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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年后。
陈念出正拖着一头奄奄一息的五色鹿回山洞,自己也是受了很多皮肉伤。
五色鹿,一阶素食妖兽,攻击性低,遇到危险会很久鹿角选择反打或者逃跑。这是肥呆提供的信息。
此时的山洞已经被装修的有模有样,一个暗火在长期燃烧的火炕,炕上平整的铺满了草药,草药上面睡人。在一旁还有个蓄水池,引的山泉水。最显眼的是一个长方体的土制浴缸,浴缸里有各种妖兽的骨头,下面直接用慢火在熬。
陈念出也是感慨了一下,“肥呆啊,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知识啊?”
一年了,在肥呆的指引下,陈念出学会了练瓷器,虽然手工可能差点,但东西还是整出来了。
肥呆此时正附身在一只猴子身上,在浴缸旁边搅拌着浴缸,“这个你要问陈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知识。”
陈念出甩甩头,“算了,不想了。对了,肥呆,这血池什么时候好啊?”
肥呆继续搅着,感受了一下浴缸里面的东西,“嗯,把大骨熬成汤就差不多了,草药和妖兽精血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就可以让你进行第一次淬体了。”
陈念出点点头,“嗯,那我再去找点柴,免得你到时候自己扛不动。”
肥呆头也不回,“去吧去吧。”
陈念出走在路上,拾着干柴,瞧不远处的柴比较多,也是快步走去。
“咔嚓。”
陈念出踩断了一根干树枝,不过陈念出没有在意,继续捡柴。
就在陈念出弯腰的时候,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拿着刀直接扑向陈念出,低声喊着,“你们这群坏人,都该死!”
陈念出慌忙的躲开了,手臂中了一刀,拉开距离后才看清攻击自己的人是什么样子。
陈念出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人,看起来才十几岁,脸色已经苍白,现在整个人也是急喘着,陈念出瞧对方暂时没有下一击,反问道,“我就捡点干柴,怎么就成坏人了?”
对面的人没说话,喘着喘着就倒下了,手里的刀也因为握的太紧没有松开,而插进了大腿。
陈念出瞧对方倒下了,也是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还好不算深,只是止不住血而已。陈念出赶紧扯下一丝衣服布料,包扎起来。
陈念出包扎好了继续捡柴,还越走越远,不想靠近刚刚攻击自己的那个人。
陈念出捆好一小堆柴之后就回山洞了,“肥呆,刚刚有人偷袭我,然后他就晕倒了,我怕他诈我,我就直接回来了。”
肥呆此时也是闲了一点,悠悠说道,“所以…你为什么会被偷袭啊?有人想打你,甚至想杀你,你都不能感觉到吗?”
陈念出挠挠头,“这个…我确实没感觉到…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我是想让你去看看那个人是真晕还是假晕。”
肥呆点点头,示意陈念出带路。陈念出带着肥呆来到刚刚的不远处,指着地上的人说道,“喏,就是他。”
肥呆继续走着,边走边说,“他确实是晕倒了,看样子,身受重伤啊。”
陈念出也是凑上起来仔细观察,“那我们要救他吗?”
肥呆检查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要问我,你自己做决定。丹田没有灵气,这刀也只能算是凡间的极品刀,骨骼惊奇,肉身结实,应该是个练武的孩子。”
陈念出摸摸头,“这也算是普通人吧,那就救吧,不过还得你出手,你不出手我也没办法,我只会简单的伤口包扎。”
肥呆点点头,“嗯,你说救那就救,先把他抬回去吧。”
陈念出和肥呆两个人就抬着一个伤员回去了,在路上,肥呆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说了,“陈念出啊,两天左右,你就可以进行第一次淬体了,要是这个伤员那个时候醒了怎么办?”
陈念出边走边想,“要不先救别治?”
肥呆没有异议,“嗯,我听你的。”
陈念出顿时拉着脸,“其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很多东西我有人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肥呆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为什么要我来评价你做的对不对?不是应该你自己评价吗?尊重你内心的选择,大胆的去做。”
陈念出沉默了,没有说话。把伤员抬回山洞之后,肥呆让陈念出继续出去干活了,自己则是给伤员处理伤口。
两天后,陈念出瞧着浴池浓稠的液体,还冒着泡,因为浴池底下还在慢火慢慢炖着。陈念出不确定的问着肥呆,“你确定要我现在脱光了躺下去?”
