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用绢丝手帕捂着嘴,俏皮的笑了起来讲道:“哎呀呀,刘公子你现在文绉绉得样子看着好奇怪,小女子名金兰,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刘公子海涵。”
刘玉田急忙说道:“哪有什么得罪之处,只是玩笑而已,小娘子言重了,天气比较冷,小娘子还是快回车厢里,我已经让人送了青铜小暖炉到你家母的车厢里了,小娘子早些过去不要冻着了。”
王金兰心里越发觉得刘玉田是个非常细心体贴的男子,不由自主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热,嘴上答应着,脚步却没有动一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询问道:“不知道刘公子在哪家书院读书?你可认识一位王泽铭的书生。”
刘玉田听着一愣回道:“认识啊!他是我们文山书院的大才子,你不知道啊?这位仁兄是位看人用青白眼,小娘子你与他是何关系?”
王金兰心里暗暗的想了一下,“如果刘公子知道了她的阿哥是王泽铭,只怕会吓着刘公子的。”于是迟疑了片刻讲道:“他是我的堂兄,多年未见,不知道他怎么个性格,就怕到了京城失了礼数。你多给我讲讲,我好知道如何应对。”
刘玉田想想就觉得乐,用手指比划着开口讲道:“哎,你是没看到你那位堂兄啊!那眼睛看人是分人的,比如看我不顺眼了,直接用眼白看着我,幸好苏兄的学识渊博与你表兄有一拼,所以我躲在苏兄的身后,呵呵呵,你知道嘛?王兄只好拿青眼看苏兄,呵呵呵!”
王金兰想到哥哥怪异的表情也忍不住跟着乐,又觉得自己不该笑,拿手帕捂住嘴不敢笑出声。
这时候风雪交加着越来越凌冽,刘玉田吩咐侍从们支撑起毛毡布帐篷赶紧搭好了,把每辆马车的马身上裹上棉披风,几顶毛毡布帐篷搭好后,匀给王家二顶帐篷。
刘玉田帮王金兰把她的小阿弟抱进帐篷里,帐篷里面中间的地上燃烧着一个火盆,里面燃烧着上好的无烟煤,上面有一个铁锅在支架中间挂着烧着热水。帐篷里温暖的热气让王金兰的小阿弟破涕为笑,开心的双手搂着刘玉田的脖子直乐,口齿不清的说着:“阿哥这里好暖和呀!谢谢阿哥!母亲,阿姐,快来呀,好暖和啊!”
王金兰扶着母亲走进帐篷里面,王金兰好奇的看着帐篷里面,靠在最边有两张临时搭好的床榻,尔海和阿莲已经铺好床铺,厚厚的被子,床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垫。
王金兰五岁的小阿弟高兴的在床榻上蹦跳着,王金兰的母亲上前照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柔声的训斥道:“宣儿不可以这样失礼,快坐下,快跟刘公子讲声谢谢!”
王金兰的母亲是建邺陈家,父亲是陈家士家大族的族长陈楠之,她是嫡长女陈文园,才貌双全,虽然已四十多岁,仍然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来岁,肤白而且貌美如花,王金兰觉得自己只随了母亲一半的容貌,有时甚觉遗憾。
刘玉田这是第一次看到王金兰的母亲,赶紧躬身行礼道:“小生拜见伯母大人,小生府上是京城的宁威侯府刘家。”
王金兰的母亲微笑着道:“你母亲明安公主殿下现如今可好?这次回京又能与你母亲见面了,伯母要给你母亲一个惊喜!”
刘玉田很疑惑的答应道:“那伯母你早点歇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先不打扰了。”
刘玉田走出帐篷,王金兰的母亲看着已经放下门帘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中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真是老啦!”
王金兰搂着母亲的肩膀笑道:“母亲哪里见老了,你啊!永远都是如此貌美如花似玉的,女儿我却不及母亲半分的容颜呢,好急人呢!”
王金兰的母亲用手拍拍女儿柔嫩的小手,叹息道:“不知道谁能娶到你,这次回京城母亲担心你祖父会定下你的婚事,你看刘公子如何?明安公主殿下与母亲是闺蜜,她最是心软之人,你这性子急脾气不好,嫁与别家怕与婆婆不好相处,母亲这心里没底,女儿你看这刘公子可好?母亲好找刘公子的姑母去讲。”
王金兰含羞道:“母亲你看着办吧,女儿一切听母亲的,只是不知道刘公子平日里怎样?母亲,阿哥与他在一个书院里,不妨问问阿哥,刘公子的人品如何。”
王金兰的母亲想想觉得女儿讲得也对,王金兰的阿弟宣和打着哈欠困得睁不开眼,爬在床榻上已经要睡着了,等王金兰在铜盆的热水里浸湿细棉布巾,拿出来拧得半干,给阿弟搽脸上和手指上褐色的红糖渍,笑道:“阿弟就是个小馋猫,这一路上吃个不停,母亲你也太惯阿弟了,以后可是管不住的。”
王金兰的母亲叹气道:“这次回京城,在你祖父身边,你阿弟就没有办法在这么娇惯了,士家子弟哪里是能随性而为,倒是那平常人家的孩子能自由自在,有时候还很羡慕她们的生活,没有如此那么多的禁锢,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兰儿早些歇息,明天还得赶路呢。”