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逍遥被魏震天给气懵了,呆呆地看着魏震天,一言不发。
“魏师兄,你这是何苦呢?明知不敌我大哥———我小虎哥,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叶从文见机行事,干脆反将魏震天几句,再添几把火二人铁定生死相搏。
魏震天猛然想起俞从文和蔺小鱼的关系,暗忖这两郎舅该不会联手排挤自己吧?
冷哼一声,不爽地反驳道:
“一个月多前,我和蔺小虎在大宗师营的广场上打了个平手,当时贾队长贾如云导师都在,谁说我不如他了?”
“你也说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别人蔺小虎有整整一根四色灵药润养身体,滋补血气,自身实力突飞猛进。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都过了十几个三日了,你这不是飞蛾扑火吗?”
“我扑不扑火关你什么事?我大宗师营的事情要你一个武师营的学徒插嘴?俞从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你不就是想帮你未来的大舅哥一把,两郎舅联合起来把我排挤掉吗?
贾队长,我魏震天今天一定要跟蔺小虎比试一场,士可杀不可辱!同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就不信我比他蔺小虎差!”
魏震天气红了双眼,连说话都带着哽咽,胸膛起伏不平,显然动了真怒。
“小天,要以大局为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贾如云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地盯住魏震天,试图震慑他,答应好的事情竟然出尔反尔,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魏震天想着铸鼎宝药近在眼前,今天一旦放弃,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哪里理会贾如云,大不了学岳泰,反正自己也年近二十岁,迟早都是要出去的。
横下心来,直接开怼道:
“笑话!谁来学徒营不是奔着铸鼎宝药的?让我以大局为重,你怎么不让蔺小虎以大局为重?不就是蔺小虎私底下答应做你们贾府的上门女婿吗?我魏震天也可以上门!”
“哦——
我就说贾队长怎么老是针对我咯,搞了半天是为了帮自己的妹夫争夺铸鼎宝药。
看不出来,你们贾府又当又立的功夫玩得很溜呀!表面上说是为了照顾旁姓学徒,其实还是不舍得铸鼎宝药落在旁姓学徒手上。
既然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把铸鼎宝药交到旁姓学徒手上,又何必假惺惺地举办旁姓学徒铸鼎宝药争夺赛了?等甄队长采药回来,直接把宝药偷偷摸摸送到你们贾府女婿手上不就得了!搞了半天我们这些旁姓学徒都是在陪太子读书呀!”
“你不要在这里造谣起哄,旁姓学徒铸鼎宝药争夺赛是三家共同商议,一致决定的事情,开学时就制定好的计划,不是我们贾府单独能决定的。”
贾逍遥连忙分辩道,本来是收买人心赢取好感的绝妙之举,让俞从文这么一说,岂不是全要泡汤?
“当初你可是说这全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说自己是历经千辛万苦,费尽心机,说服甄卞两府为我们旁姓学徒争取来的机遇,害得我们感动得要哭了!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一句实话呢!”
叶从文专揭贾逍遥短处,说得贾逍遥哑口无言,涨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反驳。
“贾队长,请允许我和蔺小虎切磋一场,我来武师营可不是给你们贾府女婿做陪衬的!”
魏震天在一旁再三请求,虽然不爽俞从文,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目光毒辣,一语中的。就像在旁边手把手教导自己怎么对付贾逍遥贾如云一样。
“铸鼎宝药都内定给他们贾府女婿了,你还有什么好争的!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就算你赢得冠军,他贾逍遥把铸鼎宝药藏着掖着就不给你,你拿他没辙吧?
再说,铸鼎宝药给了你,他不帮你保驾护航吞服宝药你又能怎么办?到头来不传你锻体神术,你拿着宝药跟揣个铁疙瘩有什么分别?”
叶从文絮絮叨叨东拉西扯地在一旁劝慰魏震天,实则想打探消息,一股脑儿把自己的疑问全部抛了出去。
一旁的卞姓资深导师看出俞从文的小心机,笑吟吟地上前一步,为俞从文解惑:
“三位学徒,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铸鼎宝药属于猎魔卫严管物资,都会有专人负责监督管理的,任何人都无法独吞宝药。
如果甄贾两位队长不方便为学徒保驾护航,你们可以来找我们卞府,卞倩倩副队长肯定会代猎魔卫传授你们锻体神术。”
卞倩倩,副队长?这么说学徒营共有一正两副三位队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本人呀!
叶从文不解地看向秦诚,他可是学徒营的老人了,怎么从没听他提前过。
“咳咳!”
