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全黑掉,从打开的窗户外投进一抹轻淡的月色,让上户泽和石原里美裸露在空调被外的身体染上纯洁的光晕。
这让上户泽和石原里美仿佛置身21世纪后诸多RB穿越动漫里,男主角所到达的五彩缤纷的异世界。
要是这时的上户泽突然很中二地睁眼对天花板,右手臂笔直上扬,手掌完全打开,并大喊一声:
“无尽之火从我手心飞出,去毁灭我的敌人吧。”
唔,好羞涩的火球术释放。
但似乎完全没违和感呢。
然而事实上,上户泽此刻连眼睛都没睁开,更谈不上施展什么火球术。
“小泽泽……你睡着了没。”
在上户泽于心里数绵羊数到第两百零几只时,他被石原里美在耳边罕见地用无比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数羊的节奏。
瞬间,上户泽抿着嘴,舌头在嘴里微动,犹豫要不要回应她。
“小泽泽,你真的睡着了?”
“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你。说你是靠音乐吃饭的人嘛,你写的小说又能连续出版,说你是写小说谋生的人儿,你画的漫画已经在国内知名杂志里连载了两部漫画,第三部又马上开始连载。
你这样子下去,会迷死很多少女呢。”
石原里美的话一停顿,上户泽感觉到一双丝绸般润滑的玉手在自己脸庞上游走,上户泽收在被子里的左手,紧握成拳头。
“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怎么吻的技巧突飞猛进了这么多。是不是很快就不需要我这个老师待在你身边了。
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黏着你,你明明比我小那么多啊,可恶……”
今天的石原里美似乎心里很有感触,她把上户泽当成一口井,往里倾倒她连满岛光都没有说过的心里话,并回忆起跟上户泽相处的点点滴滴。
上户泽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闭双眼,全身一动不动地平躺,他震惊于石原里美发现他吻技变强的事情上,又惊讶于石原里美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乳臭未干的16岁少年,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谈恋爱的成熟男性。
得到石原里美对自己的肯定,上户泽颇为感动,但同时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惆怅,身边的石原里美还在轻声倾诉,他在心里嘀咕:
“我擦咧,突然有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感觉。按石原里美现在对自己倾诉的感觉,她很可能会跟自己发展成为满岛光那样的关系,我何德何能得到她们的青睐。还有最近中森明菜、前田敦子她们似乎最近都对我好感飙升得有点快。
唉,我这穿越的人生该怎么才能更好地平衡感情和事业的精力分配呢。我蛋疼,蛋蛋的忧伤,有没有人间清醒的佛门大师来渡一渡我。救命……”
上户泽在心里走一段激烈的内心戏后,他忽然一愣住,轻轻张开眼睛偷瞥枕自己枕头上的石原里美的俏脸,在月光的映衬下,这恬静美如画的一幕,让上户泽惊呆良久。
缓过神来,上户泽发现石原里美已然熟睡过去,他暗松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一下,然后以高难度的扭头动作,亲了石原里美的额头和红唇,然后再躺直全身,任由疲累感渐渐麻痹他的知觉。
不一会儿,上户泽也缓缓入睡。
上户泽和石原里美间的感情很纯粹,都深深地温暖着对方的身心。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表白或非得分清楚界限。
岁月安好,一切由命运做指引。
次日,就是2010年9月25号,周六。
上户泽在石原里美的公寓里醒来时,石原里美已经早一步离开,她有给上户泽留纸条:
我先一步起床为生活而去忙碌啦,在新的一天里,小泽泽,你也要加油。
冰箱有面包和牛奶,鸡蛋等,你可以自己弄早餐噢。
“石原里美啊,该说你懒,还是说你厨艺有待开发呢。要是满岛光的话,她估计会做好一顿极具营养的早餐放餐桌上留给我吧,你们俩真是风格迥异啊。”
上户泽有点嘴欠地吐槽一把,其实他也没在嫌弃石原里美厨艺不咋地,只是很直观地陈述她和满岛光的个性区别。
随后,上户泽在沐浴室里用一次性牙刷和毛巾简单洗漱下,没有做早餐就离开了石原里美的单身公寓。
虽然,上户泽现在身上残留着石原里美独特的香水味,也穿着昨晚的衣服,但今天他并非是回Horipro事务所,不会发生被古川雄辉他们发现他在外留宿不归家的尴尬。
今天上户泽是向Horipro事务所请假,古川雄辉四人今天还是会在Horipro事务所总部集训。
而上户泽今天一整天要忙的是他准备在周刊少年连载的新漫画《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的第一份原手稿的赶工。
之前因为上户泽个人的缘由,原稿的赶工有所停滞,现在他的漫画责编村口有郎被上司给的压力所迫,让他迅速找到上户泽,赶紧把新漫画《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的第一份原稿上交。
因为上户泽之前的发表的个人漫画《塔罗芒阿老师》和《四月是你的谎言》让他在RB漫画界累积极高的人气,所以这次他的新漫画在周刊少年上占的篇幅增加不少,原手稿需要的量自然比前面两部漫画要多不少。
上户泽是早上9点多就到了充当漫画工作室的阁楼,他和斋藤翔鸟和椎名瞳,以及村口有郎一起为《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的第一份原手稿作最后的校正和小修。
傍晚19点38分,上户泽和斋藤飞鸟待在阁楼对出的人工小花园的草地上微微挨着而坐。
为什么上户泽会这么悠哉地稍作休息,阁楼里,村口有郎则负责监督斋藤翔鸟和椎名瞳累死累活?
