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尔圣王国——
骑士王在新月湖的海战中失踪了。
这个消息已经不再是新闻,传闻她并未在整场战斗战役中出现,大家都猜测恐怕是随着船沉入了冰冷的水中溺亡了。
而因为这件事,本就由于国内的血链锁神团组织起事驱逐妖精圣殿,让国家近乎南北分裂的圣王国,面临比亡国更可怕的危机,那就是——灭种。
东边丘陵地带的亚人展开了大举入侵。
过去丘陵地带的亚人曾因为妖精的原因而陷入低迷,之后一直在休养生息,还以妖精圣殿推行的多种族共存理念为媒介,即使没有像人类那样在平原上建起巨大的城市一样的文明,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而变得更强大。
当血链锁神团驱逐了妖精圣殿这一制约,本来就能以人类为食为奴的种族,大举入侵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亚人的平均实力本就高于人类,在获得了一定当地人类技术让差距不达到代差的情况下,人类中没有骑士王那种超越者坐镇的话,失败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莫德雷德绝不相信,我的父亲会如同官方猜测和民间传说那样,死得如此窝囊。有湖之妖精祝福的父亲可以战死,但怎么会有淹死这种可笑的死法?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决定设法掌控这个国家,等我所认为即使没死也应当确实战败的骑士王回来看到自己掌控的国家现状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我在圣王国首都卡林夏将归国准备掌控局势的血链锁神团干部托里尼拉打跑了,展现出能够超越“九色”大部分成员的实力而受到了重视,因此外貌也被拿来议论了。
什么?骑士王未经正名的后代?
某种意义上可还真是这样,我不仅仅是骑士王的仇敌摩根之子,而且还是也不知道是采用了什么方法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这样的人造人确实是亚瑟王的嫡子,与王一模一样的复制人——无法公开身份的亲子,说是私生子也不算错吧。
所以完全不用否认。
啊啊,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愿意相信和宣传我是骑士王的后代,那不过是想要在这个国家危难的时候找一个便于振奋士气、有助宣传的人站出来。稳定了这个国家几十年的骑士王的儿子不是很合适吗?
同时,这也说明国家到底危机到了什么程度,血链锁神团被击退,亚人马上就见缝插针地攻陷了圣王国北部大部分地区。
首都卡林夏被包围,在之前已经深入高层的血链锁神团退出圣王国却依旧打算报一箭之仇的策划下,国家情报滞后,反应迟钝,圣王和一众高层被潜入的亚人俘虏。
战争的指挥陷入混乱。
当时我虽然在宣扬自己,战功也有,可官职并不是很高,但率部奋勇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凭的可不是个人勇武——我留手了,我现在的目的可不是拯救圣王国,不然我可以一个人将各种亚人统统杀光。
实际上,我的武力、领军、内政综合能力在圆桌骑士团中是数一数二的,或许三者都各有一些骑士能胜于我,但三项的综合水平我有自信胜过其他任何骑士。
不然,当年骑士王也不会放心将国内军政交给我,自己率军远征海外,这才给了我实行叛乱的时机,或者说——这是为了从完美的骑士王手中寻到这一破绽而努力习得的能力。
在混乱的战斗中,有这么一支表现突出的勇武军队,在局部取得了优势,杀出了血路,自然会引起其他同属的军队注意和聚拢。
在群龙无首之时,我就那样自然而然等同被推举成为了禁卫军和驻戍首都的圣骑士团、民兵、冒险者组成的杂牌军的领袖。
当然敌人也想趁机布置口袋阵,将开始汇聚的圣王国军队一网打尽,但这小儿科的计策被我一眼识破,在我的妙技下很快破解了。
此时的最佳战略,是向南继续突围,渡过海峡到依旧保有完整领土和军队的圣王国南方,依托海峡的天险继续抵抗,积蓄更强力量伺机反攻。
然而,港口已经被完全占领。
同时,南方拒绝了接应的请求,另立中央的意图十分明显。
事实上说国家已正式分裂成了北圣王国和南圣王国也不为过。
我率领的军队成为了北方最后的抵抗力量,退到了最北方的临海行省耶·洛贝尔,暂时依托算是有着友好关系的兰蒂公国和巴哈斯帝国进行防守。
不过巴哈斯帝国现在自顾不暇,安兹·乌尔·恭想在那里找一块地扎根,将来能否成功,是否算朋友还难说。兰蒂公国则有好好维持商贸关系也让北圣王国稍微好过了一些。
幸运的是,双方的火线因此变得狭窄,只要守好一个西面临海东面丘陵的要塞,就能挡住亚人的进攻。
说起来,这个要塞还是当年圣王国征讨已经扫进历史的里·耶斯提杰王国时,骑士王领军攻陷的第一个要塞,现在却成为了抵御外敌入侵的前线,方向还是反过来的——
骑士王当年为国攻占的领土变成了我这个叛逆之子守护这个国家的最后一块根据地,真是有趣的讽刺呢。
我确实得到了领导地位,北圣王国抵抗军的领袖,自然也不会忍住,理所当然地询问这些人愿意跟随我的理由。
确实王族贵族现在都联系不上,可单从军职上,本还有比之前的我高的人吧?比如禁卫军和圣骑士团的副团长,在战时正职牺牲或其他原因无法指挥是可以接替权力的。
结果,得到的理由,让她不得不将严严实实的头盔合上——不然露出那种笑容被看见就不好了。
“因为那个王,只会做出正确的裁决。”
这就是理由,我听说那个骑士王和我所认识的有些不同,和另一个世界作为圆桌骑士团末席的她质问叛乱者得到的答案竟然还是有些相像。真是太讽刺了,她果然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