肥呆点点头,“嗯。不脱也可以,只是衣服肯定洗不干净。”
陈念出黑着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还在冒泡啊?你让我一个凡人之躯躺下去?”
肥呆吃力的提着一个陶瓷桶过来了,里面装满了凉水,直接倒进浴池;接着又把晒了很久的草药全部丢了进去。
草药太多,一下子把浴池里的液体隔开了,肥呆见状对着陈念出说道,“喏,趁现在凉快赶紧下去,等下会慢慢变热,你保持我教你的那种呼吸方式就好了。”
陈念出看都到这份了,咬咬牙也是脱光了躺在草药上面,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股暖气从草药的缝传上来。
肥呆则开始控制浴池底下的火了,这只能用慢火慢慢熬,“什么都不要想,保持呼吸,记住,待会你整个人浸泡在血池里面的时候,也要保持呼吸,放心吧,不会呛到的。”
陈念出轻声应了一声,整个人闭上眼睛,深呼吸,深呼吸。
陈念出觉得自己好像睡觉了,然后感觉有阳光晒到了自己的后背,开始还觉得有点暖和,逐渐的就越来越热。终于,陈念出感觉后背一烫,就醒了。
陈念出刚想起身,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感觉闭上眼睛,继续深呼吸。
肥呆瞧见了也是连忙说道,“陈念出,之前你说你只是个普通人,所以我帮你解决了一大半的妖兽,这个没毛病。现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真帮不了你。而且,你现在觉得越痛苦,也是因为你之前不肯吃苦导致的。”
“明知道我可以保你性命,你都不肯去拼命,这样子你怎么变强。要是你之前每一次都和妖兽拼命,身负重伤再治好,你的肉身早就可以承受现在的痛苦了。”
“我说过,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你的权利,我也会遵从。即使你等下忍不住了,要跳出来,我也不拦着,只是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应该去承受这些,去变强?”
陈念出虽然觉得烫,但脑子还算清醒,回想起自己这一年,真的可以说没什么实质的提升。御气这东西,换个其他人来,或许早就掌握了。
陈念出一咬牙,下了狠心,“肥呆,你说,即使是淬体,你也能保证我活着对吧?”
肥呆点点头,“嗯!”
陈念出也是松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既然这样,肥呆…待会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喊,你都要把我按在血池里面。我怕…我还会逃。”
肥呆点点头,“可以。”
肥呆转身去拿妖兽的精血了,这些精血全都装在各小瓷瓶里面。现在肥呆把这些精血全部搬到血池旁边,确保随时可以使用。“这血池的规格好低啊,叫浴缸还差不多,哎…条件简陋,就先这样吧。”
没一会,陈念出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双手紧紧抓住了周围的干草药,咬紧牙。
肥呆看陈念出的样子,低声说道,“陈念出,既然摆脱不了这些痛苦,为什么不试试完全放松去接受它,说不定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痛呢?”
陈念出听后,拳头逐渐放松,随即又重新握紧。握紧一会又逐渐放松,随即又握紧,重复几次之后,还是不能完全放松。
肥呆看了也只是低声说道,“陈念出,我已经用石头压住你了,保持好呼吸。至于你放不放松,感觉不都是一样的吗?”
陈念出听闻,逐渐放松了,双手慢慢松开,也不咬牙了。
肥呆也是满意的笑了,自己并没有用什么石头压住陈念出,只不过陈念出现在感觉不到有没有而已。
血池的水又重新冒泡了,肥呆也终于是拿起棍子,开始搅拌,主要是刚放进去的干草药,还需要点时间煮出味,“这草药的药效能让你觉得凉快一点,希望你能撑的更久。”
肥呆继续搅拌着血池,草药煮开了也开始承受不住陈念出的体重了,使得陈念出现在完全浸泡在了血池里。
肥呆突然严肃起来,拿起妖兽精血,开始往血池倒,“草药的药效开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希望你别跳起来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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