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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娘只开店,不卖身

时空变换。大明,天顺年间,宦官专权。东厂为了对付异己,不惜重金招募大批凶悍死士严加训练,并组成了一支凶名赫赫的黑骑战队。东厂督公曹少钦,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意图打造东厂王朝。在朝内,不遗余力打压反对他的官员。在江湖,搅起腥风血雨,残杀各路英豪。世人一提及东厂,皆谈虎色变。这日,曹少钦端坐在高台上。台下,站着东厂四大档头:大档头贾廷、二档头路小川、三档头曹添、四档头常言笑。这四个家伙心狠手辣,乃是曹少钦的左膀右臂。贾廷面向高台拱手道:“禀督公,兵部尚书杨宇轩四月初八向皇上弹劾东厂,请求皇上关闭东厂,惩办督公。”路小川则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督公,这是杨宇轩的谏书。”“哼!”曹少钦冷哼一声,眼光瞟向关押在囚车中的杨宇轩。“杨大人,你这是专门找我的麻烦啊。我们东厂太监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你这样馋言诬告和我作对,就不怕掉脑袋吗?”“呸!”杨宇轩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宦官不得参政乃太祖遗训,你们私设公堂,滥杀忠良,蒙蔽皇上,天理难容!”曹少钦摸出丝帕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道:“杨宇轩,我看你是越老越湖涂。交出兵权,我便饶你不死。”杨宇轩怒道:“你们这帮乱臣阉党,胡作非为。没有圣旨,休想让我交出兵权。”“呵呵……”曹少钦轻蔑地笑了笑:“要圣旨?来人啊,咱们给他写一张。”“你……曹少钦,你好大的胆子,你敢私造圣旨?”别说,曹少钦还真有这个胆,当着杨宇轩的面让人写了一张圣旨。随之喝道:“犯官兵部尚书杨宇轩,囤兵关外意图谋反,依律满门抄斩!”不过,曹少钦却又故意留下了杨宇轩的一子一女,将之发配塞外。他这么做,是想引出杨宇轩的亲信,曾经的一代名将周淮安。早在几年前,周淮安便因不满宦官专权,愤而辞官混迹于江湖,并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专门与东厂作对。这几年,已经杀了不少东厂番子。曹少钦恨之入骨,故而决定利用杨宇轩一双遗孤,将周淮安等人引出来一网打尽。《新龙门客栈》的故事,就此展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西北,茫茫大漠深处,有一座山,名曰龙门山。山脚下,孤零零矗立着一幢土房建筑。这是一间客栈,门前早已吹背色的幡旗上绣着四个大字:龙门客栈。日落时分。一个婀娜多姿、风情妖娆的女人坐在屋顶上,也不知是因为寂寞还是无聊,看着天边的落日反复吟唱着一首小曲:“八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摆上来。红蜡烛红来,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这女人正是客栈的老板娘:金镶玉。此女混迹边关,八面玲珑,黑白通吃,个性爽朗而又泼辣。前来客栈喝酒或是住宿的客人可谓五马六道,鱼龙混杂。有驻守龙门关的官兵、有来往的商旅、江湖豪杰、绿林好汉、江洋大盗……不一而足。客栈里经常发生血腥的打斗,但多年来依然屹立不倒。由此可见,金镶玉手段不一般。楼下的大堂中,有酒客隐隐听到金镶玉的歌声,也跟着凑热闹唱:“吃罢了饭来堂上坐,大漠里的妹子爱哥壮,我的小呀金莲呀爱哥哥。喝碗酒来撒泡尿啊,大漠里的汉子爱妹娇,我的小呀金莲呀爱妹娇……”“滴铃铃……”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驼铃声,一个腰挎长剑,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骑着骆驼而来。到了客栈外,男子跳下骆驼,将缰绳拴到了拴马桩。当他摘下斗笠时,金镶玉不由眼神一亮:“哟,哪里来的蜡烛……嗯,客官打哪里来的?”说话间,轻飘飘跃下屋顶,一副害羞而又热辣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来人。许长安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老板娘?”“诶,叫我金镶玉。”“金璧生辉玉玲珑,好名字。”“那我人呢?”“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老板娘名字美,人也美。”一听此话,金镶玉更是眼如春水,整个人几乎就要贴了上来。当然,她要是真这么花痴的话,也活不到今天。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做买卖的?”