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茂城城外百里之外的羌族主帅的营地,羌族首领柯海利正在点兵布阵,他的儿子柯达木做为副将,坐在主帅的左手边首席位置上,其他将士按军籍高低依次排坐在后面,而右手边的首席位置上坐着一直未在战场上出现过身影的鲜卑族王族二皇子眼眸深邃望不到底的拓跋汶南,虽是面容英俊身形高大而挺拔,气质很是高贵,却因浑身笼罩着一层鹰狼之气,让人觉得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暗自都觉得心中不喜。
蛮族部落的勇士阿莫木汉大将军撇着大嘴,嫌弃的将榻椅轻轻的一拽,挪到离二皇子拓跋汶南二步远的地方,还不依不饶的嘟囔着“哎呀,好容易天气暖和了,怎么回事?掉冰窟窿里了一样,无趣之极的很,哈,柯首领你说是吧?”
众人皆知这两人都是相互的拆台高手,柯海利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即使是同盟,也是醉了,脸上立刻浮起平时客套的假面笑容,
“嗳,阿莫将军哪有那么夸张,汶南将军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哪里是冷啊,那是因为太帅得很了,阿莫将军是不是怕被二皇子给比了下去啊。哈哈,大家都是联盟之兵,何来无趣之极的言语,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和气气的,别像个小孩子样,来来来,接着说说布阵之法,才是正要紧的事!”
不过众人还是觉得阿莫将军的力气大得惊人,这榻椅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来,好么,阿莫将军就这样抬手,一下轻轻松松的给拖了好远的地方,暗自觉得莫去惹这个长得像个两百斤山塔一样的阿莫将军,一拳下去还不得给锤扁喽!
阿莫将军闻言并未开口说话,只是耸耸肩,表示不发表意见,二皇子拓拔汶南冷哼一声,并未理会阿莫将军,免得到时候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柯首领你继续布阵,阿莫将军生性多疑而已,我不会与他计较那么多的,战场上见高低。”
这回阿莫将军真的是气急攻心,大手一拍榻桌,榻桌直接一拍而散,就像个纸糊的桌子,看着碎成了木渣渣。
这场面见多了,也就不奇怪啦,柯首领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一挥唤门外守卫的侍卫给阿莫将军重新换个榻桌进来,一会四个彪形大汉的侍卫抬着铁木根雕的榻桌进来,两个侍卫在帐房内已将木屑清扫干净,铁木根雕榻桌四脚落地时发出一声巨响,
羌族首领柯海利劝解道:“阿莫将军不必要发这样大的脾气,这都是小事一桩,消消气,消消气,两位将军和气为主,不可内斗,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这时传令兵卒在营帐外大声禀报,
“报,首领对方信使在大营外已经递交下战书。”
门外守护的侍卫拿进来一卷绢轴,奉到羌族首领的桌面上,柯海利拿起绢布卷轴拉开看着,看完之后对侍卫讲道:“传我的命令,战书接下了,不得伤了来传令的信使,违者杀无赦。”,侍卫应了一声,急忙传令下去,
柯首领接着讲道:“午时三刻在平峰坝上开战,你们谁打右翼先锋,与吕年钧对决一战,还有左翼先锋朱孝天,哪位将军出战?与中锋季小将军交战,挑谁是合适人选?你们几位将军商量一下吧。”
阿莫将军抢先大声的回答着:“那老朱是我的菜,对我的脾气,先讲啦,谁都不许跟我抢,否则别怪我阿莫木汉不客气了。”
众人抿唇闷着乐,就怕惹急了这位铁塔大哥,那是要挨揍的,二皇子拓跋汶南仰头望着营帐顶上,仿若置身事外一般,考虑了一下,很平淡的讲道:“柯首领把中锋交给我去对决,其他的你决定好了。”,
那语气犹如在讲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似的,真是让人觉得渗得慌。
柯达木急忙站起来请战,“首领!我柯达木副将请战,与那右翼先锋吕年钧对决。”
羌族首领柯海利紧盯着儿子柯达木那稚气未脱的面容,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让儿子去磨砺一下,战场上是最好的教科书,于是点头应下,“急先锋夫蒙听令,协助副将应战,其他将士按既定做战计划进行,回去准备一下,午时三刻出战。”,
等众将领走出了羌族首领的营帐,柯海利脸色阴沉沉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吭声,气得一拍桌子,对儿子训斥,“那是战场,你凑什么热闹,那是要死人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柯达木毫不领情的回答:“父亲难道你希望孩儿一辈子躲于安乐之处嘛?我要像父亲一样勇往直前的做个勇士,而不是像懦弱无能之辈那般活着,望父亲恩准孩儿去应战。”
柯海利被儿子的一番话给气笑了,摇头讲着:“道理都懂得,就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啥也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什么都不应战右翼先锋吕年钧嘛?你好糊涂啊!让为父如何说你,为父在他手上是吃过大亏的,此人诡计多端,让人无法琢磨,如果当年不是夫蒙救了我,你以为为父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讲道理,开玩笑,你既然应战,那就让夫蒙随身护卫你的左右,其他的事情你先搁在一边,下去休息,午时三刻出战,记住,鸣鼓退兵你一定要后撤,如若不听,否则按军法处置。”
柯达木对父亲抱拳行礼,“孩儿记住了,请父亲放心,父亲,那孩儿先告辞了,回自己的营地准备一下。”
柯海利看着儿子的背影离开了营帐,让侍卫去传令夫蒙过来,柯海利急躁的在营帐内跺步走着,夫蒙进了帐篷里,看着首领在那里急躁不安,俯身抱拳行礼,朗声说道:“首领唤在下何事?莫是为了达木的事情?”,
柯海利顾不上客气,急忙讲着:“夫蒙这次达木这孩子对决于那个吕年钧,我这心里没底啊!当年若不是你拼了命的救我,只怕现在土堆上草都长得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