很简单,因为上户泽是爹。
当上户泽20分钟前,在村口有郎面前抱怨今天要累坏的时候,村口有郎立即把他请出阁楼,远离工作。
上户泽完全可以瘫软在阁楼的角落休息,但村口有郎怕他瘫在那的姿态影响到斋藤翔鸟和椎名瞳的工作热情。
这会,上户泽抬头眺望着明朗的夜空,忽地,他叹了口气,保持仰头的姿态道:
“飞鸟妹妹啊,你说人在什么时候,才可以活得不累?是赚到足够的钱,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忧虑时?然而怎样才算是赚到足够的钱?赚到几亿日元,还是赚到几十亿日元的时候?”
也不知道怎地,上户泽在这五个月来努力拼搏所累积在体内的负面能量,莫名爆发。
“……”
夜空下,下身穿着咖啡色百褶裙,上身穿着纯情白衬衣的斋藤飞鸟眼直直地盯着上户泽的侧脸,双手搭在膝盖处,一句话也没说。
“呃……飞鸟妹妹,你就当我刚才没说吧。这问题的确对现在年纪的你,有点超纲了。跳过它,我们继续欣赏夜色。你看,那边的一颗星很亮眼啊,不知道是什么星座的。”
上户泽自个先发觉到不对,立即岔开话题道,不想让斋藤飞鸟因为自己脑海突然蹦出来的成年人问题被烦扰到,他是衷心希望斋藤飞鸟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而愉快地度过每一天。
“我哥哥跟我说过,男生在心情不好时,可以借喝酒来缓解不愉快。中森泽老师,要不我现在陪你去酒馆喝点酒。”
“咳咳,是你两位哥哥中的谁跟你这样说的啊,是斋藤翔鸟那家伙?估计他是以自己来举例吧。我心情不好时,靠喝酒来缓解就效果甚微。我倒是经常借唱歌来发泄不愉快。”
这么说着,上户泽心里忍不住暗道:
斋藤飞鸟对我真没戒心,居然主动说陪我去酒馆喝酒。
要是换一个萝莉控的兄弟,估计恨不得直接坐飞机走起。她还小,不单不能有祸害她的想法,还得教她怎么防范男性。不过我今天没什么心情说教,以后再说吧。
“中森泽老师,你现在唱首歌给我听吧,我想听。”
晕,让正心神不宁的我现唱一首?
上户泽用意外的眼神看向斋藤飞鸟,触及她清澈纯洁的美眸,他一时间有点看入迷,随即又觉得她肯定没什么坏心思,她也许是想我走出情绪有点低落的困境而已。
“这个嘛。好吧,我清唱一首,但唱的不好你不能笑啊。”
“我不会笑的。”
“唔,我酝酿下情感。”
上户泽轻呼一口气,脑海如走马灯笼地闪过这几个月来自己在公众场合里演唱歌曲时的模样,自己这些日子里演唱和专研过的歌曲。
最后,上户泽想到了自己想唱的歌——昨天小田和正在录《平凡之路》的热身时,教上户泽唱的英文老歌《Knockin‘OnHeaven’sDoor》,歌名汉译为敲响天堂之门。
它是由美国传奇歌手鲍勃·迪伦在1970年代创作的,鲍勃·迪伦,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曲家,活跃于1970年代到90年代,要不是小田和正推介,上户泽压根就没听过它。
“Mama,takethisbadgeoffofme
妈妈,替我摘下这枚徽章吧
Ican‘tuseitanymore
我再也不能佩戴它了
It‘sgettin‘dark,toodarkformetosee
一切都正变得何年,昏暗难辨
IfeellikeI‘mknockin‘onheaven‘sdoor
我感觉自己正敲开天堂的门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咚,咚,咚,敲开天堂的门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咚,咚,咚,敲开天堂的门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咚,咚,咚,我正敲着天堂的门
……”
这首《Knockin‘OnHeaven’sDoor》,创作寓意在于表达人的忏悔。然而上户泽此刻在唱它时,心里没半分对自己过往忏悔的念头,他只是觉得这首歌的优美旋律里暗含的凄凉感,在鞭策着他,革命尚未成功,自个仍需努力。
上户泽才学了这首歌不到一天,他也无法把它完全演唱一遍,就唱了前半段。
不知道斋藤飞鸟能否听懂这歌词,但上户泽自觉唱得挺嗨,很好发泄了下内心的烦躁。
“啪啪啪。”
“好听。”
突然,斋藤飞鸟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上户泽,有点小热情地鼓掌道。
“呵呵,十分感谢捧场。”
上户泽对斋藤飞鸟做一个抱拳礼的手势,笑得很是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