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马车队的主家下了马车,出来当面道谢,结果两位一见面,就差讲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刘玉田做为一个小郎君先开口讲道:“哎呀,怎么是小娘子你啊?真是巧了哈,没事了,可以启程了。”
小娘子低头抿嘴偷乐,仰头微笑面对着刘玉田讲道:“小女子在这里多谢公子的相助,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等到了京城,府内大人好登门道谢!”
刘玉田摆手讲道:“哎,不值得一提,路遇困难伸手相助应该的,小娘子不必客气,那走吧,不然赶不上进城了。”
小娘子还想讲什么,刘玉田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娘子气得慌直在原地跺脚,心里想着真是小气,一位男子至于这样记仇吗?
刘玉田心里怪自己多事,早知道是这位厉害傲娇的小娘子,早知道躲得远远的才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气了,可又一想,谁容许男子就得不许生气啦。本公子很生气哦,就是这样的。
尔海看着着急,跟在刘玉田的身后直念叨:“公子你看看你,把那位仙女姐姐惹生气了,公子做为郎君,你得知道怜香惜玉呀!”
刘玉田听着有点烦躁骂道:“她是仙女下凡嘛?那就是个刻薄的小娘子。还我是郎君,那她那就是女子了嘛?去吧,你去仙女姐姐那去,去去去,你看你仙女姐姐好,你去吧!干嘛?还要我送你去嘛?”
尔海被自家公子一顿吵,老实的跟着自家公子回到马车上,在车厢里老实坐着不敢在造次。
刘玉田气得瞪了尔海一眼吵吵嚷嚷道:“你家公子我真是懒得理你,你说说你啊!帮着外人说话,你是不是傻啊?还仙女姐姐?你知道你的仙女姐姐是怎么对你家公子的吗?还仙女姐姐,趁早给我打住,在提你的仙女姐姐,别怪我罚你跟着马车跑几圈!”
尔海可怜兮兮的小声问道:“公子那位小娘子是如何惹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你的脾气暴躁呢。”然后还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好似吓得不轻。
刘玉田看着尔海搞怪的样子气笑了,缓了缓情绪告诉尔海事情的经过,结果尔海的一番话把刘玉田讲得彻底无语,直接把尔海拎了出去,让他坐在马车伕的身边反省,顺手丢给尔海一件厚丝绵蓝底菱格花纹锦缎镶白貂毛边的大氅。
尔海望着闭上的车厢挡风的厚棉布帘直乐,马车伕心里想着公子的这个贴身侍从怕是傻的,不喜得搭理尔海,闷头赶着马车不吭声。
由于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快到榆春城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只能在路边积雪扫开辟一块块空地,找来柴火立起石块架锅,煮些羊肉热汤一人一个汤碗,把冻得冷硬的糕饼泡在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里吃,不至于啃冰冷的糕饼把牙齿咬疼了。
前面的马车队也停了下来,小娘子在婢女搀扶着陪伴下来到了后方的马车队伍里,管事孟祥赶紧迎了上去,问清了有何事由,道了一声:“这位小娘子请稍等一下,我先去禀告我家公子,在下没法做主。”
管事孟祥急忙跑到路边的火堆旁,刘玉田坐在篝火旁,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红红的火焰把周围烘烤得热气腾腾的暖和起来,管事孟祥躬身行礼道:“公子前面马车队的主家过来询问一下,由于考虑的不足,未带着火种,随车有孩童与母亲,能不能与我们这边的人一起烤烤火,最好能烧些热水好泡糕饼食用,并表示非常感谢公子你的仁义!”
刘玉田心里还是不舒服,用鼻子“哼”了一声,但还是开口道:“这事你看着办吧,让给她们两个离马车近一点的篝火,派两个烧火架锅的好手,别在把火给烧灭喽,不让人省心。还有咱们这边煮的羊肉汤好了,给那边匀一锅过去,这天气太冷了。你去跟那边主家讲吧,就这么定了。”
尔海手里拿着长长的铁钳,夹着一块糕饼,放在火上翻烤,渐近金黄色已经快烤好了,听到管事孟祥跟自家公子的对话,嘴角上扬稳不住的偷乐,心想自家公子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找别扭呢。
刘玉田正准备享用尔海烤好的糕饼,糕饼已烤得脆脆的金黄色而且麦香味扑鼻,刘玉田咽着口水正准备咬一口,就听到小娘子的声音在耳边讲道:“这位公子小心烫了舌头,这烤过的糕饼闻着可真香啊!”
刘玉田感觉头上出现了黑云压城的错觉,这是咬一口呢?还是不咬这一口呢?刘玉田直接张嘴愣住了。
那小娘子抬手用衣袖遮住了嘴,笑得是花枝招展那个开心,好容易忍住不笑,对刘玉田道谢:“小女子在此多谢公子的仁义,阿弟与母亲大人已经暖和些了,这还得多谢公子的相助,小女子还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刘玉田心里这个烦躁啊!又不好拒绝回答,压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勉为其难的答对着:“噢,没什么,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本人府上京城人士,小生免贵姓刘名玉田,不知小娘子府上是哪里人士,如何称呼?”
小娘子这次是真的端正态度,接着讲道:“小女子不才,府上乃京城王家,因祖父前些日子来了书信,特从琅琊而来。”
刘玉田暗自大吃一惊,忙起身还以礼相待,询问道:“你府上可是琅琊王氏,那刘某真是失礼了,还请小娘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