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十八岁,订婚是不是太早了?”
叶从文无奈地反驳道,若是换成俞悦悦问这种话,自己绝对叫上一百个铁塔村壮汉敲锣打鼓去俞府订亲。
“不早不早,我老爸这个年纪都已经做准爸爸了。再说,咱们只是订婚,先把关系确定下来,完全可以等到你二十岁再结婚呀!”
蔺小鱼信奉先下手为强,学徒营里盯上俞从文的女人太多了,口头承诺含金量不高,震慑不到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要是取得双方家长的认同,再弄到一两件俞从文家的传家宝,我看到时候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在我面前龇牙咧嘴!
“蔺小鱼,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呀!以前你不是说只要十根金条做聘礼吗?才过了几天,怎么又变成一百根金条了?”
俞悦悦气呼呼地问道,这个蔺小鱼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思维是呈跳跃式发展的,让人摸不清她的下一步想干嘛。
“俗话说水涨船高,你哥哥的财产涨的这么快,我也得紧跟脚步往上升一点,聘礼给少了旁人会说你哥哥小气的。反正以后我都会把嫁妆连同聘礼带回俞府,多给一点又何妨?你嫂嫂我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结婚人这一辈子就一次,风风光光的才没有遗憾!”
三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167房屋前。蔺小鱼有很久没去看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了,蹦蹦跳跳地说道:
“我通知他们三个去酒楼吃饭,你们俩兄妹先回家洗澡换衣吧。”
俞悦悦心情糟糕极了,顺带连叶从文也记恨上,抄起小碎步气冲冲地往自家房屋走去。
叶从文看了一眼埋头生闷气的俞悦悦,就知道俞美人心里不自在,三两步追了上去,刚进到屋里,叶从文反手关上门,搂住俞悦悦就吻住了那张诱人的粉唇。
这可把俞悦悦吓得惊慌失措,万一让蔺小鱼看到了,往后余生再无安宁日子过。
“叶从文,你快放开我!万一让蔺小鱼看见,传到我娘的耳朵里去,别说学徒做不成,搞不好以后我们连面都见不成啦!”
叶从文见俞悦悦急得眼泪都要滚出来了,心中不忍,只好松手。俞悦悦后退好几步,不小心碰到大门上。索性把大门打开,朝外面仔细打量几眼,见蔺小鱼没有跟来,俏脸上的绯红消散了大半。
叶从文见俞悦悦吓得跟惊弓之鸟一样,顿时就觉得憋屈郁闷,自己一天不成为锻体术士,就得老老实实做地下党。谈个恋爱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怕东怕西瞻前顾后。
瞬间将晋级大宗师圆满境和赢了四十根金条的喜悦感冲击得烟消云散。叶从文吩咐俞悦悦把金条和四色灵药收拾好,自己则取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想当初俞悦悦可是胆敢拦在我前面骂我是无胆鼠辈的人,现在竟然怕到看见我靠近就躲的地步,她在担忧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叶从文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是了,一旦事情曝光,练彩虹绝对要跳出来棒打鸳鸯。贾逍遥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练成成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蔺小鱼也会反目成仇,若让他那三个哥哥知道,十有八九要替他亲妹妹收拾自己。这些都是小事,事情闹大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只怕连学徒也没得做!
俞悦悦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肯定早就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所以不得已才压抑自己的少女天性,变得这么谨小慎微。
“总之一句话,等自己成为锻体术士,攒够千金聘礼,一切阻碍都会烟消云散。”
叶从文喃喃自语,发誓要夺得铸鼎宝药,哪怕不择手段———对了,关键时刻我可以动用灵药淬体作弊呀!一想到自己成为大宗师圆满境巅峰期的绝顶高手后再使出灵药淬体瞬间提升实力,真不知道会达到什么境界?堪比两个绝顶高手联手?或者半步铸鼎纳元境?
叶从文按捺住激动的内心,任由温暖的热水浇灌着自己的头,周身血液沸腾,烧得打在皮肤上的水珠瞬间蒸发。整个浴室水汽弥漫,滚滚浓烟吹向外面。
明天抽时间找秦诚老师验证一下,顺便向他们这些导师咨询一下比赛规则,看看有没有禁止使用灵药淬体的条例。
第二天一大早俞从文就往导师居住地跑,把正在闷头大睡的秦诚叫醒,眼看秦诚撸起袖子要收拾自己,俞从文偷偷凑到秦诚耳朵边嘀咕道:
“秦老师,这次铸鼎宝药争夺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比如哪些东西是绝对禁止使用的?”
