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茂阳七点多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还是阿丽亚那丫头昨晚拒绝他送她进酒店房间的事。
这一大早地想起来,他还有些恼火得牙痒痒——这鬼丫头把他李茂阳想成啥人了?
他当时也只不过想重温第一次拥吻的旧梦,又没想继续深入……至少没想多么深地深入……何至于就干脆直接地拒绝他送她进房间呢?
真是的。
用两个半肚包肉白扰了他一场,害他昨晚返回酒店后还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才睡着……,嗯,越想就越让他恼火得牙痒痒啊。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牙痒痒的啊……
嗯,这可比想吃一顿肉却没吃上要难受得多……
他这样心里火冒冒地穿衣洗漱,等出了房间,一走廊的人都已经去参加培训去了,他赶紧打车去找自己的车。
找上车,他又开着去了昨晚阿丽亚住的酒店前,把车停到路牙子上给阿丽亚打电话:“起床了没?”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huanyuanapp.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早起来了!我已经回到黄老师这儿来了!”话筒中传来阿丽亚清亮的声音。
“那好了。”李茂阳火冒冒地挂了电话。
事实上他心里的火苗窜得更高了些,这丫头这么早就跑回黄老师那边去了?
这是怕他一早来扰她吗?
这鬼丫头真是的,越来越灵醒和傲娇了,滑熘得像一只难捉住的百灵鸟了……
可是她越这样,就越惹得他浑身冒火啊……
不死心,他又进去问了一下前台服务员,得知这丫头的确一大早就退房间走人了!
嘿~~
你等下次……
李茂阳火冒冒地想。
他就这样在车里坐着胡思乱想了一阵,然后无可奈何地重新收紧心中那匹活跳跳的小马驹的缰绳,安静运气一回,才逐渐又心平气和下来。
来日方长,咱走着瞧。
现在他真顾不上再想这事了,他得赶紧开始给刘泽青母亲考虑药方了。
……
上午八点半多,李茂阳买了一大袋药到了刘家,直接示范着煎出了药,晾冷了后给刘母服下。
他并没有给请了长假在家的刘泽青父亲出示药方,也没有给中午回到家的刘泽红、刘泽青姐弟俩看药方。
表面理由,师传秘方,不可外泄。
反正刘家一家人也不认得几味药材。
真实原因,他怕一旦让刘家人看到了药方,拿去询问其他中医大夫啥的,他对刘母的治疗计划怕是会进行不下去。
因为他这次是踏着倪海厦大师的脚步开出的药方,在一般中医大夫的眼中,绝对堪称虎狼之药!
他开了两副药方,要求两副药方接连服用。
先服第一副药方,再服第二副药方。
两副药方服用的间隔时间不要超过十分钟!
第一副:石膏、知母、人参、生地、栝楼根、炮附子、生附子、桂枝、川牛膝、白芍、炙甘草、丹皮、桃仁、三七。
第二副:黄连、黄芩、半夏、生姜、干姜、白术、茯苓。
第二副药方被谁看到都无所谓,但第一副药方一旦让其他中医大夫看到,必然会拍桉而起——“这是谁开的药!要给什么人吃!”
那刘家人听了这话,哪还敢再给刘母吃这药!
因为在普通中医大夫看来,这第一副药方真的很怪,也很虎狼!
首先是石膏和附子这样的大寒大热药合用就很怪!
嗯,主要是当代的普通大夫会看得很怪。
经方大家倒历来是有这样的用药的。
如今刘母是上热下寒,上面阳明大热,下焦却是一派寒象!
所以要用石膏这大寒之药来对付阳明之热,却又要用附子这大热药来对付下焦的一派寒象!
所以,这是一副要把寒热一起去掉的药方!
从而最终实现气机和血流在全身顺畅大流通!
这第一副药方的第二怪,是炮附子和生附子合用!
附子峻走十二经,是大阳药,这个大家都知道,而且生附子又比炮附子的药力更强!
这时两种附子同时用,却是用炮附子主要来强肾阳,用生附子强心阳,二者各有用途。
此外,这第一副药方的讲究还很多,比如里面包含了一个芍药甘草汤,拉动全身血液快速流动,等等。
至于第二副药方,用黄连和黄芩来解毒,保护心脏,用半夏、干姜来降逆止呕,用白术茯苓祛湿,这些就不用一一细说了。
此外,为什么说这副药方还能减肥呢?因为石膏可降胃火,使胃蠕动减缓啊,所以患者的胃口就变小了。
……
这两副药方,说句实在话,其中的许多精妙之处,李茂阳自己都没有了解得多么透彻。
好在这两副药方是出自倪海厦大师的一个大药方,而且李茂阳自己一再试匹配剂量后,通过了系统的药效推演,所以他才敢给刘母用的。
……
由于这次给刘母用的药方凶勐,李茂阳去了刘家就一直呆在刘家,连对靳容成、陈长安、李兰真和章青都只是通过视频关心了一下。
现在靳容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吃饭喝水基本感觉不到寒冷了。
至于陈长安,也基本不再抽搐了。
对于李兰真,李茂阳只是卖片汤地关心了一下。
因为上午王明河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他妻子改吃他开的药方后见效很快,所以李茂阳下午即便不是人亲自去,通过视频也得关心一下。
对章青,他也只是象征性地过问了一下。
章青昨天才刚吃上药,同时刚开始适应他传授给她的身心互动整体疗法,不可能这么快就起到多大的疗效的。
……
“李大夫,您可真是个好大夫!这么热心地帮助我们!我爱人的左脚已经明显好转多了!”
刘父见李茂阳几乎一整天地守在他家,心里又感动又疑惑,实在不明白李茂阳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怎么会对他家这么好,只能茶水啥的伺候得殷勤些,嘴巴上甜些。
“嗯,应该的。”李茂阳平澹地点头。
他有些懒得说话,一方面有好多事要考虑,一方面和刘父也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他倒是隔一段时间就要问问刘母服下药后的感受。
刘母说脚热乎乎的,李茂阳说这是好事,说明下焦之寒正在被驱除。
刘母说头有些晕乎乎的,李茂阳说正常,药不瞑眩,厥疾弗瘳。
他还给刘父刘母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治病的时候如果不出现瞑眩反应,疾病难以痊愈。
……
临到下午六点,李茂阳要去给中医大脉诊社团讲课了,临走叮嘱刘父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刘泽红和刘泽青要送他下楼,他摆手拒绝了:“不用,我今晚还得来守一下阿姨的。
嗯,晚上就休息在你们家沙发上就好了,不用另张罗床铺的,我也就过来守这一天一晚,明天就不需要了。”
“啊?那怎么行?”刘父听了不安道,“要不让泽红丫头去外面找同学家借宿一晚,你在她那边休息?”
“不用那么麻烦,到时我说不定还有些细节注意事项需要叮嘱你们,刘叔你一个人恐怕记漏了,泽红泽青他们姐弟俩年轻有文化,能记牢些。”
李茂阳这么说完转身就走,刘家三人一齐把他送出门来,这么好心实在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至今他们还满心疑惑,他们家到底积了什么德,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的一个神奇大夫来这么热心地帮助他们?
对于他们的疑惑,李茂阳自然看在眼里,如今帮助人也必须是有原因和理由的,可他实在没法儿解释这件事,撒谎又懒得撒,那就这样吧,随他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