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跑着到外面,见赵书记站在远处,不敢进来有些纳闷。还是迎上去说:“赵书记,不知道你来秦家村,让赵等在外面,实在抱歉。里面请!”
“等等,我问你,村里来什么大人物了?怎么有小轿车停村公社?”
村主任了然,原来因为这个不敢进来。村主任开始介绍李水根的身份和车子的由来,赵书记一听是资本家的车子,一下就安心了,搞过斗争的都不怕地主资本家,而且被他打倒不少。
对于李水根是厂里的主任,工农一家,在他这里没放心上。赵书记又询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贾的人来走亲戚?”
“有啊,我们村秦大川的女婿,他在公社里吃饭,你要找他?我去把他叫出来。”
村主任不清楚贾东旭的身份,一直以为就一普通干部,没把放心上,不然也不会安排坐下首。赵书记说:“既然在吃饭就好好招待好,我们一起进去。”赵书记情况了解后,底气十足,摆了摆架子。稳步往公社走去。
赵书记一进来,村里人全起来了,都认识,父母官来了。赵书记一看做上首的李水根,急步向前伸出双手,口气温和的说:“贾局长回乡探望亲戚,一路辛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村里人全懵了,贾局长?不是李水根吗?李水根一听就知道赵书记认错人了,忙道:“我不是贾局长”指着坐下首的贾东旭又道:“那位才是贾局长。”
一看贾局长被安排坐下首了,赵书记脸色一变,但他没发作,而是走到贾东旭面前说:“实在抱歉,不认识贾局长,是我们乡里工作上的失误,我给你道歉了。”
贾东旭一看全场人都看他,这饭没法吃了,他也是懵的,他是真没想装逼打脸。“你是?”
村主任上前说道:“这是我们乡里赵书记”。村主任一听赵书记叫贾局长,心里就打鼓,肯定得罪了大人物,看赵书记对秦大川女婿的态度,心里有些拔凉。
“赵书记你好!你看我们要不,去我岳丈家聊?”这么多人看着,在村公社已经不合适了,“那走吧!”
等赵书记和贾东旭一行走了,村公社哄的一声,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李水根面沉似水。刚才脸丢大了,而且赵书记理都没理他,就跟贾东旭走了。
虽然议论不止,这么好的饭菜难得,大部分人还是留在桌上吃饭。李水根这是要是甩手离开,就更丢人了,还是陪着笑,跟乡亲敬酒吃饭。另一边赵书记跟着贾东旭到了秦淮茹家,贾东旭示意让秦淮茹把亲戚都叫开,赵书记也让村主任他们回去,火炉旁就剩贾东旭和赵书记了。
贾东旭说:“赵书记,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村的?”
赵书记跟他解释说:“是侄子认识你,他在京城国营商店上班,你去他哪来检查工作,所以认识你”。
贾东旭苦笑道真是巧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书记说道:“贾局长,乡里有些计划外物资,这些物资想请贾局长帮忙出售,乡里财政实在太困难”。
“赵书记,帮助人民群众是我们工作的职责,你放心,过完年上班,我会安排人过来,跟你这边对接。”
“那真是太感谢贾局长了!”
贾东旭道:“事情肯定给你办妥了,那赵书记就回去吧,不然我这亲戚没法走了”。
“那好的,我等消息”。贾东旭把赵书记送到门口,赵书记说什么也不让他送了,贾东旭只好作罢。
从村公社出来,赵书记还忍着一股火没发,他要等贾东旭不在的。赵书记带着村主任来到村公社破口大骂道:“堂堂的国家干部被你安排在下首位置吃饭,资本家却成了你们的座上宾,你想翻天吗?”
这一下把村主任吓到了,这帽子要扣下,他得蹲大牢去。他解释道:“李水根是穷苦出身,一级战斗英雄的后代,现在还是工人阶级”。
“工人阶级娶资本家大小姐,他这是被资本家拉拢腐蚀了吗?还有阶级立场吗?他这是给战斗英雄抹黑”。村主任冷汗直流,大冷的冬天都挡不在。赵书记骂的很大声,村里人和李水根在内全听到了,娄晓娥更吓到直抖索。
一下上升到政治态度上,没人敢吃饭了,全部都离席走开。赵书记最后丢下一句话走了,说:“你们村班子先自行检讨,等后乡里处理”。
等赵书记一走,村主任也开始骂娘了,说李水根想拉拢腐蚀他,他没有想和资本家一起吃饭喝酒。李水根知道待不下去,灰溜溜的开车走了。这也让他意识到娄家的身份危机,普通百姓都认为娄家是剥削阶级。
秦大川家这下算是看清了贾东旭的干部身份不一般,贾局长,不知道什么局,看赵书记那架势,贾东旭官不小,等赵书记训人的话传来,更加对贾东旭敬畏。
一下子更没人贾东旭说话,都在私下议论。秦家三兄弟在村里露了大脸,村里人都知道了他姑爷是大官。难怪自己姑爷不生气,就是想看清资本家的嘴脸。
在议论下去就没完了,贾东旭叫了声:“还能不能做饭吃了?刚才我都没动筷子。”
秦淮茹满脸雀跃,娇嗔道:“就知道吃!现在给你做去”。刚才一幕让秦淮茹在娘家赚足了面子,都问她,你男人多大官?怎么连乡里书记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而且你男人看起来好威严。
秦淮茹天天跟贾东旭在一起,到没觉得他的威严,秦淮茹只知道他是局长,到底多大官,她也说不清楚。
嫂子的血本下的更大了,嫂子一边烧火一边叨咕秦淮茹她娘,“小宝可是你亲孙子,你得跟淮茹好好说说,把小宝弄城里去,你看京茹才去半年就变了一个模样。你孙子要不去,就被别人占了便宜”。
“我知道这个理,可我怎么说?一会我让你爸去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敢乱说,让爷们拿主意。嫂子当然清楚,她只是让她娘有机会跟小姑子叨咕就行,她小姑子还敢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