有关。
他几乎将牙齿咬碎——将诺克萨斯变成这副模样,让帝国的公民成为怪物,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将军!”
一个人叫住了他,斯维因回过头去,发现叫住他的人正是自己的亲信,马尔斯。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将军,情报没法传递出去!”
“什么?!”
“我到了接头地点之后发现在那儿的暗哨与探子都死完了!城内没有能够传递消息给德莱厄斯将军的手段了!”他近乎绝望地说道。
斯维因脑袋里的某根弦崩断了,但,不知为何,他反而更加冷静了一些。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他点点头,居然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对马尔斯说道:“不要着急,去挑一队士兵,你们一起去港口,路程不远。如果还有能够航行的船,你就挑一艘,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德莱厄斯将军。”
“遵命!”
看见斯维因平静的神态,马尔斯也冷静了下来。他敬了个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斯维因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此时的表情阴郁的无可复加。
她连这个也算到了...?!
卡特琳娜从一旁的黑暗之中走出,她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斯维因看了她一眼:“你们回到军营之内,可曾发现过任何幸存者?”
“没有。”
“士兵呢?哪怕是穿着士兵衣服的怪物也行。”斯维因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也没有,将军......”卡特琳娜同样对这点感到疑惑——苍白女士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平民与士兵变成怪物,将忠诚于她的人变成亡灵。如果不是为了诺克萨斯的政权,那她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是为了享乐吗?
这个荒谬的猜测让卡特琳娜摇起了头,斯维因转过身,留给女刺客最后一句话:“准备好作战吧,刃武大师。我们会打上一场艰苦到极点的战斗。”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另一边,塞恩只觉得这些越杀越多的孱弱行尸令人厌恶——它们生前都是不朽堡垒的平民,但此时却都是一副令人生厌的亵渎模样。那扭曲的肢体与狭长的嘴巴,如同利齿刀锋一般的舌头。都令塞恩感到愈发的烦闷。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就算他将这些东西一个接一个的用斧头劈开、杀死。它们也不会感到恐惧,恰恰相反,它们居然会发出愉悦的呻吟声,有些甚至在死前颤抖着留下了某些可疑的液体。
这是何等的亵渎!
“你们!”
他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两把巨斧,每一次挥击都能让尸潮减员不少,这副绞肉机一般的画面着实是血腥的可怕。
“全都!该死!啊!”
塞恩宛如疯魔一般高高跃起,冲入行尸堆之中,两把斧头交叉着砍下,在瞬息之间挥舞了数十下。这样鲁莽的举动带来的是一堆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肉酱,但它们的数量依旧不见减少,从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快速地涌出。
塞恩每杀一个,它们就会冒出两个。他砍掉这个的脑袋,另外一个就补上。而他甚至没有听见一声饱含恐惧的死前尖叫,那些靡靡之音居然令他的双眼变得赤红了起来。一种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任何事物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内心。
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对鲜血与屠杀的渴望。他压抑的太久了,被复活,被当成一头野兽关在笼子里。甚至失去自己所有的荣耀被改造成一台杀人机器。种种这些加在一起,居然让他听到了一个黑暗而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之中满是赞许,塞恩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在恍惚之间,他听见祂狂笑着说道:“杀得好!但还不够!将他们彻底杀死!砍断他们的肋骨,扯掉他们的头颅,将你面前的一切统统毁灭!”
在祂的狂笑声之中,塞恩更加狂暴地挥舞起手中的斧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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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厄斯接过那情报卷轴,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斯维因将军近来可好?”
“这个...我也不知,大人。我只是个探子,何德何能能够亲眼见到他?”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低头说道:“还请您过目那份情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德莱厄斯打开卷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男人便低着头准备离开了,而就在德莱厄斯低下头,男人即将退出营帐的那一刻——他拔出了腰间的飞刀。
“铛!”
那两把飞刀并未如他所愿,刺入德莱厄斯的脖颈。魁梧的将军站起身,他那副黑色的盔甲之上还带着血腥的暗红色。德莱厄斯提着自己的斧头,低沉地说道:“就知道你有问题......我跟他之间的暗语都不知道,也敢来行刺?”
暴露身份的刺客并不说话,他的身影在一阵黑烟之中变得淡薄了起来。就在他即将完全隐去身形的那一刹那,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德莱厄斯一把将他摔在地上,用脚踩住了他的脑袋。
“谁派你来的?”
