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使者的介绍,休伦恍然大悟的点头道:
“原来如此,难怪看不到一个船员,有趣,有趣。”
船员无法正常工作确实是废船的致命缺陷,休伦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解决,而且效率明显也比人要高多了。
“黑心王,我想要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东西。”
次元铁匠瓦尔泰克斯走了出来,他看着摆渡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休伦瞥了一眼那个使者,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后,点了点头。
瓦尔泰克斯走上前,他身后的机械背包伸出数条柔软的金属触须,一边进行小范围的切割,一边试图寻找这仪器的诸多连接部件。
就在他刚切下一块金属板的瞬间,摆渡人忽然发出尖叫,紧接着大量仿佛铁线虫般的银色触须扭动着喷出来,瓦尔泰克斯连忙后退,而那些银色的线虫却已经消失了,不过摆渡人周围的武器却都激活了,各种自动炮塔都对准了瓦尔泰克斯。
】
这时,那个使者忽然念出一串嘶哑的二进制语言,那些炮塔随即解除了攻击状态。
“那些是什么?”
瓦尔泰克斯转头看向使者,即便戴着头盔也掩饰不住他的好奇。
那使者仿佛有问必答一般,平静的回答道:
“魔钢神经丛。”
瓦尔泰克斯站了一会,随后小心翼翼的接近摆渡人,将一条触须伸进切口,鼓弄了几分钟后,他收回了机械触须。
“如果我没猜错,它就是连接废船子系统的关键。”
随后他看向休伦。
“这个废船很神奇,此种科技造物......或者说巫术造物,我闻所未闻。”
休伦冷笑一声。
“好东西从来都是扎手的,我猜那位肯定在等着我们,去看看它还有什么把戏要耍吧。”
说完,他便下令队伍继续前进,虽然那使者什么也没说,但休伦已经猜测谜底就在舰桥。
至于这个废船的舰桥在哪,哈马德里亚会给他指路的,在进入废船后,它就一直冲着一个方向叽叽喳喳。
然而前往舰桥的道路并不通畅,并不是说道路难走,而是里面不“干净”。
当听到四周黑漆漆的通道里传来那些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时,休伦看向使者。
“怎么,你的主子还找了新买家?”
“并不是,一货一主是吾主的原则,只是作为废船......总会有些难以清理的害虫,但吾主认为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它们就和屋子里的臭虫一样,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休伦嗤笑一声,随后抬起握着战斧的手臂。
“那么大家准备除虫吧。”
很快,由几丁质甲壳与利爪组成的浪潮出现了,它们那没有感情的异形双眼在黑暗中反射出残忍的光芒。
基因窃取者,休伦对这些异形也十分熟悉了,早在他还是战团长的时候,就经常亲自动手解决这些麻烦。
它们很难构成什么巨大的威胁,然而如果就此轻视它们,往往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当那些异形逼近到不足百米距离时,休伦举起暴君之爪,手掌向外,手指张开,激活了掌中的重型火焰喷射器。
随后一团燃烧的钷呼啸而出,拥抱了那些在通道里狂奔的异形。
霎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甲壳在高温中崩裂,酸性血液在火焰中蒸发,空气中开始弥漫令人作呕的焦湖味。
然而烤火焰没法杀死所有异形,其中一个从嘶嘶作响,燃烧着的残骸中滚出,伸出的爪子向休伦勐扑过去,这爪子已经被大火烧黑。
休伦举起他的动力斧,沿对角线将其果断的一分为二。
很多人认为休伦已经成为一具残骸,被怨恨、巫术和机械维系在一起,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敏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战斗中的致命性有所降低。
真正与他交手的人都会知道,尽管他的武器没有那么精巧,但他的攻击是在几个世纪的经验指导下进行的,他的力量与以往一样凶勐。
也正因为如此,休伦一直视自己被索什扬击败为奇耻大辱。
然而他又好像没办法把场子从正面讨回来。
巫师卡隆的战斗则更为优雅,面对敌人,他只是挥舞法杖,轻轻反手一击将一群敌人击退,随后将尖叫的敌人压进地面。
瓦尔泰克斯则用自己的身上的转换光束发射器不断射击,主要瞄准那些较大的异形个体,同时手上的等离子枪也不断射击,将任何接触到的异形撕成碎片,使其散落在地上。
休伦的冠军护卫则采用更为直接的办法,他用巨大的战斧不断在敌人之中摆动,像简单的伐木那样,将斧刃埋入脑袋或者躯体,然后甩飞。
那些深红色的终结者们则用纪律性对抗优势数量的敌人,爆弹枪的咆孝声震动着空气,链锯与动力爪持续的撕碎几丁质甲壳与血肉。
休伦大步在异形浪潮之中行走,他的步伐毫不动摇,势不可挡。
很快,他就来到了目的地,一个满是摆渡人,法阵和各类他看不懂的器具的舰桥,终结者们守在大门,黑袍的机械异端走到一个摆渡人身边。
下一秒,大量银色的线虫将他身体包裹成一个茧。
随着金属的一阵闪烁,固态的金属突然发出了地狱般的闪光,迅速升温,融化。
休伦注视着这一切变化,他的宠物不安的尖叫起来,这代表了畏惧,只有在那次与索什扬的直接交锋中,他的宠物有过这种表现,这让他更好奇了。
来的会是什么?
融化的金属嘶嘶作响,在复杂的刻着法阵的地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回路。
然后那些金属缓慢升起,凝聚成一个怪诞的头颅,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愤怒的熔炉,还长着一对向前的犄角。
对方出现的一瞬间,休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拂过他的面部,霎时间他仿佛回到了荆棘宫毁灭的那一天,他的肌腱烈火翻腾,他的骨骼如坠冰窟。
似乎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刻,他破碎的身体再次变得完整,伴随着痛苦。
还有那些声音。
那些嘈杂的诅咒和絮絮叨叨。
休伦无视了它们,尽管它们的触摸在他身躯上萦绕,尽管它们的爪子在他的肉体上打转,它们的舌头钻向他的骨髓。
他紧紧抓住自己,他是鲁夫特·休伦,黑心王,巴达布的暴君和血掠者,叛徒,异端和被遗弃的军阀。
没有人可以主宰他的命运!
诸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