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被跟踪了。”
一名船员大声说到,一边快速地浏览着从一个桥上的沉思者那里传来的大量数据,舰桥的其余部分被几个从废船打捞出来的沉思者所控制,由于它们是不与其他部分匹配,导致性能很差。
裸露的电路板和成排的阀门开关不断地发出咔嗒声和嗡嗡声,舰桥的其余部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剧院,墙上装饰着华丽的装饰,通过一捆捆的电缆通过孔洞缠绕在一起。
每一个仍然在工作着的传感器和系统都被连进了一个由半路出家的技术学徒创立的数据网中,这样他就能以此知道飞船内部和周围发生了什么,并且能够从舰桥上对它进行操纵。
在飞船离开亚空间进入实体宇宙之前,技术军士便通知伊莱.达扎顿来到了舰桥上,另有几个阿斯塔特与这位指挥官一起监视着数据的波动。
他们都穿着猩红色的装甲,胸前的死亡天使标志黯淡无光,白色的肩甲上是一个红色的交叉双刀标志。
这也是一个被诅咒和唾弃的标志。
深红军刀,已经被帝国宣布为变节者,现在的他们被称为猩红屠杀者,在无情者克拉侬的带领下残酷的报复昔日要保护的对象。
但没有人知道,深红军队依旧有一批忠诚者在坚守着几乎破碎的誓言。
他们由昔日的四连长,伊莱·达扎顿带领。
以星际战士的标准衡量,达扎顿也是一个强势的人,他不仅在他的战友中很受尊敬,而且在军中级别较低的兄弟中也很受欢迎,但他从不觊觎克拉能的位置,虽然达扎顿日后会领导深红军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直到在乌米迪亚大屠杀后,达扎顿自愿追随克拉能前往恐惧之眼进行赎罪远征,但在克拉能决定叛离帝国后,达扎顿率领连队59名战士愤然离开,并带走了一艘打击巡洋舰罗贡之傲,并在昔日的母星罗贡建立了秘密基地。
在离开昔日的兄弟前,伊莱.达扎顿给克拉侬留了一条讯息:他们还将会是深红军刀,而且,如若他们再度相遇,那将不会是一场感人的兄弟重逢——鲜血将会撒开。
脱离已经蜕变为猩红屠杀者的昔日兄弟后,四连长发誓要追捕并杀死克拉侬,挽救战团的荣耀,作为回归王座时的忏悔。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对于帝国而言他们依旧是叛逆,而昔日的母星早已变成了死寂之星,这一小撮忠诚者甚至连维护他们的战舰都很困难,许多损坏的设备只能去废船上拆,而装备的损耗更是只能依赖捡垃圾,新兵补充更是想都不用想。
当然,他们也可以通过掠夺的方式补充自己,一些变节但不投向混沌的战团会这么做,但伊莱.达扎顿已经发誓绝不走克拉侬的老路。
因此,他们只能在黑暗的银河中艰难求存,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像食腐动物那样游荡在各种战场的边缘,搜寻能够用到的东西。
这次他们离开母星就是为了前往潘多拉星系,一方面是那里的战斗规模很大,或许能够有所收获,另一方面他们也听说了猩红屠杀者出现的消息,打算去收拾那些叛徒。
可是因为战舰性能实在下降严重,他们的速度非常的慢,还没走到潘多拉星系仗都已经打完很久了,只能悻悻而回。
没想到半路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这是什么势力的战舰?”
伊莱.达扎顿盯着屏幕问到,他的脸因为紧绷着使得上面的疤痕如同山峦一样堆积起来,额头一枚服役钉在屏幕荧光中熠熠生辉。
技术员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数据板,上面连接着一个沉思者。
“这是一个舰队,我们已经进入了星云团,无法看到更多,但它们肯定在监视我们,他们一定把我们当成了敌对者。”
谷颫</span> 伊莱·达扎顿开始思考着这个困境,随后缓缓说到:
“我本来希望,在这地方中,我们会是孤独的,帝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试探索这个隐蔽的地区了,现在有一支舰队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能甩掉他们吗?”
“很难说。”
一旁的技术军士摇了摇头,严格说他并不是技术军士,甚至连学徒都算不上,只是他对机械稍微了解一点——可能仅限于电工的水平。
“但我猜大家一定不喜欢在炮火中坠入亚空间,因为这儿平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让这宝贝所有的引擎朝着同一个方向运转而不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
“我们能知道他们是否有威胁吗?”
“那里至少有两艘大型主力舰,那些东西飞到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有处理陌生人的办法。”
“那就进入战斗状态,等对方减速后,立刻找个时机脱离战斗,我们的状况已经不支持跟对方真的交火了。”
伊莱·达扎顿没有继续探寻对方的身份,因为毫无意义,不管是帝国的,还是别的什么,都有理由向他们开火。
他们现在是银河中最孤独的一群人,以风中残烛来形容都是比较乐观的用词了。(索什扬开局已经不是最烂的说,至少船还是好船,还有个好名声)
“如您所愿,连长。”
技术军士说着对数据板做了一些调整,飞船的发声器发出了警告,舰桥沐浴在深红色的光中。
船员们纷纷跑过走廊,来到他们战斗位置。
现在的战团,因为各种战斗和事故,只有45名星际战士了,而战团仆从虽然已在漫长的时间里熟悉于战争或严酷的太空环境,只是对于一艘如此庞大的飞船来说,它的船员确实太少了。
“除开主炮外,我们还有什么能够对抗敌人的武器?”
伊莱·达扎顿随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之前在一艘废船上发现了一批鱼雷。”
技术军士的表情有点难看。
“非常古老,使用高爆装药,穿甲弹头,我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董,能不能用也说不好,如果要使用它们,我可以让它们一小时内进入发射轨道。
“好,我想你还是留在舰桥上吧,什么地方还需要人?”
伊莱·达扎顿作为四连长,也是之前战团的舰队之主,他们能够存活如此长时间,也和他的指挥技术密不可分。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艘残破的战舰很难用什么指挥艺术来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