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偏见!你第一次看见他就对他有偏见,女儿不明白,他哪点不好,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才惹得你三番四次这么针对他?”
俞悦悦走到叶从文前面,与练彩虹对峙起来,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我对他有偏见?他一个武师境的穷小子配得上吗?俞悦悦,你在信封里跟我怎么说的?
非锻体术士不嫁!
非千金聘礼不嫁!
合着都是糊弄我的是不是?看看你现在找的人,要钱没钱,要天赋没天赋,进学徒营修炼大半年,连个武师境都突破不了,你什么时候眼界这么低浅了?”
练彩虹见往日的乖乖女竟然敢顶撞自己,立马就把罪责算在叶从文头上,要不是这小子在暗中蛊惑,母女俩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言语中渐渐对叶从文不客气起来。
一旁的姜小娥看不下去了,未满十六岁就晋级大宗师圆满境,还夺了全学徒营的冠军,赢了铸鼎宝药。这还叫没有天赋?你不要给我呀!
这么好的女婿让练彩虹穷小子长坏小子短的随意谩骂,我看着都心疼。
“我说练彩虹你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叶从文年纪轻轻就晋级大宗师圆满境,进学徒营才一个学期就赢得了铸鼎宝药,这还叫没天赋?你给我举个例子,看看澧州年轻一辈还有谁能超过叶从文的?
你回你娘家好好问问,看看练府子弟有没有一个打得赢叶从文的?”
姜小娥的话刚落音,俞府大厅中尽是惊讶声,一向稳重的俞老爷子惊得立马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问道:
“悦悦,她说得可是真的?”
俞三叔在一旁恍然大悟,暗叹难怪刚才自己觉得叶从文不对劲,一步就跨到俞悦悦面前,两者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二十来米,若换成自己,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小子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俞悦悦心中凄苦难言,母亲说话这么难听,叶从文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将来恐怕很难言归于好。这可怎么办是好?心思紊乱不安,对俞老爷子的问话全然不觉。
俞老爷子见俞悦悦不答,连忙出声询问俞笨笨:
“俞笨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爷爷,蔺夫人说得没错,从文哥进学徒营半年,相继提升三个大境界,而且还赢得旁姓学徒铸鼎宝药赛的冠军,只要甄自在队长采摘宝药归来,从文哥到时候就是锻体术士了!未满十六岁的锻体术士,整个学徒营都从未有过!
学徒营那些资深导师都一致认为,叶从文是三百年来的第一天才!”
俞笨笨害怕大家不信,又把夺冠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顺便还原了叶从文为什么变成俞府上门女婿的事情。
俞老爷子激动万分地责备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下!俞悦悦你怎么这么糊涂?”
抬头一眼看见不喜不怒的叶从文,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好半开玩笑地责怪道:
“小从文,你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也不写信跟俞爷爷报个喜,这是怕爷爷拿不出赏钱吗?”
“老爷子多虑了,行百里者半九十,不成为锻体术士一切都是泡影。铸鼎宝药还未到手,有什么好炫耀的?”
叶从文面不改色地回答,转头对着俞三叔道歉:
“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想不到竟然闹成这样。是我叶从文考虑不周。”
姜小娥见叶从文沉着冷静,对练彩虹的谩骂隐忍不发,灵机一动,立马就半开玩笑地激将道:
“练姐姐,刚才你不是挺看不上叶从文的嘛,怎么一听见他赢了铸鼎宝药就开始改变主意了?知错就改想从头再来?”
练彩虹向来好面子,又兼嚣张恣睢惯了,哪里受的住姜小娥的挑拨,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地嚷道:
“我女儿非锻体术士不嫁,区区一个大宗师圆满境修士就想娶她,整个澧州府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我把话撂这儿了,别说叶从文只是个大宗师,就算他成为锻体术士,我女儿也不嫁这种山沟沟里的穷人。
打猎糊口,我女儿娇生惯养,过不了那种茹毛饮血的下等日子!”
