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兰在另一边床榻上歇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母亲刚才说的话,心里不由自主的思量起来,暗自衡量了很久,觉得祖父要是指定的婚事不如意事常八九,那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刘公子虽有些矫情,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倒是没有很让人烦心。
王金兰想着想着睡着了,刘玉田在自己的帐篷里的床榻上躺着也是毫无睡意,想着王泽铭这个青白眼,如果看到他这个堂妹会不会也是用白眼瞧着,他这个堂妹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娘子,古灵精怪的性子倒是蛮逗。
刘玉田想着这兄妹俩性子怪好玩的,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尔海听到自家公子的笑声,好奇的问道:“公子你在笑什么呢?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嘛?”
刘玉田翻身趴在床上冲尔海问道:“你觉得王家小娘子是不是很有趣,她的性子和阿芫有得一比,都是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到是有趣的很。”
尔海赶忙接话道:“唉,公子你就忘了蔡郡主吧,我听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蔡郡主已经是快要做娘的人了,喜报已经上奏皇上,皇上给瑞王爷又赏赐了不少的好物件,公子你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想在多也是无用的。”
刘玉田听完尔海这番话,闷闷不乐的翻身仰头望着帐篷的顶端,叹气道:“你家公子我现在能怎样?想什么?我现在啥都不想知道,啥都不想去想,只要阿芫能好好的就足够了。尔海你说世家子弟有什么好?真是事事不由人,一生就是这样被人安排的命运,还说不得一个“不”,有意思吗?我倒是羡慕你,遇到像我这样的好主家,你还是很幸运的!”
尔海坐在床榻边上的草垫上,点头笑着打个哈欠,又伸了伸自己的腰,催促道:“公子快点睡觉吧,明天早上还得赶路呢,我看着炭盆就怕后半夜火熄了,帐篷里面会冷的。”
刘玉田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在这北风呼啸而过,寒冷的夜晚里,炭火暖桔色微弱而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帐篷里面,尔海坐着一边看着铜火盆一边打着盹,刘玉田在厚实温暖的被褥里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初升的太阳,明亮的光芒四射,周围的一切看着白茫茫的,寒冷的天气还是如此的寒冷,只是没有了那风吹透心的冻人感觉,忙着收拾东西赶路的人们,哪里会有心思去看这美丽的风景。
每个人收拾好了一切,喝些热汤,再吃些糕饼,马车队伍又缓缓的开始向前行进,路上的积雪,下了一晚,积雪已经像天上的白云一般看着厚实,侍从们脚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吱吱做响,坐上最后面马车的时候,两脚上的靴子已经被积雪包裹得严严实实,每个侍从上车时,先坐在车厢边上将一双靴子上磕磕积雪,在往里走进去,管事孟祥清点一下人数,都坐好后,一挥令旗,向前右手抬起来半握手掌挡在嘴边,提高嗓门吆喝了一声:“坐~稳~喽~开~路~啦~”
马车轮子压过去路面时,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时不时的传来侍从们闲聊打闹的话语。
刘玉田坐在摇晃的车厢里,从车窗里向外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问道:“尔海你背着我把枣糕、脆糖仁、果子干还有烤制的肉片干送给了王家小娘子,还说是我的意思,你给我讲讲这是怎么个道理?你倒是摆起了主家的谱,不怕我收拾你?”
尔海低头哈着腰连连求饶道:“公子小的不敢造次,我是看那王家的小公子又哭又闹的,所以借公子的意思送过去些吃食,这不是把这你和王家小娘子的关系缓和一下,王大公子应该不能在拿白眼看你。”
刘玉田感觉有点牙疼,气愤得用手一拍大腿,恨不得把尔海拍扁的样子,心疼的骂道:“你是个猪脑子啊?你总得给你家公子我留下点吧,你倒好全送过去了,好啦,这下你家公子我路上没得东西打发时间了,你给我跪那,不准起来,哎呀~,气死我了!”
尔海不敢抬头,也不敢讲话,只是低头抿嘴偷着乐,自家公子的脾气就是这样的,看着人家阿弟哭得心慌,让尔海去看看有没有事,结果刘玉田是心软嘴硬,想着还有些好吃的应该能哄住王家的小公子,问题是尔海看见婢女阿莲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脑得把好吃的都打包送了过去。
刘玉田拿尔海有点没办法,问尔海道:“你说咋办?你说啊,我的个天老爷啊!王家小娘子的婢女也这么厉害?看你个没出息的样子,起来吧,在有下回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哈!唉,你咋也得给我留下点烤肉干呀!去去去一边玩去,不用你给我捶腿。气死我得啦。”
尔海抿紧了嘴,一下一下的给自家公子捶腿,就是不吭声,刘玉田想想反正东西都送出去了,念叨也没什么用,干脆直接闭眼养神,懒得搭理尔海,想着到了下一个城镇得多备一份吃的,没想到王家小阿弟也是个喜好美食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