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
先让出这片地方!”
纽克瑞恩·罗提斯诅咒着,拔出带锯齿的短矛,将它扔回到敌人的脸上。
‘零号皿’小队开始往身后的通道撤退,纽克瑞恩·罗提斯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按下了手中的起爆键。
下一秒,大厅里的灵族听到可怕的卡察声从头顶传来,然后天花板整个爆开,人头那么大的石头如雨点般从房顶落下,将下面躲闪不及者砸成了一滩烂泥。
同时,沸腾的腐蚀气体喷涌而出,灼烧着血肉与白骨,生者的惨叫与肉体腐烂的气味传遍大厅,混乱在通道中蔓延。
另一边,泰丰斯的情况也有些不妙。
“赞美慈父!”
毁灭蝇巢之主抄起镰刀,肆意杀戮着敢于踏入指挥大厅的灵族。
但很快,他就发现入侵者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发现了十四军团的真正计划——打开通往科摩罗的道路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要打开是一个网道缺口,能够容纳整个十四军团舰队通过的网道缺口。
而这全靠他部署在要塞能源核心的一个强大巫术,从敌人的动向看,他们明显是奔着那个去的。
泰丰斯明白他必须尽快赶到要塞的核心水晶处。
身处激烈混战中,他的镰刀已经被艾达血染得通红,毁灭蝇巢之主咆孝的颂唱纳垢,鼓舞着周围的战士们为慈父而战。
凋零霸主终结者聚集在他身边,组成了一支规模虽小但异常可怕的队伍,他们一道对入侵的灵族进行了残酷的报复。
但是,护墙上又裂开了新的裂口,暗夜迷雾不断涌入,在瘟疫战士们的脚踝处翻腾着,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响。前景确实不容乐观。
按照目前的速度,不仅要塞主体结构很快就会被这种该死的迷雾淹没,能源水晶本身也会被淹没——这意味着破解网道防御机制的巫术可能会被破坏。
如果这样的灾难发生,那么他们就会被迫与主力分割,即便不被全歼,也将失去这个桥头堡。
而灵族的目标很显然便是如此。
同时,随着要塞被进一步入侵,更多黑暗灵族豢养的野兽也被放进了要塞,利爪魔和乌古尔嗅闻着空气中诱人的血腥味,在陷入混乱的要塞中撕扯着腐朽的猎物,丑角则躲在暗处不断释放出撕裂肉体的弹雨。
泰丰斯很快注意到了撤回的‘零号皿’小队,他们冲破了灵族的阵线,留下了几十具残破的尸体。
“纽克瑞恩·罗提斯!你守住这里,我带人去防御能源水晶!”
“明白!”
两人没有更多言语,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有何责任。
霜冻星辰剧团的影视者唤来风暴,引导这能量越过自己的身体,释放到蜂拥而来的纳垢灵群中,有半打纳垢灵被这力量击碎成灵质迷雾。
随后,影视者转过身,为剧团长因诺肯季提供掩护。
“演出还未结束,我们的工作尚未完成!”
尽管周围都是汹涌的纳垢恶魔与被腐蚀的凡人,因诺肯季却一刻都没有退缩,抬手就是一记回身重击,把表演的虹光剑狠狠地砸到了一个有着昆虫四肢的可怖造物的脸上,将那尖叫的怪物击飞了出去。
但四周还是不断传来越来越大的呻吟声与锁链拖动的声音。
“通道马上就打开了。”
哑剧大师拎着染血的弯刀走了过来,他正用一只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血泡从他指尖涌出,但出血量并不大,这伤口虽深却不致命,而留下这个伤口的是一个纳垢战帮的头目,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滩无害的烂肉。
哑剧大师也被称为阿西斯塔尔,是哑剧演员的统领者,同时就谍报、政治、战争和艺术方面的问题向高阶化身提出建议,属于剧团中的高级幕僚角色。
“现在腐败之神的仆人们一定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了。”
因诺肯季有一颗强健的灵魂,无畏且幽默——代表着丑角剧团的一切特质。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演员,随后用优雅的腔调说道:
“这无关紧要,因为艾达将再次伟大,尹莎会在冬日瑞德的星光下,为勇士们流泪。”
因诺肯季的话语虽然简单,却让周围的丑角士气振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正在为艾达这个迟暮种族的崛起而战。
不同于大多数丑角剧团依照莫测的预言和笑神支离破碎的暗示行事,霜冻星辰剧团从创立之初就有着非常明确的行动纲领——即拯救生命女士尹莎,并以此复兴整个灵族万神殿。
据说这个理念源于剧团创建者中的某一位便是末代尹莎之女,但无人能够证实这个说法,不过虽然目标相对其他剧团比较特别,霜冻星辰依旧信仰笑神,只是他们认为笑神无法重建万神殿,只有尹莎女神才有可能办到。
其实从目标来说,他们的方向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到了执行阶段,他们的行为就会显得有些怪异——用人类的话说,就是比较的恶心。
霜冻星辰剧团的只关心艾达灵族的最终复兴,他们将银河系中的其他物种都视作无用的害虫,随之而来那些残暴的恶作剧,使得人类帝国,钛帝国和无数小型的异形帝国遭受无尽的灾难。
那些经常轻信这些衣着五彩缤纷的灵族战士能够成为他们的盟友的军队,不止一次会发现敌人的敌人绝不意味着是自己的朋友,在数千年来,这个剧团的演员们使得巢都世界的反应堆超载,让巨大的宇宙战舰在无保护的情况下坠落于亚空间的深渊,让原本有希望获得的胜利变成两败俱伤——这些都是剧团屹立于银河系东部边缘的处女世界的霜冻星辰剧团,以笑神西乐高的名义降下的死亡的玩笑。
经历苦战后的丑角们聚集在剧团长周围,各个鲜血淋漓,疲惫不堪,却又对他们的目标充满信心。
为了能走到这里,付出了太多的牺牲。
“跟我来,我们很近了。”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进入了一个拱形的房间,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一排排狭窄、带铁钉的笼子,每一个笼子上都刻着混沌的符号,嚎哭的灵族灵魂被困在其中,他们狂怒地撞击自己的束缚物,却又毫无用处。
房间的地板上都是洞,从洞中传来更多地痛苦尖叫——这里似乎只剩下充满折磨和残忍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