姜小娥知道练彩虹一向狂妄自大,尖酸刻薄还蛮横不讲理,今天小小一激,果然原形毕露。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剧变的叶从文,就知道练彩虹戳了他的心窝子了。果不其然,叶从文正义凛然地反驳道:
“练阿姨,我敬你是长辈,所以才不跟你分辩。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打猎糊口也是自食其力,跟你经商为生都是光明正大的营生,你没必要冷嘲热讽。
你家有钱,生活富足那是你的福气。我叶从文并没有觊觎俞府任何东西。你看不起我我无所谓,可是我的族人没有得罪你,跟你也没有交集,你何必连他们都不放过呢?你的优雅何在?你的涵养哪去了?”
“不觊觎俞府任何东西你缠着我女儿干什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想继承我们俞府的偌大家产?堂堂男子汉为了钱财连上门女婿都愿意做,你的骨气呢?有本事你挣出我们俞府这么大的产业出来那才叫本事!”
练彩虹歇斯底里地谩骂起来,竟然敢骂自己没有涵养,跟你们这群穷光蛋有必要优雅吗?不把你扫地出门都算是客气的了。
“练彩虹!我俞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老头子我还活着!俞健康,你是木头人吗?还不快把你婆娘拉回去,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
俞老爷子见练彩虹越闹越不像话,与泼妇并无二样。生怕她断了俞府大好前程,立马站出来大声喝止。
回头看到叶从文脸色难堪,目光锐利,年轻人脾气暴躁,万一破罐子破摔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环视周围一圈,慢慢地拉住俞悦悦和叶从文的手,郑重承诺道:
“俞悦悦是我这个老头子看着长大的,她的终身大事我来帮她定夺。我现在当着所有人宣布:
只要叶从文愿意,随时欢迎他来俞府做上门女婿!”
“我女儿的婚事我做主,旁人休想插手!俞健康,你给我放手!信不信以后让你永远睡板凳?”
练彩虹气势汹汹地威胁道,唬得俞健康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噗嗤!”
蔺小鱼的五位妈妈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两家紧紧相挨,传闻俞大惧内,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怕到这个程度!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大吵大闹,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俞健康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这样闹下去,以后怎么见人?
“我还怕别人笑话?你们俞府都要把我女儿卖到山旮旯里受冻挨饿去了,我还要面子干嘛?俞健康,你要是敢答应把女儿嫁给叶从文,我立马收拾东西回娘家!”
叶从文见练彩虹处于暴走状态,任何人都劝不住,为了避免俞悦悦难堪,只好自己主动离去,一边对着俞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既然练阿姨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咱们就此别过吧!”
“叶从文,我妈妈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心里去,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晚上劝劝她,跟她认个错就好了——”
叶从文不等俞悦悦说完,抬手替她擦拭一下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有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站起来了才能解决的,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看不透吗?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福,别和你妈妈置气,好好在家里陪陪长辈。
你不是说要铁塔村的壮汉敲锣打鼓来俞府接你吗?只要你愿意等,我叶从文一定来!
满足你那两个条件后我一定再来!”
叶从文转过身去,一步跨出二十米,瞬间就来到俞府大门口。俞三叔早就料到叶从文会抽身离去,考虑到自己远远没有他脚步快,提前发足狂奔拦在大门口。一见叶从文出来就开口劝解道:
“叶从文,我大哥大嫂不留你,你可以去三叔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三叔家空落落的就我一人,你去了也正好多个人说话。”
“不必了,以我现在的身手,只要不碰到锻体术士,我还是能应付的。”
叶从文摇摇头,准备飞身而过。
“难道你对三叔也有意见?”
俞三叔焦急地问道,满脸愁容,不知该怎么劝说。突然后面四五个女人飞快地围了过来,一把抓架住叶从文的双手,乐呵乐呵地说道:
“小从文,他们俞府好歹不分赶你出府,难道我们蔺府就空不出一间房子给你?听说你爷爷和小鱼的爷爷是至交好友,我们蔺府要是放你深夜回家,让旁人知道了岂不笑我们蔺府也没有人情味?”
叶从文颇感无奈,蔺小鱼这五个妈妈跟橡皮糖一样粘在身上,除非把她们全部扔掉方能脱身。可五人热情似火,特别是姜小娥的嘴巴能说会道,搬出族长爷爷,让自己没有抗拒的能力。只得服输认命,哭笑不得地回答:
“五位阿姨,我跟你们去蔺府就是了,没必要这么抓住我不放,又不是押犯人,出去让别人看见了只怕要笑话你们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