这是一种试探,买卖二字在金镶玉口中可不能简单以生意二字理解,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在内。比如杀人越货也是一种买卖。“有空房吗?”许长安没有正面回答。“住多久啊?”“怎么?是怕我没钱付账?”“嗯……”金镶玉嗲着声音道:“人家是怕你不辞而别……”说到这里时,又突然冒了一句:“八方风雨不如我们龙门山的雨。”又开始试探了。这是一种切口,常走这条线的人都知道。许长安自然是应对如流:“龙门山有雨,雪原虎下山。”一听此话,金镶玉一脸喜色道:“原来都是一个道上的,以后可要经常来往。”许长安拱了拱手:“萍水相逢,以后可要多多关照。”金镶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蜡烛亮不亮。”许长安也意味深长笑了笑:“亮不亮,你早晚会知道。”说完,转身走进客栈。离开了大明,许长安又一次来到了大明,只不过此大明非彼大明,乃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一次,许长安的身份乃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江湖少侠。不过,之前在《绣春刀》世界的积累并没有因为世界转换而消失。系统能量是多元化的,气运、声望、侠义值、功德……都可以提升能量等级。所以,许长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无官无职,在江湖中也没有名气。但有了之前在《绣春刀》世界的积累,哪怕不加持任何buff依然是个高手,毕竟这个世界的武力值也不算离谱。“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进店,便有伙计热情地迎上前来。没等许长安开口,金镶玉随之走了进来,冲着伙计吩咐:“三两,好好招呼客人。”说话间,不经意递了个眼色。三两心神领会:“明白!”说起来,龙门客栈虽地处荒漠深处,但名气很大。毕竟龙门关乃是西北关隘要冲,往北可通鞑靼,向西紧邻西域。既是交通要道,又是中原与塞外及西域的重要经商通道,故而打此出入关的人很多,有百姓、有行商、也有江湖中人。而龙门客栈正好临近关口,方圆二三十里就这么一间客栈,生意自然不错。只不过,金镶玉做的不完全是正经生意。前来客栈之人不一定是为了住店,有的是为了在此销赃、有的是为了在这里盯肥羊、还有的是为了出关。比如一些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是过不了关卡的。江湖传说,金镶玉有一条出关密道,可以绕开关卡。故此,常有人找她走密道出关。当然,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甚至有可能是性命。如果言语之间得罪了金镶玉,或是她看不顺眼的人,便有可能直接给宰了,然后交给厨房做肉包子。某种程度上讲,龙门客栈乃是一间黑店。过路的,不懂行的,往往就会吃到香肉。金镶玉亲自打过招呼的,伙计自然心知肚明,不会将香肉端出来。不过就算如此,许长安还是不放心,冲着三两吩咐:“来碗尼姑面就行了。”“得嘞……一碗尼姑面!”尼姑面,也就是素面,不加肉臊。就在许长安低头吃面时,有伙计找到金镶玉小声道:“掌柜的,楼上有生意。”“嗯,明白了。”金镶玉应了一声,提着裙子走上二楼,并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个络腮胡大汉,天气其实并不热,但这家伙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真的热,已经脱光了上衣,额头上也有不少汗。此人人称“笑面虎”,乃是一个出了名的江洋大盗,以杀人越货为生。之所以称笑面虎,是因为这家伙看起来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转过头就能在人背后捅上一刀。这次又犯了大桉,被官府下了海捕公文,不得已之下想出关避避风头。一见金镶玉进屋,笑面虎不由双眼放光,艰涩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早就听闻过金镶玉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个天生尤物,让人顿生一种天雷勾地火的蠢蠢欲动。“久闻老板娘大名,在下江湖人称笑面虎,想借老板娘的地方一用。”这家伙故意一语双关,眼神一直在金镶玉的领口下打转。“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笑面虎……”金镶玉走上前去,轻佻地勾起笑面虎的下巴。“老板娘……”笑面虎伸出双臂便想来一个熊抱。结果,金镶玉灵巧地闪开,笑了笑道:“笑面虎,老娘只开店,不卖身,你看错人了。”“我没看错……”笑面虎一副猴急的样子起身扑了过来。“嗯……”金镶玉抬手推开笑面虎:“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猴急,说要就要,要完了就走,把老娘当成什么了?你到底是想要出关呢,还是想要人?”