秦诚故意咳了几声,暗示俞从文不要多问,等比赛结束,私底下再说。
叶从文点头表示已经了解,回头就对魏震天说:
“你所有的担忧我都帮你问清楚了,要打就趁早,夜长梦多,一会儿贾队长出尔反尔又改变主意了,你可别后悔!”
魏震天恨恨地瞪了俞从文一眼,心中暗骂只怕是你自己的担忧吧?不过此时可不是跟俞从文斗嘴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蔺小虎,挑衅地说道:
“蔺小虎,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沦落到靠出卖身体换取荣华富贵,那跟(妓)女有什么区别!咱们同门师兄弟一场,今天就分个胜负吧!”
“姓魏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出卖身体了?”
“哟呵!就你这虎头虎脑的还想出卖色相?你当别人眼瞎呀!我一眼从头瞧到尾,你也就这副身板能入她们法眼的。别磨叽了,到底敢不敢跟我比武切磋?
你要是胆怯你就下去,我魏震天也可以代表大宗师营出战!”
魏震天一边尝试着激怒蔺小虎,一边观察着贾逍遥的一举一动。忽然看见贾逍遥似要开口说话,捏起拳头就攻蔺小虎一个措手不及!
蔺小虎知晓自己与魏震天实力差距不大,若是让他占了先机,到后面再想扭转局面就难了。二话不说,立马全副身心投入战斗,擂台上顿时烟尘四起,拳拳到肉的声音猛然响起。
贾逍遥无奈地看了贾如云一眼,两人的精心筹划还未开始就被俞从文给破得一干二净。看着蔺魏二人一上场就爆发出最强战斗力,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不好要让俞从文捡到一个大便宜!
叶从文盘坐在地上,看着擂台上的二人拼命相搏,周身能量缭绕,真气充沛,一招一式狠辣刁钻,若是稍有不慎,只怕随时都可能断手断脚。
这种打法,谁要是敢打假拳无异于自寻死路,看样子暂时不需要自己给他们添柴加火了。
蔺小虎将蔺家铁拳发挥到了极致,攻守兼备,虽然被魏震天抢了先机,但很快就止住了颓势,偶尔可见反攻的迹象。
相反魏震天所学庞杂,或掌或拳,手脚并用,招式花样百出,令人防不胜防,一招未用老,连忙换招,虽说庞杂无序,但毫无征兆的攻击方式却逼得蔺小虎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一时间竟然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魏震天旁学杂收,显然涉猎极广,而且从掌握的功夫种类来看,远远胜过我。最难得的是这家伙深谙融会贯通之道,各种招式信手拈来,往往能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打得蔺小虎缩手缩脚,说是防不胜防也不过分。
蔺小虎则截然不同,仅凭一套蔺家铁拳,堪堪几十招而已,却挡住了花样百出的魏震天,没有丰富的打斗经验,显然是做不到这般从容不迫的。
二人都是身怀绝学之辈,若是让他们跟我打车轮战,胜负之数还真是难以预料。
不过前贤有言:君子动口不动手,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何必动刀动枪呢?”
叶从文觉得等这两人打得精疲力竭时,分出胜负后,自己再上场跟胜者比武才比较合乎武师营学弟的身份。
转头对着看得津津有味的俞悦悦吩咐道:
“妹妹,天寒地冻的,拿点四色灵药片出来给你哥御寒。”
俞悦悦小心翼翼地问道:
“早晨的灵药汤你这么快就吸纳完了?”
“嗯,差不多吧!”
“你这人很奇怪耶,一上午你都没动过手,就在那拐着弯怼贾逍遥,难道吵架比打架还要费力气?”
俞悦悦抿嘴偷笑道,心中暗笑叶从文差点把比武大赛变成辩论大赛了。
“打架只要四肢出力就行,都是一些练过千百遍的动作,根本就不用动脑子。吵架却要绞尽脑汁找出别人话语中的漏洞,记住这个人的过往言论,再有针对性地挖好别人必跳的坑,从头到尾还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思考时间,自然比打架费体力。看你这样子似乎对你哥哥舌战群雄不屑一顾呀?
要不要以后我负责打架,你来帮我吵架行不行?”
叶从文不满地说道,一个劲地催促俞悦悦赶紧拿掺了幽冥寒泉的水和四色灵药片出来充饥。
俞悦悦见叶从文说得头头是道,再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换个记性不好的,谁还记得开学时贾逍遥随口敷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