秦诚睡眼朦胧,昨天还和几位导师感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谁知大清早就让俞从文给吵醒了。黑着一张脸不耐烦地回答道:
“贾逍遥不是在宗师营跟你说了吗?条件就两个:第一,旁姓学徒,三大武侯世家子弟不得参赛;
第二:大宗师境的学徒,不是猎魔卫学徒营的人不得参加。”
“这两条我当然清楚,我是想问问比武切磋时有没有什么是绝对禁止的?”
“当然,不能出人命,还有不能使用武器,学徒营规矩,学徒之间切磋武艺绝不允许动刀动枪!只要你是赤手空拳,随便你怎么整。你小子问这个干嘛?看你这兴奋劲,难不成你想带匕首上去搞偷袭?”
秦诚若有所思地问道,睡意已经让俞从文给吓跑了。
“我又不是傻子,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捅死了人岂不是要蹲大牢?到时候铸鼎宝药哪还有我的份!”
“你知道就好!你大清早跑来就是问我这些破事?你知不知道现在才七点钟?”
俞从文见秦诚脸色越来越黑,决定拿秦诚试试灵药淬体后的实力到底能达到哪个境界。神神秘秘地说道:
“秦老师,小心隔墙有耳,我们进屋再说。”
俞从文早就知道每个导师的屋内有个密封的练功房,隔音效果很好。
秦诚半信半疑地往屋内走去,俞从文跟在身后把门窗都锁好。二人脚步极快,片刻就来到了练功房,秦诚将几道厚重的棉絮门关上,示意俞从文可以说正事了。
俞从文掏出一截足有两斤多的四色灵药,一边吭哧吭哧地啃着,一边借着夜明珠的光线打量着室内的装饰,四面上下都是厚厚的隔音棉墙。
“这么厚的棉絮,起码有三尺厚,我们在里面打起来了,外面也听不到吧?”
俞从文用拳头往棉絮上捶打了几拳,颇感兴趣地问道。
“嗯,不要磨磨蹭蹭,有话直说,对了,你小子不要把红薯皮吐在地上。”
秦诚耐着性子回答道,见俞从文吐了一地的皮,忍不住提醒他要讲卫生。
俞从文东拉西扯全是一些闲篇,等到秦诚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时,俞从文对着秦诚就是一拳。
秦诚大惊失色地倒退几步,俞从文的破风拳他之前是见识过的,虽然迅捷霸道,但在自己这个大宗师圆满境巅峰导师的眼中,并非不可战胜,只要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俞从文简直游刃有余。
谁能料到俞从文晋级大宗师圆满境后,这门拳法竟然强悍至此,一招一式快到突破音速,力道仿佛要把空气都要撕开一样!
秦诚仓皇失措,不得不出手应付,双掌横推而出,与俞从文的拳头碰撞的一刹那,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四五步!
强行压住翻腾的气息,失声叫喊道:
“你小子吃了什么东西?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俞从文见偷袭得逞,哪容他喘息翻盘,风驰电掣般将一百零八式破风拳使了出来,追着秦诚打了足足十来分钟。
秦诚可谓憋屈到了极点,堂堂武师营公认修为最高,战斗实力最强的导师竟然让自己的学徒给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起初还认为自己被俞从文偷袭错失先机才步步败退,想着一旦等自己的真正实力发挥出来,自然能反守为攻。
谁知等了好几分钟不仅找不到破绽,反而让俞从文逼得使出了十二分力气才勉强接住十之八九的拳头。幸亏密室里没有旁人,偶尔被俞从文揍上几拳也无人知晓。
秦诚边打边退,强忍住疼痛把平生所学一一施展开来,逼到急处,已经没了比武切磋的成分,渐渐演化成生死间的搏斗。一拳一脚再没了平日稳重的风范,拳打脚踢,闪躲挪腾,尽往要害处攻击。奈何俞从文的破风拳密集如暴雨,迅捷如狂风,快到极致时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围布,将秦诚围在角落里殴打。
堪堪几分钟时间,秦诚就像度过漫长的冬夜,也不知自己被打了多少拳,反正自己的拳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俞从文的身体。
正在自己绝望到想要开口投降时,忽然眼前一亮,俞从文竟然主动退后三步,朝着自己拱手请教道:
“秦老师,你看我这种打法能不能夺得铸鼎宝药?”
秦诚停下毫无章法的双手,拿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定睛打量了俞从文一眼,发现这家伙汗水直流,跟个小河在流淌一样,整个人虚弱不堪,立马就醒悟过来,朝着俞从文责备道:
“臭小子谁让你浪费四色灵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