“我两样都想要……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二百两。”“好啊,老娘给你……”金镶玉妩媚地一笑,随之一抬手。“休休休……”“相思柳叶镖?”笑面虎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躲闪。结果,却没来得及。毕竟画风转变得太快了,前一刻金镶玉还在冲着他妩媚地笑,下一刻便痛下杀手。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瞪着不甘的双眼倒在血泊中。“就凭你还也配馋老娘的身子?”金镶玉一脸不屑地走到笑面虎身前,蹲下身搜走了对方的银子。“送你出关得二百两,杀了你得五百两,你让我金镶玉怎么做?”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她经常干,不过也要分人,宰的一般都是像笑面虎这类的独行大盗。楼下。突然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乃是镇守龙门关的千户余锦江。他可是这里的常客。一个伙计急急迎上前去:“千户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余锦江一瞪眼:“怎么?来早了你不高兴?”“不敢不敢,边关可全靠大人守护,能伺候大人是小人的福气。”“少特么拍马屁,你们掌柜呢?”“在楼上,和客人谈点小买卖。”余锦江骂骂咧咧道:“妈的,让她赶紧谈完下来陪老子喝酒。”“是是是……”这时,许长安忍不住瞟向余锦江。也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便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亲切感,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不少经典的画面。比如玉什么团、官人什么要、聊斋什么谭等等。过了一会,金镶玉理着鬓发与衣裙,风情款款走下楼梯。“掌柜的,这么快就完事了?”有个酒客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这些酒客之所以喜欢来龙门客栈,金镶玉乃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与其逗嘴乃是一众酒客的一大乐子。哪怕被骂个狗血淋头,这些人依然乐在其中。金镶玉当即叉腰喝骂:“我呸,还吃羊肉呢?有火没处泄,憋死你们这些王八蛋。”另一个酒客哈哈大笑道:“那不如让我借掌柜的那个地方泄泄火吧,哈哈哈。”金镶玉转头就是一句:“泄你爹呀,卧槽……”“宝贝儿,哈哈哈!”这时,余锦江快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抄便是一个熊抱,将金镶玉横抱起来。“老子今天不吃羊肉了,吃你……”“吃你爹个球啊!”金镶玉反手抓起一碗酒泼向余锦江。“吃我的,吃我的……”余锦江一个手下来劲了,冲着金镶玉嚷嚷。“去你爹的。”金镶玉顺手将手中的碗砸了过去。这时,余锦江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有血?于是沉下脸来冲着金镶玉问:“裙子上怎么有血?”“哪有?”金镶玉下意识否认。“这是什么?”余锦江摊开自己的手。这下,金镶玉方才回过神来,一定是刚才不小心沾上了笑面虎的血。没等她回答,一个自作聪明的家伙道:“一定是撞红了吧,哈哈哈。”金镶玉顺势骂道:“没见过啊?回家问你娘。”“我娘早过点啦。”“那就问你妹。”“哼!”余锦江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上个月都不是这个日子,说来就来,下次早点说。”说完,酒也不喝了,带着一众手下气哼哼离开了客栈。一行人刚走不久,突然间,一个高大魁梧,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走到许长安桌前坐了下来。这家伙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吓人,能把小孩子吓哭的那一种。本就奇丑无比,偏偏左边额头到嘴角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这道刀疤看起来有点像是一条蜈蚣虫紧贴在脸上,显得倍加狰狞。大堂里本来闹哄哄的,却突然间安静了许多。不少酒客纷纷瞟向许长安这一桌,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因为,他们大多认识这个疤脸。疤脸的大名没几个人知道,只知其外号黑熊。此人臂力惊人,武器乃是一柄重约五十余斤的鬼头刀。一般人根本耍不转这么沉的刀,但在黑熊手中,却如普通单刀一般灵活自如。死在这柄刀下的江湖中人、绿林好汉不知有多少。故而,这家伙在西北一带也算闯出了一些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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