明明行刺已经失败,躺在地上的刺客反而笑了起来。他说道:“德莱厄斯将军,你的弟弟、妻子、儿子......尽在黑玫瑰的花瓣之中。”
德莱厄斯松开脚,刺客的笑声愈发猖狂。随后,他得到了一记重重的踢击。德莱厄斯的钢靴将他满口牙齿踹掉了三分之一,甚至连他的面部都被踹的凹了进去。
他平静地说:“我的弟弟、妻子、儿子。都是诺克萨斯的儿女,他们为诺克萨斯而战,自然也能为诺克萨斯而死。况且,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你们这样在阴沟之中打滚的鼠辈,还没法伤到他们。”
“我们的确是鼠辈...伟大的诺克萨斯之手。”刺客含混不清地说道,吐出一口夹杂了数颗牙齿的鲜血:“但本身就不是我们去对付他们。”
“你的主子,那个人尽可夫的臭表子苍白女士没告诉过你一件事么?”德莱厄斯不怒反笑,他咧着嘴问了刺客一个问题,随后还不等他回答,就挥下了手中的斧头。
营帐的帘门被掀了起来,几名士兵握着刀剑跑了进来,看着德莱厄斯,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将他拖下去。告诉所有人,今晚是最后的休息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不朽堡垒。”
德莱厄斯转过身,他的红色披风在身后扬起。他回到桌前,拿起那份情报卷轴,上面只有一句话。
“黑玫瑰结社,向您致敬。”
他面无表情地将卷轴扔在桌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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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锯剑轰鸣着撕碎了敢于挡在克罗诺斯面前的东西,那个被腐化的女性平民只有一双眼睛还看得出来是人类的模样。克罗诺斯将她砍成两半,随后大步迈了过去。
慎跟在他身后,踩过一地残肢断臂。他说道:“它们前来阻拦的数量开始减少了。”
阿斯塔特抬起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从高耸入云的皇宫之上,一道通天彻地的紫色光柱正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不要掉以轻心,那可憎之物腐化过后的眷属必然有着其阴险的计谋——它们是万敌之首,是邪魔中的邪魔......”
他的声音经过头盔的处理后变得低沉又可怕。慎右手握着一把钢刀,艾欧尼亚的精美武器在面对这些怪物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对付人类,这把单手武器很是好用。可面对那些怪物,他就得需要一些更为暴力的武器了。
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克罗诺斯手中的链锯剑,他必须得承认,那真是一把凶器。轻而易举就能够撕裂肉体,切断骨头,发出的咆哮声宛如龙鸣。
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发明了这样的武器?又是什么样的战争,才需要这样的武器?
他将疑问埋在心底。
一路走来,他们距离皇宫越来越近,那些被腐化后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从屋顶与暗巷之中涌出,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正当慎打算再次使用秘奥义带着克罗诺斯离开之时,后者却发出了一声满是愤怒的战吼,朝着怪物扑了过去。
他的杀戮效率远远超出了慎的想象范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阿斯塔特的动作快到就算穿着那身沉重的盔甲,都只能让暮光之眼看到残影。
慎甚至只能凭借他手中那把永不停止轰鸣的凶器所发出的声音来判断阿斯塔特到底在哪。他活像是一头冲锋的犀牛一般撞入了尸潮之中,几个来回的冲锋,就将这些怪物杀戮殆尽。
它们甚至都没法阻挡一下阿斯塔特的脚步。只能用自己的尸骸与骨肉为他的胜利以作注解。
“我们快到了。”
克罗诺斯说道。
慎停下脚步,他没有再用灵界视野,而是单纯的以肉眼观察。前方不远处,就是不朽堡垒的皇宫。这是一栋极为恢弘的建筑物,就算是让最挑剔的评论家来,也没法在这栋建筑物上找出什么毛病。它既精美,又大气。既有着数学的整体美感,又有着诺克萨斯人那种浑然天成的铁血风格。
最关键的是——它真的就是一座堡垒。
高耸的城墙,护城河,塔楼,城墙上的观察孔。这座堡垒几乎可称固若金汤,慎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入其中,而他也不知道克罗诺斯为何执着于进入皇宫——在他的想法之中,应该先找找还有没有幸存的平民才是。
“克罗诺斯先生,我们不应该先去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吗?”
他的疑问让阿斯塔特摇了摇头,他平静地回答:“不,不需要了。”
克罗诺斯伸出手,遥遥一指,那高耸入云的皇宫之上,紫色的淫靡之光将他們二人的脸庞也染上了一丝紫色。阿斯塔特冷漠地说道:“看见那光芒了吗?那是腐化、堕落的象征。凡人们在面对这样的力量之时除了堕落,别无二路。”
“如果有人信仰他,或许他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他没继续说下去,慎不知道克罗诺斯提到的他是谁。但这不妨碍他觉得阿斯塔特的决定毫无人性可言。
这个年轻人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我们要放着那些平民不管吗?”
“已经没有平民了。”
克罗诺斯回过头,凝视着这个勇气可嘉的年轻人,缓缓说道:“这座城里——只剩下怪物与将死之人。”
“你明白吗?没有平民,没有幸存者,没有任何援军,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撤退方案。”
他拔出链锯剑,那些还带着血迹的锯齿剑刃又开始旋转了。阿斯塔特平静地向前走去,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