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丁白缨为之紧张的东西。
一定很有价值。
许长安仔细辨认了一番,字体应该是小篆。
再加上这张羊皮年代久远,很多字都模糊不清,更难辨认。
不过开头的几个大字中,许长安认出了两个:先天。
想来是一篇武功秘笈。
而丁白缨之所以受伤,必然也与此有关。
突然间,许长安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的金手指……
于是念头一动,与系统连上了线。
他的眼睛犹如一台高速扫描仪,瞬间便将羊皮卷的内容传送到系统数据库中。
既然是超算,想来识别与分析羊皮上的字应该没有问题。
【数据加载完毕】
【开始分析……】
【语种:汉字】
【字体:小篆】
【内容:先天无极功】
【口诀:天地无极,抱负阴阳,一呼一吸,气归丹田……】
研究了好一会儿,许长安终于明白,原来羊皮上记载的乃是一篇古老的内气修炼心法。
发达了!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长安一直在想法子找一篇内功修炼之法,没想到无意中竟然到手了。
而来,想来不是一篇普通的内功心法。
要不然,丁白缨也不至于拼了命去争抢。
……
不久后,许长安回到房间。
他一进屋,丁白缨忍不住煽动鼻翼吸了几口气,随之脸色惊变:“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烧了?”
“咦?你这鼻子还真灵。”
“你……你……”
丁白缨一激动,竟然又一次晕了过去。
玩笑开大了。
好在,只晕了一小会,丁白缨自己醒了。
一醒便极力挣扎着想要下床。
许长安偏过头:“丁姑娘,你伤还没好,赶紧躺下。”
“刀,我的刀,还我的刀来。”
“你一个女人家,成天打打杀杀像什么话?衣服的确烧了,但你不就是想找这个么?”
说完,许长安变魔术一般取出了那幅羊皮卷。
丁白缨脸色一惊,随之又松了一口气,急道:“这是我的东西,你快还给我。”
“一块破羊皮有什么好稀奇的?你想要,我给你便是。”
许长安还真将羊皮递向丁白缨。
反正内容他已经知道了,这东西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
如此容易便拿回了羊皮,丁白缨反倒生起了一股子不太真实的感觉,愣愣地看着许长安。
“怎么?不想要?”
“哼!”
丁白缨哼了一声,抬手夺回了羊皮,看了一眼,随之紧紧攥在手心。
“丁姑娘,我觉我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
看来,彼此间需要好好沟通一下,知根知底,方才能够愉快交谈。”
丁白缨叹了一声:“你是锦衣卫,你让我怎么相信伱?”
“可是,你的师兄也是锦衣卫。”
“你说什么?”丁白缨失声惊呼。
“他叫陆文昭,是我们千户所的上官。”
“你……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丁白缨不由开始怀疑,许长安或许真的是师兄派到她身边来的。
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
“丁姑娘,这些都是你在梦中说的话。在下并非存心偷听,但你提到了千户大人……”
“你说谎!我不认识什么陆文昭,你休想套我的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只想提醒你一句,魏忠贤手下能人众多。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查出郭真被杀的真相。”
“你……”
这一刻,丁白缨的眼神不停地变换着,内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
她有些不自信了。
难道,真的是受伤过重,梦中稀里糊涂泄露了秘密?
“在下言尽于此。还有,我说这些话并非威胁姑娘,只是表明我的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
丁白缨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跟你们是一路人,我不希望看到阉党一手遮天,更不希望看到大明覆灭。
你是戚家刀的后人,也是戚家军的后人。
戚家军为大明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不要说了!”
丁白缨突然变得烦躁起来。
“不,有些事你总得面对。我知道,戚家军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反倒被朝廷猜忌、排挤、打压、残害。
如今,戚家军早已名存实亡,不少人亡命天涯,甚至沦为流寇……”
没等许长安说完,丁白缨不由大声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不怕我去告发你?”
许长安笑了笑:“你会吗?”
“那可说不定。”
“那你不怕我现在对你做点什么?”
“你敢!”
丁白缨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掩胸,往床角里缩了缩。
憋屈啊!
想她堂堂江湖女侠,戚家刀正宗传人,竟然被人欺负成这個样子。
“所以,在伤好之前不要对我耍横,这孤男寡女的……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懂的!”
许长安冲着丁白缨抛了一个“媚眼”。
丁白缨打了个寒颤。
随之,也不知为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思量吧,如果我与你是对立面,你早就进诏狱了。”
说完,许长安转身离开房间。
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总得给丁白缨一点考虑的时间。
二来,他要去专心研究一下先天无极神功。
第二天,许长安早早来到百户所。
一问,酒馆的凶杀案果然已经移交东厂。
点完卯,沈炼沉着脸道:“殷澄之事,大家当引以为戒。
从今天开始,以后凡当值者一律禁止饮酒,违者重处!”
“是!”
下面一众人齐齐应声。
“好了,都去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许长安找到沈炼。
“沈大人,有些话卑职憋在心里很久了。”
沈炼愣了愣:“哦?怎么了?”
“大人,咱们锦衣卫表面威风,可谁又知道咱们其实是如履薄冰,步步维艰?
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搞不好就会被东厂的人抓住把柄不放。
上次,那东厂的郑掌班甚至嚣张地说指挥使大人是魏忠贤的一条狗。
说实话,卑职当时心里真是堵的慌,恨不能一刀杀了那家伙。”
沈炼叹了一口气:“受气的又何止是咱们锦衣卫?东厂势大,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招惹他们。”
“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咱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忍下去?”
许长安说这番话自然有他的打算。
他要一步步给沈炼洗脑,待时机成熟时再拉他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